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75岁的方秀兰正在厨房里忙碌着，锅里的排骨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她一边搅拌着汤勺，一边盘算着晚上再给孙女小晴炖个银耳莲子汤。
"奶奶。"身后传来小晴轻柔的声音。
方秀兰回过头，看见22岁的孙女林小晴正站在厨房门口，神情有些古怪。
小晴左右看了看，确认客厅里没有其他人后，蹑手蹑脚地走到方秀兰身边。
"奶奶，我有件事要偷偷告诉你。"小晴凑到方秀兰耳边，压低了声音，"我爸妈要把你这套房子卖了。"
方秀兰手中的汤勺瞬间掉落，"啪嗒"一声砸在灶台上，溅起的汤汁烫到了她的手背。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刷白，嘴唇微微颤抖。
"你...你说什么？"
小晴看着奶奶惊恐的表情，心虚地低下了头："奶奶，我昨天晚上听到我爸妈在房间里商量，他们已经联系好买家了..."
01
方秀兰感觉天旋地转，脑海中闪过的却是8年前的那个秋天。
那时小晴才14岁，刚上高一。
儿子林建国和儿媳王丽华突然带着女儿出现在她家门口，三个人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妈，我们暂时住几天行吗？"林建国一脸愧疚，"生意出了点问题，房子被查封了。"
方秀兰看着瘦弱的小晴，心疼得不行："住什么住几天，这就是你们的家！小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委屈了孩子。"
她立刻把自己住的主卧让出来给儿子一家三口，自己搬到了狭小的次卧。
那间房本来是她存放杂物的，为了给小晴腾地方，她把所有东西都堆到了阳台上。
"奶奶，我想要个大一点的书桌。"小晴当时怯生生地说。
"好好好，奶奶明天就去给你买！"方秀兰立刻答应了，第二天就花了三千块钱买了一套粉色的书桌椅，还特意挑了小晴最喜欢的HelloKitty图案。
那之后的日子，方秀兰的生活彻底围绕着小晴转。
每天早上5点半，她就起床给小晴准备早餐。
小晴不爱吃粥，她就学着做各种面包；
小晴嫌弃学校的饭菜，她就每天中午骑着电动车送饭到学校门口。
高中三年，无论刮风下雨，方秀兰都坚持接送小晴上下学。
那辆破旧的电动车载着她们祖孙俩穿过城市的大街小巷，方秀兰总是把雨衣的大半边让给小晴，自己的半边身子经常被淋湿。
"奶奶，我同学都说你对我真好。"小晴有时会这样说，方秀兰听了心里甜丝丝的。
为了给小晴创造好的学习环境，方秀兰把客厅改造成了小晴的专属学习区。
那台价值八千多的空调是她专门为小晴装的，怕孩子夏天热冬天冷影响学习。
小晴的衣服永远是最新款的，从头到脚都是名牌。
Adidas的运动鞋、Nike的书包、苹果的手机，同学们有的，小晴一样不缺。
方秀兰每个月2800元的退休金，大部分都花在了小晴身上。
02
高考那年，小晴考上了省城的大学。方秀兰高兴得一夜没睡，第二天就拉着小晴去商场买行李箱和床上用品。
"奶奶，我要粉色的四件套，还要那个Hello Kitty的抱枕。"小晴指着专柜里最贵的一套床品说。
"好好好，都买都买！"方秀兰毫不犹豫地掏出银行卡，一口气花了五千多。
大学四年，小晴每个月的生活费是3000元，全部由方秀兰承担。
除了基本的学费住宿费，还有各种培训班、化妆品、聚餐费用，林林总总加起来，一年要花掉方秀兰将近十万块钱。
为了供小晴读大学，方秀兰把自己的生活标准降到了最低。
她每天只买最便宜的菜，有时候一根黄瓜能分两顿吃。
穿的衣服都是好几年前的，有破洞了就自己缝补。
她最大的奢侈就是每个月买一次肉，还要挑最便宜的肥肉。
"妈，你也别太省了，对自己好点。"儿媳王丽华有时候会这样说，但话是这么说，她从来没有主动承担过小晴的任何费用。
林建国这些年一直声称在"东山再起"，但具体做什么生意从来说不清楚。
他每天早出晚归，但方秀兰从未见过他带回来过一分钱。反倒是经常找各种理由向她要钱。
"妈，我这个项目马上就要成功了，你再借我两万块钱周转一下。"这样的话，方秀兰这些年听了无数遍。
她心疼儿子，更心疼孙女，所以每次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这些年下来，她几乎掏空了自己的全部积蓄。
小晴在大学里过得很滋润。
她的朋友圈里经常晒各种聚餐、旅游的照片，用的都是最新款的化妆品和服装。
同学们都羡慕她有个这么好的奶奶。
但小晴从来不在朋友面前提起方秀兰的付出。
有时候同学问起她的家庭情况，她总是说："我爸妈在做生意，家里条件还可以。"
对于奶奶，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我奶奶挺疼我的。"
03
去年小晴大学毕业了，方秀兰以为孙女会找工作独立生活，没想到小晴回到家后就开始了全职啃老的生活。
每天睡到自然醒，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拿着手机刷抖音，一刷就是大半天。
家务活一点不碰，连自己的房间都不收拾，全靠方秀兰打扫。
"奶奶，今天做什么好吃的？"这是小晴每天起床后说的第一句话。
方秀兰总是变着花样给她做各种美食。
排骨汤、红烧肉、糖醋里脊、蒸蛋羹...每一道菜都是按照小晴的口味来做的。
小晴吃饭的时候还要看电视，方秀兰就在一旁伺候着，给她盛饭夹菜，生怕她吃不好。
"奶奶，我想吃海鲜了。"小晴有时候会突然提出要求。
虽然海鲜很贵，但方秀兰还是会去菜市场买最新鲜的虾和蟹回来。
为了买这些，她经常要花掉大半个月的生活费。
小晴的购物欲望也越来越强。
网购成了她每天的必修课，从服装鞋子到化妆品护肤品，快递几乎天天往家里送。
"奶奶，我的银行卡没钱了，你给我转点吧。"小晴总是理直气壮地找方秀兰要钱。
方秀兰从来不问钱是用来干什么的，每次都是立刻转账。
这一年多下来，她又给小晴花了将近十万块钱。
为了给小晴买最新款的iPhone，方秀兰甚至把自己仅有的一条金手镯拿去当了。
那条手镯是她结婚时老伴送的，陪伴了她50多年。
04
最让方秀兰心寒的是小晴对她的态度变化。
以前小晴还会在她面前撒娇，叫她"最爱的奶奶"。
现在的小晴变得越来越冷漠，经常嫌弃方秀兰这个不好那个不好。
"奶奶，你能不能别在我朋友面前出现？太丢人了。"有一次小晴的大学同学来家里玩，小晴竟然这样对方秀兰说。
方秀兰当时正端着水果出来招待客人，听到这话，手里的盘子差点掉在地上。
她强忍着眼泪回到了厨房，一个人偷偷抹泪。
还有一次，小晴和朋友聚餐缺钱，打电话给方秀兰要钱。
方秀兰当时正在医院看病，身上只带了挂号费，没有多余的钱。
"奶奶，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我在朋友面前多没面子！"小晴在电话里大声抱怨。
方秀兰只好向护士借了200块钱给小晴转过去，自己的病也没看成就回家了。
最过分的是，小晴竟然开始抱怨方秀兰给的钱太少。
"奶奶，我同学的奶奶每个月给她5000块零花钱，你为什么只给我2000？"小晴一脸不满。
"奶奶的退休金就这么多..."方秀兰解释道。
"那你可以卖掉老家的地啊，反正那块地你也用不着。"小晴理所当然地说。
方秀兰心里一阵刺痛。
那块地是她和老伴年轻时花了大半辈子积蓄买的，本来想留着养老用，没想到孙女竟然要她卖掉。
但方秀兰还是心软了，最终还是卖掉了那块地，把钱全部给了小晴买车。
05
这8年来，方秀兰从一个身体健康的老人变成了现在满头白发、腰酸背痛的样子。
她的银行存款从20多万变成了现在的不到2万块钱。
她经常在深夜里躺在床上算账，想着自己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算来算去，除了基本的生活费，几乎全部都花在了小晴身上。
有时候她也会想，自己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但每当看到小晴偶尔对她笑一下，或者叫一声"奶奶"，她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总是安慰自己："小晴还小，等她工作了就会懂事的。"
但现在，小晴毕业一年多了，不但没有找工作的意思，反而变得更加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她的付出。
方秀兰有时候也会暗示小晴去找工作，但小晴总是有各种理由推脱。
"奶奶，现在工作这么难找，我再等等看有没有更好的机会。"
"我想考公务员，需要时间复习。"
"我朋友说她爸爸可能给我介绍个好工作，我等等看。"
理由总是层出不穷，但小晴从来没有真正为找工作努力过。
最近几个月，方秀兰发现小晴和父母的关系变得特别亲密。
以前小晴很少和林建国夫妻交流，现在经常看到他们三个人窃窃私语，一看到她就会立刻停止谈话。
这让方秀兰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她不敢去想太多。
直到今天，小晴突然告诉她这个消息，方秀兰才意识到，原来她一直以为的幸福生活，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泡沫。
方秀兰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用颤抖的手扶住灶台，勉强让自己站稳。
"小晴，你...你刚才说什么？"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小晴看着奶奶惨白的脸色，有些害怕了："奶奶，我...我就是想提前告诉你一声，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方秀兰突然抓住小晴的胳膊，力气大得让小晴疼得直叫，"这是我的房子！他们凭什么要卖？"
"奶奶，你弄疼我了..."小晴想要挣脱，但方秀兰抓得更紧了。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方秀兰的眼睛瞪得很大，死死盯着小晴，"你们一家人都在瞒着我，把我当什么了？"
小晴被吓哭了："奶奶，我爸妈说这样对大家都好，房子卖了钱大家一起用..."
方秀兰松开手，整个人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感觉心脏要跳出来了。
"我养了你8年...8年啊..."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我把你当亲孙女，你们却要把我赶出自己的家？"
"奶奶，不是赶你走，是换个小一点的房子，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也浪费..."小晴还在试图解释。
方秀兰猛地抬起头，眼中的光芒让小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浪费？"方秀兰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我在这里住了30年，这是我和你爷爷的家，现在你说浪费？"
她颤抖着站起身，走向小晴。小晴吓得连连后退，撞到了冰箱上。
"小晴，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小晴低着头，不敢看方秀兰的眼睛："我...我..."
"说话！"方秀兰的吼声在厨房里回荡。
"我...我一个月前就知道了..."小晴终于说出了实话。
方秀兰感觉天塌了一样，她踉跄着后退，靠在了墙上。
"一个月前？"她不敢置信地重复着，"一个月前你就知道了，这一个月你还在问我要钱买东西，还在让我给你做饭洗衣服？"
小晴哭得更厉害了："奶奶，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我爸妈说..."
"你爸妈说什么？"方秀兰逼近小晴，"你爸妈还说了什么？"
"他们说...他们说..."小晴哭得语无伦次，"他们说反正你也老了，住不了多久了，不如趁现在房价高卖掉，钱留着以后给你养老..."
方秀兰听到这话，身体摇摇欲坠。她伸出手想要扶住什么，但什么都没有抓到，整个人向地面倒去。
小晴吓得尖叫起来："奶奶！"
就在这时，大门传来开锁的声音。林建国和王丽华回来了。
他们听到厨房里的动静，急忙跑过来，看到方秀兰瘫坐在地上，小晴哭得梨花带雨。
"怎么了这是？"王丽华问道。
小晴抽泣着看向父母，然后看向奶奶，最后说出了一句让方秀兰彻底绝望的话：
"我已经告诉奶奶了，关于卖房子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