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哥患有"弱精症"，和第一任嫂子结婚5年没生，婚姻走到了尽头。
第二任嫂子带着儿子，嫁进了我家。
那孩子好像自带"兄弟缘"，没多久我嫂就怀孕了。
自从有了亲孙子，我妈看嫂子带来的儿子，百般不顺眼。
"吃这么多，真没出息！"
"白眼狼，白疼你了，还是亲孙子好！"
嫂子忍无可忍，和哥提出了离婚。
我妈崩溃大哭："都是我的错啊！"
01
我哥结婚那会儿可热闹了，差不多把整个村子的人都请来吃席了。
那时候我还在念高二，连女生的小手都没拉过呢。
瞧见哥哥和嫂子在婚礼上抱头痛哭、发着誓要白头到老的样子，我心里头直发酸。
婚后他俩过得那叫一个滋润，成天腻在一起，动不动就往外跑，天南地北地玩了个遍。
那时候我就琢磨，找对象得找个能说到一块儿去的。
谁知道没过多久，才结婚三年，他俩还没怀上孩子。
两边老人急得不行，天天催着去医院查，结果查出来是男方的问题，媳妇儿不容易怀上。
刚开始两口子还挺乐观，觉得没孩子日子照样过。
可老人们哪能答应啊，又是找偏方又是烧香拜佛的，做试管也花了不少积蓄。
试管婴儿第二次也没成功，嫂子直接提了离婚。
"我就想要个孩子，这辈子不当妈不甘心，"她哭着说，"我爸妈那边也催得紧，实在没法再耗下去了。"
这段日子把她折磨得够呛，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我哥也好不到哪儿去，熬得面黄肌瘦的，掉了得有二十多斤肉。
看他整天蔫头耷脑的，我这当妹妹的看着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爸妈怎么劝都白搭，我更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离婚没多久，就听说嫂子又嫁人了，好像是家里给介绍的相亲对象。
转眼间又过了一年，我哥也重新结了婚，对象是高中同学会碰到的老同学姜诗雨。她也是离异的，身边还跟着个小孩。
听邻居们说，姜诗雨这几年过得可不容易。
她前夫整天就知道赌博，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输光了，最后她实在没办法，只能抱着两岁的儿子啥也没要就跑回娘家了。
我哥和姜诗雨都是婚姻路上摔过跤的人，一来二去就产生了感情，慢慢就走到了一起。
爸妈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可心塞了，觉得自家儿子条件这么好，怎么就想不开去帮别人养孩子。
后来时间长了，两位老人也想开了，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
"你哥这辈子八成是不会有自己亲生的娃了，与其到老了没人照顾，不如现在就把这孩子当亲生的养，从小培养感情，总比将来去福利院领个陌生人强。"
自从做了这个决定，老两口的心就软了，对姜诗雨和那孩子一天比一天亲。
后来俩人扯了证，孩子也改随了我哥的姓，起名叫张轩。
就这么着，家里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越过越红火。
我这边呢，大学刚毕业，找着工作开始挣钱了。
张轩在这家人的宠爱中一天天长大，这孩子特别懂事，心眼儿实在，比同龄的孩子都让人放心。
那天他在家门口玩得正高兴，突然被个毛头小子给惹毛了，回家时手上还带着伤。
我刚好撞见这事，火一下子就窜上来了："你傻站着干啥？走，姑带你讨个说法去！"
小家伙却摆摆手："姑，别去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我怕自己手重把他摔着。"
我妈在旁边直摇头："那熊孩子在咱们这片出了名的皮，往后离他远点儿。"
我一肚子火没处发："这熊孩子就得收拾，下次遇见别怂，直接干回去！"
小张轩挠着头傻乐："算了算了，我以后绕着他走。"
这孩子从来没人告诉过他亲爸是谁，可他那股懂事劲儿，看着就让人心疼。
正说着话，哥嫂下班回来了。
嫂子看见桌上的榴莲，皱着眉头说："买这么贵的东西干啥，下次别破费了。"
我嘿嘿一笑："张轩就好这口，花点钱算啥，再说了我也能跟着解解馋呢。"
嫂子冲我露出个感激的笑容，那眼神我都懂。
我赶紧招呼她："嫂子你也来几块，别都放着我吃，这玩意儿在冰箱里搁久了容易染味儿，趁着新鲜劲儿咱把它消灭干净！"
其实嫂子心里也惦记着这口，可她总是先顾着我哥跟孩子，到自己这儿就随便拈一小块意思意思。
有回我还逗她："你啊，该享受就享受，别老委屈自己，家里又不是吃不上饭了。"
嫂子一听就乐了："现在厂子不景气，你哥那边也难，咱不得精打细算着过嘛！"
要我说，嫂子这才是会过日子的人，比我这大手大脚的强多了。
我打心眼里觉得她比陈雅婷那个前嫂子要懂得体贴人。
随手掰了块榴莲往她嘴里送，她皱着眉头含住，刚咽下去就恶心得直犯恶心。
我急得直跺脚："哎呦喂！咋整的？该不会吃坏肚子了吧？你不是老说这玩意儿臭嘛，看看，现在身子都不认了。"
嫂子摆摆手，叹气道："别提了，这两天浑身不得劲，胸口闷得慌，干啥都提不起精神。"
"八成是要来大姨妈了，等来了就能舒坦些。"我安慰道。
"嗯呐，可能真是。"嫂子有气无力地应着。
谁都没往这方面琢磨，过了小半个月才反应过来，她居然怀上了！
02
听说这事，我爹妈高兴得跟啥似的。
本来大伙都觉得我哥这辈子怕是后继无人了，哪想到老天竟然开了眼！
我妈一边拍手一边说："老天开眼啊，祖宗显灵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平时不爱说话的老爸，这会儿也绷不住了，眼睛红通通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陈雅婷跟我哥过了五年都没动静，结果换姜诗雨这丫头，一碰就有了！
大夫以前倒是说过有这种可能，可那几率小得跟中彩票似的。
我哥乐得跟捡了宝似的，对媳妇儿那叫一个百依百顺。
等肚子里的娃三个月大检查没啥问题后，嫂子去医院登记了孕检，一家人又开心又紧张，就等着小宝宝来报到了。
那天我下班特意提前溜号，专门跑到水果店挑了箱最好的大樱桃，直奔哥哥家。
网上总刷到孕妇想吃樱桃老公嫌贵不给买的故事，我哥虽然不抠门，但我担心姜诗雨自己舍不得花钱买，二话不说就给她整了一箱。
到家我就催老妈把樱桃洗好，等嫂子回来直接就能吃上新鲜的了。
张轩一蹦一跳地从学校回来，瞧见桌上有车厘子，眼睛立马放光，乐得合不拢嘴。我赶紧抓了一捧塞给他，"小心点，别把果汁弄衣服上了。"
小家伙美滋滋地往小马扎上一坐，咔哧咔哧吃得可带劲了。
眼见他吃完又要伸手，我妈"啪"一下就把他小手打回去了。
"你这孩子咋这么贪嘴呢！幼儿园不是刚吃过啊！再吃小心撑着了！"
张轩当场就傻眼了，愣在原地，眼圈开始发红，一副不知所措的可怜样。
我皱着鼻子凑过去："多吃两口水果能咋地啊，哪那么容易消化不良？"
边说着边想再给张轩塞点水果，没想到小家伙擦了擦脸上的泪花，跟蚊子哼哼似的："姑，我真吃不下了，想去喝口水。"
说完扭头就往外跑，留我一个人傻站在原地，心里头怪难受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老太太瞅着孩子跑远的背影，压低声音抱怨："整天就知道往嘴里塞东西，真不中用！这野孩子就是养不熟，说两句就抹眼泪，白费粮食！"我
盯着我妈的眼睛，脱口而出："妈，您这是咋了？以前您可不是这态度！"
想当初，她对张轩这孩子也不算多亲热，但起码该关心的时候从不含糊，哪像现在，满脸写着嫌弃两个字。
我妈听我这么一说，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支支吾吾道："我也说不清为啥，现在一看见这孩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正说着呢，我嫂子拖着沉重的身子回来了。
她算是高龄产妇，那脸色一看就是累得够呛。
我妈一瞧见嫂子进门，立马不自在起来，赶紧挤出个笑脸："那啥，张琳特意给你买的樱桃，赶紧尝尝。"
"你这东西现在可不便宜，下次可甭瞎花钱啦。"嫂子冲我摆摆手，脸上堆着笑。
我急吼吼地洗了一盘子，往嫂子手里一塞："怀了身子的人饿得快，你先对付着吃点，饭马上就得。张轩在屋里看动画片呢，你俩一块儿垫吧垫吧。"
"真是谢谢咱们家小琳啊！"嫂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天擦黑的时候，哥嫂领着孩子回家了。
我一把拽住老妈，压低嗓门："妈您老最近这是闹哪出？要是被嫂子瞧出来了，得多寒心呐！"看到孩子因为多吃几口饭就被说，我这心里真不是滋味。
小朋友才多大点年纪，能吃多少东西啊，至于这样嘛！
"这事能怪我吗？"我妈有点不自在，"你是不知道张轩那孩子，看见好吃的就跟饿狼似的。"
我爸站在旁边虽然没说话，但那脸色明显是站我妈那边的。
"谁见了美食不多吃两口啊？"我摇了摇头，"按您这说法，那我也是个没出息的了。"
"你可是我亲闺女，这能一样吗？"我妈立刻回道。
我深深叹了口气："妈，您之前不是说过要把张轩当亲孙子疼的吗？"
"这孩子也是咱们从小看到大的，你可不能亏了他！"
我妈一听就来气："你说这话还有良心吗？我跟你爸天天接送他上下学，顿顿饭都给他做好，这还算亏待？你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我撇撇嘴："既然都这么照顾了，干嘛还跟算账似的扣扣搜搜！这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嘛！"
我妈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嗓门更大了："跟你这死脑筋说不通！反正我该做的都做了！张轩又不是咱亲生的，我犯得着把心都掏给他？"
我爸还念叨："要不是咱老两口撑着，你哥和姜诗雨能过得这么滋润？这人呐，得懂得记恩情。"
03
经过我这番说道，老两口总算转过弯来，对张轩的态度也缓和多了，最起码在吃饭穿衣这些生活细节上，没再找茬。
我嫂子估计也感觉到了变化，脸上的紧绷劲儿明显舒缓下来。
她年纪不小了怀上这孩子，可没少受罪，身子肿得像发面馒头，成天吐得昏天黑地，等孩子生下来还得面对同母异父的兄妹关系，想想都头疼。
我哥把那未出世的小家伙看得比啥都金贵，三天两头就劝嫂子："干脆把工作辞了，在家好好养着吧。"
嫂子对这安排挺不情愿的，实在撑不住了才去申请调岗。
她偷偷跟我叹气："现在这份活钱太少了，连从前工资的一半都不到。"
嫂子从小家里穷，嫁了个爱赌的老公，这日子过得提心吊胆的。
我劝她说："别想那么多，等生完娃养好身体还能再换工作。再说了，你慌啥，不是还有我哥嘛！他赚钱养家肯定没问题！"
嫂子半天没吭声，后来支支吾吾地说："你哥管我们娘俩吃饭穿衣是没问题，可张轩这孩子...总不能让你哥全包啊。"
听大哥说过，他俩的钱是分开算的。
大哥交水电费、物业费这些家里头的开销，嫂子就负责买菜钱和张轩上学那些花销。
我明白嫂子的想法，她不想让人觉得是在占我哥的便宜，想自己掏钱养孩子。
但我总觉得两口子过日子，钱还是放一块儿花比较好。
不过他俩是二婚，跟那些头婚的小年轻确实不太一样。
我琢磨着这事儿，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这孩子可是咱老张家的血脉，我哥肯定当亲生的一样疼！"
"嫂子听完淡淡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转眼间冬去春来，日子一天天过去。
大年初十那天，嫂子顺利生下个大胖小子，足足八斤重呢！
这孩子生得可真是时候，白白胖胖的，跟年画上招财童子似的，可爱极了。
全家人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我哥、爸妈整天围着孩子转，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我这头就带着小轩给嫂子送饭，帮着擦洗身子，照顾她的起居。
嫂子这胎可真是受大罪了，本来想顺产可没成，最后还得开刀，挨了两道疼。
见着她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小轩直接急得发慌，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妈，你是不是生病了？现在难受不？"
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别怕，你妈给你添了个弟弟，生孩子是挺遭罪的，得好好歇着。"
小家伙立马攥住他娘的手："妈你赶紧睡会儿。"
嫂子冲我笑了笑："这几天多亏有你帮忙照料。"
婆婆和大哥轮着在医院陪护，我就负责在家看孩子。
"张轩这娃都上小学了，你还有啥好操心的？倒是你自己得注意身体，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我劝她。
嫂子愁眉苦脸地叹气："哎哟我一想起来就浑身发毛！"
"怕啥呀，你尽管使唤我哥呗，他现在眼睛里除了娃啥也看不见。"我笑着打趣。
嫂子抬头望天呼了口气："总算把这小祖宗生下来了，也算对你哥有个交代。"
虽说他俩都是二婚，可外头总有人说他俩不登对。
她一个离异女人带着个儿子，我哥这会儿还没个孩子，各方面条件还挺好。
有了这个孩子以后，嫂子总算是觉得在我家站得住脚了。
说实话吧，女的也不该光凭生了儿子就在婆家耀武扬威的，可现实里谁能完全不在乎啊？
在我们家这儿，嫂子生了个儿子，那简直就是立了大功一件。
全家人都高兴坏了，张轩也不例外。
这小家伙好像完全没觉得弟弟影响了他的地位，整天屁颠屁颠地跟着嫂子照顾小宝宝，眼神里都是满满的幸福。
嫂子从医院回来之后，两边的妈都赶过来照顾她坐月子。我
们家分工特别明确，老爸和老哥负责买菜下厨，我就包揽了买水果的活儿，家里人手安排得明明白白。
新出生的小家伙起名叫张霖，这娃现在是全家的掌上明珠，都被寄予厚望呢。
不仅我爹妈整天围着这娃娃转，连亲家母对这外孙也宝贝得不行，天天捧在手心里。
有天我无意间听见亲家母对嫂子说："有了这个娃，你在婆家就更有底气了......"
这么一来，全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霖身上了，张轩明显就没人关注了。
那天晚上我刚推门进屋，就看见这么一幕......
哥还没回来呢，嫂子在房里歇着，爸妈在客厅逗小霖玩，嫂子妈妈在厨房煲着汤。
小轩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摆积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看着怪可怜的。
我叹了口气，把东西一扔就往老妈身上扑："老妈，你现在就知道疼这个小不点，都不疼我了！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老妈眼睛一瞪："去去去，别在这儿添乱，多大个人了还跟小孩似的！"
话虽是这么说，可语气里全是疼爱。
我赶紧把小轩拽过来："哎，咱俩现在都是没人疼的可怜虫啦！"
"咱也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暗地里搞点小动作……"
我一把拉着他在地板上扭来扭去。
张轩被我逗乐了，跟着我一起在地上打转，总算露出笑容了。
04
等到嫂子月子坐完，小宝贝张霖的日子过得越来越有规律。
啥时候喝奶，啥时候睡觉，啥时候玩，都定得明明白白。
嫂子身子骨养好了些，开始把心思多放在张轩身上。
她抽时间陪他看图画书，接送他上幼儿园，跟他唠嗑，还让他跟小弟弟咿咿呀呀"说话"。
我看嫂子这么做特别明智。这时候真得多留意老大的情绪，让他慢慢适应家里多个小宝宝的日子。
我身边不少朋友都跟我念叨过："小娃娃除了吃就是睡，费不了多少心，倒是大孩子这时候更需要爹妈多陪陪。"
话是挺在理的，可我爸妈压根儿不往这方面想。
他们就认准了刚出生的霖霖最需要人照顾，轩轩都那么大了，不用太操心。
时间久了，他们就老觉得儿媳妇偏疼小的。
不过我嫂子看着文文弱弱的，其实心里可有主见了。
我妈总爱拐弯抹角说话，她一边笑一边围着张轩打转。
这架势让我爸、我妈和我哥心里都不痛快。
有一回，嫂子接张轩放学后，带他去小区游乐场玩了好一阵子。
等他们终于回到家，发现小张霖饿得直哭，小脸蛋都涨红了。
嫂子赶紧抱起孩子给他喂奶。
我妈坐在客厅，脸色阴沉，看张轩的眼神里全是嫌弃。
这不，第二天我哥一回来，就听见他俩在吵架。
"你得多照顾霖霖啊！他还这么小要喝奶，饿着哪能行？"这小子可真是个小祖宗，就认准了亲妈那口奶，别的啥都不认。
我妈总说："这娃精着呢，一口就能尝出味儿不对。"
可不是嘛，给他喂奶粉就跟要他命似的，脸皱得跟包子褶似的。
我媳妇急得直跺脚："这可咋整啊！等我去上班了，这小子不得饿成皮包骨？"
老娘在旁边还乐呵呵的："这叫会挑食！我孙子打小就聪明。"
我气得直翻白眼："聪明个啥啊，就是矫情！饿两顿保管啥都吃。"
嫂子愁眉苦脸地说："真要这么倔，以后我还咋上班啊？"
说实话，这小子才多大啊，咋就这么难伺候呢？
老爸老妈一听就急了："娃这么小哪能饿着！吃母乳身体才壮实，不容易闹毛病，有奶水为啥不给娃喂？"
嫂子也不争辩，轻声说："产假就这么点时间，总不能一直在家带孩子吧。"
就这么点小矛盾，现在可把事儿闹大了。
结果我哥被老妈说了几句，就跑去找媳妇掰扯这事儿。
明摆着是哥哥和父母做得不对，看嫂子气得直掉眼泪，他们赶紧说好话哄着。
"别气坏身子啊，待会儿奶水该没了。""
哎呀，我这张嘴啊，说话没过脑子，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嫂子强忍住眼泪，明明自己都快撑不住了，可瞅见怀里刚满两月的娃娃，只能把一肚子苦水往肚子里咽。
我这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后来专门找大哥聊了好几次。
"大哥你听说过这个理儿不？媳妇开心日子才顺心。嫂子高兴了娃才能好，娃好了咱全家才有好日子过。再说张轩都养这么长时间了，你得一碗水端平啊。"
我这个当妹妹的容易吗？整天给他们两口子当和事佬，都快成居委会大妈了。
大哥长舒了一口气："你这话说得在理，可你还没成家没当妈，哪能真正体会我的感受啊。自家娃儿那就是心头的肉，打个喷嚏都可爱，别人家孩子嘛...总归差那么点意思！"
他对张轩那孩子，那是打心眼里不待见。
我揉了揉太阳穴："心里不痛快可以理解，但好歹装装样子。老人家思想老派很正常，你年纪轻轻的，张轩虽不是你亲生的，可跟霖霖是亲兄弟。把两个孩子都拉扯好，以后他们也能互相照应。"
说完我一把搂住他肩膀："就像咱兄妹现在这样！"
我和我哥处得像铁哥们儿，这得感谢爸妈对咱俩一碗水端平。
我哥叹气说："这能相提并论吗？张轩那是亲爹亲妈。再说了，现在养个儿子得砸多少钱啊？"
他把巴掌一摊："房子车子、上学结婚、还有彩礼钱，没个几百万根本下不来。"
我当然懂他的难处，就劝他："走一步看一步呗！我嫂子不也是为了多挣点钱才这么拼，她也不容易。"
我嫂子在超市打工，工作不固定，全靠提成过日子，调岗以后工资直接缩水一大截。
大哥往脸上抹了一把水，叹气道："就算不吃不喝干二十年，也攒不下几个钱。到时候张轩办喜事，我能咋整？到底要不要给彩礼？"
"要掏钱吧，我这钱包也经不起折腾，最多勉强供完霖霖上学，这还没算爹妈平时给的生活费。不掏吧，你嫂子肯定记仇，张轩心里也过不去这道坎。"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他考虑得这么实际。
其实都一样，谁家过日子不是一大堆烦心事。
大哥接着说："说是好听的，张轩的事不用我操心。可傻子都听得出来，你嫂子这是打算把每分钱都留给张轩！霖霖想都别想！"
"霖霖怎么说也是她亲生的，当妈的一点不负责任，啥都指望咱们花钱出力，搁谁心里能舒服啊！"
说实话，我一直都是站在嫂子那边的。
毕竟咱们女人更懂女人，我经常设身处地替她着想。
可今天听大哥这么一说，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
大哥虽然精打细算，但这年头谁不是这样过日子呢，他确实不容易。
05
我琢磨了一会儿才开口："大哥，你的苦衷我都明白，可有些事儿不是光想就能解决的。你说要是没有霖霖，你真能过得更舒坦吗？"
大哥听完我的话，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就算砸锅卖铁养他，心里也美滋滋的，吃苦受累都愿意，这就是甜蜜的负担啊。说到底，得琢磨明白幸福从哪儿来的。
说白了，对人家的娃好，也是给自家娃积德。
"钱这玩意儿，搞不好张轩以后真有大出息，不但不用你操心，还能反过来照顾你呢！往后帮衬弟弟的事儿，往阳光处想就对了。"
他哥叹了口气，苦笑着道："要这么想才过得去啊。"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两个小崽子慢慢都长开了。
霖霖越长越讨喜，把爸妈的优点都继承了，嘴巴还特别甜，直接把我从"全家人最宠"的宝座给挤下来了。
老两口把霖霖捧得跟宝贝疙瘩似的，整天变着花样夸。
你夸就夸吧，非得拉上我家张轩当垫背的。
"瞧瞧咱们霖霖，比他哥机灵多了！"
"霖霖就是能耐，比他哥哥出息！"
"咱们霖霖就是与众不同！"
我听着都觉得臊得慌。
更别提俩孩子闹别扭的时候，老妈铁定第一时间护着霖霖。
"当哥的就得让着弟弟，怎么还跟弟弟抢东西呢！"
"弟弟打你一下怎么了？又没使劲！这孩子怎么这么小心眼！"
"就剩最后一根奶酪棒了，做哥哥的要懂事，让弟弟先吃。""
张轩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整天垂头丧气，遇到啥事儿都先说"对不起"。
有一回他妈骂得太凶，正好被媳妇听见，把媳妇气得直掉眼泪。
可媳妇为了挣钱养家，不敢跟公婆吵架，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孩子姥姥倒是愿意帮着带娃，条件是每月得给三千块钱辛苦费。
媳妇心里盘算着要给张霖多存点钱，只好把孩子交给爷爷奶奶照顾。
转眼张轩都念小学了。
最近这一家子为了带孩子的事儿，还有兄弟俩的事，吵得不可开交。
我看他们对待张轩的态度越来越恶劣，动不动就挑刺说闲话，连我都瞧出来嫂子心里难受得要命。
每回我帮着劝父母对张轩好点儿，他们压根不当回事，反倒说我吃里扒外，净替外人说话。
日子久了，嫂子也干脆摆烂，变得一毛不拔，什么都舍不得花。
老妈背地里跟我嘀咕："你嫂子现在精得跟猴似的，抠门得要死。昨天霖霖打完疫苗，该买鱼肝油了，她就装糊涂，等着我掏钱。"
要不就念叨："她给张轩买双球鞋，一出手就是两百多。"
"那天我领他去剪头发，花了八十大洋，结果霖霖啥都没捞着，你看买的那些东西全让你哥掏钱。"
我挠挠头，这事实在是让人头大。
"你们这么对人家孩子，哪个当妈的能安心？"
老头子老太太越是给张轩脸色看，嫂子就越紧张，紧紧攥着钱包死活不肯松手，这日子过成了死循环。
后来有天霖霖发高烧，可把老两口急坏了。
忙昏头了，居然把接张轩放学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等嫂子下班回家，发现孩子还没回来！
张轩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