湖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01
马师傅在新疆跑了二十年长途，什么路都走过。
可这一次，他遇到了人生最绝望的时刻。
父亲躺在医院里，医生说心脏病需要做手术，费用十五万，最好半年内完成。
大儿子刚考上重点大学，四年学费八万。
小女儿才六岁，马上也要上学了。
马师傅算了算银行存款，加起来不到五万块。
为了给父亲看病，家里已经欠了不少外债。
"老马，咱家这账怎么还啊？"妻子抱着女儿愁得直叹气。
马师傅跑长途一个月挣八千块，除了开销，一年能攒个三万就不错了。
按这个速度，就算不吃不喝，也要攒五六年才够手术费。
虽然医生说不急，但这笔钱早晚都要想办法。
就在全家愁眉不展的时候，同村的老王介绍了一个机会。
老王说他表弟在巴基斯坦做生意，需要从喀什运一些建材到巴基斯坦边境。
"路线有些特别，要从阿富汗绕一下。"老王说，"但给的钱多。"
马师傅心里咯噔一下。
阿富汗，那个天天打仗的地方。
"多少钱？"马师傅还是问了。
"一趟给八万，来回一个月。"
马师傅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听错，一趟八万人民币。"老王确认道，"不过确实有些风险。"
马师傅的心开始狂跳。
一趟八万，跑个三四趟就够父亲的手术费了。
这相当于他在国内跑十个月才能挣到的钱。
"为什么给这么多钱？"马师傅问。
"因为要绕阿富汗，很多人不敢走。"
老王压低声音，"但我表弟说他们有门路，安全方面有保障。"
想起医生说的手术费，想起家里的外债，想起大儿子懂事地说要助学贷款。
穷人没有太多选择的权利。
当晚，马师傅一夜没睡。
妻子哭着劝他："老马，那地方天天打仗，太危险了。"
"不去的话，爸的手术费怎么办？老大的学费怎么办？"马师傅反问。
"我们家已经没有退路了。"
第二天，马师傅通过老王联系了那个巴基斯坦商人。
见面地点在喀什的一个茶馆，那个商人叫阿里，会说一些中文。
"马师傅，这趟活儿确实有风险，你要想清楚。"阿里直接说。
合同很简单：运输建材到巴基斯坦某个边境小镇，报酬8万人民币。
但有一条：路上发生任何意外，责任自负。
"这不是霸王条款吗？"马师傅质疑。
阿里摇了摇头："马师傅，高收入必然伴随高风险。"
"而且，愿意走这条路的司机本来就不多。"
这句话让马师傅意识到了危险程度。
可他还是签了字。
因为家里等着钱救命。
为了家人，他必须去闯一闯这条死路。
签完合同后，阿里给了马师傅一些阿富汗尼（当地货币）和联系方式。
"这些钱是过路费。"阿里说，"见到检查站，该给就给，别省钱。"
那一刻，马师傅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出发前夜，马师傅抱着妻子说："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妻子哭得说不出话。
六岁的女儿天真地问："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马师傅没有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
02
马师傅开的是一辆在巴基斯坦当地租的卡车，车上装满了钢材和水泥。
表面上看，这就是一次普通的边境贸易运输。
按照阿里的安排，货物要从喀什运到巴基斯坦的一个边境小镇。
但路线要经过阿富汗境内，可以节省大量时间和过路费。
出发时，妻子和女儿来送行。
女儿抱着他的腿不肯松手："爸爸，我舍不得你。"
马师傅蹲下来，摸摸女儿的小脸："爸爸挣钱回来给你买新衣服。"
妻子在一旁默默流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前面几天的行程还算平静，马师傅的心情也比较放松。
可当车子接近阿富汗边境时，马师傅的心开始往下沉。
真正的考验，就要开始了。
刚过边境检查站，马师傅就遇到了第一个塔利班哨卡。
几个持枪的年轻人把车拦下，用阿富汗语大声喝问。
马师傅赶紧拿出阿里给的通行文件和一些阿富汗尼。
那一刻，他的手在发抖，生怕这些人直接开枪。
领头的士兵看了看文件，收下了相当于50美元的阿富汗尼，挥手让他通过。
马师傅松了一口气，以为最难的关卡过了。
结果接下来的路程让他彻底绝望了。
这样的检查站，一路上竟然有十几个。
每个检查站都要交钱，折合30到100美元不等。
有些是正规的塔利班士兵，有些看起来就是一群端着AK47的年轻人。
最可恶的是重复收费。
早上在一个检查站交过钱了，下午路过附近地区，又是同样的费用。
"我早上已经交过了！"马师傅拿出收据抗议。
士兵用生硬的英语说："Different area, different fee."（不同地区，不同费用）
马师傅只能再次掏钱，心里骂了一万遍。
更让他愤怒的是，阿里事先根本没有详细说明这些费用。
那些所谓的"通行文件"只能减少一些麻烦，该交的钱一分都少不了。
第一天下来，光是"过路费"就花了相当于400多美元的阿富汗尼。
这还只是刚进入阿富汗，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马师傅开始意识到，自己被那个阿里骗了。
8万块听起来很多，但各种额外费用扣下来，实际到手的要少很多。
更可怕的是，他还没遇到真正的危险。
夜晚的时候，马师傅不敢在路上过夜，找了一个当地的货运站休息。
那里的条件比他想象的还要差。
没有热水，没有空调，甚至连干净的厕所都没有。
一张破床，一条薄毯子，就是全部的住宿条件。
马师傅躺在床上，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
可想到家里等着手术费的父亲，想到需要学费的儿子，他又咬了咬牙。
既然已经来了，就必须坚持下去。
03
第二天的路程更加凶险。
马师傅要穿过一片山区，那里是各种武装组织的混战地带。
阿里告诉他，这段路最好在白天走，晚上太危险。
可马师傅运气不好，路上遇到了车祸，被堵了六个小时。
等重新上路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山谷里一片漆黑，只有马师傅的货车大灯照亮前方的路。
四周都是光秃秃的山坡，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
这种环境让人感到深深的恐惧。
突然，前方出现了几个黑影。
马师傅定睛一看，几个蒙面人端着AK47站在路中间。
这不是检查站，这是抢劫！
马师傅想要调头逃跑，但发现后面也被堵住了。
几个劫匪冲上来，用枪顶着他的脑门，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阿富汗语。
那一刻，马师傅真的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AK47的枪口冰凉，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