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第一章 深夜的眼泪与身边的安稳
2024 年的春夜,河南周口的小县城静得能听见窗外的虫鸣。我叫林晓燕,28 岁,躺在温热的被窝里,身边的吴志强睡得正香,呼吸均匀,胳膊还无意识地搭在我腰上,带着点糙的手掌贴着我皮肤,暖得让人踏实。
可我却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灯影,眼泪悄没声地往下掉。枕头湿了一片,我不敢擦,怕吵醒他。这是这个月第三次了,又从那个梦里惊醒 —— 梦里是东莞高档公寓的落地窗,窗外是霓虹闪烁的街道,我躺在冰冷的床上,小腹传来钻心的疼,周建明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语气平淡:“这次好好养着,下次注意。”
每次梦到这儿,我都会猛地醒过来,浑身冷汗。身边吴志强的体温是真实的,他身上淡淡的机油味(白天在修车店沾的)也是真实的,可那些年在东莞的日子,像刻在骨头里的疤,稍微碰一下,就疼得钻心。
吴志强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摸了摸我:“咋了?又没睡好?” 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还带着点心疼。
我赶紧抹掉眼泪,转过身往他怀里钻了钻,声音瓮瓮的:“没事,做了个噩梦,不碍事。”
他没多问,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了,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哄小孩似的:“别怕,有我呢。”
我靠在他怀里,鼻子一酸,眼泪又差点掉下来。这个男人,是我 26 岁从东莞回来后,亲戚介绍的。他比我大 3 岁,在镇上开了家修车店,人老实,话不多,手上全是修车磨的茧子,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两道浅浅的纹。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镇上的面馆,他点了两碗烩面,加了双份肉,还特意跟老板说 “多放香菜,少放辣”—— 亲戚跟他说过我不吃辣。吃面的时候,他没怎么说话,就看着我吃,偶尔给我添点汤,说“慢点儿,别烫着”。
那时候我刚从东莞回来,手里攥着那 150 万,心里却空得像被掏走了什么。亲戚说 “吴志强是个实在人,能过日子”,我没抱什么期待,只想着找个老实人嫁了,把过去的日子彻底埋了。
可没想到,这个老实人,给了我这辈子最踏实的温暖。结婚两年,他没跟我红过一次脸,我不想做饭,他就下班回来煮面条;我冬天手脚凉,他就提前把被窝捂热;婆婆知道我没怀孕,没说过一句难听的,还总跟我说 “孩子的事急不来,咱们慢慢来”。
可只有我知道,不是急不急的事 —— 那些年在东莞,四次流产,加上常年吃避孕药,我的身体早就垮了。医生说 “你这子宫壁太薄,自然怀孕的几率不到 10%”,这话像块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
每次看到婆婆在佛前虔诚地磕头,嘴里念叨着 “求菩萨保佑我儿媳早点怀个大胖小子”,我都想跪下来跟她说 “妈,对不起,是我以前太傻,把自己毁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太怕了,怕失去这个家,怕失去吴志强给的这份安稳。
第二章 二十岁的虚荣与东莞的霓虹
时间往回推八年,2016 年的夏天,我刚满 20 岁,跟着同村的莉莉挤上了去东莞的火车。那是我第一次离开河南,火车上挤满了跟我们一样去南方打工的人,汗味、泡面味混在一起,莉莉却兴奋地跟我说:“晓燕,等咱们到了东莞,挣了钱,就买新衣服,买口红,再也不用穿地摊货!”
我攥着手里皱巴巴的 500 块钱(妈塞给我的),心里也满是期待。那时候我刚读完高中,没考上大学,在家帮妈种了半年地,皮肤晒得黝黑,穿件洗得发白的 T 恤,站在人群里,普通得像颗路边的石子。
到了东莞,我们进了长安镇一家电子厂,做手机零件组装。车间里的流水线 “咔嗒咔嗒” 响个不停,每天要站 12 个小时,手指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到了晚上,胳膊都抬不起来。宿舍是 8 个人的上下铺,挤得转不开身,晚上关灯后,还能听见有人在偷偷哭 —— 想家,也想逃离这枯燥的日子。
我撑了三个月,瘦了 8 斤,皮肤也因为熬夜变得蜡黄。有天晚上,莉莉洗完澡,坐在床边涂口红,是支橘色的,她对着镜子笑:“晓燕,你看我这口红,300 多呢,是上次跟主管去市区买的。”
我凑过去看,那口红的颜色真好看,衬得莉莉的脸都亮了。莉莉放下口红,拍了拍我的肩膀:“晓燕,你长得比我好看,大眼睛,白皮肤(那时候还没晒黑),何必在这儿耗着?咱们去做前台,或者去写字楼上班,轻松还能认识有钱人。”
我愣了一下:“可我没经验,人家要吗?”
“怕啥?” 莉莉挑眉,“咱们有颜值啊!明天我带你去应聘,我认识一家公司的人事,正好缺前台。”
第二天,我跟莉莉去了那家叫 “宏业商贸” 的公司。我穿了件莉莉借我的白色连衣裙,化了点淡妆,站在人事面前,紧张得手心冒汗。人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简历,说 “明天来上班吧,月薪 3500,包吃包住”。
我当时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 比电子厂多 1000 块,还不用站流水线!
就是在这家公司,我遇见了周建明。他是公司的大客户,45 岁,穿件深蓝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第一次见他是在公司的饭局上,包厢里烟雾缭绕,客户们都在劝我喝酒,我刚端起酒杯,周建明就伸手拦了:“小姑娘家家的,喝什么酒?我替她喝。”
他一口气喝了三杯白酒,脸都没红,还笑着跟我说:“以后有人劝你喝酒,就说我不让喝。”
我当时心里暖烘烘的,觉得这个大叔真好。后来他常来公司,每次都会特意走到前台,跟我聊几句,问我 “今天忙不忙”“吃饭了没”,有时候还会带杯热奶茶,说“楼下买的,看你总对着电脑,喝点甜的心情好”。
莉莉跟我说:“晓燕,周总对你有意思呢!他可是大老板,有钱有势,你可得抓住机会!”
我嘴上说 “别瞎说”,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那时候的我,刚从农村出来,没见过什么世面,周建明的温柔体贴,还有他身上那种成功人士的气场,让我渐渐迷失了。
他约我吃饭,带我去东莞最豪华的西餐厅,刀叉我都不会用,他耐心地教我,还笑着说 “慢慢来,谁都有第一次”;他带我去买衣服,在奢侈品店,我看着标价上的 “0” 都眼晕,他却随手拿起一件连衣裙:“这件适合你,试试。”
那件裙子要 8000 块,是我在电子厂两个月的工资。我犹豫着不敢试,他却直接让店员包起来:“钱不是问题,你开心就好。”
他说他对我一见钟情,说 “晓燕,你的眼睛像落满星星的夜空,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干净的眼睛”。我信了,彻底信了。那年我 20 岁,他 45 岁,我分不清他眼里的是父爱般的关怀,还是男人对女人的爱慕 —— 或者说,我故意不去分清。
第三章 金丝雀的牢笼与四次流产
我们在一起的那天,是我的 21 岁生日。周建明带我去了他在东莞南城租的公寓,180 平的大平层,装修得像五星级酒店,落地窗外能看到整个城市的夜景。他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肩上,呼吸温热:“晓燕,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家,我会好好对你。”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碰我。他的动作不算粗暴,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控制欲,我有点怕,却还是闭上了眼睛 —— 我告诉自己,这是爱,是他对我的认可。
从那以后,我成了他的 “金丝雀”。不用去公司上班,每天就在公寓里看看电视、逛逛街,他每个月给我打 5 万块生活费,说 “想买什么就买,别委屈自己”。我开始习惯刷卡不看价格,习惯穿几千块的衣服,习惯被他的朋友称作 “周总的女朋友”。
有人跟我说 “周总已婚,你这样不好”,我却装作没听见 —— 他跟我说过 “我和我老婆早就没感情了,分房睡好几年,等你再大一些,我就离婚娶你”。我信了,把这句话当成了支撑我走下去的希望。
可现实很快给了我一巴掌。在一起半年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拿着验孕棒,手都在抖,兴奋地跑去找周建明,想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可他看到验孕棒,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反而皱起了眉:“怎么这么不小心?现在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我愣住了:“为什么?你不是说要娶我吗?有了孩子,咱们正好……”
“晓燕,你听话。” 他打断我,语气软了下来,“我现在公司正忙,离婚的事还得再等等,孩子生下来,对你对我都不好。等我把事情处理好,咱们再要孩子,好不好?”
他哄了我半天,还承诺给我买个新的包,我最终还是点了头。去医院那天,我躺在手术台上,小腹传来一阵阵疼,眼泪掉个不停。护士看着我,叹了口气:“这么年轻,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我别过脸,不敢看她。
手术后,周建明给了我一张 10 万块的银行卡:“好好养身体,下次一定注意。” 他说得轻描淡写,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拿着银行卡,心里有点凉,却还是自我安慰:他是爱我的,只是现在不方便。
可我没想到,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五年里,我又怀了三次孕,每次都被他以 “公司忙”“时机不对” 为由,逼着去做了流产。第四次流产的时候,医生拉住我,脸色严肃:“姑娘,你不能再流了!你子宫壁已经很薄了,再流,以后可能就怀不上了!”
我当时脑子 “嗡” 的一下,像被雷劈了一样。我拿着医生的诊断报告,跑去找周建明,哭着问他:“你不是说要娶我吗?你不是说要跟我生孩子吗?你是不是在骗我?”
他皱着眉,有点不耐烦:“医生就喜欢危言耸听,你别信。等我忙完这阵子,咱们就去做检查,肯定能怀上。” 他又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这次是 20 万,“拿着钱,去买件新衣服,别整天哭哭啼啼的。”
我看着那张银行卡,突然觉得很讽刺。这五年里,他每次让我流产,都会给我一笔钱,10 万、15 万、20 万…… 好像我的身体、我的孩子,都能用钱来衡量,来补偿。
我开始怀疑他的话,开始留意他的行踪。我发现他每个周末都会 “回家”,每次接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是 “家里”,都会躲着我;我还在他的西装口袋里发现过一枚女士戒指,不是给我的;他的朋友张扬,每次来家里吃饭,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还会趁周建明不注意,偷偷摸我的手,说 “晓燕,跟着周总委屈你了,不如跟我?我比他年轻,还没结婚”。
我把张扬的事告诉周建明,他却只是说 “张扬就那样,爱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我在他心里,根本不是什么 “要娶的人”,只是他排遣寂寞、炫耀身份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