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人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有些话,在肚子里想想就行了,说出来就是祸。
特别是喝了酒以后,那舌头就像脱了缰的野马,想拉都拉不住。老话说得好,酒后吐真言,可真言未必就是好话。
有时候,一句醉话能毁了一个人,也有时候,一个聪明人能把死局盘活。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奇妙,全看你怎么应对。
01
汉武帝元朔六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长安城的柳树刚抽出嫩芽,街上就传遍了好消息——卫青大将军又打了胜仗,这回可是把匈奴打得落花流水,抓了三万多俘虏,缴获的牛羊马匹数都数不清。
未央宫里比外头还要热闹。皇帝陛下高兴啊,下旨大摆庆功宴,文武百官都得到场。宫里的太监们从天不亮就开始忙活,摆桌子,上酒菜,忙得脚不沾地。
萧元济也在忙活的人群里。他是管兵器库的太监,四十岁的人了,在宫里待了快三十年。别看他是个太监,可他跟别的太监不太一样。别人忙完了就歇着,他却喜欢翻看兵书,研究打仗的事。
这会儿,萧元济正站在廊下,远远地看着大殿里的热闹。卫青穿着一身战袍,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接受皇帝的赏赐。满朝文武都在夸他,说他是大汉的擎天柱,是匈奴的克星。
萧元济看着看着,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想起了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那时候他还不是太监,他爹还在边关当参将,他还做着有朝一日也能上战场杀敌的梦。
可是命运这东西,谁说得准呢?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他从将门之子变成了宫里的太监。这一晃就是三十年。
“萧公公,萧公公!”
有人在叫他。萧元济回过神来,是个小太监,叫小福子,平时跟他关系不错。
“萧公公,您在这儿看什么呢?快去歇歇吧,今儿个忙了一天了。”
萧元济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看看热闹。走吧,咱们也去喝两杯。”
02
晚上,庆功宴散了,大臣们都回府了,宫里总算安静下来。几个太监聚在偏殿里,摆了一桌酒菜,算是他们自己的小聚会。
除了萧元济和小福子,还有管御膳房的老刘,管花园的小李子,都是平时处得来的。大家坐下来,喝着宫里赏下来的酒,吃着剩下的菜,倒也自在。
“今儿个卫大将军可真是风光啊。”老刘端起酒杯,“听说皇上赏了他黄金千两,还有良田千顷。”
“那是人家有本事。”小李子接话,“这次出征,斩首三万,俘虏三万,把匈奴打得十年都缓不过劲来。”
小福子也说:“卫大将军真是天生的将才,咱大汉有了他,匈奴就别想再嚣张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夸卫青。萧元济一直没说话,只是喝酒。他已经喝了不少,脸有些红了。
“萧公公,您怎么不说话?”小福子问他。
萧元济放下酒杯,舌头有点大了:“卫将军是厉害,这个咱不否认。可要说天下第一,那也未必。”
大家都愣了一下。老刘说:“萧公公,您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有比卫将军更厉害的?”
萧元济又喝了一口酒:“卫将军这次的仗,打得是不错,可也不是没有破绽。你们看,他从雁门关出兵,绕道阴山,这路线是不错,可要是换个打法,损失能更小,战果能更大。”
小李子笑了:“萧公公,您一个管兵器库的,还懂打仗?”
这话有点刺人。萧元济酒劲上来了,脸更红了:“怎么?太监就不能懂兵法了?咱家告诉你们,这些年咱家看的兵书,比卫青看的只多不少。孙子兵法,吴子兵法,六韬三略,咱家都能倒背如流。”
“萧公公真会开玩笑。”小福子打圆场,“看兵书是一回事,真打仗又是另一回事。”
萧元济站起来,有点晃:“谁说咱家不会打仗?咱家跟你们说,这次卫青的仗,要是让咱家来打,咱家能打得更漂亮!”
他开始比划起来:“你们看,卫青从雁门关出兵,这没错。可他在阴山停留了三天,这就是失策。匈奴的斥候肯定发现了,所以后面才会有埋伏。要是咱家,连夜急行军,打他个措手不及,战果起码能翻一倍。”
说着说着,萧元济越说越起劲:“还有,卫青的骑兵配置也有问题。重骑兵放在前面,轻骑兵在后面,这是常规打法。可对付匈奴,就得反着来。轻骑兵先上,引敌深入,重骑兵从两翼包抄,这才是上策。”
几个太监听得一愣一愣的。别说,萧元济说得头头是道,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
“萧公公,您说得这么在理,那您觉得自己比卫青还能打仗?”老刘半开玩笑地问。
萧元济拍了拍胸脯:“要论带兵打仗,咱家未必输给卫青!给咱家十万兵马,咱家能把匈奴打到漠北去!”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声咳嗽。大家回头一看,是个穿着侍卫服的人站在门口。那人叫赵延年,是殿前侍卫,平时就看不起太监。
赵延年冷笑一声:“几位公公好雅兴啊,这是在议论朝政呢?”
萧元济酒劲还没过,瞪着赵延年:“咱们说咱们的,关你什么事?”
赵延年也不争辩,转身就走了。走的时候,嘴里还在嘀咕:“太监就是太监,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03
第二天一早,萧元济醒来,头疼得厉害。昨晚的事,他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好像说了不少话。
他像往常一样去兵器库当值。路上碰到小福子,小福子悄悄跟他说:“萧公公,您昨晚喝多了,说了不少大话。那个赵延年在门外听了个正着,怕是要有麻烦。”
萧元济心里一沉。赵延年这人心眼小,最喜欢打小报告。昨晚的话要是传出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果然,没过两天,事情就闹大了。赵延年把这事告诉了他的上司,他的上司又告诉了大司马长史陈靖。陈靖这人是卫青的心腹,听说有个太监说比卫青还能打仗,当时就火了。
“岂有此理!”陈靖拍着桌子,“一个阉人,竟敢诋毁大将军!这事必须禀报皇上!”
陈靖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去见皇帝的时候,把话说得更难听了。他说萧元济在宫中散布谣言,说卫青不会打仗,说自己比卫青厉害,还说要是让他带兵,早就把匈奴灭了。
汉武帝听了,脸色立刻变了。
“什么?一个太监,敢说这种话?”
汉武帝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挑战权威。卫青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是大汉的柱石。现在一个太监说比卫青还能打仗,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来人!”汉武帝一拍龙案,“把那个叫萧元济的太监给朕带来!朕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敢口出狂言!”
圣旨一下,禁军立刻行动。萧元济正在兵器库清点兵器,突然冲进来一队禁军,把他团团围住。
“萧元济,皇上有旨,速速随我们走!”
萧元济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他知道,大祸临头了。
04
宣室殿里,文武百官都在。卫青也在,站在最前面,脸上看不出喜怒。
萧元济被带进来,立刻跪下:“奴才萧元济,叩见陛下。”
汉武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萧元济,有人说你在宫中散布谣言,说你比卫青还能打仗,可有此事?”
萧元济的额头冒出冷汗。他知道,这时候否认已经没用了,赵延年肯定把话都说了。可要是承认,那就是死罪。
“陛下,奴才……奴才那天喝多了酒,说了些胡话……”
“胡话?”汉武帝冷笑,“朕听说,你说得头头是道,还说卫青的打法有问题,说你能打得更好。你一个太监,可曾上过战场?可曾见过匈奴?可曾带过一兵一卒?”
萧元济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可知道,卫青为大汉立下多少战功?你可知道,他出生入死多少回?你一个深宫里的阉人,凭什么说比他强?”
满朝文武都在看着,有人在窃窃私语,有人在冷笑。萧元济跪在那里,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汉武帝越说越气:“来人,搜他的住处!朕倒要看看,这个狂妄的太监,到底有什么依仗!”
禁军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抱着一堆东西。
“陛下,在萧元济房中,发现了这些。”
汉武帝一看,都是些兵书。什么孙子兵法,吴子兵法,六韬三略,堆了一桌子。还有一个自制的沙盘,上面插满了小旗子,看样子是在推演战局。
最让人意外的是,还有厚厚的几本手稿。
汉武帝拿起一本翻看,越看越惊讶。这手稿上,详细记录了这些年来大汉对匈奴的每一场战役。不光有战役经过,还有详细的分析。哪里打得好,哪里有失误,写得清清楚楚。
特别是最近卫青的这场大胜,手稿上的分析更是细致入微。从出兵时机,到行军路线,到兵力配置,到战术运用,每一个环节都有评价。而且不是瞎说,是真的有道理。
比如萧元济写道:卫青在阴山停留三日,看似是在休整,实则暴露了行踪。若能连夜急行,出其不意,战果必然更大。
又比如:此战重骑在前,轻骑在后,虽是稳妥,但失了灵活。若以轻骑诱敌,重骑包抄,可全歼敌军。
汉武帝看着看着,脸色变了。这不是一个普通太监能写出来的东西。这需要真正懂兵法,懂战争的人才能写出来。
翻到后面,汉武帝突然停住了。他看到了一页特别的标注,上面抄录的是一份密奏。那密奏的日期是十年前,内容是关于对匈作战的新策略。
汉武帝愣住了。这份密奏他有印象,是当年一个边关参将上的。那个参将叫什么来着?对了,萧远征!
汉武帝猛地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萧元济:“你姓萧,萧远征是你什么人?”
萧元济的身子颤了一下:“回陛下,萧远征是……是奴才的父亲。”
整个大殿一下子安静了。所有人都看着萧元济,眼神里有惊讶,有同情,也有幸灾乐祸。
05
汉武帝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萧远征的事,朕记得。十年前,他上了一份密奏,提出对匈作战的新策略。那策略很有见地,朕本想重用他。可后来……”
后来的事,在场的老臣都知道。萧远征得罪了当时的一个权贵,被诬陷通敌叛国。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还是被定了罪。萧远征被斩首,家产充公,家眷为奴。萧元济那时才十岁,被送进宫当了太监。
“奴才不敢欺瞒陛下。”萧元济抬起头,眼里有泪,“奴才的父亲确实是萧远征。父亲被害之后,奴才被送入宫中。这些年,奴才一直在收集父亲的遗稿,学习兵法,就是想有朝一日,能证明父亲是清白的。”
汉武帝又翻了翻手稿:“这些都是你写的?”
“是的,陛下。奴才这些年一直在研究兵法,分析战例。奴才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不配议论军国大事。可奴才真的懂兵法,真的能看出问题所在。”
汉武帝沉吟片刻,突然问:“你觉得你父亲当年的策略,现在还有用吗?”
萧元济激动起来:“有用!陛下,父亲当年提出的迂回包抄,分进合击的策略,到现在都没有过时。卫将军这些年的几次大胜,其实都借鉴了父亲的思路。特别是去年的河套之战,简直就是父亲策略的翻版。”
话一出口,萧元济就后悔了。这不是又在说卫青的不是吗?
果然,有大臣立刻站出来:“大胆!你还敢诋毁卫将军!”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卫青突然开口了。
“陛下,臣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