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李明，你说咱们还能像小时候一样吗？"张华蹲在山坡上，手里拿着一根草茎，眼神有些飘忽。
李明看了看他，"怎么突然说这个？"
"没什么。"张华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土，"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一旦变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那天上午的对话，李明后来想起无数遍。如果当时他能察觉到张华话里的含义，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在村道上，李明独自赶着牛群回村。张华说有急事，丢下他就走了。等到天黑，张华都没有回来。
李明敲响了张华家的门。
01
晨雾还没有完全散去，李明就听到了张华的敲门声。
这是他们多年来的习惯。每天早上六点，张华会来叫他一起上山放牛。村里的生活简单而规律，就像山上那些默默吃草的牛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走了。"张华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个馒头。
李明穿好衣服，拿上自己的干粮。他注意到张华今天带了手机，这很少见。村里信号不好，山上更是基本没有信号，张华从来不会在放牛时带手机。
"怎么带手机了？"李明问。
"哦，没什么，随便带带。"张华的回答有些敷衍。
他们走出村子，沿着熟悉的山路向上爬。牛群跟在后面，偶尔发出几声哞叫。
山路蜿蜒，两旁是茂密的灌木丛。这条路他们走了十几年，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山顶的草场。
李明发现张华今天话很少。以往上山的路上，张华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村里的闲言碎语，电视上看到的新闻，或者对未来的某些想法。但今天，张华一直低着头走路，手机时不时地震动，他会偷偷看一眼。
"谁给你发消息？"李明好奇地问。
"没谁，推销的。"张华把手机塞进口袋，加快了脚步。
到了草场，牛群散开去吃草。李明和张华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这是他们的老位置。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村子，炊烟袅袅，房屋错落有致。
李明掰开馒头，开始吃早饭。张华却心不在焉，手机又震动了，他立刻掏出来看。
"到底怎么了？"李明有些担心，"你今天很奇怪。"
张华抬头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电话铃声。张华看了看号码，脸色变了。
"喂？"他接通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李明听不清电话里说什么，只能看到张华的表情越来越严肃，甚至有些慌张。
"知道了，我马上过来。"张华挂断电话，急急忙忙站起身。
"怎么了？"李明也站了起来。
"有点急事，我得先走了。"张华收拾东西，动作匆忙。
"什么急事？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一点小事，很快就能解决。"张华摆摆手，"你下午把牛赶回去就行，我晚上就回来。"
看着张华匆忙下山的背影，李明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02
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李明一个人赶着牛群下山。
没有张华的陪伴，山路显得格外安静。只有牛铃的叮当声和自己的脚步声在山谷里回响。
李明想起上午张华慌张的样子，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李明了解张华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小动作。今天的张华明显有事瞒着他，这让李明感到困惑和担心。
牛群慢慢悠悠地走着，李明跟在后面，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着各种可能。
会不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王婶身体一直不太好，前段时间还因为血压高住过院。
会不会是工作的事？张华最近一直在找工作，前几天还说要去县城看看有没有机会。
会不会是……
李明摇摇头，不愿意往坏处想。
太阳渐渐西斜，村庄在夕阳中显得宁静而温暖。李明把牛赶进牛棚，给它们添了草料和水，这才回家。
母亲已经做好了晚饭，见他一个人回来，问道："张华呢？"
"有事先回去了。"李明随口答道，心里却想着晚上要去看看张华回来没有。
吃过晚饭，李明在家里坐立不安。他看了看时钟，已经八点了，张华还没有回来的迹象。
村子里开始安静下来，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灯。李明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向张华家走去。
张华家的院子里亮着灯，李明敲了敲门。
"谁呀？"王婶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婶子，是我，李明。"
门开了，王婶探出头来，看到李明有些意外。
"明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婶子，张华回来了吗？"李明问。
王婶愣了一下，"华子不是和你一起放牛去了吗？"
李明的心沉了下去。
03
"华子中午回来过。"王婶让李明进屋，给他倒了杯水。
"中午？"李明有些疑惑，"他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一点多吧，匆匆忙忙地回来，也不吃饭，拿了个包就走了。"王婶坐在李明对面，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我问他去哪里，他说有事要出趟远门，过几天就回来。"
李明更加困惑了。张华对他说的是"晚上就回来"，对母亲说的却是"过几天回来"。
"他拿了什么包？"李明问。
"就是他平时用的那个黑色背包，看起来挺重的样子。"王婶回忆着，"明子，你们上山的时候，华子有没有说什么？"
李明摇摇头，"他只说有急事，让我先把牛赶回来。"
王婶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这孩子最近有些奇怪，经常半夜三更还在房间里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打电话？"李明更加疑惑了。
"是啊，还有就是，他最近手头好像有些宽裕。"王婶压低声音，"前个月给家里买了台新电视，上星期又买了台洗衣机，还说要给我换个新手机。"
李明想起张华最近确实换了新手机，款式挺新的，价格应该不便宜。
"他哪来的钱？"李明问。
"我也问过，他说找了个活干，但具体什么活，他又不肯说。"王婶的表情越来越担忧，"明子，你说华子会不会……"
王婶没有说完，但李明明白她想说什么。
村里的年轻人要么外出打工，要么在家种地，像张华这样既不外出又没有正经工作的，突然有了钱，确实容易让人产生联想。
"婶子，您别胡思乱想，说不定真的是找到什么好活了。"李明安慰道，但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从张华家出来，李明在村子里走了一圈。
夜色很深，只有几盏路灯发出昏黄的光。李明经过村口的小卖部，看到老板还在看电视，就进去买了包烟。
"明子，这么晚还不睡？"老板认识李明。
"睡不着，出来走走。"李明点燃一支烟，"老板，最近有没有看到张华和什么人来往？"
老板想了想，"你说华子啊，前几天晚上确实看到他和几个外地人在这里买东西，看起来不像是我们这里的人。"
"什么样的人？"
"三四十岁的样子，开着一辆白色面包车，车牌好像不是本地的。"老板回忆着，"华子和他们说话的时候，表情挺紧张的。"
李明谢过老板，心事重重地回了家。
躺在床上，李明翻来覆去睡不着。张华的种种异常行为在他脑海里反复出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04
第二天一早，李明还是按时去放牛，只是没有了张华的陪伴。
在山上，他遇到了老牛。老牛是村里的老放牛人，七十多岁了，一辈子都在这座山上放牛。
"明子，今天就你一个人？"老牛问。
"嗯，张华有事去了。"李明回答。
老牛点点头，没有多问。他们一起在草场上看着牛群吃草。
过了一会儿，老牛突然开口："明子，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牛叔？"
"前几天晚上，我看到华子在山上和几个陌生人说话，你知道这事吗？"
李明愣住了，"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三四天前吧，我那天晚上睡不着，到山上走走，就看到华子和三个外地人在半山腰那个小亭子里。"老牛指了指山下的方向，"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但看起来挺神秘的样子。"
"您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老牛摇摇头，"距离太远，听不清楚，只看到华子拿了个什么东西给那几个人看，像是照片还是什么纸张。"
李明的心跳加快了。
"那几个人什么样子？"
"四十岁左右，穿得挺干净的，不像是我们这一带的人。"老牛想了想，"对了，他们开着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山脚下。"
这和小卖部老板说的一致。
李明谢过老牛，一个人在山上待到下午才回村。
回到家，李明越想越不对劲。张华最近的种种异常，加上老牛和小卖部老板的话，让他感到事情可能比想象的要严重。
晚上，李明又去了张华家。
王婶告诉他，张华还没有回来，连个电话都没有。
"婶子，我能看看张华的房间吗？"李明问。
王婶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
"婶子，我担心张华出什么事了。"李明认真地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有什么事一般都会告诉我的，但这次……"
王婶看着李明担忧的表情，终于点了点头。
"那你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05
张华的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
李明仔细地看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一些线索。
桌子上放着一些书和杂志，看起来都很正常。衣柜里的衣服整齐地挂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李明正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蹲下身子，看向床下。
在床下的角落里，李明看到了一个角落露出来的东西。他伸手一摸，是一个包的带子。
李明把包拖了出来，是一个旧的帆布背包，不是王婶说的那个张华带走的黑色背包。
他打开包，里面的东西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包里有一沓现金，粗略数了数，大概有两三万块。
除了现金，还有几张照片。李明拿起照片仔细看，发现这些照片都是村里几户人家的房屋照片，而且拍得很详细，包括门窗的位置，院子的布局，甚至连窗户的高度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更让李明震惊的是，这些照片中竟然包括他自己家的。
照片的背面还有一些手写的字，记录着每户人家的情况："老王家，夫妻二人，晚上九点睡觉"，"李家，三口人，李明经常外出放牛"，"张家，老太太一人，听力不好"。
李明的手开始发抖。
他继续翻找，在包的最底层，找到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几行字：
"第一批目标已完成，收益可观。第二批目标如下：老王家（周三），李家（周五），张家（下周一）。注意避开李明放牛时间。计划有变，李家推迟，具体时间另定。——阿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