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惊醒了熟睡的许道文。他翻身坐起,伸出粗壮的手臂拿起电话:“喂!什么?哦!……”两道剑眉顿时竖了起来。
“好!我们马上到!”他穿好衣服顺手将台历翻到1981年5月25日,看了一眼闹钟,刚刚0时30分。
他到隔壁叫醒刘麟飞:“小刘!快!处值班室来电话,北市区三眼井20号有个老人死因不明,龚处长叫咱们马上去协助分局勘察现场,你去叫醒韩艳、郑林,我去拿包。”
刘麟飞揉着眼睛,迅速穿好衣服。他几步跨到女宿舍,拍门叫醒了青年侦查员韩艳和女法医郑林。
轿车的大灯照亮了夜空。刘麟飞紧握着方向盘驾驶着汽车在北市区的街道上箭一般地一掠而过。到达三眼井20号院后,在许道文的统一指挥下,刑侦处和北市区分局刑警队的侦查员张罡、王琼武、刘新等人对现场进行了勘察。
现场位于三眼井胡同东口,院内有一明两暗的三间北房,西屋是死者之子的卧室,东屋是死者的卧室。东屋内没什么家具,显得很空旷,只有一张老式旧榆木擦漆的八仙桌靠在东墙,一只旧方凳已开了榫。桌上有半瓶二锅头酒,一双筷子,一个小酒盅,里面残留有半盅酒,一盘煮黄豆。屋内酒气醺天。
死者叫杨庆(男,65岁),四肢伸开,面朝上横躺在床上。
郑林对尸体进行检验,死者身高1.6米,瘦得出奇。两只黑布鞋摆在床下。他上穿一件长袖衬衫,下穿一条深棕色裤子。眼睛失神地盯着屋顶。尸体无外伤,没有搏斗痕迹,室内无翻动迹象,一切显得自然平静。
一条毛巾紧紧地勒在死者颈部,与索沟痕迹吻合,两眼球结合膜及睑结合膜有明显溢血点,证明是生前颈部被勒造成窒息死亡。胃内溶液未见异常。从尸僵情况判断死亡时间在5个小时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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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艳和管界民警访问了治保主任王自强老汉,他反映:
杨庆是个退休工人,老伴早死,年轻时染上了贪酒的嗜好。自老伴死后,没人约束,更是一日三餐不离酒。发了退休金,除去还债,半个月内就全部花光。然后就勒紧裤带四处借债,月月如此。他的儿子杨子峰劝说不听,半年前小两口另起炉灶单过了。”
自他儿子和他分居后,他的日子更是紧张。喝酒喝得连买煤的钱都拿不出来。他就到垃圾站捡煤核儿生火,他买的煤球用得极为节省,每天晚上做饭时,炉眼中间只放一个买来的煤球,火力上来后,做出第二天的饭,天天如此。他没钱洗澡,浑身渍腻很多,都起了嘎巴儿,周围的孩子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他“嘎巴儿大爷”。有时没有买菜的钱,他就手里拖着2分钱到菜站央求人家卖给他一个西红柿。售货员不卖,说2分钱连个最小的都买不了。他赖着不走。售货员没有办法只好扔给他一个小西红柿。我们看他的样子实在可怜,时常接济他。”
24日,是他单位发薪的日子,上午10时他去厂里领工资。下午1时,他喝得醉醺醺地揣着瓶二锅头回来了。他儿子杨子峰晚上10时20分下中班回家,发现他父亲突然死亡,向居委会报告说他父亲自杀了。
街坊李雁反映:“下午5时左右,我在院外等晚报,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叫开门进去呆了10分钟走了。过了5分钟又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矮个男人,叫开门进院呆了20分钟。他走后,院门没关。10分钟后一个卖笤帚的老乡推着一车长把儿竹苗笤帚进他院里了,15分钟后走的,把院门虚掩上了。这个老乡三十多岁,男的,瘦高个儿,脸黑,推着一辆白茬水管架子自行车。后来我接了报纸进屋了,别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在案情分析会上,郑林扶正眼镜谈着个人的见解:“此案现场房间内物品整齐,没有搏斗痕迹,死者无外伤,很容易使人认为是自杀。但是有一点我认为值得注意,死者颈部勒有毛巾,系窒息死亡。但是,毛巾结打在脖颈的左后侧。据其子和街坊讲,死者生前不是左撇子。若是自杀,用右手在这个位置上打结儿,不符合规律。所以,我认为是他杀。这是凶手一时疏忽所没有想到的。”
许道文喝了口茶水说:“我补充三点情况:一是昨天是发薪的日子,但是死者兜内只有工资条儿,却没有一分钱,而且裤兜外翻,屋内也没有发现存放的现金,他的工资哪儿去了?二是我在他床下捡到一支用日历纸卷的旱烟烟蒂。据其子和街坊讲,死者只吸香烟,从不抽旱烟,显然这个烟蒂是外人扔的,是何人所扔?三是门口提取的三个轮胎底鞋印是何人所留?根据上述情况,我认为这是一起他杀案件。案件的性质从目前看是图财害命。”
张罡认真地记着郑林、老许的发言,他觉得分析很有道理。
许道文继续总结着:“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有三个男人到过现场。第一个人走后,第二个男人叫门时,杨庆出来开的门,说明这时杨庆还活着。所以第一个人就否定了。第二个男人走后,再没有人看到杨庆出来。当卖笤帚的小贩进门后,若是看到杨庆已死,应很快地离开现场,或向公安机关报案。但是这两种情况都没有出现,他却在现场待了15分钟。离开时又将院门虚掩上。情节可疑,所以这个卖笤帚的小贩应列为重大嫌疑人。”
其他人亦同意两人的看法。最后许道文对张罡讲:“下一步工作暂由北市区分局刑警队张罡负责,重点摸查这个卖笤帚的小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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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道文汗流满面地在指导着十几名青年侦查员在操场上练习擒敌掼跤技术。
“老许,安队长找你!”韩艳站在楼道口朝操练场上喊道。
“你们先按要领练习,我去看看。”
安队长在写字台前正批着文件,许道文进门后用毛巾擦着头上的汗水问:“又来任务啦?”
安队长笑着说:“让你猜着了,刚才接到粉末冶金厂保卫科来的电话,说5月25日上午他们厂被人骗走了10500元。你带上樊华、刘麟飞、韩艳,马上去接案。”
粉末冶金厂的保卫科科长热情地接待许道文等同志:“请坐!”让旁边的女同志递上茶水。保卫科长指着旁边的女同志介绍着:“这是行政科的干部白松同志,小白,你介绍一下情况。”
白松叹了口气:“唉!这事全赖我,5月25日上午9时,我准备到山货店给厂里买些笤帚,在厂门口正碰上一个推着自行车卖长把儿笤帚的人……”
白松拿起一把笤帚问:“这笤帚怎么卖?”
小贩撕了一张日历纸条,麻利地卷着叶子烟,然后在嘴边一抿,点燃后说:“8角一把。”
白松看着车上捆的笤帚问:“有多少把?”
“拢共还有40把。”
白松疑惑地问:“有发货票吗?”
“可以开发票。”
“我全要了,你给推进厂来吧!”
小贩顿时忙不迭地将摊在地上的笤帚收起来,随着白松进了粉末冶金厂,将笤帚全部卸在行政科库房前。
“你开张发票吧!”白松拿着支票说道。
“请稍等一下,我去开发票,一会儿就回来。”
白松接着说:“半个小时后,小贩回来了,把一张广阳市土特产贸易货栈开的发货票递给我,努!就是这张发票。”许道文看到发票上写着,长把儿笤帚40把,单价8角,共计32元,经手人冷小丹。
白松叹口气,说:“我5月份刚调到这儿,由于业务不熟,我把一张空白支票给了他。今天银行转账到我们厂,支票上除了40把笤帚外,还写着3000斤棉丝,每斤3.5元,总计10532元。这才发现被骗。”
许道文问:“这个小贩长得什么样?”
白松想了想:“有三十多岁,小眼睛,高个,黑瘦,上穿一件白粗布褂子,下穿一件蓝裤子,推着一辆白茬儿水管架子自行车。”
“哪儿的口音?”许道文问。
“我没听出来,他自称是香河县渠口公社的,姓甄,叫甄顺新。”
韩艳扑哧一笑道:“这是假名字,是真顺心的意思。”说完,她把根据白松说的小贩特征画的模拟画像递给白松:“你瞧瞧,是长这个样子吗?”
白松吃惊地说:“对!就是他。”
许道文问:“这40把笤帚现在还有没用过的吗?”
“有,我这就去拿。”
“我们先拿走两把,破案后再给你们送来。”
“可以!”
从粉末冶金厂回来,许道文、刘麟飞、韩艳买回午饭端到办公室刚吃两口,写字台上的小喇叭突然响了:“老许!请到龚处长办公室来一下。”
许道文放下碗来到龚处长办公室,龚处长合上文件夹说:“还没吃饭吧?一位姑娘到市局接待室报案,你们吃完饭去接待一下。”
“好!我们马上就去。”
在市局接待室,许道文、樊华、刘麟飞、韩艳等人见到一位穿红花汗衫、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姑娘和一位老人。韩艳拉着哭红了双眼的姑娘,同樊华进了05号接待室。许道文、刘麟飞陪着老人进了06号接待室。
在05号室内,韩艳掏出手绢给姑娘擦眼泪:“姑娘,别怕,政府会给你做主的,有什么委屈都倒出来吧!”
姑娘哇地一声哭了,眼泪似串串晶莹的珍珠滚落在红色的汗衫上。姑娘叫齐佳,19岁,是西郊矿区天桥福村人,父母早死,跟着大爷大妈一块儿生活。那位老人就是她大爷,叫齐山,58岁,在东市区永安街康乐饭馆当厨师,因年老多病,已办好退休手续,叫她进城办理顶替接班的手续。
5月26日早上,姑娘简单地收拾一下行李准备动身进城。因为大爷跟前无儿无女,老两口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视若掌上明珠。今天,她是第一次出门,大妈不放心,送出村老远仍千叮咛、万嘱咐地叫她在路上多加小心。
中午11时左右,她进了城,在繁华的东市区,她有些懵了。这时,一个推着白茬水管架子自行车的男人正好经过身边。她上前问:“同志,去永安街怎么走?”
这个男人眨着小眼睛看清面前是一位甜甜的年轻姑娘时,小眯缝眼一转:“嗨!你走错道了,我带你去吧!”
姑娘感到遇到了好人,高高兴兴地跟着他走了。
“你提着包挺沉的,挂在我车把上吧!”
“不用了。”
“咳!客气什么?”小眼男人不由分说地将她两个提包挂到车把上。指着后衣架说:“还远着呢!你上车吧,我带你一段。”
齐佳确实有些累了,羞涩地低着头说“那太谢谢您了”,欠身坐到后衣架上。那男人蹬着车出了城,奔了乡间小路。
姑娘疑惑地问:“这是上哪儿呀?”
“你就放心吧!”
在一个高岗处,他停住车,擦擦汗:“太累了,歇歇再走。”
两人席地而坐。小眼男人从怀里摸出烟荷包,卷了个烟卷点燃吸着。姑娘感激地从一个提包内捧出花生、大枣:“谢谢您了,您尝尝我们家乡的特产。”
他剥开花生,将圆鼓鼓的花生米和大枣送进嘴里,小眼睛四下打量着,见时近中午,四野悄然无人,邪心顿起。他甩掉烟蒂,猛然扑上去,将姑娘死死地压在身下。姑娘喊叫着,挣扎着。他狞笑着说:“你喊吧,这方圆几里地之内没有人烟,没人能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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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眼睛满足兽欲之后,骑上自行车溜之乎也。
哭成泪人的姑娘,这才发现两个提包挂在车把上,被他拐跑了。
齐山难受地说:“她来我这儿以后,一连几天不言不语,以前她在我们老两口面前无拘无束,爱说爱笑。我觉得不对头。一再追问,她才哭着说了实情。我们老哥儿俩,就这么一棵独苗,她父母死得早,我们老两口辛辛苦苦地把她拉扯大,没想到……唉!急得我六神无主。一连几天,茶不思,饭不香,领导发现后,叫我们来公安局报案。”
韩艳问:“那提包里装着什么?”
姑娘抬了一下头:“一个包里装着花生和红枣。另一个包里装着我的衣服和160元钱。”
“那人长得什么样?”
姑娘回答说:“30岁出头,高个,挺瘦的,脸比较黑,小眼睛,推着一辆白茬水管架子的自行车。”
许道文、韩艳开着汽车带着齐佳转了几个地方,终于在南郊老坡的一个地方找到现场。虽然时间已过了近一个星期,除找到一个旱烟蒂外,还在黄土地上发现了一枚立体掌纹,而且纹线清晰,保留得较好。韩艳拍照后,用石膏造型提取了痕迹。
返回后,许道文立即到技术科冲洗照片,查指纹档案,结果没有查到。
老许请教指纹专家华玉:“老华,这个掌纹历时一个星期,而且中间还下过一场雨,怎么掌纹不但没被毁掉,反而还这么清晰呢?”
华玉审慎地研究照片和石膏模型说:“这种情况是罕见的,我认为,首先是这个地区土质较坚硬,黏性大,可塑性强,造型后不易变形。其次,遗留掌纹的地方比周围地面高,雨水不易将泥土冲进印迹部位。再有是周围有野草和灌木丛遮挡了雨点的冲力,印迹内积水也起了缓冲作用,使立体掌纹不至于受到冲刷而遭破坏。”
许道文赞许地说:“你分析得太好了,掌纹处的确比周围地面高,而且有荆条和野草遮挡,真不愧是指纹专家!”
回到单位,许道文拿着从粉末冶金厂带回来的长把笤帚对樊华、刘麟飞、韩艳说:“这种长把儿笤帚在市场上很少见,常见的是高粱苗木把儿,而这种笤帚是木把儿竹苗儿。在‘五·二四’杀人案中也提到一个卖长把儿竹苗儿笤帚的男人,特征也相似。两案的发案时间仅差一天。而‘五·二六’强奸案又和‘五·二五’诈骗案相差一天。而强奸案中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同样有一辆白茬水管架子自行车,特征和前两案中的作案人一致。我分析这三个案子是一人所为。
5月24日,凶手抢劫杀人后,由于抢的钱不多,笤帚又没卖出去,所以没有离开广阳市,继续留在广阳卖笤帚。25日在卖笤帚的过程中,意外地遇到不懂业务的白松,轻而易举地骗了一万多元。钱到手后,他在广阳美美地享受游玩了一天。26号准备离开广阳时,又碰到了齐佳,顺手牵羊又做了第三起案子。我认为查清这个卖笤帚的小贩是揭开这个连环案的关键所在。刚才我给分局刑警队张罡打电话,他说‘五·二四’凶杀案还没破,那个卖笤帚的小贩也没查到。我认为下一步工作的重点,一是查找这个卖笤帚的小贩,二是努力寻找证据。”
刘麟飞插话说:“对!我看这三起案子像一个人干的。在杨庆被杀的现场拾到一个旱烟蒂,‘五·二五’、‘五·二六’两案的作案人也都是卷旱烟吸,特点一样。当然要证实是一个人干的还是要有证据。我看可以检验一下‘五·二四’、‘五·二六’两案的烟蒂。”
韩艳蹙了蹙眉:“我想若能查清那旱烟的产地,对我们的侦破工作也许会有帮助。”
谁知,樊华却说:“又不知作案人是哪个省市的,怎么能查出早烟的产地。我认为,重点应是带领事主继续在小贩出没的地区查找。”
许道文说:“樊华的意见也不失为一种破案的方法。我看这样,樊华和高顺带领事主继续查找。刘麟飞、韩艳咱们三人分头行动……”
韩艳骑车到技术室,在走廊里碰到了李湘芝。
“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韩艳把嘴一撇:“不兴人家来看看你呀!”
“哼!说得好听。”
两人说说笑笑地进了化验室,只见里面摆着不少瓶瓶罐罐,玻璃器皿及各种试剂和设备。韩艳被一笼小白鼠吸引住了,趴到笼前看小白鼠吃食。“小韩,你坐呀!”
李湘芝张罗着。
韩艳回过头来说:“小李,‘五·二四’、‘五·二六’两起案件的烟蒂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李湘芝笑眯眯地说:“死丫头,不是来看我吗?”
韩艳擂了她一拳:“德行!”
李湘芝拉开抽屉:“结果出来了,小姐。”
“瞧你,人家跟你说正经事呢!”
李湘芝微笑道:“好了,快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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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麟飞车后夹着一把笤帚来到广阳市土特产公司苇草科。
一位老师傅问:“您有什么事?”
“我是广阳市公安局的,想了解个情况。您贵姓?”
“我姓万。”
“万师傅,我们想请您这儿鉴定一下这把笤帚是哪个地区产的?”
万师傅戴上老花镜,接过笤帚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广阳市的郊区没有这种笤帚。据我所知,咱们郊区产的笤帚都是高粱苗的。而这把笤帚也不像南方的产品。浙江、湖南等南方省市运来的笤帚,都是竹把儿竹苗儿的。而这种木把儿竹苗儿的笤帚很少见,我看像外地的产品。”
刘麟飞问:“您能具体地说是哪个地区的产品吗?”
万师傅扶正老花镜:“年初,我们公司从南方调来6万斤竹草,卖给北郊、南郊、东郊三个县3.5万斤。他们都做了扫帚,没有绑笤帚的。剩下的2.5万斤卖给了河北的香河、宝坻、涿县、固安、安次五个县。每个县5000斤。我推测这笤帚是这五个县生产的。”
晚上韩艳回到办公室,见刘麟飞正向许道文汇报调查情况。
韩艳递过鉴定书:“经鉴定,旱烟是香河、涿县、固安、安次一带农民自留地里用麻酱渣子培育的旱烟,烟中有香油、酒、糖的成分。对‘五·二四’、‘五·二六’两案中提取的烟蒂经过扫描电子显微镜进行能量分散X射线微量分析,对上面吸附的唾液进行鉴定,两种唾液中氯、钾两个峰顶的X射线数值相同,所以认定是一人所留。”
“太好了,这就证实了我们的推理是正确的。”刘麟飞高兴地说。
韩艳打断他的话:“对笤帚上提取的汗液也进行了鉴定,笤帚把儿上的汗液中钠、氯出现清楚的峰顶,而且氯的峰顶的X射线数值与‘五·二四’、‘五·二六’两案烟蒂睡液中的氯的峰顶X射线数值一样,因此认定三案为一人所为。”
“OK!”刘麟飞高兴地蹦了起来。
韩艳喝口水接着说:“从技术室出来,我又到了三眼井居委会和康乐饭馆,先后找了杨庆的邻居和齐佳,让她们看了凶手的画像。她们都说很像,在她们的补充下,我对画像又作了修改,这是修改后的画像,您看一看。”
“好!马上送秘书室发通报。”
韩艳接过画像转身出去了。
刘麟飞接着汇报:“从苇草科出来,我去了土特产贸易货栈,找了开票的冷小丹。她说:‘只顾低头开票,没看清那人长得什么样。’”
许道文接过话茬儿:“我去了土特产公司招待所,召集各地来广阳的业务员开座谈会,经过二十多名业务员辨认,都认为这种笤帚不是南方产品,像是捆扫帚剩下的下脚料做的。从木杆儿的情况看,香河、宝坻、安次、涿县、固安一带社员捆笤帚都是木杆。他们提出让我们到这几个县摸一摸,要从这五个县摸出这把笤帚的制作者可以说是大海捞针。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为我们提供了侦查方向。我已请示安队长同意,明天就动身,先去香河。”
一辆北京牌儿卧车和一辆摩托车迎着朝霞驶出广阳市,一直朝东奔去。到香河县境内,在一个叉路口,小卧车继续向前驶去,刘麟飞驾驶着摩托车拐向了渠口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