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第一章 2012 年本命年，我以为嫁了爱情
2012 年春节刚过，我 25 岁，本命年，身上还穿着妈给买的红内裤，手里攥着烫金的结婚证，站在小城最火的 “喜来登” 饭店门口，挽着李磊的胳膊，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妈在旁边拉着亲戚说：“我家晴晴有福气，李磊这孩子嘴甜，对她上心。”
没人知道，我藏在红礼服裙摆下的手，悄悄攥紧了 —— 李磊前一晚还在酒吧驻唱到凌晨三点，回来时身上沾着别的女人的香水味，他说 “是客人蹭到的”，我信了。那时候的我，眼里全是他弹吉他时的样子，他唱《私奔》时眼神发亮，说 “晴晴，以后我带你去北京，咱们组个乐队，让你当主唱”，这些话像蜜糖，把我糊得什么都看不清。
我和李磊是在酒吧认识的。他是 “夜色” 酒吧的驻唱，穿件破洞牛仔裤，头发染成亚麻色，弹着吉他唱许巍的歌，我坐在台下，手里捏着杯果汁，看了他整整三个月。后来我鼓足勇气递给他一瓶矿泉水，他接过，冲我笑：“姑娘，天天来听我唱歌，是不是喜欢我？”
我脸一下子红了，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他却蹲下来，盯着我的眼睛：“我也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
那时候的他，是真的会疼人。我加班到十点，他骑着二手摩托来接我，车筐里放着热乎的烤红薯；我来生理期，他笨拙地煮红糖姜茶，烫得自己手发红；我妈生日，他提前半个月准备礼物，陪我爸喝了半斤白酒，把我爸哄得眉开眼笑。
我爸妈一开始不同意。我爸是村镇银行的中层，手里有点权，家里条件不算差；李磊呢，爸妈离异，跟着奶奶长大，没正经工作，靠驻唱赚的钱刚够养活自己，连个固定住处都没有。我爸拍着桌子说：“苏晴，你跟他在一起，以后喝西北风吗？”
我却铁了心。李磊跪在我爸妈面前，说：“叔叔阿姨，我知道我现在没本事，但我会努力，我以后一定让晴晴过上好日子，我发誓！”
我妈心软了，劝我爸：“孩子喜欢就好，钱咱们可以帮衬点。”
结婚时，我爸妈本来打算拿三十万给我们买房子。那时候小城房价刚涨，我跟李磊说：“再等等吧，听说下半年可能会降，到时候再买也不迟。” 其实我是心疼他，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没出钱，抬不起头。李磊搂着我，在我耳边说：“晴晴，你真好，以后这个家都听你的。”
我爸也说：“钱先放我这，我再放出去贷半年，还能多赚点利息，到时候连本带利给你们，买个大点的房子。”
那时候的日子，真像泡在蜜里。我在商场做导购，每天下班回家，李磊会做好饭等着我，虽然只有两菜一汤，却吃得格外香。周末我们会去公园散步，他弹吉他，我唱歌，路过的人会停下来听，我觉得，这辈子大概就是这样了，平淡又幸福。
可我忘了，蜜再甜，也熬不过现实的苦。
第二章 爸出事了，他的脸说变就变
结婚半年，夏天刚到，我爸出事了。
那天我正在商场整理货架，我妈突然给我打电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晴晴，你快回来，你爸…… 你爸被银行带走了！”
我脑子 “嗡” 的一下，手里的衣服掉在地上。我赶紧请假，打车往家赶，路上给李磊打电话，他却没接，只回了条短信：“在演出，有事晚点说。”
到家时，家里挤满了人，我妈坐在沙发上哭，我叔跟我说：“你爸之前违规贷款，现在总行查账，窟窿填不上，不仅要被处分，还得赔钱，家里的存款都被冻了。”
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脑子里全是我爸平时的样子 —— 他总说 “晴晴，爸给你攒着钱，以后你过日子不用愁”，现在却……
直到晚上十点，李磊才回来。他身上带着酒气和香水味，看到家里的样子，不仅没安慰我，反而皱着眉：“怎么回事？家里怎么这么乱？你爸到底欠了多少钱？”
我跟他说家里的存款被冻了，买房子的钱也没了，他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把包往沙发上一扔：“苏晴，你爸这是骗我呢？当初说好了给咱们买房子，现在钱没了，你让我跟你一起喝西北风？”
“李磊，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爸现在都这样了，你不想着帮忙，还说这种话？” 我气得浑身发抖。
“帮忙？我怎么帮？我一个唱歌的，能帮上什么忙？” 他冷笑一声，“我当初就不该跟你结婚，你们家就是个坑，把我也拉进来了！”
那是他第一次跟我这么说话，刻薄又冰冷，跟以前那个温柔的他判若两人。我看着他，眼泪掉了下来：“李磊，你忘了你当初怎么跟我爸妈保证的？你说会对我好，会跟我一起面对困难。”
“保证？那都是屁话！” 他站起来，指着我，“苏晴，我告诉你，这日子没法过了！你爸欠的债，你自己想办法还，别指望我！”
说完，他摔门进了客房，反锁了门。我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第一次觉得，这个家，已经不是家了。
从那天起，李磊彻底变了。他不再去酒吧驻唱，每天在家喝酒，喝醉了就骂我，骂我爸，骂我们家是骗子。有次我下班回来，看到他跟几个狐朋狗友在家打牌，烟头扔了一地，我让他们收拾，他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管我？”
我捂着脸，眼泪掉下来，他的朋友在旁边起哄：“磊哥，你媳妇就是欠收拾，多打几次就老实了。”
他笑得更放肆了，把我推倒在沙发上：“听见没？老实点，不然有你好受的！”
我看着他狰狞的脸，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我想起我们刚在一起时，他连我碰一下热水都怕我烫着，现在却能毫不犹豫地打我。
更让我恶心的是，他开始带女人回家。有次我提前下班，推开门就看到一个穿吊带裙的女人坐在李磊腿上，两人亲得火热。我气得冲上去，想拉开他们，李磊却把我推到地上，护着那个女人：“苏晴，你疯了？这是我朋友，你别无理取闹！”
“朋友？朋友会坐在你腿上？” 我爬起来，指着那个女人，“你给我滚出去！这是我的家！”
那个女人却笑了，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故意挺了挺胸：“姐姐，你还是跟李磊离婚吧，他早就不喜欢你了，他喜欢的是我。”
李磊也站起来，搂着那个女人的腰：“晴晴，既然你看见了，我也不瞒你了，我跟小雅是真心的，咱们离婚吧。”
我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浑身发抖。我想起结婚时他给我戴戒指的样子，想起他说 “要带我去北京” 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被人耍得团团转。
第三章 离婚的苦，比我想的还难
我同意离婚，可李磊却不肯轻易放过我。他说：“离婚可以，你得给我五万块补偿，不然我就去你商场闹，让你丢工作！”
“我凭什么给你钱？是你出轨，是你家暴，你还有脸要补偿？” 我气得浑身发抖。
“就凭你爸骗了我！” 他拽着我的头发，把我往墙上撞，“你不给钱，我就天天去你家闹，让你妈也不得安宁！”
我看着他凶狠的样子，知道他做得出来。我跟我妈说了，我妈哭着给了我五万块，说：“晴晴，别跟他耗了，咱们惹不起，赶紧跟他离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拿着钱，我跟李磊去了民政局。签字的时候，他笑得得意：“苏晴，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我嫌晦气。”
我没理他，签完字，转身就走。走出民政局，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发冷。我掏出手机，把李磊的电话、微信全拉黑，像扔掉一块脏抹布一样，扔掉了这段让我恶心的婚姻。
离婚后，我搬回了家。我爸被处分后，提前退休，每天在家唉声叹气；我妈也老了很多，头发白了不少。我看着他们，心里满是愧疚 —— 都是因为我，才让这个家变成这样。
我辞了商场的工作，去了一家服装店当店长。每天早上九点上班，晚上十点下班，累得倒头就睡，我想让自己忙起来，忙到没时间想那些伤心的事。
这一忙，就是六年。
这六年里，我没再谈过恋爱。有人给我介绍对象，我都拒绝了 —— 我怕了，怕再遇到像李磊那样的男人，怕再受一次伤。我妈总劝我：“晴晴，别总一个人，找个靠谱的男人，有个依靠。”
我却只是摇头：“妈，我现在挺好的，一个人也能过。”
直到 2018 年，我 31 岁，我姨给我介绍了张诚。
张诚比我大五岁，离异，有个七岁的女儿，跟着前妻生活。他在事业单位工作，有房有车，长得不算帅，有点胖，高我将近三十公分，站在我旁边，显得我特别娇小。
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家茶馆。他穿着件浅蓝色衬衫，袖口卷到小臂，说话很温和：“苏晴，我听你姨说你是个很能干的姑娘，开服装店不容易。”
我没怎么说话，只是听他说。他跟我聊他的工作，聊他的女儿，聊他对未来的规划，没有油嘴滑舌，却很实在。
分开的时候，他说：“苏晴，我觉得你挺好的，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咱们试着处处？”
我犹豫了很久，点了点头 —— 我妈说得对，我不能总活在过去，也许，我该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