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书接上文）
第七章、生死兄弟的自相残杀
云振匆匆赶到戴笠的办公室，他刚获悉张维国等人准备投共的报告。
戴笠听完云振的报告，冷冷一笑，道：“你认为他们真的会投共？”
“是的，局座”。云振道。
戴笠点头，道：“立即消灭他们。”
云振望着他。
戴笠道：“我刚与委员长商定了一套详细计划，伤兵们投共会造成最危险的障碍，你必须将他们一个不剩地干掉。”
云振稍一迟疑，道：“是，不过，我担心行动队力量不足。”
“你们今晚超黑动手，全体出动，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他们是没有武器的。不用担心。”
云振立正道：“是。”
深夜一点，行动队乘坐汽车从两个方向出发，向伤兵们的防空洞悄悄开进。
老王照常在半夜里醒来，他首先发现了异常情况。
忙叫醒连副。张维国出洞看时，汽车已渐渐靠近。在车灯照耀下，车上的人影非常清楚，他们全副武装。
“是行动队。”张维国看清了他曾经训练过的队伍。“叫兄弟们起来，立即向后山转移。”
汽车靠近防空洞停下，行动队员飞速下车，堵住洞口，另一部行动队把住可能的退路。
张维国率伤兵迅速翻上小山，下到公路，他们到达行动队的侧背。张维国令队伍停下，他发现行动队的最后一辆汽车就停在眼底，车旁只留着司机和一名队员看守。
张维国示意，老牛和老朱同时扑上公路，不待行动队员出声，将他们击昏在地。伤兵们无声地爬上汽车，老姜扶着大李吃力地从山坡上下到公路，大李失足跌倒。
响声惊动前面的行动队员，有手电照过来，发现了老姜和大李。
张维国跳下驾驶室，奔向老姜大李，回头喊道：“老王赶快倒车。”老王将汽车发动，向宽阔处速退。
张维国同老姜扶起大李回身向汽车追奔。
行动队开火了，子弹落在三人脚下。忽一弹，大李头部被击中。张维国命老姜背上大李拐弯先走，自己在路旁伏下。
行动队员将手雷丢过来，公路上火光冲天弹片四飞。张维国在爆炸声中左右躲闪。行动队员愈来愈多，手雷竟如雨落。张维国定下心神，看手雷不断飞来，双脚交替踢出，手雷复飞向行动队，连续的爆炸声在行动队员群中响起，瞬时有十数人倒下。后面队员叫道：“他们有武器。”
趁对方惊惧，张维国飞身回跑，登上汽车驾驶室。老王开动汽车向市内驶去，不料市内警报声大震，身后又有行动队汽车追来。张维国思索之下接过方向盘，转入小街，在山城忽上忽下的街道上左右穿绕。拐出一条大街，迎面开来一辆汽车，车上人大叫道：“停车、停车检查。”张维国看时，是行动队人马，当即一踩车刹。对方停车，有人跳下来欲上前检查，张维国一笑，突然开动汽车向旁拐弯，加速驶去。对方一见上当，返回车辆，大叫：“追，赶快追。”
行动队的汽车加快速度，尾追不舍。车上有人向伤兵们开枪。伤兵们伏到车板上。
老姜扶着大李，正待包扎伤口，发现他已死去。当即抓过老牛缴下的行动队员枪杖，靠近车尾，端枪速射，对方车灯破灭，又复一枪，击中对方司机。只见对方汽车歪倒，轰的一声，撞在一堵高墙之上。
汽车又拐上大街，不料有两辆行动队卡车尾追而来。张维国加大油门，却摆不脱追踪。杨守财拿过老姜手上枪支，压上子弹，道：“又追上来了，我也给大家献丑。”猛端枪连发，击中第一辆汽车轮胎。几秒钟后，第一辆汽车一歪撞在电杆上，后一辆汽车不及刹车与前辆车相撞。一时鬼哭狼嚎，行动队员纷纷跳车，不一时，一声巨响，汽车爆炸。
云振回到军统局的时候，戴笠没有责怪他空手而回。他拿起一张地图递给云振。
云振接过地图，他发现戴笠用红笔在西安画了一个重重的圆圈，一个箭头由西安指向延安。
戴笠道：“我们一定要堵住他们，把他们消灭在西安。但是，行动队不是他们的对手，追击恶狼，只有用狼狗。”
云振道：“局座是派哪一支人马？”
“李国忠防空部队的人马。”
“李国忠？他肯干吗？他是委员长的红人，又曾与张维国共艰苦患难，让他们去追击伤兵，恐怕有些困难。”云振道。
“这个不必担心。委员长已经同意我的计划。他与张维国的关系，也不足为虑。刘人美小姐，还有他的三个部下，都在我们手中。”戴笠道。
“李司令，请。”侍卫官道。
李国忠心里涌起幸福和激动。进见蒋介石的人，能有请的资格，是一种宠幸。李国忠跨进客厅，向蒋介石敬礼。
蒋介石从办公桌后站起来，笑眯眯道：“请坐，快请坐，李司令，在我这里，不必拘泥。你是我的部下，也是我的学生。”
李国忠道“是”。却仍不敢坐下，
蒋介石走近沙发坐下，拍拍旁边的位子道：“来，这里坐，快来这里坐，”
李国忠道：“谢委员长。”恭敬地坐下。
“防空部队建立以来，功劳是很大的。我终于可以安然地坐在这里办公，就是归功于你。”蒋介石笑道。
“这是委员长栽培。”李国忠站起来道。
“坐下，快坐下，我问你，你们宪兵连的伤兵情况怎么样？你常与他们打交道吗？”蒋介石问道。
“自他们离开后，我们一直没有见面。”李国忠道。
“很好，这叫英雄不徇私情。这才是好的军人。我告诉你，他们昨天大闹陪都已投共产党去了。”
李国忠面露惊恐之色，道：“我请罪，是我失于管教。”
蒋介石点头，脸色郑重道：“我这次叫你来，是让你去办一件事。”停下话，看着李国忠。
李国忠连忙站起道：“请委员长吩咐。”
“不要叫委员长，以后就叫我校长好了。”蒋介石笑了，道：“这件事，是戴局长负责，你马上去见他，雨农会向你详细介绍。”顿一顿，又道：“雨农的计划，是我同意的。”
李国忠道：“我一定遵照委员……校长的意思去办。”
李国忠退出客厅，在秘书带领下进入另一个小院。戴笠满脸带笑迎出来道：“李司令，幸会，请进。”
李国忠笑道：“戴局长请。”
“不要客气，我们已是一家人，不分彼此，还是兄弟相称吧。”戴笠道。
李国忠道：“不敢不敢，雨农兄。”
两人走进室内，坐下。
“国忠老弟，我想刚才委员长已给你说过了，你以前的部属很可能投共。”戴笠道。李国忠脸色尴尬。“我们行动大队曾向他们围击，反被你以前的弟兄们打了个落花流水。为此，我才恳请委座让你们宪兵老弟兄出马。”
“劝他们回来？”李国忠道。
“不，把他们消灭。”戴笠道。
李国忠一惊，道：“一定要杀死他们？”
“是的，”戴笠道：“我这里有一个计划，请你看看，我们叫它渤海计划。从现在起，你们防空部队和老宪兵们脱离编制，实施这个计划。为了保密起见，这里先请过目第一部分，这是第一步行动。一旦成功，你们将潜入边区，进行第二步行动。如果那些伤兵不杀死，将极大地妨碍你们进入边区，更难以执行第二步计划。”
李国忠接过文件阅读，脸露惊色：“雨农兄，这计划太大胆了。”
“是的，如果消灭了那些伤兵，这计划就不存在破绽。”
李国忠沉默，道：“让我们去杀以前的老弟兄，恐怕其他人不愿意。”
“那么你呢？国忠老弟。”
李国忠难以回答，但终于摇摇头。戴笠哈哈一笑道：“国忠老弟，你不去杀人家，人家可要把你的事抖露出来。”
“我的事？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