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人这一辈子,总有些事情让你哭笑不得。
就像村里的老张头,明明心里藏着小九九,偏偏遇上个明白人,一句话就让他原形毕露。
有时候啊,你越是想算计别人,越容易被自己的心虚给绊倒。
这不,今天要说的这个故事,就跟咱们平常过日子一个道理——做人心里没鬼,走夜路都不怕黑;心里有鬼的人,大白天也能自己吓自己一跳。
01
绍圣四年的夏天,比往年都要热一些。六十二岁的苏轼坐在摇摇晃晃的船舱里,手里拿着那张薄薄的诏书,上面的字迹已经被他看了不下百遍。儋州,这个地名像一块石头压在他心口。
船在海上飘了整整两个月。苏轼的小儿子苏过守在父亲身边,这孩子才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可这一路上愣是没说过一句抱怨的话。父子俩相依为命,一路南下,越走越远,越走越荒凉。
船终于靠岸了。苏轼扶着儿子的手臂,踩在儋州的土地上。脚下的泥土松软潮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腥臭味。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涯海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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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破败得不成样子,房梁上结着蜘蛛网,墙角长满了青苔。苏过忙前忙后地收拾,把带来的几件家当摆放整齐。苏轼坐在唯一一把还算完整的椅子上,望着窗外。外面是一片陌生的土地,说话的口音他听不大懂,吃的东西他也不认识。
第二天一早,州衙来人了。领头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穿着一身官服,脸上堆着笑。他自称韦承恩,是州里的主簿,奉知州大人之命来看望苏大人。
韦承恩这人长得倒是周正,就是那双眼睛有些不老实,说话的时候总是东张西望的。他嘴上说着客气话,什么“苏大人大驾光临,儋州蓬荜生辉”之类的,可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算计。
苏轼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是来探虚实的。他也不点破,只是淡淡地道了声谢,说自己年纪大了,路上颠簸得厉害,需要休息几日。
韦承恩走后,苏过愤愤不平地说:“爹,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眼神跟黄鼠狼看鸡似的。”
苏轼摇摇头,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孩子,咱们现在是寄人篱下,说话做事都得小心些。”
这边韦承恩回了州衙,直奔知州陆之远的书房。陆之远四十来岁,中等个子,留着两撇小胡子。他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见韦承恩进来,放下茶杯问:“怎么样,那苏轼是个什么模样?”
韦承恩恭恭敬敬地回话:“回大人,看起来就是个糟老头子,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他那儿子倒是个愣头青,看人的眼神不太友善。”
陆之远冷笑一声:“苏轼这人,名声在外,文章写得好,可也就是个书呆子。他现在是罪臣,到了咱们的地盘,还不是任咱们拿捏。”
这时候,幕僚崔敬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这崔敬之是个瘦高个,长着一张刀条脸,说话慢条斯理的:“大人,苏轼虽说是罪臣,可毕竟名声太大。咱们要是太过分了,传出去对大人的官声不好。”
陆之远点点头:“你说得对。可咱们也不能让他太舒坦了。得给他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谁是这儋州的主人。”
崔敬之眼珠一转,凑到陆之远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陆之远听了,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妙,妙啊!就这么办。”
02
几天后的清晨,州衙的厨房里忙活开了。厨子阿满是个黎族汉子,皮肤黝黑,手脚麻利。他正在处理今天的食材,韦承恩走了进来。
“阿满,知州大人有吩咐,三天后要办个宴席,你得准备一道特别的菜。”
阿满擦了擦手:“什么菜?”
韦承恩压低声音:“蝙蝠,要大的,烤着吃。”
阿满的脸色变了:“韦大人,这蝙蝠在我们这里是灵物,一般不吃的。”
韦承恩脸一沉:“让你做你就做,哪来那么多废话。知州大人的意思,你敢不听?”
阿满还想说什么,看到韦承恩那凶狠的眼神,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点头答应。
第二天一早,阿满带着几个帮手进了山。儋州的山洞多,蝙蝠也多。他们在一个大山洞里找到了蝙蝠的老巢,捉了几十只大的。阿满看着笼子里扑腾的蝙蝠,心里直犯嘀咕。他们黎族人认为蝙蝠是有灵性的东西,轻易不会去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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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苏轼父子在驿馆里的日子倒也过得平静。苏轼每天教儿子读书写字,闲暇时就在院子里种些花草。他还时不时地出去走走,跟当地的百姓聊天。
这天,苏轼正在给一个老农看病。这老农叫黄阿公,六十多岁了,腿脚不太利索。苏轼懂些医术,给他开了个方子。
黄阿公感激地说:“苏大人真是好人啊,不像州衙那帮人,整天就知道欺负我们老百姓。”
苏轼笑了笑,没接话。
黄阿公看看四周没人,压低声音说:“大人,我听说州衙那帮人要请你吃饭,你可得小心些。那个陆知州不是什么好东西,心眼比针尖还小。”
苏轼拍拍黄阿公的手:“多谢老人家提醒,我心里有数。”
果然,当天下午,州衙就派人送来了请帖。那是一张烫金的帖子,上面写着漂亮的楷书,邀请苏大人三日后到州衙赴宴。
苏过看了请帖,皱着眉头说:“爹,这明摆着是鸿门宴,咱们别去了。”
苏轼把请帖放在桌上,慢悠悠地说:“人家好意邀请,咱们要是不去,岂不是失了礼数?再说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该来的总会来的。”
“可是爹……”
“没什么可是的。”苏轼打断儿子的话,“你去准备一下,把咱们带来的笔墨纸砚都收拾好,到时候带上。”
苏过虽然不明白父亲的用意,但还是照办了。他把最好的毛笔和墨都找了出来,还特意磨了墨,装在一个小木盒里。
这三天里,陆之远那边也没闲着。他让人把州衙大堂布置得富丽堂皇,桌椅都换了新的,墙上挂了字画,地上铺了地毯。这排场,比过年还隆重。
崔敬之看着这一切,心里暗暗得意。他对陆之远说:“大人,到时候苏轼看到那道菜,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陆之远哈哈大笑:“我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大文豪,是不是真的那么有本事。”
03
宴席这天,天气闷热得很。苏轼换上一身干净的长衫,带着儿子往州衙走去。一路上,街坊邻居都探头探脑地看着,窃窃私语。
州衙门口,陆之远亲自出来迎接。他满脸堆笑,作揖行礼:“苏大人光临,真是让州衙蓬荜生辉啊。”
苏轼也客客气气地还礼:“陆大人太客气了,在下不过是个罪臣,当不起如此厚待。”
两人你来我往地客套了一番,这才进了大堂。堂内早已坐了不少人。有当地的土司那颜明,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有判官周文渊,戴着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官员,足有十来个。
大家纷纷起身行礼,嘴里说着恭维的话。苏轼一一还礼,被安排在主宾的位置上坐下。苏过站在父亲身后,手里抱着那个装笔墨的木盒。
酒席开始了。先上的都是些寻常菜肴,椰子鸡、清蒸石斑鱼、炒海螺,都是儋州的特色。菜虽然不错,可气氛有些古怪。所有人都时不时地偷瞄苏轼,像是在等着看什么好戏。
陆之远举起酒杯:“苏大人,您是中原来的,怕是吃不惯我们这里的东西吧?”
苏轼端起酒杯,淡淡地说:“山珍海味,各有其味。贫贱富贵,都是过眼云烟。陆大人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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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敬之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苏大人真是豁达,不愧是大文豪,说话都这么有哲理。”
正说着话,陆之远突然拍了拍手。几个仆人抬着一个大铜盘走了进来,上面盖着红布,看不清是什么东西。整个大堂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铜盘上。
陆之远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苏大人,接下来这道菜,是我们儋州最珍贵的美味,平时连我都舍不得吃。今天特意为您准备的,希望您能赏脸品尝。”
说完,他亲自走到铜盘前,一把掀开了红布。
只见盘子里摆着一只烤得金黄的大蝙蝠,足有两个巴掌大。那蝙蝠的翅膀完全展开,头部朝上,獠牙毕露,看起来狰狞可怖。浓郁的香味混着一股奇怪的腥味,在大堂里弥漫开来。
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轼。有人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有人露出不忍的神色,还有人干脆低下了头。
苏轼看着盘中的烤蝙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慢慢地站起身来,绕着桌子走了一圈,仔细地打量着这道“佳肴”。
韦承恩这时候跳出来,假装惊讶地说:“哎呀,这可是我们儋州的珍馐啊!当地人都叫它'天鼠',是大补的东西。一般人想吃都吃不到呢!”
崔敬之也跟着起哄:“听说苏大人博学多识,游历四方,不知道有没有品尝过这样的美味?”
那颜明土司坐在一边,皱着眉头。他是本地人,当然知道这是在故意羞辱苏轼。可他一个土司,在州官面前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干看着。
周文渊更是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了。他是个读书人,最看不得这种下作的手段。可他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说了也没用。
04
苏轼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的脸色平静如水,看不出喜怒。
陆之远心里有些打鼓。他原本以为苏轼看到烤蝙蝠,不是恶心得吃不下,就是勃然大怒。可苏轼这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倒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苏大人,您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这道菜不合您的胃口?”陆之远试探着问。
苏轼缓缓开口:“老夫这辈子,走南闯北,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见过。这烤蝙蝠嘛,倒也不算什么。”
“那您不妨尝尝?”陆之远继续逼迫。
苏轼摇了摇头:“陆大人如此盛情,老夫心领了。不过在品尝之前,老夫想先赋诗一首,以谢陆大人的美意。”
说完,他转头对苏过说:“孩子,把笔墨拿来。”
苏过赶紧打开木盒,取出笔墨纸砚,在桌上铺开。
大堂里的人都围了过来,想看看苏轼要写什么。毕竟苏轼的大名在外,他的诗词那是千金难求的。
苏轼提起笔,在纸上轻轻一点,墨汁晕开一个小圈。他沉思片刻,开始挥毫。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倒挂青冥夜不眠, 洞中修炼几千年。 今朝烈火成灰烬, 疑是天书降世间。”
写完四句诗,苏轼又在旁边用小字写了八个字:“观形察骨,隐有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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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远接过诗稿,装模作样地读了起来。这诗表面上看,就是写蝙蝠的。倒挂着睡觉,在洞里修炼,现在被烤了,像是上天的安排。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崔敬之凑过来看了看,撇撇嘴说:“苏大人的诗才,好像也不过如此嘛。这诗写得平平无奇,哪有传说中那么神。”
韦承恩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我还以为能看到什么惊世之作呢。”
可就在这时,判官周文渊突然脸色大变。他是个饱读诗书的人,对文字特别敏感。他发现这首诗有些不对劲。
每句诗的第三个字连起来,是“冥炼火书”四个字。再看旁边的小字注解,“观形察骨”似乎是说看透人心,“隐有灵光”好像在暗示什么天机。
周文渊的手开始发抖。他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事。他赶紧凑到陆之远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陆之远听着听着,脸色突然变了。他的眼睛瞪得老大,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又看了一遍诗,越看越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