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春节刚过,寒假结束,我穿着军校的制服,坐上开往长沙的火车,返回学校。
买票的时候没买到坐票,只好站在过道里。车厢里人来人往,我随便望了望,注意到附近坐着两个打扮挺时髦的姑娘。
火车开了一阵,我发现她们座位和过道之间的空好像稍微宽了一点。之前有个穿着不太整齐的中年人想挤着坐一下,她们没让,那人也就走开了。我已经站了六个多小时,两条腿又冷又麻,想到离长沙还有十七个小时,心里有点发愁。
天黑了以后更难熬,人特别困,浑身都累。我靠在车厢连接处,又朝她们那儿看了一眼——座位边上好像又空出来一点位置。我有点心动,但又怕像那个中年人一样被拒绝。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试试,心想大不了再站起来,也没什么丢人的。
我轻轻往那儿坐下去,没想到她们不但没说什么,还往里挪了挪,给我让出更多地方。我连忙说“谢谢”,她们也笑笑说:“没事,坐吧。”
有了座位,舒服多了,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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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十点左右,周围有些人还在睡。我感觉右边肩膀一沉,扭头一看,是其中一个姑娘靠在我肩上睡着了。我没动,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等她醒。她醒来后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压着你了吧。”我说:“没关系,是我麻烦你们才对。”
就这么聊了起来。她们问我去哪,我说回长沙上学,是军校生。她们说她们是回广州的。靠着我睡的那个姑娘说,她对军人特别有好感。原来以前她在广州火车站碰到小混混纠缠,是一个军人帮她解的围,从那以后就一直记着这份感谢。
我说,军人碰到这种事都会帮忙的,这是应该的。
有了座,还有人说话,时间过得快多了。火车快到长沙站,我站起来向她们道别,又谢了一次。她们也笑着朝我挥了挥手。
这件事过去二十多年了,只是很短的一段相遇,但我一直记得挺清楚。我很感谢那两个姑娘对军人的信任和善意,也为自己曾经是一名军人而感到自豪。每次偶然想起来,心里还是会觉得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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