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公司上市前夜，千亿富豪林卫东，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决定。
他要将自己名下80%的集团股份，全部，无偿赠予给一个，在他公司里，扫了十年地的，保洁阿姨。
在场的副总裁和养子，脸色铁青，却敢怒不敢言。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保洁阿姨颤抖着手，在那份足以改变她一生的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可就在落笔的那一瞬间，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林卫东的贴身秘书，像丢了魂一样，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她将一份刚刚收到的传真，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声音带着哭腔，嘶吼道：
“林总！出事了！您……您先看看这个吧！”
01
深秋市，环球金融中心，顶楼。
“天启集团”的创始人兼董事长，林卫东，正站在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被他征服了三十年的，钢铁森林。
他今年刚满五十，头发，却已经白了一半。
在外人眼里，林卫东，是个不折不扣的传奇。
他白手起家，用三十年时间，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坊，打造成了如今这个，市值千亿的，人工智能领域的商业帝国。他是这座城市的名片，是无数年轻人顶礼膜拜的偶像。
但在圈内人眼里，林卫东，却是个彻头彻尾的“怪人”。
他怪，就怪在，他不像个商人。
他从不参加任何商业酒会，从不与任何人，称兄道弟，勾肩搭背。他生活极度自律，烟酒不沾，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待在他那栋，位于市郊的，安静得像座修道院的别墅里。
他更怪在，他似乎，对钱，没有一点兴趣。
他个人的生活，节俭到，近乎吝啬。一件白衬衫，领子都洗得起了毛，还在穿。手腕上，空空如也，连一块最普通的电子表都没有。
可他对公司的研发投入，和对员工的福利待遇，却大方到，让所有同行，都眼红。
“天启集团”的员工餐厅，是特聘的米其林三星主厨团队，自助餐的标准，堪比五星级酒店。公司的健身房，比外面最贵的商业健身会所，还要豪华。
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钱，是用来做事的，不是用来看的。人，不能当钱的奴隶。”
就是这么一个，充满了矛盾和神秘色彩的男人，在今天，他五十岁生日的这天，通过公司内部邮件，宣布了一个，让整个商界，都为之剧烈震动的决定。
他要在公司上市前夕，将自己名下，那价值近千亿的，80%的集团股份，全部，无偿转让出去。
而他，将彻底退休，净身出户。
这个消息，像一颗原子弹，瞬间，引爆了整个公司的管理层。
所有人的心里，都只有一个疑问：
这千亿帝国，到底，要传给谁？
02
林卫东为什么这么“怪”？为什么对钱，如此“无情”？
这要从，四十年前，那碗，打翻在地的，面疙瘩汤说起。
林卫东的童年，是在一个贫穷的，充满了机油味和汗臭味的，国营工厂家属院里度过的。
他的父亲，是厂里的技术员，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为一场意外，走了。
是他的母亲，一个瘦弱的，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女人，靠着在厂里当清洁工，那点微薄的，甚至可以说是屈辱的收入，一个人，将他拉扯大。
他永远都记得，那个下着大雨的，寒冷的冬夜。
他生了重病，高烧四十度，浑身滚烫，说胡话。
母亲摸着他滚烫的额头，急得，直掉眼泪。家里，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
在那个年代，一个寡妇，想在深夜里，借到钱，比登天还难。
母亲，在用冷毛巾，给他敷了半夜，看他烧得越来越厉害之后，终于，做出了一个，需要她鼓起平生最大勇气的决定。
她要去，求那个，全厂最有钱，也最看不起她们孤儿寡母的，李副厂长。
她知道，李副厂长，一直，对她，有点“想法”。
临走前，她用家里仅剩的一点白面，给自己，做了一碗，她舍不得吃的，面疙瘩汤。她想，喝下去，暖暖身子，壮壮胆。
可她，刚喝了一口，就再也，喝不下去了。
她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疙瘩汤，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她那个，旧的保温饭盒里，然后，揣着饭盒，冲进了雨里。
她想，等她借到钱，回来，就把这碗热汤，喂给儿子喝。
可她，这一去，就再也没能，把那碗汤，带回来。
第二天，林卫东从邻居的议论声中，听到了事情的经过。
母亲，跪在李副厂长的家门口，求了半夜。
李副厂长，开了门。
他没有借钱。
他只是，当着所有看热闹的邻居的面，一把，打翻了母亲手里那个，旧的保温饭盒。
那碗滚烫的面疙瘩汤，洒了一地。
也烫伤了，母亲那双，早已被生活，折磨得，不成样子的手。
李副厂长，指着他母亲的鼻子，用一种，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轻蔑的，像是在驱赶一条野狗的语气，说道：
“哭什么哭？没钱，就别学人生病！想借钱？行啊！拿什么还啊？拿你那条贱命吗？”
母亲，没有哭。
她只是，默默地，从泥水里，爬起来，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回了家。
那天晚上，母亲，抱着他，说了一夜的话。
她说：“儿子，别怕。妈就是去要饭，也要把你的病，给治好。”
她还说：“儿子，你记住。人，可以穷，但不能，没有骨气。钱，是好东西，但它，也能变成，吃人的刀子。”
从那天起，林卫东，就再也没有，吃过一次，面疙瘩汤。
那成了，他心里，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血淋淋的伤疤。
03
林卫东的决定，像一块巨石，投入了“天启集团”这个看似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滔天巨浪。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聚焦在了两个人身上。
第一个，是集团的常务副总裁，李志强。
李志强今年四十五岁，是林卫东十年前，从竞争对手公司，三顾茅庐，才挖来的得力干将。
他业务能力极强，手腕强硬，执行力，更是堪称恐怖。这些年，他为“天启集团”开疆拓土，立下了汗马功劳。集团里，一半以上的业务部门，都直接或间接地，向他汇报。
在公司里，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所有人眼中，默认的，“二号人物”。
他自己，也毫不掩饰，对那个最高位置的，勃勃野心。他不止一次，在私下里，对自己的心腹说：“林董老了，这家公司，早晚，是我的。”
第二个，是林卫东的养子，林超。
林超今年二十八岁，是林卫东在十五年前，从一家福利院里，收养的孩子。
林卫东早年丧妻，无儿无女。他把这个养子，视若己出，倾注了全部的心血。
送他去国外读最好的商学院，让他毕业后，直接进入集团的核心部门——战略投资部，亲自带着他，参加各种最重要的商业谈判。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林卫-东，是想把这个，聪明、稳重，又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养子，培养成自己真正的，接班人。
一个是战功赫赫的“外姓猛将”。
一个是情深义重的“太子储君”。
这两人之间，为了争夺这个千亿帝国的继承权，明里暗里，已经，斗了好几年。
公司的管理层，也早就，在私底下，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一派，是“李派”，大多是李志强一手提拔起来的，业务部门的骨干。他们认为，公司，就应该“能者居之”。
另一派，则是“林派”，大多是跟着林卫东一起创业的，元老级的人物。他们认为，林超，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所有人都以为，林卫东，最终，会在这两个人之间，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
可他们，都猜错了。
错得，离谱。
04
在宣布完自己退休的决定后，林卫东，谁也没见。
他把自己，关在了那间，大得有些空旷的，董事长办公室里。
他让自己的贴身秘书小王，去把他办公室里，那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的，一个旧的，掉了漆的，保温饭盒，拿了过来。
小王跟了林卫东五年，她知道，这个饭盒，是董事长的“禁忌”。
谁，都不能碰。
每天中午十二点，无论林卫东在开多重要的会，见多重要的客人，他都会，准时地，回到办公室，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吃掉这个饭盒里的东西。
五年了，风雨无阻。
小王一直很好奇，这个破旧的饭盒里，到底，装了什么山珍海味，能让身价千亿的董事长，如此着迷。
今天，她终于，知道了答案。
林卫东，当着她的面，缓缓地，打开了那个饭盒。
里面，没有鲍鱼，没有人参。
只有一碗，最最普通的，北方的，面疙瘩汤。
几片青菜叶，几个零星的鸡蛋花，飘在清汤寡水的面汤上。看起来，寡淡无味，甚至，有些寒酸。
可林卫东，却像是在品尝全世界最顶级的美味一样，用一把旧的，木头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小王从未见过的，满足的，甚至，是幸福的表情。
那表情，像一个在外漂泊了半生的游子，终于，回到了家，吃到了，妈妈做的，那碗，最熟悉，也最温暖的饭。
“小王。”喝完最后一口汤，林卫东，突然开口了。
“你，去楼下，把保洁部的，王阿姨，给我请上来。”
小王愣住了。
王阿姨？
哪个王阿姨？
她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保洁部，好像，是有一个姓王的阿姨。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微胖，总是沉默寡言，负责打扫董事长这一层的卫生。
因为她手脚麻利，干活干净，董事长，还特意交代过，不用给她安排别的楼层，就专门，负责她这一层就行。
可……董事长，在这个时候，叫一个保洁阿姨上来，干什么？
虽然心里充满了疑惑，但小王，还是，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05
几分钟后，保洁部的王阿姨，被小王，带了上来。
王阿姨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手里，还捏着一块抹布。她看起来，非常紧张，和局促。
“董……董事长，您……您找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乡音。
林卫东看着她，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温和的，笑容。
他指了指办公桌前，那张，连副总裁李志强，都没资格坐的，真皮椅子。
“王阿姨，别紧张。来，坐。”
王阿姨吓得，连连摆手。
“不不不，董事长，我……我站着就行，我站着就行。”
林卫东笑了笑，也没有勉强她。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早已拟定好的，文件。
“王阿姨，我认识你，有十年了吧？”
“嗯……嗯，快……快十年了。”王阿姨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这十年，每天中午，风雨无阻，都是你，给我送的这碗，疙瘩汤。”林卫东晃了晃手里那个，旧的保温饭盒。
“我林卫东，这辈子，吃过无数的山珍海味，可都不如，你这碗，普普通通的疙瘩汤，暖胃，也暖心。”
“我这人，不善言辞，也不会说什么感谢的话。”
“所以，我决定，用一种，最直接的方式，来报答你。”
林卫东将那份文件，和一支派克金笔，一起，推到了王阿姨的面前。
“王阿姨，这是我名下，‘天启集团’80%的股权转让协议。”
“只要你，在这上面，签个字。从今天起，你，就是这家公司，最大的股东。你，就是，这家公司，新的，主人。”
“轰——！！！”
林卫东的这番话，像一颗原子弹，在旁边的小王秘书的脑子里，轰然炸响！
她感觉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董事长，要把这个，价值近千亿的商业帝国，送给……送给一个，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
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而王阿姨，在听完这番话后，她的反应，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她没有震惊，没有狂喜。
她只是，看着林卫东，那双，充满了真诚和温和的眼睛。
然后，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
“董事长，这个，我不能要。”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地，坚定。
“我给你做疙瘩汤，不是为了图你什么。只是因为，我看着你，就像，看到了我那个，早就没了的，苦命的儿子……”
“他要是还活着，也该，有你这么大了……”
王阿姨说着，眼眶，红了。
林卫东看着她，也沉默了。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最终，在林卫东的再三坚持，甚至是，恳求之下。
王阿姨，才终于，颤抖着手，接过了那支，比她一个月工资，还要贵的，派克金笔。
她这辈子，都没写过几个字。
她用一种，近乎小学生写字般的，笨拙的姿势，握着笔，在那份，足以让整个深秋市，都为之震动的，股权转让协议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王，桂，芬。
当最后一个“芬”字，写完的那一刻。
林卫东，如释重负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靠在椅背上，脸上，露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的笑容。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所有的责任，和枷锁，在这一刻，都卸下了。
他，自由了。
可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是他的贴身秘书，小王。
小王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沉稳和干练。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无法掩饰的，惊慌和恐惧！
她的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份，刚刚从楼下，传真过来的，文件。
她的嘴唇，在剧烈地，颤抖着。
她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她看着林卫东，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和一种，巨大的，悲悯。
她快步，走到林卫东的办公桌前，将那份，还带着温度的文件，颤抖着，递了过去。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沙哑得，不成样子。
“林……林总……”
“您……您先，看看这个吧……”
林卫东看着她那副，像是天塌下来一样的表情，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了一下。
他皱着眉，接过那份文件。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份文件的，第一页，第一行，那几个，用黑体加粗，打印出来的，标题上时。
他整个人，仿佛被一道无形的，九天神雷，狠狠地，劈中了天灵盖！
他整个人，像一尊被瞬间石化的雕像，彻底地，愣在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