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第一章 相亲桌上的糖葫芦
2018 年的冬天，小县城的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我叫林秀，23 岁，在县城 “惠民超市” 当收银员，每天站八个小时，收着一沓沓皱巴巴的零钱，脚底板都磨出了茧子。妈总在电话里催：“秀啊，别在超市耗着了，赶紧找个对象结婚，女人家终究得有个依靠。”
腊月二十八那天，妈托邻居张婶给我介绍了个对象，叫赵磊，比我大两岁，开了家小五金店。见面地点约在县城唯一的西餐厅，我特意穿了件去年买的红色羽绒服，头发梳得溜光，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赵磊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串糖葫芦，糖霜亮晶晶的。他穿件黑色夹克，个子一米七五左右，脸上带着笑，把糖葫芦递过来：“张婶说你爱吃酸的，路过小卖部顺手买的。”
我接过糖葫芦，指尖碰到他的手，暖乎乎的，一下子红了耳根子。那天我们聊了很多，他说自己初中毕业就跟着亲戚学修家电，后来攒了点钱开了五金店，想再干两年就买套房子；我说自己高中没读完就出来打工，超市工资不高，但胜在稳定。
临走的时候，他骑电动车送我回家，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风大，别冻着。” 外套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混着他身上的热气，我裹紧了衣服，心里像揣了个暖炉。
年后没过多久，我们就确定了关系。赵磊会在我下班的时候来接我，给我带杯热奶茶；我休息的时候会去他店里帮忙，给他收拾柜台，煮碗面条。五一那天，他拿着个红丝绒盒子，单膝跪在我面前：“秀，嫁给我吧，我不敢说让你大富大贵，但肯定不让你受委屈。”
我哭着点了头，妈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我就说赵磊是个靠谱的，你跟着他，妈放心。”
婚礼办得不算隆重，在县城的小饭店摆了二十桌，亲戚朋友都来了。赵磊给我戴戒指的时候，手有点抖，说：“秀，以后我就是你男人了，有我在，啥都不用怕。” 我看着他眼里的光，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选对人了。
第二章 孕期的冷锅冷灶
婚后的头三个月，日子过得像蜜里调油。赵磊每天早上去店里，晚上回来就给我做饭，番茄炒蛋、青椒肉丝，都是我爱吃的。周末我们会去逛公园，他牵着我的手，说：“等攒够钱，咱们就换个大点的房子，再要个孩子，凑个‘好’字。”
可没过多久，赵磊就变了。他说五金店生意不好，想扩大规模，跟人合伙开个建材店。我劝他：“咱们手里就那点积蓄，别冒风险了。” 他却不听：“秀，你不懂，想赚大钱就得敢闯！”
他开始到处借钱，亲戚朋友借遍了，还不够，又偷偷在网上贷了款。我是后来才知道的，那天我收拾他的外套，从口袋里掉出张网贷合同，上面的数字吓了我一跳 —— 五万块，年利率快百分之三十。
我拿着合同问他，他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别管，到时候赚钱了，咱们就能换大房子了。” 那是他第一次对我发脾气，我看着他陌生的眼神，心里有点慌。
更让我措手不及的是，我怀孕了。拿着验孕棒，我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要有孩子了，害怕的是赵磊现在满脑子都是生意，根本顾不上我。果然，我告诉他怀孕的消息，他只是 “哦” 了一声，继续对着电脑看建材报价。
孕早期反应特别大，吃什么吐什么，半夜胃里反酸，想喝口水，喊了赵磊好几声，他都没应 —— 原来他在客厅打电话，跟合伙人吵架，挂了电话就摔了杯子：“妈的，钱都投进去了，货还没到，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吓得不敢说话，默默起来自己倒水。从那以后，赵磊回家越来越晚，有时候甚至不回来。我给他打电话，要么不接，要么接了就骂：“你烦不烦？我忙着呢，别总打电话！”
有次我发烧到 38 度，想让他送我去医院，他却说：“怀孕哪有不难受的？忍忍就过去了，我还得去跟客户谈生意呢。” 说完就挂了电话，把我微信也拉黑了。
我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眼泪掉个不停。窗外的天渐渐黑了，邻居家传来炒菜的香味，还有孩子的笑声，而我这里，只有冷锅冷灶，还有肚子里轻轻跳动的孩子。我摸了摸肚子，小声说：“宝宝，对不起，妈妈没本事，让你跟着受委屈了。”
第三章 同学聚会上的温暖
怀孕五个月的时候，我回了趟娘家。妈看着我瘦了一圈，心疼得直掉眼泪：“秀啊，赵磊是不是欺负你了？要是不行，就回家来。” 我摇摇头，强撑着笑：“没有，他就是忙生意，没时间照顾我。”
妈没再追问，只是给我装了满满一袋子鸡蛋，还有她腌的咸菜：“你带着，自己在家煮点吃的，别总饿着。” 回县城的路上，我看着窗外掠过的麦田，想起小时候妈抱着我，说 “秀啊，以后要找个疼你的人”，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六月初，初中同学张昊突然加我微信，说要组织同学聚会。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去了。聚会上，大家都变了样，只有张昊，还是跟以前一样，笑起来有两个酒窝，他以前是我们班的班长，总帮我补习数学。
张昊坐在我旁边，看着我肚子，小声问：“林秀，你怀孕了？过得还好吗？”我没忍住，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把赵磊创业失败、冷暴力我的事都跟他说了。
张昊听完，皱着眉头说：“他怎么能这么对你？怀孕的时候最需要人照顾了。” 那天晚上，他送我回家，在楼下站了很久，说：“林秀，要是他再欺负你，你就给我打电话，别一个人扛着。”
从那以后，张昊经常给我发微信，问我吃饭了没，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有时候我半夜孕吐，跟他吐槽，他会陪我聊到我睡着；周末他会买水果来看我，帮我打扫卫生，给我做碗疙瘩汤。
有次赵磊又没回家，催收的人打电话来，说要是再不还钱，就上门找我。我吓得浑身发抖，给张昊打电话，他十分钟就赶来了，把我护在身后，跟催收的人说：“钱是赵磊借的，你们找他要，别骚扰他老婆！”
催收的人走后，我抱着张昊哭了很久。他轻轻拍着我的背，说：“别怕，有我呢。” 那天晚上，他没走，在沙发上坐了一夜，我躺在床上，听着客厅里他轻轻的呼吸声，心里有了一丝不该有的悸动。
我知道这样不对，我是有丈夫的人，可赵磊的冷漠和张昊的温暖，像两个天平，我控制不住地往张昊那边倾斜。有天晚上，张昊送我回家，在楼下，他突然抱住我，说：“林秀，我喜欢你很久了，从初中就喜欢你。”
我浑身僵住，没推开他，也没回应。月光照在我们身上，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心里又甜又苦 —— 我渴望被爱，可这份爱，来得太不是时候。
第四章 催收上门的恐惧
赵磊的网贷越欠越多，催收的人开始上门。那天我正在煮面条，突然听见 “砰砰” 的敲门声，开门一看，两个穿黑衣服的男人站在门口，脸上没表情：“赵磊呢？让他还钱！”
我吓得往后退：“他不在家，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其中一个男人推了我一把，我没站稳，摔在地上，肚子隐隐作痛。他们走进屋里，翻箱倒柜，把赵磊的衣服扔了一地，还在墙上喷了 “欠债还钱” 的红字。
我爬起来，想报警，被他们拦住：“你敢报警，我们就对你们家孩子不客气！” 说完，他们摔门走了。我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狼藉，还有墙上刺眼的红字，哭得撕心裂肺。
晚上赵磊回来了，看见家里的样子，不仅没安慰我，反而冲我发脾气：“你怎么不拦着他们？我的合同都被他们弄丢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故意的？” 我气得浑身发抖，“你欠了钱，他们上门威胁我，你还怪我？赵磊，你还是人吗？”
他上来就推了我一把，我撞到桌角，肚子更疼了。我捂着肚子，眼泪掉下来：“赵磊，我怀的是你的孩子，你别这样对我。”
他愣了一下，眼神软了点，却还是没道歉，只是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那天晚上，我们没说话，我躺在床的一边，他躺在另一边，中间像隔了条河。
没过几天，我妈给我打电话，哭着说：“秀啊，催收的人找到家里来了，还跟你爸说你在外面跟人鬼混，你爸气得血压都高了。”
我挂了电话，心彻底凉了。赵磊不仅毁了我们的家，还连累了我的父母。我找到他，说：“赵磊，咱们离婚吧，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一下子就火了：“离婚？你怀了我的孩子，想跟我离婚，去找那个野男人？林秀，你别做梦了！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他把我锁在屋里，没收了我的手机。我看着窗外，觉得自己像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没有自由，没有希望。那天晚上，我趁他睡着，从窗户爬了出去，光着脚跑了出去，直奔张昊家。
张昊开门看见我，吓了一跳：“林秀，你怎么了？” 我扑进他怀里，哭着说：“张昊，救我，我不想跟赵磊过了。”
张昊把我带进屋，给我找了双拖鞋，煮了杯姜茶。他坐在我对面，说：“秀，我带你走，咱们去别的城市，重新开始。”
我看着他，心里很动摇，可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我爸妈，让我没法下定决心。我说：“张昊，谢谢你，可我不能跟你走，我还有孩子，还有爸妈。”
那天晚上，我在张昊的沙发上睡了一夜，他没碰我，只是给我盖了床被子。第二天早上，我跟他说：“张昊，咱们以后别联系了，我不想耽误你。” 他点点头，眼里满是失落，却还是说：“好，你照顾好自己，有事随时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