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句古语几乎每个中国人都会说,千百年来,它被当作处世箴言,教导世人。
可江湖中却流传着另一种说法。
“老爷子,您说这句话还有下半句?”年轻人好奇地问道。
老人神秘一笑,压低声音:“孩子,有些话不是随便能说的。这下半句,只有真正经历过生死的人才配知道。”
“那是什么?”
“等你真正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明白其中含义。”
然而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一座荒凉破庙,一个落魄书生即将听到这个被隐藏了千年的秘密......
01
秋雨下了整整三天。
温若愚拖着湿透的长衫,踉跄着推开那扇破旧的庙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长鸣,像是在嘲笑他这副狼狈相。
他顾不得许多,一脚踏进庙里。身后的雨水顺着门框滴答滴答地落在石阶上。
庙里并不空旷。昏暗的角落里,一堆篝火正燃得正旺,火光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摇摇摆摆的影子。
温若愚的心猛地一紧——火堆旁坐着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门口,身形魁梧,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最让温若愚心惊的是,那人身边横放着一把刀。
刀身泛着幽幽的寒光,竟是连刀鞘都没有。
温若愚不敢出声,小心翼翼地退到庙宇的另一头。他的手紧紧攥着怀里的包袱,那里面装着他全部的家当。
几本破旧的书,还有仅剩的三两银子。这是他最后的盘缠,也是他唯一能回家的指望。
他蹲下身子,从包袱里翻出几根干柴,颤抖着手想要生火。打火石在他湿漉漉的手里滑来滑去,怎么也打不出火花来。
“嚓,嚓,嚓......”
连续几次失败后,温若愚急得额头冒汗。他偷偷瞄了一眼那个背对着他的汉子,对方纹丝不动,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温若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想起三个月前,自己还是县衙里的师爷,每天穿着干净的青衫,在公堂上挥毫泼墨。那时候的他,哪里想过会有今天这般境地?
都怪自己太较真。
知县要他在账目上做手脚,他不肯。同僚们贪墨银钱,他还要上书举报。结果呢?知县一怒之下把他撵了出来,同僚们更是恨得牙痒痒,连一天的盘缠都不愿意给他。
“啪!”
终于,一束小小的火苗在温若愚手中跳跃起来。他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把火苗引到干柴上。
火光照亮了他那张削瘦的脸,两颊凹陷,眼圈发黑。三天的风雨让这个二十六岁的书生看起来苍老了十岁。
火堆渐渐旺了起来,温若愚这才敢抬头打量这座破庙。
这是个山神庙,神像早已残缺不全,香炉里积满了灰尘。墙上的壁画剥落得七零八落,依稀能看出是些祈求平安的图案。
温若愚拧干身上的衣服,把书本一一拿出来烘烤。
这些书是他的命根子。《论语》、《孟子》、《史记》,每一本都被他翻得破烂不堪,书页上密密麻麻记满了注释。
他的手轻抚过书页,心中涌起一阵酸楚。
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到头来连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父亲在世时常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可现在看来,读书又有什么用?还不如那些没念过书的泥腿子,至少人家有田有地,不至于流落街头。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庙顶的瓦片上,发出密集的“噼里啪啦”声。
温若愚缩了缩身子,目光不由自主地瞄向那个一直沉默的汉子。
那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只是偶尔用一根树枝拨弄一下火堆。他的背脊挺得笔直,即使是坐着,也能看出身材高大。
最奇怪的是,这么大的雨声,这么冷的天气,他却显得异常平静,仿佛外面的风雨与他无关。
温若愚越看越觉得这人不简单。
普通的农夫或者商人,遇到这种天气早就抱怨连连了,哪会像他这样沉默如山?而且那把刀......
温若愚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把无鞘的刀上,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这刀看起来很旧,刀柄都包浆了,但刀身上没有一丝锈迹。在火光的照耀下,刀刃泛着淡淡的蓝光,一看就是把好刀。
更重要的是,这刀的摆放位置很有讲究。
既不是随意放置,也不是刻意炫耀,而是恰好放在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人随时准备战斗。
温若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见过的刀不多,但看过的刀客故事却不少。话本里那些江湖人物,哪一个不是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
眼前这个汉子虽然看起来平静,但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想到这里,温若愚更加小心了。他尽量不发出声音,连呼吸都屏住了。
可是肚子偏偏在这时候“咕噜”一声响了起来。
温若愚的脸瞬间通红,他偷偷看了看那个汉子,见对方依然没有反应,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他从包袱里掏出一块干巴巴的饼子,这是他今天唯一的食物。饼子硬得像石头,他只能掰成小块,含在嘴里慢慢软化。
“咔嚓,咔嚓......”
咀嚼声在安静的庙里显得格外刺耳。温若愚越吃越不自在,总觉得那个汉子在暗中观察他。
可每次他抬头偷看,对方都是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雨声渐渐变小了。
温若愚吃完饼子,又烘烤了一会儿衣服,困意渐渐袭来。
他倚着墙根,眼皮越来越重。
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庙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02
“砰!”
破旧的木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三个黑影冲了进来,身上雨水淋漓,一股浓重的酒气和汗臭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庙宇。
温若愚吓得一个激灵,瞌睡虫全跑光了。
他紧紧抱住怀里的包袱,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墙角缩去。
为首的是个独眼汉子,左眼上戴着黑色的眼罩,右眼凶光闪闪。他身材中等,但肌肉虬结,胸前露出大片的黑毛。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小喽啰,一个瘦高个,一个矮胖子,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嘿,这破庙里还真有人!”
独眼龙扫了一眼庙内,目光在温若愚和那个汉子身上各停留了一下,最后定格在温若愚身上。
“这不是个读书的吗?看这细皮嫩肉的,身上肯定有好东西!”
温若愚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样,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想起了路上听到的传言,这一带有个黑风寨,专门打家劫舍,杀人越货。难道眼前这三人就是黑风寨的匪徒?
“大哥,这小白脸看起来就像个有钱的主儿。”瘦高个搓着手说道,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芒。
“是啊是啊,你看他抱着那包袱,里面肯定装着金银财宝。”矮胖子也跟着起哄。
独眼龙嘿嘿一笑,大步走向温若愚。
他每走一步,温若愚的心就紧一分。到了近前,独眼龙蹲下身子,那只独眼死死盯着温若愚的脸。
“小书生,把包袱交出来,爷爷们心情好,可以饶你一命。”
独眼龙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要是不识抬举,嘿嘿......”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温若愚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闪现: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包袱里的银子是他回家的盘缠,没了这些钱,他连家都回不去。
可如果不交出来,这些匪徒会杀了他。进退两难之间,温若愚几乎要崩溃了。
“怎么,不愿意?”
独眼龙见温若愚半天不吭声,脸色阴沉下来。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他站起身,右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
温若愚看到了那把明晃晃的钢刀,吓得差点昏过去。他想说话,可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慢着。”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汉子开口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那汉子缓缓站起身,转过脸来。
这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眼神深邃如潭水,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看起来三十出头,脸上有几道浅浅的疤痕,显然经历过不少厮杀。
“这位当家的,”汉子的声音不大,但很有穿透力,“这穷酸身上能有几两银子?”
“淋着雨出来,就为这点东西,传出去岂不让黑风寨的名头掉价?”
独眼龙一愣,没想到这个一直不吭声的家伙竟然知道他们的来历。
“你是谁?管得着我们的事吗?”独眼龙警惕地打量着这个汉子。
汉子不慌不忙地说道:“我这兄弟,是个写字的。不如这样,让他给几位当家的写一副字,就当是买路钱。”
“至于银子嘛......”
他从怀里摸了半天,最后摸出一枚铜钱,在手里抛了抛。
“我替他出了。”
话音落下,庙里陷入了死寂。只有雨水滴落的声音在空中回响。
温若愚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素不相识的汉子竟然要救他?可是一枚铜钱......这不是在救他,这是在羞辱这些匪徒啊!
果然,独眼龙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你他娘的是在耍老子吗?”
独眼龙怒吼一声。
“一枚铜钱就想打发我们?你当我们是要饭的?”
瘦高个和矮胖子也跟着叫嚣起来:“大哥,这小子是在找死!”
“弄死他!”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温若愚更加惊恐了,这个汉子不是在救他,是在害他!现在好了,这些匪徒被激怒了,他们两个都要完蛋!
独眼龙拔出腰间的钢刀,刀光在火光中闪闪发亮。
“不识抬举的东西,既然你想英雄救美,那就一起去死吧!”
汉子却依然面色平静,甚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别急,”他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我认得你们大当家'下山虎'。”
“他手臂上那道疤,还是三年前在洛阳城外留下的。你回去告诉他,就说'枯草坡'的老朋友请他喝杯茶。”
“下山虎”是黑风寨大头领的外号,而“枯草坡”这个地名让独眼龙脸色剧变。
他惊疑不定地打量着汉子,举起的钢刀迟迟没有落下。
“你......你到底是谁?”独眼龙的声音有些发颤。
汉子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眼睛深不见底,仿佛能看穿人心。
独眼龙咽了咽口水,心中已经开始打退堂鼓。
“枯草坡”这个地方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好兆头,三年前大当家就是在那里差点丧命,至今提起来还心有余悸。
“算了,大哥,就一枚铜钱,咱们拿着也不合适。”瘦高个在旁边劝道。
“是啊,传出去确实丢人。”矮胖子也跟着说。
独眼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刀收了回去。
他恶狠狠地瞪了汉子一眼,抢过那枚铜钱,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算你们走运!不过这事没完,我们会回来的!”
说完,他带着两个手下气冲冲地离开了。
庙门重新关上,世界又安静下来。
温若愚瘫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他看着眼前这个救了他的汉子,心中既感激又困惑。
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他?
03
汉子重新坐回火堆旁,拿起那根树枝继续拨弄火焰。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温若愚挣扎着站起身,走到汉子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壮士相救,若愚没齿难忘。”
汉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温若愚心中涌起一阵暖流,这是他落魄以来,第一次遇到愿意帮助他的人。他在汉子对面坐下,想要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壮士高义,在下佩服。只是......”
温若愚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只是壮士既有如此威名,为何不出手教训那些匪徒?以您的身手,对付那几个人想必不难。”他顿了顿,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
“如此退让,与懦夫何异?面对此等恶徒,岂能低头!”
汉子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我若动手,你现在可能已经是个死人。你懂什么?”
温若愚被这话说得一愣。
汉子站起身,走到庙门口,看着外面的雨幕,声音平淡地叙述起来。
“在这破庙里动手,地方狭窄,他们有三个人。我能杀了他们,但你这个书生,会不会被他们临死前捅上一刀?”
“我的刀会不会崩口?杀了这三个喽啰,黑风寨的'下山虎'会不会立刻带人把这山围了?”
“到时候我一个人倒无所谓,可你呢?”
温若愚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脑中的道义与现实的利害,竟是如此不同。
“可是......”温若愚还想争辩,“圣人云:见义不为,无勇也。面对恶人,岂能妥协?”
汉子回过头,逼视着温若愚。
“你这种读死书的,平日里最喜欢把一句话挂在嘴边吧?”
温若愚一愣,不知他意指为何。
“好汉不吃眼前亏。对不对?”汉子冷笑一声。
温若愚下意识地点头,这是他父亲教他、也是他自己信奉的处世之道。
“那你告诉我,什么叫'不吃眼前亏'?”
汉子追问道。
“是像你刚才那样,双手奉上自己的全部家当,只求对方饶你一命?是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任人践踏?”
“你以为这就是'好汉'的智慧?”
他的话语如刀,一句句割在温若愚心上。
温若愚脸色涨红,想要反驳却无言以对。父亲确实教过他这句话,但现在听来,似乎真的有些不对。
如果“不吃眼前亏”就是忍气吞声,那和懦夫有什么区别?
汉子收起逼人的气势,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神秘。
他踱步到温若愚面前,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你们这些文人,把老祖宗传下来的话,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俯下身,几乎是贴着温若愚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那你知不知道......这句话的下一句,是什么?”
温若愚浑身一颤,如坠冰窟。
他从未想过这句话还有下半句。
他看着汉子那双在黑暗中亮得吓人的眼睛,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惊恐地、疑惑地摇了摇头。
汉子直起身,发出一声轻蔑的哼笑。
他再次望向庙外的黑暗,仿佛在对整个江湖说话,一字一顿地吐出了那句粗鄙却充满力量的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