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一九九六年的北京，九月的风已经带了点凉意，什刹海的湖边飘着柳叶，王府井的小吃街里满是卤煮和驴打滚的香味。马三最近心情特别好 —— 他女朋友徐婉从深圳来北京看他了，还特意给加代、静姐和孩子带了礼物。
徐婉是深圳人，说话带着点南方姑娘的软劲儿，长得白净，性格也温柔，马三宝贝得不行。加代知道徐婉来了，特意在王府井的“老北京烤鸭店” 摆了桌饭，请马三、徐婉，还有李正光、哈僧几个人吃饭。
饭桌上，静姐抱着孩子，笑着跟徐婉说：“小婉，来了就多待几天，让马三带你逛逛北京，长城、故宫都去看看。”
徐婉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谢谢静姐，我也想多逛逛，就是最近总觉得胸闷气短，怕爬不动长城。”
马三在旁边一听，满不在乎地说：“爬不动长城咱就逛别的！故宫、恭王府、大石栏，咱慢慢转，想吃啥哥给你买！”
加代笑着拍了拍马三的肩膀：“你小子，对小婉上点心，别跟平时似的毛手毛脚。”
马三赶紧点头：“代哥你放心，我肯定把小婉照顾好！”
第二天一早，马三就带着徐婉出门了。本来计划先去长城，可徐婉走了没几步就说累，马三只好改主意：“那咱先去什刹海，那边有湖，凉快，还能坐船。”
什刹海边上人来人往，有遛鸟的大爷，有跳广场舞的大妈，还有卖小吃的摊贩。徐婉逛了一会儿，就靠在湖边的石凳上喘气：“三哥，我有点累，你能去给我买瓶水，再买份驴打滚吗？那边那个老太太卖的好像挺好吃。”
马三一看，不远处确实有个老太太骑着三轮车，车斗里摆着驴打滚、艾窝窝这些小吃。他赶紧点头：“行！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回来！”
说完，马三就快步朝老太太走去，心里还琢磨着 —— 徐婉爱吃甜的，得多买两份。可他没料到，自己这一走，麻烦就找上了徐婉。
马三刚走没两分钟，四个小子就晃悠悠地来到了石凳边。这四个小子个个身高一米八往上，上身穿着跨栏背心，下身是蓝白条的运动裤 —— 一看就是什刹海体校的学生，身上带着股子练家子的劲儿，嘴里叼着烟，走路一步三摇，眼神里满是轻佻。
领头的叫冯俊，是体校摔跤队的，平时在学校里就横惯了，总爱欺负人。他一眼就看见了徐婉，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大强：“强子，你看这丫头，长得真俊，还是南方口音，咱得跟她聊聊。”
大强嘿嘿一笑：“俊哥，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冯俊走上前，嬉皮笑脸地说：“妹妹，一个人啊？跟哥哥们去坐船呗？我们是北京本地人，带你逛逛，免得你走丢了。”
徐婉赶紧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不用了，我男朋友马上就回来。”
“男朋友？” 冯俊嗤笑一声，“啥男朋友啊？不如跟哥，哥比他疼你！” 说着，就伸手去拽徐婉的胳膊。
徐婉吓得赶紧躲开，大声喊：“三哥！三哥！”
这一喊，正好被刚买完驴打滚往回走的马三听见了。马三心里一紧，手里的驴打滚 “啪嚓” 一下掉在地上，撒腿就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喊：“放开她！”
等马三冲到徐婉身边，一把将她护在身后，对着冯俊吼：“你他妈想干啥？”
冯俊上下打量了马三一眼，满不在乎地说：“哟，男朋友回来了？怎么着，想打架？”
马三没跟他废话，抬手就朝冯俊脸上 “啪” 地扇了一巴掌。可冯俊是练摔跤的，反应快得很，身子一闪，就躲开了这一巴掌。
“哟，还敢动手？” 冯俊冷笑一声，伸手就攥住了马三的拳头，使劲一拧。马三疼得 “哎哟” 一声，胳膊都快断了。
旁边的大强和另外两个小子也冲了上来，对着马三拳打脚踢。马三护着徐婉，根本没法还手，没一会儿就被打得趴在了地上，脸上、身上全是伤。
徐婉一看马三被打，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四处一看，捡起地上一根断了的大树枝，朝着冯俊的脑袋就 “啪啪” 打了过去。树枝太脆，一下子就断了，冯俊的额头被打得流出了血。
冯俊一下子就急了，他抬起脚，对着徐婉的肚子 “咚” 地就是一脚。徐婉 “啊” 地一声惨叫，整个人被踹得飞出去好几米，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马三一看徐婉被打，急得红了眼，挣扎着要爬起来，可冯俊又上前对着他的肚子 “咚咚” 踹了两脚：“告诉你，我是什刹海体校的冯俊，练过的！以后见着我，绕着点走，不然下次打断你的腿！”
说完，冯俊带着三个兄弟扬长而去，留下马三和徐婉躺在地上，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却没人敢上前帮忙。
马三强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徐婉身边，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来：“小婉，你咋样？疼不疼？”
徐婉脸色苍白，捂着肚子，疼得说不出话，眼泪一个劲儿地往下掉。马三一看这情况，也顾不上自己的伤了，拦了辆出租车，抱着徐婉就往最近的医院赶。
到了医院，医生赶紧给徐婉做检查，马三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心里又气又怕。没一会儿，医生出来了，脸色凝重地说：“你是她家属？她怀孕三个月了，刚才那一脚踢得太狠，孩子没保住，还得住院观察几天。”
马三一听 “孩子没保住”，整个人都懵了 —— 他根本不知道徐婉怀孕了！徐婉本来想这次来北京跟他说的，可还没来得及，就出了这事儿。
马三冲进病房，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徐婉，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他掏出手机，手都在抖，拨通了加代的电话：“哥…… 我跟小婉…… 都让人打进医院了……小婉她…… 孩子没了……”
加代正在家里陪静姐和孩子，一听这话，火一下子就上来了：“谁干的？在哪儿打的？你现在在哪个医院？”
“是什刹海体校的学生，叫冯俊，还有三个小子…… 我们在什刹海被打的，现在在积水潭医院……” 马三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在医院等着，我马上过去！” 加代挂了电话，立马给李正光和哈僧打了电话，“正光，哈僧，带上兄弟，去积水潭医院汇合！马三和小婉被人打了，小婉还流产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正光和哈僧一听，也火了。李正光立马召集了二十多个兄弟，哈僧也带了三十多个，手里都拿着大开山、小镐镐，还有几个人揣着五连子，浩浩荡荡地往积水潭医院赶。
加代赶到医院的时候，李正光和哈僧已经到了。几个人走进病房，一看马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徐婉躺在床上眼泪汪汪的，加代的火更旺了。
“三儿，别难过，哥给你报仇！” 加代拍了拍马三的肩膀，“冯俊是吧？什刹海体校是吧？咱现在就去找他！”
马三一听，立马从床上爬起来：“哥，我跟你们一起去！我要亲手收拾他！”
加代点了点头，带着马三、李正光、哈僧，还有五十多号兄弟，开了十多台车，直奔什刹海体校。
到了体校门口，加代让人把车停在路边，带着兄弟直奔门卫室。门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周，一看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手里还拿着家伙，吓得腿都软了，赶紧站起来：“你…… 你们干啥？这是学校，不能闹事！”
哈僧上前一步，一把揪住老周的衣领：“少废话！赶紧把你们学校的冯俊叫出来！他把我们兄弟打了，还把人媳妇的孩子弄没了，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老周吓得赶紧说：“我…… 我这就给保安部打电话！你们别动手！”
说完，老周哆哆嗦嗦地拨通了保安部经理赵经理的电话：“赵经理！不好了！校门口来了五六十人，拿着家伙，要找冯俊！你赶紧过来！”
赵经理正在办公室喝茶，一听这话，赶紧召集了六十多个体校的学生 —— 这些学生都是练摔跤、拳击的，平时就爱打架，一听有人来学校闹事，个个摩拳擦掌，跟着赵经理就往校门口冲。
校门口的人越聚越多，路过的老百姓都停下脚步看热闹，议论纷纷：“这是咋了？要打架啊？”“好像是体校的学生欺负人了，人家来报仇了！”
赵经理一到门口，就看见加代一行人手里拿着家伙，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你们谁是领头的？敢来什刹海体校闹事，不想活了？”
加代往前一步，指着马三说：“我是领头的。你看看我兄弟，被你们学校的冯俊打得像什么样！还有他媳妇，怀孕三个月，被冯俊一脚踢掉了孩子！今天我不为难别人，就找冯俊，你把他交出来，这事就算了；要是不交，我就砸了你们学校！”
赵经理一听，皱了皱眉：“不可能！我们体校的学生都是懂规矩的，怎么可能打人？你别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 马三一听就急了，往前走了一步，指着自己的脸，“你看看！这伤是不是你们学生打的？我媳妇还在医院躺着呢！你要是不把冯俊交出来，我今天就拆了你们这破学校！”
赵经理也火了：“你敢！别说是你，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在我们体校撒野！兄弟们，给我上，把他们赶出去！”
那些体校学生本来就憋着劲儿，一听赵经理这话，立马就冲了上来。这些学生天天练武，身体素质好得很，虽然加代的兄弟手里拿着家伙，但真要近身搏斗，还真不一定是对手。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 “滴滴滴” 地按着喇叭开了过来。赵经理一看见这车，赶紧迎了上去，毕恭毕敬地打开车门：“校长，您来了！”
从车上下来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挺着大肚子，梳着大背头，戴着金丝边眼镜，走路迈着四方步，一看就是个当官的。体校的学生们立马停下脚步，齐声喊：“校长好！”
校长没理学生，走到加代面前，用手指着他，趾高气扬地说：“你就是领头闹事的？我告诉你，这是什刹海体校，培养体育人才的地方！你敢在这儿闹事，信不信我让我这些学生把你打个腿断胳膊折？他们天天练武，正愁没地方实践呢！”
加代本来就一肚子火，被校长这么一激，火气更旺了。他没跟校长废话，上前一步，对着校长的脸 “嘎巴” 就是一嘴巴子。校长没防备，一下子就被打懵了，捂着脸，半天没反应过来：“你…… 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 加代冷笑一声，“你教出来的学生欺负人，你还有理了？”
校长气得浑身发抖，对着学生们喊：“给我打！把他们都打倒！出了事我负责！”
学生们一听，立马又冲了上来。加代的兄弟赶紧举起家伙，准备迎战。可就在这时，李正光突然从腰里掏出一把五连子，对着天上“嘎巴” 就是一枪。
枪声一响，所有人都愣住了。体校的学生们吓得赶紧往后退 —— 他们再能打，也怕枪啊！校长也吓得脸都白了，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劲儿，赶紧说：“兄弟！别开枪！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加代看校长服软了，对着他说：“早这样不就完了？把冯俊和那三个打我兄弟的学生叫出来，让他们给我兄弟道歉，再赔偿医药费，这事就算了。不然，这枪子儿可不长眼！”
校长赶紧点头：“好好好！我这就让赵经理去找他们！你们跟我去办公室等，别在这儿站着了！”
加代一行人跟着校长进了办公楼，来到校长办公室。校长赶紧让秘书倒茶，然后给赵经理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去找冯俊。
赵经理不敢耽误，一路小跑地去了学生宿舍。冯俊和大强他们正在宿舍里打牌，一看赵经理来了，还以为是来夸他们的 —— 毕竟他们平时欺负人，学校也没怎么管过。
可赵经理一进门，就沉着脸说：“冯俊、大强，你们跟我走！校门口有人找你们，是你们昨天打的那对男女的朋友，带着家伙来的，还开了枪，校长都被打了！”
冯俊和大强一听，吓得手里的牌都掉在了地上。他们虽然横，但也怕真刀真枪啊！可没办法，赵经理催得紧，他们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去了校长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冯俊和大强就看见马三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伤，眼神凶狠地盯着他们。旁边的加代、李正光、哈僧也都虎视眈眈，手里还拿着家伙。两人吓得腿都软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往下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