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声明:本文情节皆为虚构，人物、地点、事件是基于艺术表达的创作，与现实无关。所用图片并非真实人物影像，仅作辅助叙事。本文借虚构故事传递积极价值观，呼吁读者遵纪守法，弘扬友善、正义等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夏末的深夜，城市褪去了白日的燥热，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浇得湿透。
西城区，一条被本地人戏称为“不夜街”的巷子里，霓虹灯的光晕在积水中化开，显得光怪陆离。一家名为“24H蜜桃天堂”的成人保健用品店，在巷子深处，执着地亮着一圈廉价的、粉红色的LED灯带。
报警电话是在凌晨两点半打来的。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说他想进去买东西，但店门从里面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推不开。他从玻璃门的缝隙里，看到地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市刑侦支队一大队的队长卫峰，带着徒弟周杰赶到现场时，派出所的同事已经拉起了警戒线。雨水冲刷着地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垃圾和廉价香水混合的潮湿气味。
店门确实被卡住了。消防员用专业工具破开后，一股混杂着塑料和乳胶味的、闷热的空气，从门里涌了出来。
店铺很小，像一个粉红色的盒子。三面墙壁是嵌入式的自动售货机，上百个小小的橱窗格子里，展示着各种包装大胆的商品。
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俯卧在店铺的中央。
她的身体，正好挡住了玻璃门的正常开启。
01.
“死者刘研，女，二十九岁，身份由其随身携带的钱包内身份证确认。”周杰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死者的随身物品，快速地向卫峰汇报，“手机、钱包都在，初步判断，不是抢劫杀人。衣着完整，没有明显的被侵犯痕迹。”
卫峰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这个狭小而诡异的空间。
他从业二十年，见过太多光怪陆离的死亡现场，但没有一个，像眼前这样。
这里太安静，太整洁了。除了地上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所有的商品，都在各自的格子里，安静地闪烁着诱惑的光芒。
“卫队，”法医老秦检查完尸表，站起身，表情凝重，“奇怪。死者身上没有任何外伤，没有扼痕，没有针孔，也没有明显的挣扎痕-迹。瞳孔没有异常，嘴唇也没有紫绀。初步判断，不像是暴力致死，也不像是常规的中毒。”
一个没有明显死因的死者，出现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把所有东西都仔细查一遍。”卫峰下令，“周杰，你负责清点店铺里的商品，看看有没有丢失，或者有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是。”
周杰拿来店铺所有者提供的商品清单，开始挨个核对。他打开其中一个售货机的柜门，取出一盒包装精美的产品。
就在他准备在清单上打勾的时候，他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卫队，”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你……你来看看这个。”
卫峰走过去。周杰将那个盒子递给他。
“你看这层塑封膜。”
卫峰接过盒子，凑到灯下。那是一层透明的塑料薄膜，但在包装盒的背面接缝处，有一道极细微的、用热熔胶重新粘合过的痕 ઉ。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也许是出厂瑕疵？”周杰猜测。
卫峰没有说话，他指了指旁边另一个格子。
周杰会意，立刻打开。
第二个盒子的塑封膜上，在几乎同一个位置，有着一模一样的、二次封装的痕 ઉ。
卫峰的脸色，沉了下来。
“全部打开。”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把这家店里，所有的商品柜，全部打开，挨个检查。”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成了现场所有警察职业生涯中最诡异、最毛骨悚然的时刻。
随着一个个柜门被弹开，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逐渐浮现。
这家店里，从最便宜的安全套，到最昂贵的仿真娃娃，从普通的按摩棒，到各种功能复杂的器具……整整三百四十七件商品，无一例外，它们的包装，全都被人以一种极其耐心、极其精细的手法拆开过，然后再用几乎看不出破绽的方式，重新封装了回去。
“我的天……”一个年轻的警员，忍不住低声咒骂，“凶手……这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他把这里当成免费的体验店了？”
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技术队的同事，在几件被重新封装的商品上，进行了快速的鲁米诺反应测试。
测试结果，显示为阳性。
也就是说，这些东西，都被使用过。
然后，又被仔细地清洗干净，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它们原来的包装里。
仿佛一个强迫症患者，在完成一场盛大而诡异的、关于欲望的展览。
02.
尸检报告，在第二天下午，由老秦亲自送到了专案组。
报告的内容，让整个案件的诡异程度，再次升级。
“死因，确定了。”老秦在会议上，将报告投影到幕布上，“是神经毒素中毒。一种非常罕见，也非常霸道的化合物。”
“这种毒素，分子结构很特殊，可以通过皮肤接触，在几秒钟内，就渗透进人体，直接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阻断神经信号的传导，导致呼吸系统和心脏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麻痹、衰竭。”
“中毒者在死亡前，不会有剧烈的痛苦，只会在瞬间感到全身无力，然后失去意识，整个过程，不会超过三分钟。这也就是为什么，死者的表情，会显得那么平静。”
“最麻烦的是，”老秦的语气，变得异常凝重，“这种毒素，在常温下会快速挥发和分解。在我们进行尸检的时候，它在死者体内，已经几乎检测不到了。如果不是我们对死者接触过的所有物品表面，进行了地毯式的微量物证提取，并用上了最新引进的气相色谱-质谱联用仪，我们很可能，就会把它当成一桩普通的猝死案件处理了。”
“也就是说，”卫峰总结道，“凶手，是一个精通化学和毒理学的专家。他使用了一种几乎无法被追踪的、完美的杀人武器。”
“可以这么说。”老秦点了点头，“而且，能合成这种东西的人，绝不是一般的民间化学爱好者。这需要非常专业的知识和设备。”
一个高智商的、专业的化学专家。
一个行为诡异的、充满仪式感的“现场艺术家”。
这两个完全不搭界的形象，开始在众人脑海中，慢慢重叠，形成了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矛盾的怪物。
那么，现场那三百多件被使用过的商品，又该如何解释？
“障眼法。”卫峰在白板上，用力地写下这三个字，“凶手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把我们的注意力，从他真正的杀人手法上引开。他想让我们相信，这是一个变态的、因性生恨的激情杀人犯。但实际上，这是一场经过精密策划的、冷静的、专业的谋杀。”
凶手的画像，逐渐清晰。
但另一个更大的疑问，又冒了出来。
这样一个顶尖的、幽灵般的杀手，为什么要对一个看似普普通通的女人，下此毒手？
03.
调查的重心，立刻转移到了死者刘研的身上。
然而，调查结果，却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刘研的人生履历，比最清澈的蒸馏水，还要干净。
她二十九岁，未婚，是市图书馆的一名图书管理员。工作，就是每天整理和借还书籍。
她不善交际，性格内向，甚至有些害羞。根据她同事的描述，她平时说话细声细语，从不与人争执，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和养花。
她住在离图书馆不远的一个老式小区里，独居。房子是父母留下的。她的父母，是退休教师，多年前就已经搬回了老家。
她的银行账户，流水简单，除了工资和日常开销，没有任何异常的大额往来。她的通讯记录，也简单得可怜，除了和父母每周一次的通话，联系最多的，就是单位的同事和几个同样内向的朋友。
“我们几乎把她的人生，翻了个底朝天。”负责外围调查的周杰，在会议上，显得非常沮-丧，“卫队，这个刘研，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存在感极低的、最典型的‘老好人’。我们找不到任何她可能与人结仇的线索。”
“她有没有什么情感纠葛？前男友之类的？”
“没有。”周杰摇头，“根据她朋友的说法，刘研因为性格原因，几乎没谈过恋爱。更别提什么复杂的情感纠葛了。”
一个毫无故事的受害者。
一个手法复杂的、充满故事的凶手。
这两者之间，那条名为“动机”的连接线，彻底断裂了。
案件，陷入了僵局。
“不对，肯定有我们没发现的角落。”卫峰掐灭了烟头，“一个人，不可能活得像一张白纸。她一定有秘密。这个秘密，就藏在她的人生里，我们只是，还没找到打开那扇门的钥匙。”
“现在，我们唯一的希望，就只剩下那段监控录像了。”卫-峰的目光，投向了技术部门的负责人，“那家店的监控，恢复得怎么样了？”
04.
那家“24H蜜桃天堂”的监控设备，非常简陋。
只有一个摄像头，安装在店铺的内侧，正对着门口。由于电路老化，案发当晚，这套系统出现了故障，导致硬盘里的数据，发生了部分损坏。
店主，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在得知自己的店里发生命案后，对警方的调查，表现得极其不配合。他反复强调，自己的损失有多大，要求警方尽快解封他的店铺。
直到卫峰把那张关于“神经毒素”的检验报告，拍在他面前，并告诉他，他本人，也有接触到毒素的风险时，这个男人才吓得脸色惨白，交出了所有的后台数据和密码。
技术部门的同事们，花了整整两天两夜的时间，终于在昨天深夜，成功地，将那段案发前后的、关键的视频数据，修复了出来。
整个专案组的人，都聚集在了视频分析室里。
这是目前，唯一的，也可能是最后的，能看到凶手真面目的机会。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周杰坐在操作台前，脸色因为熬夜而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期待。
“卫队，根据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我把录像，定位在了昨晚九点到十一点之间。”
“开始吧。”卫峰说。
05.
巨大的显示屏，亮了起来。
屏幕上，是那家成人保健用品店的内部景象，被粉红色的灯光，笼罩着。摄像头的角度，是从内向外，可以清晰地看到店铺的全景，以及玻璃门外，那条被雨水浸湿的、闪烁着霓虹光晕的小巷。
时间，是晚上九点四十二分。
视频里的店铺，空无一人。
九点四十八分，一道撑着蓝色雨伞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是死者，刘研。
她收起雨伞，推门，走了进来。她的动作很自然，脸上，没有任何惊慌或者被胁迫的表情。
专案组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知道，接下来，那个幽灵般的、穿着防护服的凶手，随时都可能出现。
然而，屏幕上的景象，却和他们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刘研进来后，就在那些巨大的售货机前，慢慢地，踱着步。
她似乎有些犹豫，又有些好奇，偶尔会停下来，看看某个商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九点五十三分。
刘研走到了正对着摄像头的那排售货机前。她伸出手，似乎是想触摸其中一个格子的玻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