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男友陆景辰有个双胞胎哥哥。
初次见面时,他含笑问我:"能分清我们俩吗?"
我自信满满地点头。
后来他们却蒙住我的眼睛,低声说:"猜猜我是谁,错了可要受罚..."
1
和陆景辰交往四个月时,他突然提议带我回家。
我有些犹豫:"现在就见家人,会不会太快了?"
"放心,我爸妈在国外搞科研,家里只有我和我哥。都是同龄人,就当串个门。"
他搂住我肩膀,笑容一如既往的爽朗阳光,甚至透出几分期待。
活像只摇尾巴的大金毛。
于是我答应了。
出发前一晚,我特地问他:"你哥喜欢什么?"
陆景辰笑着凑近,吻了吻我的唇角,声音渐沉:"随便买点就行。"
"我们俩口味一致。我喜欢的,他肯定也中意。"
就因这句话,第二天我特意去商场买了套限量版拼图。
然而,当陆景辰开着他那辆几万块的二手车,驶入本市房价惊人的豪华别墅区时。
我突然意识到。
情况好像不太对劲。
"......这是你家?"
雕花铁门缓缓开启,露出带喷泉的精致庭院。
我这位亲爱的男友转头看我,笑得一脸无辜:
"对啊。怕你有压力才一直没说,别生我气?"
"......"
他太懂得如何利用这张无可挑剔的脸了。
最终我只能摇摇头,抱着巨大的拼图盒跟他进了门。
炫目的阳光骤然柔和,我下意识眯眼望去。
沙发上的男人穿着熨帖的白衬衫,连在家都扣得一丝不苟,袖口点缀着闪亮的宝石扣针。
他架着一副银边眼镜,目光穿过镜片落在我身上。
唇角微扬:"你来啦。"
这是我头回见到陆景辰的双胞胎哥哥,陆景渊。
"哥,今天回来挺早啊。"
陆景辰揽着我肩头,笑着介绍,"这就是我提过的女朋友,林薇。"
"薇薇,这是我哥陆景渊,现在家里公司由他打理。"
陆景渊放下书本站起身,朝我们走来。
一张和陆景辰别无二致的脸,气质却天差地别。
比起陆景辰的炽烈单纯,陆景渊温文尔雅中透着疏离,让我隐隐有些不自在。
手里的拼图礼盒顿时变得烫手起来。
我正想悄悄把它藏到身后,陆景渊的视线已落了过来:"送我的见面礼吗?"
"多谢,我很喜欢。"
说到最后四字时,他出于礼貌紧盯着我的双眼。
镜片反着锐利的光,让我莫名生出几分不安,仿佛置身丛林,四周潜伏着野兽。
更要命的是,保姆突然来叫陆景辰,说楼上有些他的旧物要处理。
转眼,客厅只剩我俩。
"林小姐似乎有点紧张。"
陆景渊忽然开口,"怎么,是我显得太难相处了?"
我如坐针毡,却强作镇定:"没,只是惊讶您和陆景辰这么相像。"
他轻笑:"我们是双胞胎,他只晚我五分钟出生。"
言至此,他忽然撑住沙发靠背,一寸寸俯身逼近。
"那么,你能分得清我和他吗?"
压低的声线,宛如小蛇钻入耳廓。
我向后避了避:"可以。虽然您俩长相一样,但穿着打扮和气质完全不同。"
温热的呼吸越靠越近,他却恍若未觉,仍含笑追问:
"那如果换上同样的衣服,摘掉眼镜------"
2
"哥。"陆景辰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了陆景渊的话。
也将我从这片诡谲暧昧的气氛中解救出来。
陆景辰走下楼梯来到我身边:"吃饭吧。"
他家大得离谱,从客厅到餐厅要经过长长走廊。
我挽着陆景辰走在后面,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前方的陆景渊。
如果换上同款衬衫,摘掉眼镜,再稍稍抓抓头发...
好像...真的不太分得清他和陆景辰了。
饭后,陆景渊说要回书房处理跨国会议。
陆景辰带我参观他家。
从地下一层的豪华影音室出来,我注意到走廊尽头有扇紧闭的房门。
奇怪的是,门上挂了把与整栋别墅风格格格不入的大铁锁。
"那是哪里?"
陆景辰眼神微变:
"堆装修杂物的,里面太乱就一直锁着。没什么好看的,上楼休息吧。"
他的卧室在二楼。
圆床右侧是整面墙的落地穿衣镜。
陆景辰凑到我耳边低语几句,唰地一下,我耳根通红。
抬手要打他,却反被捉住手腕按在床头。
"这面镜子...可是特地为我们准备的哦。"
我瞪着他,正想反驳,心头忽地掠过一丝不安。
强烈的被窥视感袭来,让我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我推开陆景辰猛地坐起,警惕地环顾四周,最终盯住那面巨大的镜子。
"怎么了?"
我嗓音发紧:"镜子后面是什么?"
陆景辰凝视着我,目光深邃难辨,某一刻竟与他哥哥出奇地相似。
"好像是空房间吧...记不清了。"
他重新抱住我,把脸埋进我肩窝,"别这么敏感,薇薇。这是我家,很安全,不是上回那酒店。"
"......"
他指的是上月我们去市郊泡温泉时住的度假酒店。
当时我用网传方法在房间天花板发现了红外摄像头,立马报了警。
回家后我连做几天噩梦,每次惊醒都是陆景辰抱着我柔声安抚。
想到这,我狂跳的心渐渐平复。
陆景辰轻轻蹭过来搂住我:"睡吧薇薇,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好好歇歇就好。"
温热气息萦绕耳畔,带着淡淡柠檬香,让我很快泛起困意。
或许陆景辰说得对,是我压力太大了。
他和我是同部门同事,最清楚我工作有多拼。
刚交往时他就几次劝我别太辛苦,说他可以养我。
那时我总笑着扑进他怀里:"我觉得这样挺好,不用你养。"
是的。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他和我一样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沉入梦乡前,我轻声嘟囔:
"怎么从没听你提过有个双胞胎哥哥,还是这样的..."
话未说完便睡了过去。
隐约听见陆景辰的声音,似在梦中。
他搂着我的腰,细细啄吻耳垂:"因为...我想把独一无二的薇薇,多藏一阵子。"
3
午觉醒时阴云密布,天色将暗。
陆景辰兴致勃勃带我去花园,说种了棵稀有蔷薇。
没走几步,我忽然皱眉。
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再度袭来。
环顾四周,蓦然抬头,正对上二楼书房落地窗前的陆景渊。
他摘了眼镜,衬衫松开两粒扣子,袖子挽起,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与我目光相撞时,他不闪不避,甚至举杯致意。
我的视线缓缓左移。
书房左边,就是陆景辰的卧室。
原本晚饭后我们就该离开。
不料外面暴雨倾盆。
陆景渊望着我们:"今晚就住这儿吧。"
我想推拒:"没带换洗衣物和卸妆品..."
"妈出国前留了不少护肤品和睡衣,陆景辰你去楼上找找。"
陆景渊不容置疑地说完,又在陆景辰上楼后似笑非笑看向我。
"林小姐这么讨厌我?连共处一室都不愿意?"
我抿唇:"您想多了。"
他慢慢坐到我身边。
"林小姐,陆景辰应该告诉过你吧?"
他说这话时直直盯着我,目光带着几乎要将我吞噬的压迫感。
"从小到大,我和他的喜好总是一致,包括------"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噼里啪啦砸落。
最后那个字,被雷声吞没。
我猛地起身:"我去楼上找陆景辰了,您也早点休息。"
即便没有回头。
也能感受到他滚烫的目光如影随形,烙在背上。
睡前,想起陆景渊白天的眼神,我心烦意乱。
轻轻推开陆景辰:"累了,想直接睡。"
一向温顺的陆景辰忽然沉下脸,反手扣住我肩:
"薇薇见过我哥,就看不上我了,是吗?"
"别胡说!"
我心头火起,
"跟你哥有什么关系?陆景辰,我们只是在谈恋爱,我连拒绝都不行?"
"只是谈恋爱...么?"
幽暗灯光下,他眼中情绪翻涌如深漩。
最终却尽数沉淀。
陆景辰勾唇露出歉意的笑:"对不起薇薇,我的错,你睡吧。"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
或许因为环境陌生,或许因为白日里暗流涌动。
我做了个梦。
梦中我躺在这张圆床上,两条冰冷巨蛇从镜后游来。
它们昂起身子,蛇瞳幽暗欲念丛生,缓缓缠绕而上。
"放开------!"
我猛地惊醒坐起。
窗外闪电划过,将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而我身边空无一人。
"......陆景辰?"
刚迟疑地唤出声,房门便被推开。
"去哪了?"
"喝了杯水。"
陆景辰走来坐下抱住我,"做噩梦了?"
若有似无的红酒香气随之萦绕而来。
"别怕薇薇,我回来了。"
4
"你喝酒了?"
"嗯。"
他应声,嗓音里带着暗哑的潮涌,指尖划过皮肤,激起一阵颤栗。
"听话,薇薇。"
他低声诱哄,"全都交给我就好......让我来。"
仿佛浪涛中的孤舟,被风雨裹挟摇曳,却始终未曾倾覆。
酒气弥漫间,我竟也如饮醉般昏沉起来。
一直以来,我的睡眠质量都不算好。
陆景辰发现后试过不少办法。
香薰蜡烛,定期理疗。
效果却总不尽人意。
此刻他在渐深的夜色中拥住我,指尖捻起我一缕碎发,凑到耳边呵气。
"睡吧......"
后半夜的梦境里,我沉入深海,被巨大触须缠绕,无数眼睛藏于暗流之中,无声窥探着这场幽暗之戏。
醒来时暴雨已歇,天光大亮。
陆景辰不见踪影。
浑身黏腻汗湿,我翻身下床冲进浴室。
顶着湿发出来时,迎面撞上陆景辰。
他凝视我,眸色深了一瞬,又漾开笑意:"薇薇醒了?下楼吃早餐吧。"
他走来替我拢起湿发,耐心吹干。
动作间指腹不时擦过后颈与耳垂,渐渐染上几分缱绻。
我忽然开口:"你以前不是说讨厌帮人吹头发?"
陆景辰动作一顿,关了风筒垂眼看我。
"我可没说过,薇薇睡糊涂了吧?"
他把我抱起来放在冰凉洗手台上,手臂环拢,眼中漫出危险神色,
"还是......把我错认成你那个讨厌的前任了?"
......在陆景辰之前,我确实有过一段三年初恋。
而他却说我是他第一个恋人。
陆景辰一直耿耿于怀,我哄过他好几次。
压下心头翻涌的疑虑,我摇摇头试图推开他:
"梦里记混了......不是说下楼吃早餐吗?走吧。"
他恶劣地勾起唇角,反而欺身更近。
"突然觉得别处更饿,得要薇薇帮忙才能饱。"
阳光穿透玻璃,经镜面折射洒满每个角落。
待我与陆景辰整理好下楼,已近正午。
陆景渊正坐在餐桌前翻阅文件,手边搁着杯咖啡。
"陆先生,昨晚打扰了,我和陆景辰先回去了。"
他放下文件,目光淡淡落在我身上,压迫感十足。
这时我才发觉,他今日竟未戴眼镜。
与身边的陆景辰......越发相像了。
"林小姐不必见外,我很喜欢你,欢迎常和陆景辰回来玩。"
我礼貌颔首。
心下却想,绝不会再来了。
"我送你们出去。"
他含笑起身,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将我们一路送至车库。
返程由陆景辰驾车,我对路况不熟。
正要升起车窗,陆景渊忽然俯身撑住窗框。
肩背遮去日光,让那张俊美的脸大半浸在阴影中,情绪难辨。
他唇角微勾,投来的目光竟缱绻缠绵:"很快会再见的,林小姐。"
"......"
我强作镇定,后背却已绷紧。
直到陆景辰出声解围:
"好了哥,那我们走了。"
车窗闭合,将陆景渊温文尔雅的笑隔绝在外。
那时我还天真以为。
只要我不愿,就再不会回到这里。
5
回去后我的睡眠更差了。
每每入睡总是怪梦连连,最后大汗淋漓地惊醒。
或许......真是工作压力太大。
近日公司传言四起,说我们将被某大型集团收购,新股东即将莅临考察。
而我万万没想到,来人竟是陆景渊。
见他西装革履地走来,向来高高在上的老板躬身跟随、逐一介绍员工时。
我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直到身旁女同事拽我袖子:"林薇,我眼花了吗?为什么大股东和陆景辰这么像?"
我张口还未出声。
陆景渊已停在我面前。
"陆总,这是项目A组组长林薇,别看她年轻,工作能力突出,业绩常年第一。"
"林小姐似乎清减了些,最近没睡好?"
陆景渊注视我,轻轻一笑,"我说过,我们会很快再见。"
又一次,我如陷丛林,被猛兽般的侵略目光锁定。
我找到陆景辰:"你哥为什么突然收购我们公司?"
"他的决策我不清楚,大概是评估过价值吧。"
说到这儿他忽然停住,抬头看我。
"薇薇。"
他眼中莫名染上一丝哀戚,看得我心口一疼:"怎么了?"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不爱我,好不好?"
他牵起我的手轻贴脸颊,"如果你不要我,我会活不下去。"
不懂他为何突然说这些。
我还是温柔安抚了他。
那晚的陆景辰有些不同往日的急躁。
最后我累极睡去,醒来时却发现他仍不知疲倦。
"天亮我得回老宅一趟,有东西落那儿了。"
陆景辰不在,我索性回公司取资料。
却在园区撞见个熟悉身影。
沈屿。
"薇薇!"
他惊喜地冲来,看了眼办公楼,"原来你在这儿工作。"
我动作一顿,终究还是打了招呼:"......是。"
沈屿是我前男友,也是初恋。
大学相爱三年,毕业因前程各奔东西,再平常不过的故事。
"毕业这么久,我一直没忘记你......"
他语无伦次,"如今重逢,是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我有男朋友了。"
他怔在原地,神情瞬间黯淡。
天空又开始闷雷,暴雨将至。
我的车正在保养,只好答应让他送我回家。
刚进家门,就见玄关立着道黑影。
"陆景辰?你这么早回......"
话未说完,灯还未开,就被抓住手腕重重按在墙边。
钥匙落地脆响。
"谁送你回来的?"
熟悉的声音带着沙哑,贴耳响起,
"我都看见了......薇薇,你对他笑了,还让他碰你肩膀------"
湿润酒气顺着耳廓蔓延,迅速裹挟全身。
一阵麻意窜上脊椎,我用力推开他,反手按亮顶灯。
"好端端发什么疯?"
我蹙眉看他,"外面下雨,我搭便车回来,有问题吗?"
惨白灯光下,陆景辰站在一步外,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凝视我。
片刻后,他忽然笑了:
"是不是我乖顺的样子装得太久,让你忘了我失控时是什么模样了?"
这话将我拖入纷乱回忆。
我怔怔望着陆景辰。
忽然发现他手揣在卫衣口袋里,布料外凸出轮廓......
察觉我的视线,陆景辰慢条斯理地一笑,抽出手指勾着------
一副手铐。
"啧,被发现了。"
他挑眉逼近,在我反应前就拉起我手,将双腕并拢按在头顶。
"咔哒"一声。
手铐锁住手腕,连同他炽热潮湿的亲吻,一同落下。
"看来,只能光明正大地来了。"
6
那晚他身上沉静的木质冷香始终萦绕着我,挥之不去。
恍若雪落深山的松林气息。
与从前那种鲜活明快的柠檬香截然不同。
不知是这气味还是别的缘故。
我被推倒在沙发里,渐渐浑身发软。
模糊视线中,唯有那张过分漂亮的脸和盛满情潮的眼睛格外清晰。
和陆景辰在一起之前,他对我其实并不友善。
刚调来部门时,他处处与我针锋相对。
小组会上,他揪住我方案的小疏漏反复追问,最后演变成对我能力的质疑。
当时我苦思许久也没想起何时得罪过他,索性直接问了一次。
犹记那日夕阳西沉。
他听完我诚恳的询问,眯眼笑得夸张:
"林小姐,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陆景辰挑眉投来戏谑乃至轻蔑的目光,
"我只是履行督察组职责,对你的工作提出合理质疑,你怎么会认为我在针对你?"
"那是我误会了,抱歉。"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但从那以后,他针对我的行径反而变本加厉。
最后连上司都找我询问:"你和陆景辰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我沉默两秒:"我找他谈谈。"
那晚公司聚餐。
我喝了点酒去露台吹风,却发现陆景辰早已在那儿。
转身想走,却被他抓住手腕一把拽回:"不是要和我谈吗?原来只是说说啊,模范员工。"
"你希望我和你谈什么?"
他微微低头看我,眼梢弯起:"谈个恋爱,好不好?"
起初我觉得他有病。
但陆景辰似乎是认真的。
他对我的态度一点点改变。
那种驯服野兽、让他逐渐温顺的成就感令我沉迷。
在陆景辰应酬时为我挡酒,并将搭在我肩上的手拧至脱臼后。
我接受了他的表白。
从那天起,曾经与我针锋相对的陆景辰消失了。
他成了在我面前温顺驯服,只在某些时刻流露些许恶劣的完美男友。
但这一刻。
过去那个陆景辰似乎又回来了。
"乖,再喝一点。"
他把我铐在沙发旁,酒杯贴着唇瓣一口口灌下来。
我来不及吞咽,酒液从唇角溢出,顺着脖颈淌下,在前襟洇开深色水渍。
我下意识后仰,却被天花板的灯光刺出眼泪。
"你到底......想怎样......"
陆景辰动作一顿,笑意温柔:"当着我的面让别的男人碰你,当然该受罚。"
"别怕,不会太疼。"
醉意渐渐上涌。
朦胧中后颈传来轻微刺痛,接着眼前一黑,仿佛有人关了灯。
骤然失去视觉让我心生惶恐。
下意识乱蹬的腿被有力双手牢牢按住。
晕眩感越来越强,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试图蜷缩身体,却有股力道按住肩膀。
有手扣住了我的头。
......一个人怎么会有四只手呢。
不对。
不对。
待我张口欲呼的求救,被炽热凶狠的吻堵了回去。
紧接着有声音轻轻柔柔,带着难以察觉的暗涌传入耳中:
"薇薇......"
"想不想玩个游戏?"
7
次日醒来,手铐不见踪影。
我两只手腕都磨破了一圈皮。
顶着与陆景辰别无二致的男人站在床边看我,笑意清浅。
"醒了?"
我抬眼仔细端详他的神情。
试图从他眼中找出一丝愧疚或心虚。
却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温吞湖水般的宁静。
而湖底必然蛰伏着巨兽。
静默片刻后我坐起身看他:"我要报警。"
他平静听着神色未变。
我又重复一遍:"我要报警,陆景渊。"
这次他终于给了我回应。
他垂睫望我轻轻笑了:"薇薇是不是醉糊涂了?怎么对着我喊我哥的名字?"
"别装了。你明明知道,你和陆景辰就算长得一样也有很多不同。"
趁他不备我突然扣住他手腕翻转过来。
而后猛然怔住。
陆景辰手心有道疤,是我们在一起后留下的。
那晚他替我削水果,我不慎撞过去,刀刃下滑在他掌心划出七八厘米长的伤口。
缝针后留下淡淡疤痕。
这已是两个月前的事。
我确信当时受伤的绝对是陆景辰。
可现在这人手上竟有一模一样的疤。
我怔怔抬头,撞进他加深的笑意:"怎么了,薇薇是突然心疼我的伤口了?"
寒意顺着脊柱攀升。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玩不过这两人。
呼吸不自觉急促起来,哪怕极力掩饰也难藏眼中漫起的恐惧。
看我这般他反而愉悦地笑了。
"收拾好就出来吃饭吧。"
我把自已锁进浴室对着镜子仔细检查。
我酒量不差,昨晚他喂的青柠酒度数不高,无论如何不该醉成那样。
颈后刺痛的瞬间让我怀疑是否被注射了什么。
然而皮肤表面光洁找不到任何针孔。
我甚至偷偷去医院抽血检查结果毫无异常。
出门时我将报告仔细撕碎扔进垃圾桶。
一转头就见那辆熟悉的宾利停在路边。
陆景渊搭着车窗慵懒望我姿态放松如同看着掌中猎物徒劳挣扎的猛兽。
他笑了笑:"身体不适?要不要搭便车?"
8
我曾想过报警。
但生活工作一切正常他们甚至毫不限制我的行动自由我也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他们曾互换身份甚至......共享过我。
很快公司下达通知将我从市场部调往管理部门。
职位升迁却不再接触市场业务。
大多时候我的工作只是协同陆景渊做最终决策。
他与陆景辰的兄弟关系也在公司传开。
以至于众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仿佛我给陆景辰灌了迷魂汤。
某个中午我听见他们在茶水间议论说我野心太大想要兄弟通吃。
不能再拖了。
我必须逃走。
当晚陆景渊乘机去外地洽谈。
回家路上我又遇见了沈屿。
他热情邀我共进晚餐我满心想着明日出逃计划胡乱敷衍了几句。
最后他神情黯淡下来:"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薇薇?"
离开的脚步一顿我转头看他。
给沈屿留了一个电话号码。
回家后陆景辰正在厨房做菜。
听见动静他转身看我眼中闪过晦暗光芒又很快漾起熟悉笑容:"薇薇回来了?"
我抬手甩了他一耳光看着他的目光渐渐冷下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一个陆氏继承人莫名其妙跑来小公司当普通员工是不是早就盯上我了?"
"我查过了陆景渊有那家温泉酒店的股份那个摄像头就和你们有关吧?"
我一连串质问陆景辰却只看着我挑眉忽然伸手探进我口袋。
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录音键被他关掉。
连同刚录好的音频文件一并删除。
他看着我眼神带着居高临下的爱怜:"薇薇你怎么还是学不乖?"
"难道你以为凭着这点可怜的猜测就能把我和我哥送进去?"
他上前一步伸手抱住我下巴轻蹭我发顶。
"像之前那样就好......除了多出一个人之外一切都不会变。"
"薇薇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会一直爱你永远爱你。"
这个拥抱温暖熟悉。
将我拽回恋爱时甜蜜温馨的回忆中。
以至于我回抱住他眼睫轻颤落下泪来。
"我......"
刚吐出一个字急促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哪位?"
陆景辰接起电话听了几句眉头渐渐蹙起"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他挂断电话穿上外套出门。
原本已走到玄关却又折返回来在我脸颊落下一吻。
"等我回来。"
我看着他离开房门关上面无表情地低头擦干眼泪去房间简单收拾行李。
我不能指望沈屿那个电话能拖住陆景辰太久。
只在心中祈祷在他和陆景渊发现之前我已逃离这座城市。
我拖着行李箱在电梯前焦灼等待。
红灯闪烁在某层停住发出故障滴滴声。
我咬咬牙干脆拎起箱子从安全楼梯往下跑。
楼层不算太高但曲折回旋的阶梯加上昏暗环境让我很快轻微头晕。
沉闷脚步声在空荡楼梯间回响夹杂着我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但渐渐地似乎多了别的声响。
眼看一楼灯光就在前方我往下跑了几步忽然僵在原地。
灯光斜斜照下。
前方立着道熟悉人影。
紧接着黑暗中一只手伸来揽住我的腰用力往后一拽。
将至唇边的尖叫被硬生生堵回喉间颈后传来的刺痛与冰凉让我浑身发软倒下去。
失去意识前我听见陆景渊含笑的低语。
"早说了她一点都不乖。"
9
我做了一个漫长而破碎的梦。
梦中无数过往片段如走马灯般闪回播放。
那时我身处迷雾未能看清但在知晓真相后回溯一切瞬间明了。
最初与我作对的是陆景辰。
宴席上微笑着将客户手腕拧至脱臼的是陆景渊。
一同去泡温泉的是陆景辰。
在屋顶花园将我吻到泪眼朦胧的是陆景渊。
还有每次去医院接受催眠治疗------
我猛地睁眼。
灯光刺目。
陆景辰的声音从旁传来:"薇薇醒了。"
我强忍浑身酸软转头望向他。
顶灯摇曳不定陆景辰笑得俊美却恶劣。
他凑近亲昵地蹭着我颈侧:
"我说过没人比我更爱你了薇薇......你以为那个废物前任真敢帮你吗?"
"他能为前程甩你一次就能为工作卖你第二次。"
温软唇瓣擦过我耳垂。
我忽然冷静下来:"你何时联系上他的?"
这次不待陆景辰回答另一侧房门忽被推开。
陆景渊端着水杯与药片走入门外灯光与壁纸一闪而过却足以让我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