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您是苏婉清吧？”顾远舟走进茶肆，30岁左右，灰衬衫有点旧，眼神清亮。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他坐下，掏出一本《宋词选集》放桌上。
“你喜欢诗词？”苏婉清挑眉，心想这人还挺会装。
“平时翻翻，听说你也爱这口？”顾远舟笑得有点拘谨。
“那我出个上联考考你：清泉山下淌清泉。”苏婉清眼里闪着俏皮。
没事，这联有点难。”苏婉清打圆场，心里却觉得这人没啥意思。
让我再想想。”顾远舟憨憨一笑，临走还说会继续琢磨。
新婚夜那天，苏婉清又问，对出来了吗，顾远舟笑笑，趴在苏婉清耳边对出了下联。
苏婉清听后脸顿时红了。
01
江南小镇的春天总是带着湿润的气息，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桂花香味。
苏婉清坐在茶肆靠近窗户的座位上，手指轻轻敲着木桌，等待着一场她并不怎么期待的相亲。
她今年二十六岁，在当地的文化中心上班，算得上是个有点才华的女子。
家里人催婚催得厉害，说再不嫁人就真要变成老姑娘了。
苏婉清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也有些着急，觉得自己总得找个合适的人。
茶肆门口走进一个男人，大约三十岁左右，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旧的灰色衬衫，手里拎着一个老式的布袋。
他在门口停了一会儿，环顾四周，最后朝苏婉清这边走了过来。
“您是苏婉清吧？”男人在她对面坐下，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我叫顾远舟。”
苏婉清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身高中等，面容朴实，眼神倒是挺清亮，就是显得有些拘谨。
她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自己心里却没抱太大期望。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点，路上有点堵。”顾远舟解释着，从布袋里拿出一本书，放在桌上。
苏婉清瞥了一眼，书名是《宋词选集》，她心里暗自好笑，这人还挺会准备的。
“你喜欢读古诗词？”她试探着问，语气里带着点好奇。
“平时会翻翻，挺有意思的。”顾远舟点点头，“听说你在文化中心工作，应该也喜欢这些吧？”
苏婉清确实爱诗词，从小在这方面就有些天分，尤其是对对联，总是随手就能来。
既然话题聊到了这里，她决定考考这个看起来老实的男人，看他有没有点真本事。
“既然你也喜欢诗词，不如我出个上联，你试着对一对，怎么样？”苏婉清眼里闪过一丝俏皮，“就当是相亲的小游戏。”
顾远舟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行，你出吧。”
苏婉清略一思索，开口道：“清泉山下淌清泉。”
这上联她早就想好了，意境优美又带点难度，关键是没那么容易对得上。
她想看看这个看似憨厚的男人能有什么能耐，能不能让她刮目相看。
顾远舟听完，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茶肆里的挂钟滴滴答答地响，窗外还有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
苏婉清等了片刻，见他迟迟不开口，心里有点失望，觉得他可能没什么才情。
“要是想不出来也没事。”她笑着打圆场，“这上联确实有点难，一般人不好对。”
顾远舟抬起头，憨憨地笑了笑：“让我再想想，慢慢来。”
可直到这场相亲结束，他也没能对出下联，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回家的路上，苏婉清对母亲说：“这人太木讷了，感觉没什么意思。”
母亲劝她：“人家看着老实，踏实肯干，你别老挑三拣四的。”
“老实是老实，可也得有点情趣吧。”苏婉清撇撇嘴，“连个对联都对不上，日子得多没劲。”
她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却在另一个场合再次遇到了顾远舟。
02
苏婉清的老同事李阿姨去世了，她特意赶去参加葬礼。
那天是个阴沉的下午，细雨淅淅沥沥，整个殡仪馆都被一层薄雾笼罩着。
她穿了一双黑色高跟鞋，在湿滑的石阶上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摔倒。
就在快到门口时，右脚的鞋跟突然断了，她身子一晃，差点摔在地上。
“小心点！”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只手及时扶住了她的胳膊。
苏婉清回头一看，竟然是顾远舟，今天他穿了一套黑色西装，比相亲那天看起来正式不少。
“你怎么也在这儿？”她有些意外，站稳后问道。
“李阿姨是我爸的老同事，我代表家里来送她一程。”顾远舟说着，低头看了看她的鞋，“你的鞋坏了。”
苏婉清有些尴尬，一只脚穿着高跟鞋，另一只脚几乎是光着的，模样挺狼狈。
“没事，我凑合着走几步就行。”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有点丢人。
顾远舟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工具包：“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修一下。”
“你还会修鞋？”苏婉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还有这手艺。
“以前在厂里干过，修过不少东西。”顾远舟蹲下身，仔细检查那只断跟的鞋子。
他从工具包里拿出一根细铁丝，三两下就把鞋跟临时固定好了，虽然不太好看，但至少能走路了。
“谢谢你，真是帮了大忙。”苏婉清由衷地感激，觉得他还挺靠谱。
“你怎么随身带着工具包？”她好奇地问，觉得这习惯有点特别。
“老习惯了，总觉得带着能派上用场。”顾远舟收好工具，“葬礼结束后我送你回去吧，这鞋估计撑不了多久。”
葬礼进行得很肃穆，苏婉清和顾远舟坐在后排，气氛凝重。
她偷偷打量身边的男人，发现他在认真听悼词，眼神里带着一丝哀伤。
她想起李阿姨生前常说：“人最难得的，是一颗真诚善良的心。”
仪式结束后，顾远舟真的开车送她回家，车是一辆有些年头的老捷达，但车内收拾得很干净。
“你平时就开这车上下班？”苏婉清随口问道，想打破车里的沉默。
“嗯，买了六七年了，还挺耐用。”顾远舟专注地开车，“你住哪个小区？”
“前面那个柳岸花园，离文化中心挺近的。”苏婉清答道。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苏婉清又找话题：“昨天那个上联，你想出下联了吗？”
顾远舟愣了一下，笑着摇摇头：“还没想好，回去琢磨了一晚上。”
“清泉山下淌清泉，确实不好对。”苏婉清说，“不过也不是完全没答案。”
“你有答案了？”顾远舟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好奇。
“当然，出题的人总得有自己的答案吧。”苏婉清故意卖了个关子，“不过现在先不告诉你。”
顾远舟笑了笑，没再追问，专心把车开到小区门口。
下车时，苏婉清说：“今天真的谢谢你，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这么客气。”顾远舟摆摆手，“那个对联，我会继续想的。”
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夜色里，苏婉清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比第一次见面时有趣多了。
03
一个月后，苏婉清家里的水龙头坏了。
那是周六的早上，她在厨房准备早餐，突然听见哗哗的流水声。
转头一看，洗菜池下面的水管裂了个口子，水流得满地都是。
她赶紧关了总阀门，给物业打电话，结果被告知维修工要下午才能到。
“这可怎么弄？”她奶奶从房间出来，看到满地水，眉头皱得紧紧的，“今天还得做饭呢。”
苏婉清的奶奶今年七十九岁，身体还算硬朗，平时和她一起生活。
老人家很传统，最见不得年轻人不会料理家务，总是念叨要勤快点。
“我来想办法。”苏婉清拿起手机，翻通讯录找能帮忙的人。
翻来翻去，她突然想到了顾远舟，那天他修鞋的手艺挺不错，说不定也会修水管。
她拨通了顾远舟的电话，心里有点忐忑。
“喂，顾远舟吗？我是苏婉清。”她尽量让语气自然些。
“嗯，怎么了？”顾远舟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刚起床，带着点迷糊。
“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我家水管坏了，你会修吗？”苏婉清有点尴尬。
“什么情况？说说看。”顾远舟的语气认真起来。
苏婉清简单描述了一下，顾远舟说：“我过去看看吧，不过不一定能修好。”
“那就麻烦你了，我住柳岸花园C栋603。”她松了口气。
不到四十分钟，顾远舟就到了，穿着一件旧T恤和牛仔裤，手里提着一个工具箱。
“让我看看。”他蹲下身检查水管，“问题不大，就是接口松了。”
苏婉清的奶奶在一旁看着，见这个年轻人动作熟练，干活麻利，忍不住夸：“这小伙子不错，一看就是个能干的。”
顾远舟很快修好了水管，还顺手检查了其他地方。
“厨房的水龙头有点漏，我帮你拧紧了。”他洗了洗手说，“卫生间的淋浴头螺丝有点松，我换了个新的。”
“你还带了新螺丝？”苏婉清惊讶，觉得他准备得太齐全了。
“工具箱里总备着点小零件。”顾远舟收拾好工具，“以后家里有什么坏的，给我打电话就行。”
奶奶在一旁插话：“婉清啊，这么能干的小伙子，你可得抓紧了，现在这样的男人可不多。”
苏婉清脸一红，赶紧说：“奶奶，你别乱说，我们就是朋友。”
“我说的是实话。”奶奶拉着顾远舟的手，“小伙子，中午在这吃饭吧，我做糖醋排骨。”
顾远舟有点不好意思：“不用了阿姨，我还有点事。”
“什么事比吃饭重要？”奶奶语气坚定，“帮了我们这么大忙，不吃饭怎么行？”
就这样，顾远舟留下来吃了午饭，奶奶做的糖醋排骨味道好极了，他连吃了三碗饭。
饭后，奶奶拉着他聊天，问这问那，从工作聊到家庭，从兴趣聊到婚姻状况。
苏婉清在一旁听着，偶尔插几句话，气氛轻松又热闹。
“婉清这丫头从小就聪明，会写诗会对联，就是性子有点倔。”奶奶说，“她还没正经谈过恋爱，眼光高得很。”
“奶奶！”苏婉清赶紧打断，脸又红了。
顾远舟笑着听，偶尔点点头，觉得苏婉清和奶奶相处时少了点高冷，多了几分可爱。
临走时，奶奶硬塞给他一袋蔬菜：“拿回去吃，年轻人一个人在外不容易。”
“真不用，太麻烦了。”顾远舟推辞了几次。
“拿着吧，我和奶奶也吃不完。”苏婉清笑着说，“就当是修水管的谢礼。”
从那天起，顾远舟成了她们家的常客，隔三差五来修点东西，有时是灯泡坏了，有时是窗帘轨道松了，有时是奶奶觉得柜子不顺手要调整。
苏婉清一开始觉得老麻烦他不太好意思，但顾远舟每次都来得很快，修得认真，还从不收钱，她也就慢慢习惯了。
奶奶对顾远舟越来越满意，经常在邻居面前夸：“我们婉清找了个好对象，啥都会修，人还老实。”
“奶奶，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呢。”苏婉清每次都得纠正。
“迟早的事。”奶奶语气笃定，“我看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
苏婉清嘴上不承认，心里却开始有些期待，觉得自己对顾远舟的关注越来越多。
她会提前收拾房间，会记着他爱吃什么菜，会在他走后回想他说的每一句话。
但她始终没主动开口，总觉得还差一个合适的时机。
04
真正让苏婉清对顾远舟动心的，是一个月后的一场深夜急病。
那天是周二晚上，苏婉清吃了几只虾，半夜突然肚子疼得厉害。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疼得满头冷汗，奶奶被她的动静吵醒了。
“婉清，你这是怎么了？”奶奶开灯一看，她脸色苍白，吓得不行，“得赶紧去医院吧？”
“可能是吃坏了肚子。”苏婉清疼得说话都费劲，“您年纪大了，我自己去就行。”
“大半夜的，你一个人怎么去？”奶奶急得团团转，“要不叫120？”
“不用那么夸张，我打车去就行。”苏婉清强撑着坐起来，“您别担心。”
可那个时间点，打车软件上根本没车，她试了好几个平台，都显示附近没司机。
“要不我找个邻居送你？”奶奶提议，急得不行。
“这么晚了，麻烦别人怪不好意思的。”苏婉清捂着肚子，又是一阵剧痛。
她翻着手机通讯录，犹豫着该找谁帮忙，同事朋友都睡了，叫醒他们也不合适。
翻着翻着，她看到了顾远舟的名字，心里突然觉得他是个可靠的人。
虽然他们的关系还没到半夜求助的地步，但她直觉顾远舟不会介意被吵醒。
她鼓起勇气拨了他的号码，心跳得有点快。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顾远舟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喂？”
“顾远舟，是我，苏婉清。”她的声音虚弱，“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顾远舟一下清醒了：“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肚子疼得厉害，想去医院，但打不到车……”苏婉清咬着牙说。
“你在家等着，我马上过来。”顾远舟的语气很坚定。
“真的很麻烦你了……”苏婉清还想客气几句。
“别说这些，快等着我。”他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苏婉清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虽然肚子还疼，但知道有人来接她，她就不那么慌了。
顾远舟来得比她想的还快，不到二十五分钟，奶奶就听到了敲门声。
“这么快就到了？”奶奶惊讶地去开门。
顾远舟一进门，看到苏婉清惨白的脸色，立刻说：“走吧，我们去医院。”
“你不是住城东吗？怎么来得这么快？”苏婉清疑惑地问，忍着疼站起身。
“我开得快点。”顾远舟扶着她往外走，“先别说话，到医院再说。”
车里，苏婉清注意到顾远舟穿着一件皱巴巴的旧T恤，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匆匆忙忙出门的。
她心里既感动又愧疚，觉得自己给他添了太多麻烦。
“对不起，大半夜把你叫起来。”她小声说，语气满是歉意。
“别老说对不起，朋友之间帮个忙很正常。”顾远舟专注开车，“你有没有什么过敏的药？”
“没有。”苏婉清摇摇头。
“那就好，先安心。”他语气平静，却让人觉得很踏实。
05
到了医院急诊科，顾远舟帮她挂号、缴费、拿药，全程陪在身边没离开过。
医生检查后确诊是急性肠胃炎，开了几服药，叮嘱她回家多休息。
“没什么大事，就是肠胃受了点刺激。”医生说，“这两天吃清淡点，多喝温水。”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苏婉清感觉好多了，药效开始发挥作用。
“今天真的谢谢你。”她在车里说，“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事一桩。”顾远舟说，“以后不舒服就赶紧去医院，别硬撑着。”
“我以为没啥大事，没想到会疼成那样。”苏婉清苦笑，“你住那么远，大半夜赶过来，太麻烦你了。”
顾远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其实我没住在城东。”
“什么意思？”苏婉清一愣，没明白他这话。
“我搬家了，现在住你们小区旁边的公寓。”顾远舟有些不好意思，“搬过去快一个月了。”
苏婉清愣住了，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你为什么要搬到那儿？”
“离公司近点，上下班方便。”顾远舟随口找了个理由，但语气里有点不自然。
苏婉清没再追问，但心里已经明白了，这个男人是为了能随时帮她，才悄悄搬到她家附近。
这种默默的关心，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让人动心，她突然觉得他特别可贵。
回到家，奶奶还在客厅等着，看到苏婉清没事，她终于松了口气。
“远舟啊，真是太谢谢你了。”奶奶拉着顾远舟的手，一个劲儿地道谢，“这么晚了，你就在这睡吧，沙发挺舒服的。”
“不用了阿姨，我住得近，就在对面。”顾远舟笑着说。
“对面？”奶奶一愣，“你什么时候搬到对面的？”
“前段时间刚搬的。”顾远舟简单带过，没多解释。
奶奶看看苏婉清，又看看顾远舟，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顾远舟走后，奶奶拉着苏婉清坐下：“婉清，这小伙子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
“我知道。”苏婉清点点头，这是她第一次承认自己看出了他的好。
“那你呢？你对他什么感觉？”奶奶追问，眼睛亮亮的。
苏婉清想了想，说：“我觉得他是个特别好的人。”
“好人？”奶奶笑了，“你这话说的，咋像在拒绝人家似的。”
“不是那个意思。”苏婉清脸红了，“我是说，我开始有点喜欢他了。”
“这就对了。”奶奶满意地拍拍她的手，“找个真心对你好的人，比啥都强。”
那天晚上，苏婉清睡得特别踏实，心里好像住进了一个温暖的人。
06
两个月后，顾远舟决定向苏婉清求婚。
这个决定来得有点突然，起因是他在网上刷到一句话：“喜欢一个人就得大声说出来，不然她怎么知道你的心意？”
顾远舟觉得这话太有道理了，他喜欢苏婉清，就该让她知道，还要娶她回家。
可怎么求婚呢？顾远舟完全没经验，他上网查了很多攻略，有的说要准备玫瑰和钻戒，有的说要搞个浪漫的场景，还有的建议当众表白。
他觉得苏婉清不喜欢太高调的方式，但又想给她留下一个难忘的回忆。
想来想去，他决定用无人机在空中拼字表白，觉得这样既有新意又不会太夸张。
顾远舟花了十天学会操控无人机，还买了一袋小灯珠，打算在夜空拼出“嫁给我”三个字。
他选的地点是城郊的一个小山丘，那里视野开阔，平时没什么人，适合求婚。
那天是周日的傍晚，顾远舟约苏婉清去山上散步，说是看日落。
他们爬到山顶，苏婉清坐在草地上休息，顾远舟说去拿点东西，跑到了旁边。
他把无人机组装好，开始操控，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婉清，快看天上！”他大声喊，声音里带着点激动。
苏婉清抬头看去，只见一架无人机在空中飞，撒下一些亮闪闪的灯珠。
可那天风有点大，灯珠刚撒下来就被吹散了，根本看不出任何字形。
“你这是干啥？”苏婉清走过来，忍不住笑出声。
顾远舟有点尴尬，无人机还在飞，但灯珠已经散得一干二净，计划完全失败。
“我想在空中拼‘嫁给我’三个字。”他老实交代，“但好像没弄好。”
苏婉清愣了一下，然后笑得更开心了：“你这是跟我求婚呢？”
“算是吧。”顾远舟脸红了，“我想给你个特别的求婚，可我不太会搞这些浪漫的事。”
苏婉清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心里又好笑又感动，这个男人总是这么认真又笨拙。
“那你还有啥备用计划吗？”她故意逗他，眼睛亮亮的。
“有。”顾远舟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单膝跪下，“苏婉清，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是最老土的求婚方式，但在山顶上，在这场失败的无人机表演后，却显得格外真挚。
苏婉清看着跪在地上的顾远舟，想起这几个月他对她的好：修水管、修鞋、半夜送医院、搬到她家附近、认真想对联……
“你真想娶我？”她问，“我脾气可不小，要求也挺多的。”
“真的。”顾远舟毫不犹豫，“我想一辈子对你好。”
“那我奶奶怎么办？她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苏婉清故意试探。
“我们一起照顾她。”顾远舟早有准备，“结婚后我们可以住你家，方便照顾奶奶。”
苏婉清眼眶有点湿润，她发现自己遇到了一个真正的好男人，一个愿意为她改变生活的人。
“好。”她说，“我愿意。”
顾远舟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他站起身想抱她，结果脚下一滑，两人一起摔在草地上。
他们躺在草地上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这可能是最狼狈的求婚，但也是最真心的。
“对了，戒指给我看看。”苏婉清突然想起来。
顾远舟把盒子递给她，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简单的银戒指，没镶钻石，只在戒指内侧刻了“婉清”两个字。
“我知道你不喜欢太花哨的东西。”顾远舟解释，“戒指贵不贵不重要，重要的是戴它的人。”
苏婉清把戒指戴上，大小刚好，她想问他怎么知道尺寸，但又觉得这个细心的男人肯定有办法。
回家的路上，苏婉清给奶奶打电话报喜，电话里传来奶奶开心的笑声：“我就知道你俩成！今晚包饺子庆祝！”
顾远舟在一旁听着，脸上也露出笑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07
婚礼办得很简单，但充满温馨的味道。
顾远舟没要求太多繁琐的仪式，苏婉清也不喜欢铺张浪费。
他们在酒店订了三桌，邀请了双方的亲戚朋友，简简单单地完成了婚礼。
最感人的是顾远舟在婚礼上的发言，他不擅长讲话，但说得特别真诚：“我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我会用一辈子去爱她、照顾她，让她幸福。”
苏婉清听着，眼眶又湿了，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被这个男人感动。
婚礼结束后，宾客们渐渐散去，新房就设在苏婉清家里。
房间里贴着红色的喜字，铺着红色的床单，床头还挂着喜庆的装饰，处处透着温暖。
奶奶很识趣地说要到邻居家住几天，把空间留给小两口。
苏婉清怎么劝都劝不住，奶奶笑眯眯地收拾行李。
“你们刚结婚，我这老太太在家多不方便。”奶奶说，“我去老姐妹家住几天，你们别管我。”
送走奶奶后，家里只剩苏婉清和顾远舟两个人。
突然的安静让两人都有点不适应，虽然认识这么久，但真正独处的时候并不多。
现在是新婚夜，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空气里仿佛多了点暧昧。
“我先去洗澡。”苏婉清拿了睡衣，红着脸进了卫生间。
顾远舟坐在客厅看电视，但心思完全不在节目上，手里握着遥控器发呆。
他回想白天的婚礼，想起苏婉清穿婚纱的样子，想起她说“我愿意”时的表情，心里满是幸福。
过了四十分钟，苏婉清从卫生间出来，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睡裙，头发还带着水汽，看起来格外温柔。
“你也去洗吧。”她低声说，脸颊微微泛红。
顾远舟点点头，洗完澡后，他在卧室门口站了一会儿，轻轻推开了门。
“过来坐。”苏婉清拍拍床边，示意他过来。
顾远舟走过去坐下，房间里安静得只听见空调的轻微嗡嗡声。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对联吗？”苏婉清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点狡黠。
“当然记得。”顾远舟点头，“清泉山下淌清泉。”
“你说过会一直想下联，现在有答案了吗？”苏婉清转过身，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顾远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之前在茶肆，他其实对过这句上联，但那是在公开场合，答案比较含蓄。
现在是新婚夜，是他们两个人的私密时光，她想要一个更特别的版本。
“有了。”顾远舟看着她，声音低沉，带着点笑意。
苏婉清的脸刷地红了，她没想到这个平时老实巴交的男人，竟然能对出这么大胆的下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