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阳光透过办公楼的玻璃窗洒进地下车库，我坐在刚提的奥迪A4里，看着手机屏幕上刚到账的年终奖，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二十八万，这是我跳槽到新公司一年来的收获。想想三年前的自己，还在为每个月三千块的工资发愁，现在已经能买得起这辆车了。
忍不住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天，也是在这个停车场。
“一个普通员工，也想停这么靠前的位置？”王经理的声音好像还在耳边回响，“给领导让个位置，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那时候的我，骑着一辆破旧的电动车，被王经理当着几个同事的面训斥。雨水从头发上滴下来，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尊严。我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把车挪到了最远的角落。
三年过去了，我从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员工，变成了现在月薪两万五的区域主管。王经理呢，听说还在原来的公司混日子，职位没变，工资涨幅也有限。
我轻抚着方向盘上的四环标志，心里五味杂陈。不是因为报复心理得到满足，就是感慨时间的力量。有时候，最好的反击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好。
正准备发动车子回家，手机响了起来。
“小张吗？我是王经理，你现在在哪呢？”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心里一紧。三年没联系了，他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02
“王经理？”我有些意外，“有什么事吗？”
“哎呀，真是巧了，我刚从你们公司楼下经过，看到了你的车。是你的吧？那辆白色奥迪A4？”王经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
我透过车窗往外看，果然看到王经理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电话，正朝我这边张望。三年不见，他还是那身标志性的深色西装，只是发际线明显后退了不少，肚子也比以前大了一圈。
“是我的。”我简单回答。
“太好了！小张，哥有个急事，我的车今天在4S店保养，现在要去见个重要客户，你能不能载我一程？就在郊区，不远的。”王经理快步走向我的车，脸上露出了熟悉的笑容。
我犹豫了一下。说实话，我并不想和王经理有什么接触，毕竟当年那些不愉快的记忆还历历在目。但是他都走到车跟前了，再拒绝的话显得太小气。
“行吧，上车。”我按下了解锁键。
王经理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来，先是四处打量了一下车内的环境，然后有些惊讶地说：“小张？这车...真是你的？”
“嗯。”我系好安全带，启动了引擎。
“哎呀，这才多长时间啊，你都开上奥迪了。”王经理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敢置信，“这车多少钱？二十多万吧？”
“差不多。”我没有多说，心里知道他想打听什么。
车子慢慢驶出停车场，王经理坐得很端正，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显然有些不自在。这倒让我有些意外，以前的王经理可不是这样，无论在哪里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走哪条路？”我问道。
“走外环，去开发区那边。”王经理回答，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小张，真是麻烦你了。”
这句话让我更加意外了。以前的王经理，从来不会对下属说“麻烦”这个词。
车子行驶在外环路上，王经理终于找到了话题：“小张现在混得不错啊，车都换了，工作应该也很顺利吧？”
“还行。”我简单回应，专心开车。
“哎，你们年轻人就是厉害，脑子活，适应能力强。”王经理继续说道，“不像我们这些老家伙，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不太想动了。”
我通过后视镜瞥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在观察车内的装饰和配置。真皮座椅，中控大屏，还有那个闪闪发光的标志，这些在三年前对我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
“你现在在哪个公司？”王经理问道。
“跳槽了，在一家外企做区域主管。”我如实回答。
“区域主管？”王经理的声音明显提高了一些，“那收入肯定不错吧？”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直接反问道：“王经理现在还在原来的公司？”
“是啊，还是老样子。”王经理的语气有些无奈，“公司发展得一般，我们这些中层管理也就是混口饭吃。”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试探的语气说道：“小张，当年咱们那个项目的事，你还记得吗？”
我的手忍不住握紧了方向盘。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记？那个让我背了整整三年黑锅的项目，差点毁了我的职业生涯。
“有点印象。”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哎，那个项目确实有些问题，不过也不全是你的责任。”王经理轻描淡写地说道，好像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当时公司压力大，大家都不容易，有些事情处理得可能不够妥当。”
听到这话，我心里涌起一阵怒火。不够妥当？当年在会议室里，他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时候他指着我的鼻子，说我工作不负责任，说我让公司损失了几十万，说我如果再犯这样的错误就让我卷铺盖走人。
现在倒好，轻飘飘的一句“不够妥当”就想把当年的事情揭过去？
“是吗？”我努力控制着情绪，“当年的事我记得不太清楚了。”
“哈哈，年轻人嘛，往前看最重要。”王经理笑了起来，“你看你现在发展得多好，说明当年那点挫折对你来说反而是好事，让你更加成熟了。”
挫折？好事？我真想问问他，如果不是我后来拼命工作，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如果不是我最终选择跳槽，现在会是什么样子？那些失眠的夜晚，那些自我怀疑的时刻，那些被同事指指点点的难堪，这些都是“好事”吗？
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开车。有些账，不是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能一笔勾销的。
03
车子在外环路上平稳行驶，王经理好像觉得气氛还不错，开始变得健谈起来。
“说起那个项目，其实我一直觉得有些遗憾。”他的语气变得认真了一些，“如果当时处理方式不同，结果可能会好很多。”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但还是问道：“怎么说？”
“你还记得那个供应商吗？就是提供设备的那家公司。”王经理侧过身看着我，“其实我当时就觉得他们的报价有些问题，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好像在组织语言。
“但是什么？”我问道。
“但是你坚持选择他们，说是性价比最高。”王经理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我当时想提醒你，可是你那时候年轻气盛，不太听得进去别人的意见。”
这话说得，我差点没控制住方向盘。什么叫我坚持选择？明明是他指定的供应商，我只是按照他的要求去执行而已。现在居然说成是我的主意？
“是这样吗？”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怎么记得当时是公司统一安排的？”
“哎，你看你，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记忆难免会有偏差。”王经理摆摆手，“当时的情况比较复杂，涉及到很多方面的考虑。不过话说回来，那个项目你确实处理得不够周到，这个你得承认。”
我深吸了一口气。三年过去了，王经理还是那个王经理，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永远会把责任推给别人。
“比如说呢？”我问道。
“比如设备验收的时候，你没有严格按照标准执行，导致后来出现质量问题。”王经理的语气变得更加肯定，“还有和客户的沟通，你当时太过急躁，没有充分了解客户的真实需求。”
每说一句，我心里的火就大一分。这些指控我三年前就听过，现在又要重复一遍吗？更可笑的是，他说得好像自己当年是个无辜的受害者，而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嗯。”我只能简单回应，因为我怕多说一句就会控制不住情绪。
“不过也别太在意，人都是在错误中成长的。”王经理的语气又变得“和蔼”起来，“你看你现在不是发展得很好吗？说明你从那次失败中学到了很多东西。”
失败？又是这个词。在他的口中，那个项目的失败完全是我一个人的责任，而他只是一个善良的领导，在给下属成长的机会。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三年来压抑的委屈和愤怒正在心中翻腾。
04
车子已经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快要到达目的地了。王经理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然后突然伸手到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对了，小张。”他的语气变得很自然，好像想起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这车费你看着给一下吧。”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王经理已经把手机拿出来，打开了收款码：“先转500，车费总得给吧？”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是他有急事求我载他一程，现在居然要我给他车费？而且一开口就是500块？
“王经理，这是...”我试图理解他的逻辑。
“怎么了？有问题吗？”王经理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坐你车，给点车费不是应该的吗？你不会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吧？”
那种熟悉的语气，那种高高在上的口吻，马上把我拉回到三年前。就是这样的语气，当年他训斥我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语气。
“我坐你车是看得起你，500块不多吧？”王经理继续说道，手机屏幕上的收款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点觉悟总该有的。”
觉悟。又是这个词。三年前，他也是用“觉悟”这个词来要求我做各种事情。加班到深夜，没有加班费，他说这是觉悟；周末来公司干活，没有任何补偿，他说这是觉悟；出了问题承担责任，即使不是自己的错，他也说这是觉悟。
现在，让我为他打车付钱，居然也成了觉悟？
我看着他手机屏幕上的收款码，上面的头像是他那张虚伪的笑脸。三年前，就是这张脸，在会议室里对着所有同事说我工作不力；就是这张脸，在客户面前把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就是这张脸，让我背了三年的黑锅。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三年来的委屈和愤怒在胸中翻腾。我慢慢转过头，看向王经理，眼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冷光。
这一次，我不会再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