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爸，你这是干什么？”陈思涵追出门外，看着父亲头也不回的背影。
客厅里，一岁的小外孙还在哭，88888的红包已经被撤回，金饰盒子也被拿走了。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周岁宴，此刻安静得让人窒息。
所有人都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两个字，能让疼爱外孙的外公瞬间变脸，当场要回那份沉甸甸的心意？
01
陈志远这几天睡得不踏实。
床头柜上放着外孙的照片，一岁的小脸蛋胖嘟嘟的，笑得很甜。
他拿起照片看了又看。
外孙郑小宝的周岁生日就在下周，他早早就开始盘算这件事。
65岁的人了，退休前是工程师，手头不缺钱。老伴走得早，就这么一个女儿，现在又有了外孙，这孩子就是他的心头肉。
每天下午，他都要去女儿家看外孙。
小家伙见到他总是咿咿呀呀地叫，小手伸过来要抱抱。
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这个老头子心都化了。
“志远，你又在那儿琢磨什么呢？”邻居老王从楼下上来，手里提着菜。
“小宝下周过生日。”陈志远点了支烟。
“一岁生日啊，要好好办办。”老王放下菜袋子，在楼梯口停下来，“我上个月给我孙子过生日，光红包就包了五万八。”
陈志远的烟停在半空。
五万八？
这个数字让他有点意外。
老王家条件一般，退休工资也不高，平时买菜都要计较几块钱。
“你包了五万八？”陈志远问。
“那当然，孙子生日能马虎吗？”老王很得意，“我那孙子收到红包，我儿媳妇高兴得不行，发了好几条朋友圈，还拍了视频。”
老王掏出手机，翻给陈志远看。
朋友圈里，他儿媳妇写着：“感谢公公的大红包，小宝贝有这样的爷爷真幸福。”
还配了九张图，红包截图，孩子笑脸，一家人合影。
点赞的有几十个。
陈志远看着这些，心里开始盘算。
老王家条件一般，他都能拿出五万八，自己怎么也不能比他少。
而且自己的经济条件比老王好多了。
退休金高，还有存款，房子也值钱。
给外孙花钱，不能小气。
陈志远回到家，开始算账。
银行卡里有三十多万存款。
定期存款还有二十万。
股票账户里也有十几万。
给外孙包个大红包，完全没问题。
他拿出计算器，开始琢磨数字。
老王包了五万八，自己至少要八万八。
不对，八万八还不够霸气。
要不就十万八？
想了想，还是觉得八这个数字好。
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太复杂了。
八万八千八百？
也不够响亮。
想来想去，还是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最吉利。
但这个数字有点拗口。
干脆就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吧。
不对，微信红包有限额。
他打开微信看了看，单个红包最多200块。
群红包倒是可以大一点。
想了半天，决定发个88888的红包。
五个八，够吉利，也够响亮。
88888，比老王的58888多了三万。
足够让大家刮目相看了。
02
第二天一早，陈志远就出门了。
先去银行取钱。
“老伯，您取这么多现金干什么用？”
“给外孙过生日用的。”陈志远说得很自豪。
小姑娘笑了：“您真疼孙子。”
“那当然，就这么一个外孙，不疼他疼谁？”
取完钱，陈志远又去了商场。
他要给外孙买件特别的礼物。
金饰柜台前，他看了半天。
“老师傅，给小孩子买金饰，有什么推荐的？”售货员问。
“一岁的小男孩。”陈志远说。
“那这套最合适，小手镯，小项链，还有个小锁片。”
售货员拿出一套金饰，亮闪闪的。
“寓意好，锁住平安健康。”
陈志远看了看价格，两万三千多。
有点贵，不过为了外孙，值得。
“就这套吧。”
付完钱，他拎着精美的包装盒，心情很好。
红包加礼物，这份心意够重的了。
回到家，他把金饰盒子放在床头柜上。
拿出手机，又检查了一遍微信红包功能。
一切准备就绪。
陈思涵这段时间确实忙得不行。
公司最近在谈一个大项目，她作为项目经理，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
回到家还要照顾孩子，给小宝洗澡，喂奶，哄睡觉。
一天下来，累得话都不想说。
更让她头疼的是丈夫的事。
郑浩然的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已经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
他每天愁眉苦脸的，话也比以前少了很多。
“思涵，我可能要把公司关了。”郑浩然抱着儿子，声音很轻。
小宝在他怀里睡得很香，小手握成拳头。
“再想想办法，说不定能熬过去。”陈思涵收拾着桌上的文件。
这些文件都是明天要用的，她今天晚上还要再整理一遍。
“已经想了很多办法了。”郑浩然摇头，“银行那边也不愿意续贷，说风险太大。”
他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和无奈。
陈思涵停下手里的活，看了看丈夫。
三十五岁的男人，这几个月明显憔悴了很多。
眼睛里没有了以前那种创业的激情，更多的是焦虑和迷茫。
“实在不行，先找个工作，慢慢再想办法。”她说。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郑浩然点头，“小宝还小，不能没有收入。”
他看着怀里的儿子，眼神很温柔。
陈思涵知道丈夫这几年创业不容易。
从最初的满怀热情，到现在的焦头烂额，她都看在眼里。
最难受的是，父亲对郑浩然一直不冷不热的。
每次回娘家，郑浩然都很拘谨，不太爱说话。
父亲也是客客气气的，但那种疏离感她能感觉到。
有时候，她夹在中间很难做。
“小宝下周过生日，你爸那边...”郑浩然欲言又止。
“我爸会准备的，他最疼小宝了。”陈思涵说。
她没有告诉丈夫，父亲其实对他一直有看法。
觉得他能力不行，没有担当，养不起家。
虽然父亲从来没有明说过，但从他的态度里能看出来。
“到时候我少说话，多干活。”郑浩然说。
陈思涵心里有点酸。
丈夫在自己家里都要这么小心翼翼，她觉得对不起他。
但她也没办法，父亲的性格就是这样，认定的事很难改变。
03
周岁宴的酒店是陈思涵提前一周就定好的。
她选了市中心一家不错的酒店，包间环境很好，服务也到位。
菜单是她和郑浩然一起商量的，有老人爱吃的，也有孩子能吃的。
“要不要叫个摄像师？”郑浩然问。
“算了，咱们自己拍拍就行。”陈思涵说。
她知道家里现在经济紧张，能省就省。
再说，主要是一家人聚聚，没必要搞得太隆重。
邀请的客人不多，就是双方的亲戚朋友。
陈志远那边的几个老同事，陈思涵的几个同学，还有郑浩然的几个朋友。
加起来也就二十来个人，两桌刚好。
前一天晚上，陈思涵给父亲打电话确认时间。
“爸，明天中午十二点，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会准时到的。”陈志远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您别准备太多东西，心意到了就行。”
“这是小宝的第一个生日，当然要隆重点。”
陈思涵听出父亲话里有话，但也没多想。
她最近实在太忙了，脑子里都是工作的事。
生日当天，陈志远起得很早。
他把昨天取的现金又数了一遍，十万整，一分不差。
金饰盒子也检查了一遍，包装精美，很有分量。
他换了一身最好的衣服，照了照镜子。
六十五岁的人了，精神头还不错。
今天是外孙的大日子，也是他展示的好机会。
他要让所有人看看，什么叫疼孙子。
打车到酒店，他是第一个到的。
包间很大，布置得很温馨，墙上贴着“周岁快乐”的横幅。
服务员正在摆餐具，看到他进来，礼貌地打招呼。
“您是小寿星的爷爷吧？”
“外公。”陈志远纠正。
“外公更亲呢。”服务员笑着说。
陈志远听了心情更好。
他在主位坐下，把金饰盒子放在桌上。
手机里的红包也准备好了，88888，就等着发出去。
亲戚朋友陆陆续续到了。
“志远来得真早。”
“今天小宝的大日子，当然要早点来。”
大家都夸他疼外孙，他听着心里美滋滋的。
陈思涵和郑浩然最后到，怀里抱着小宝。
小宝今天穿着新衣服，红色的小唐装，很喜庆。
一进门就冲着陈志远咿咿呀呀地叫。
“小宝，来外公这里。”陈志远伸出手。
小宝立刻伸出小胳膊要抱抱。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觉得很温馨。
“小宝最认外公了。”七大姑说。
“那当然，外公最疼他了。”八大姨接话。
陈志远抱着外孙，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04
开始上菜了，大家都坐好。
陈志远坐在主位，左边是女儿和女婿，右边抱着外孙。
其他亲戚朋友围坐两桌，气氛很热闹。
“来，为小宝的周岁生日干杯。”陈志远举起酒杯。
大家纷纷响应，举杯祝贺。
小宝不知道发生什么，只是开心地拍着小手。
吃饭的时候，大家开始聊天。
“小宝长得真像他妈妈，眉眼特别像。”
“但是下巴像爸爸，以后肯定是个帅小伙。”
“现在的孩子真幸福，要什么有什么。”
陈志远一边逗着外孙，一边听着大家的夸赞。
他不时看向郑浩然，见他话不多，只是默默地夹菜吃饭。
“浩然，你公司最近怎么样？”一个亲戚问。
这个问题让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
郑浩然脸色有些尴尬：“还行，还在努力。”
他的回答很模糊，显然不想多说。
陈志远冷眼旁观，心想这女婿就是没出息。
连个正经话都说不出来，让人问起工作就支支吾吾的。
“创业不容易，慢慢来。”另一个亲戚安慰道。
“是啊，现在经济环境不好，大家都不容易。”
郑浩然勉强笑了笑，没再接话。
陈思涵看出了尴尬，赶紧岔开话题：“来，大家多吃菜，这个鱼做得不错。”
饭吃得差不多了，该给红包的环节了。
这是周岁宴的重头戏，大家都准备了红包。
“小宝，来，七姨给你包了个红包。”七大姑拿出一个红包。
“800块，希望小宝健康长大。”
陈思涵接过红包，连声道谢。
“这是二舅的，1200。”
“我这个2000，图个吉利。”
红包一个接一个，陈思涵忙着收着，不停地说谢谢。
郑浩然在旁边帮忙记录，谁给了多少，都要记下来。
陈志远看着这些红包，心里有点不屑。
几百几千的，也好意思拿出手。
他故意没有第一个给，要等到最后，给大家一个惊喜。
让所有人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大手笔。
“志远还没给呢。”老王提醒道。
“外公的肯定是压轴的。”有人开玩笑。
陈志远神秘地笑了笑：“不急，好戏在后头。”
大家都很好奇，纷纷看向他。
小宝在妈妈怀里，对这些红包没什么概念，只是看着大人们忙来忙去。
时不时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好像在凑热闹。
所有人的红包都给完了，就剩陈志远一个。
他慢慢站起来，拿出手机。
包间里的人都安静下来，看着他。
“各位，今天是小宝的周岁生日，谢谢大家来参加。”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很正式。
“小宝是我唯一的外孙，也是我们家的宝贝。作为外公，我当然要表示表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陈思涵也看过来，眼中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紧张。
她担心父亲会给太大的红包，让其他人尴尬。
“88888，希望小宝一生都发发发发发。”
陈志远说完这个数字，整个包间安静了几秒钟。
大家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88888？
八万八千多？
这不是开玩笑吧？
“我的天，8万多？”有人小声说。
“志远真是大手笔啊。”
“这得是多疼孙子啊。”
惊叹声此起彼伏，陈志远享受着这种被围观的感觉。
他在微信群里找到了准备好的红包，点击发送。
88888的红包瞬间发了出去。
郑浩然的脸色变得很复杂。
他知道这个数字对于岳父来说不是小钱，也知道岳父对小宝的疼爱。
但同时，他也感到了一种压力。
这么大的红包，他以后怎么还？
陈思涵也愣了一下，没想到父亲会包这么大的红包。
她想说什么，但在这种场合，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在心里叹息，父亲又任性了。
05
陈志远发完红包，就盯着手机屏幕。
红包已经发出去了，显示在微信群里。
88888的数字很醒目，下面是“恭喜发财，大吉大利”的祝福语。
他在等女儿的回复。
按照他的想象，女儿应该会立刻感谢他，夸奖他是好父亲。
毕竟8万8千多的红包，不是小数目。
这代表了他对外孙的疼爱，也代表了他的经济实力。
周围的亲戚还在议论着这个天价红包。
“志远这是真疼孙子啊。”
“8万多，我一年工资都没这么多。”
“小宝真幸福，有这样的外公。”
声音很热闹，但陈志远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
他不停地刷新微信，等待女儿的回复。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女儿怎么还不回信息？
他开始有些着急。
这么大的红包，按理说应该立刻回复才对。
“思涵，快谢谢你爸爸。”七大姑提醒道。
陈思涵这时候正在和其他客人说话，听到提醒才想起来要回复父亲。
她拿出手机，看到了群里的红包。
88888，确实是个不小的数字。
她心里有些复杂，既感动于父亲的疼爱，又担心这会让其他人尴尬。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赶紧回复父亲是最重要的。
她快速在键盘上敲了两个字，发送出去。
陈志远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迫不及待地点开微信，满怀期待地看着屏幕。
女儿陈思涵回复了。
陈志远看到屏幕上的字，整个人愣住了。
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仔细看了一遍。
没错，就是这两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