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第一章 房卡与玩笑
同学聚会的包厢里,酒精味混着烟味弥漫在暖黄的灯光里。我捏着冰凉的啤酒杯,看着洛瑶自然地接过徐昊脱下的西装外套,指尖甚至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腕,像极了我们热恋时她帮我挂外套的模样。
一周前的争吵还清晰如昨。她拿着机票截图跟我撒娇,说要去 Y 城给徐昊庆生,是 “同学集体策划的惊喜”。我摔了桌上的马克杯,水渍在桌布上晕开难看的印子,她却皱着眉说我 “小题大做,不懂人情世故”。最后还是她软下语气,说带我来这场聚会当 “赔罪”,我才压下满心的涩意点头应允。
“徐昊,你输了!选个女的接吻!”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骰子在瓷碗里叮当作响。
徐昊站起身,目光越过席间几个女生,直直落在洛瑶身上。他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所有人听见:“瑶瑶,我能选你吗?”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连骰子滚动的声音都没了。我看见洛瑶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笑意取代,两个梨涡陷下去,脆生生地回了句:“能啊。”
空气像凝固了的冰块。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我身上,同情里掺着看戏的意味,仿佛下一秒我就会掀翻桌子。但奇怪的是,我心里没有预想中的怒火,只有一种麻木的平静,像多年的伤口终于结了痂,再碰也不觉得疼了。
我站起身,手指摩挲着口袋里的房卡 —— 那是昨天路过酒店顺手开的,本来想给她个小惊喜。现在想来,倒是派上了更 “合适” 的用场。
“挺好的,” 我扯了扯嘴角,把房卡扔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塑料卡片弹起又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房都开好了,双人大床房,希望你们玩得开心。”
转身出门时,听见洛瑶在身后喊我,声音带着惯有的不耐烦。我没回头,脚步轻快得不像刚经历了背叛,倒像卸下了千斤重担。冷风扑在脸上,才发现原来挣脱七年的执念,竟这么轻松。
第二章 婚房里的早餐
冷战持续了三天。这三天里,我没有像从前那样翻来覆去失眠,没有对着手机编辑又删除长篇大论,反而把积了半年的工作报表都整理完了。周五下午,手机终于亮起,是洛瑶的消息:“婚房装好了,明天上午一起去看?”
我盯着屏幕愣了几秒。婚房在她名下,装修的事她全权负责,半年前就该完工了,只是她一直以 “没准备好” 为由不让我看。这是七年来,她第一次主动低头求和。
“好。” 我回复完,把手机扔回抽屉,继续盯着电脑屏幕处理文件。窗外的夕阳把办公室染成橘色,记忆突然翻涌 —— 去年我拿着钻戒跪在满室玫瑰里,她却把戒指扫落在地,说 “婚姻是束缚,我不想一眼望到头”。那时的我蹲在地上捡碎钻,手指被划破都没察觉,满心都是被拒绝的委屈。
第二天我打车到小区楼下,冷风卷着细雨打在脸上。按门铃时,我甚至做好了面对她撒娇道歉的准备,可开门的却是徐昊。他头发凌乱,穿着件黑色 T 恤,领口还沾着点油渍,俨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态。
“陈默?你怎么来了?” 他皱着眉,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诧异。
我还没开口,洛瑶就端着餐盘从厨房走出来,煎蛋的香气混着牛奶味飘过来。看见我的瞬间,她手里的盘子晃了晃,蛋黄差点流出来:“陈默,你听我解释,徐昊他昨天喝多了,没带身份证……”
“我还有事。” 我打断她的话,转身就走。楼梯间的声控灯亮起来,照亮我毫无波澜的脸。以前要是看见这场景,我早该冲上去质问了,可现在只觉得可笑 —— 我们的婚房,我第一次来,却是以这样尴尬的方式。
走出小区才发现雨下大了,淋着雨打车去医院时,头晕得厉害。医生量完体温,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39 度 5!家属呢?怎么现在才来?”
我摇了摇头,刚想说话,护士就拿着手机过来:“先生,联系不上您家属,我们打了紧急联系人电话,您女朋友马上到。”
输液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往下落,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喊我。睁开眼,洛瑶正站在床边,脸上带着惯有的担忧表情。以前每次看见她这样,我都恨不得立刻爬起来哄她,可现在只觉得疲惫。
“你怎么不告诉我生病的事?” 她伸手摸我的额头,指尖冰凉。
“没必要。” 我偏过头躲开她的触碰,“沈黎一会儿过来。”
沈黎是我继妹,从小就跟我亲。上次我急性阑尾炎手术,给洛瑶打电话,她只不耐烦地说 “我又不是医生”,最后还是沈黎背着我去的医院。这事我记了很久,不是记恨,只是慢慢攒够了失望。
洛瑶还想说什么,沈黎就提着保温桶冲了进来。她扫了洛瑶一眼,径直走到我床边:“哥,你怎么样?医生说你烧得都糊涂了。”
“没事。” 我笑了笑,看着沈黎熟练地帮我调整输液速度,心里忽然暖了些。
洛瑶站起身,语气有些不自然:“那我先回去上班了,晚上再来看你。”
我没应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忽然想起七年前第一次见她的样子。那时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教学楼前的樱花树下,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可七年时间,樱花谢了又开,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干净纯粹的姑娘了。
第三章 迟来的解释
洛瑶晚上没来医院,倒是第二天一早提着早餐来了。粥还是我不爱吃的咸味,煎蛋煎得焦黑,一看就是没下过厨的样子。
“昨天太忙了,没来得及过来。” 她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语气带着点刻意的温柔,“婚房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徐昊他……”
“别说了。” 我打断她,“都过去了。”
其实我是真的不在乎了。那些年为徐昊吵过的架、掉过的眼泪,现在想起来都像别人的故事。洛瑶愣住了,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 以前只要她提徐昊,我要么炸毛要么冷战,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抓住我的手:“陈默,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没有丝毫波动。以前她一哭,我就慌得手足无措,可现在只觉得荒谬。我轻轻抽回手:“洛瑶,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 她别过脸,声音闷闷的。
“谈我们的关系。” 我深吸一口气,“七年了,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这话我憋了太久。从她为了徐昊跟我吵架,到拒绝我的求婚,再到婚房里的早餐,每一件事都像根刺,扎在我心上。以前我不敢问,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可现在突然想明白了 —— 有些答案,早该面对了。
洛瑶的肩膀抖了抖,过了好久才开口:“我把你当男朋友啊,不然为什么跟你在一起七年?”
“男朋友?” 我笑了,声音有些沙哑,“那徐昊呢?你为了他飞几千公里庆生,为了他让我受委屈,甚至把他带到我们的婚房里…… 洛瑶,你摸着良心说,这是女朋友该做的事吗?”
她抬起头,眼里满是委屈:“我跟徐昊只是同学!你为什么总是揪着不放?陈默,你能不能大度一点?”
又是这样。每次提到徐昊,她都只会指责我小气、不大度。我看着她熟悉的脸,忽然觉得陌生 —— 我爱的,到底是七年前的洛瑶,还是我自己执念里的幻影?
“我大度不了。” 我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她的表情,“洛瑶,我们算了吧。”
这句话说出口,心里忽然松了口气。就像堵了七年的洪水,终于找到了出口。
洛瑶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陈默,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分手吧。” 我睁开眼,直视着她的眼睛,“我累了,不想再耗下去了。”
她怔怔地看着我,眼泪突然掉下来:“你是不是因为沈黎?我就知道,她一直看我不顺眼!”
我皱起眉,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沈黎虽然不喜欢洛瑶,但从来没在我面前说过她坏话。倒是洛瑶,总觉得沈黎想抢我,每次见面都没好脸色。
“跟沈黎没关系。” 我语气冷了下来,“是我自己想清楚了,我不想再爱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人。”
洛瑶还想说什么,沈黎就推门进来了。她看见洛瑶哭了,又看了看我的脸色,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洛瑶姐,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我哥需要休息。”
洛瑶狠狠瞪了沈黎一眼,转身跑了出去,病房门被摔得巨响。沈黎叹了口气,坐在我床边:“哥,你终于想通了?”
“嗯。” 我笑了笑,“以前真是太傻了。”
“可不是嘛。” 沈黎帮我掖了掖被子,“七年前我就说她不适合你,你偏不听。”
我没说话,看着窗外的雨停了,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手背上,暖暖的。原来告别错的人,真的会觉得阳光都变亮了。
第四章 兄弟的骂声与新生
出院那天,沈黎开车来接我。刚坐进车里,手机就响个不停,全是兄弟们发来的消息。自从跟洛瑶在一起,我几乎推了所有聚会,现在突然 “重出江湖”,他们倒是比我还兴奋。
“晚上聚聚?老地方。” 发小张磊发来语音,声音里满是调侃,“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神仙让我们陈大情圣终于舍得出来了。”
我笑着回复 “好”,转头看见沈黎一脸欣慰:“这才对嘛,哥,你早该跟他们多联系了。”
晚上的包间里热闹得很,七八个人围着我,七嘴八舌地骂我 “没出息”。张磊把一杯啤酒推到我面前:“陈默,你丫总算醒了!以前洛瑶把你当狗使唤,你还乐呵呵的,我们都快替你憋屈死了。”
“就是,” 另一个兄弟李然接话,“上次你求婚被拒,躲在酒吧哭,我们劝你分手,你还跟我们急眼。”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啤酒的苦味在嘴里散开,心里却很轻松:“以前是我傻,现在想通了。”
“想通就好!” 张磊拍了拍我的肩膀,“以后哥几个罩着你,保准让你忘了那个女人。”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从高中时偷偷翻墙上网,到大学时一起追女生,再到工作后互相帮衬,那些被爱情挤占的时光,好像一下子都补了回来。
回家的路上,手机突然弹出一条微信,是洛瑶发来的:“陈默,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再也不跟徐昊联系了。”
我看着屏幕,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最终还是没按下去。不是心软,只是觉得没必要 —— 有些关系,断了就是断了,再回头也回不到从前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格外充实。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以前需要三天完成的项目,现在一天就能搞定。老板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没过多久就给我涨了工资。
周末不再围着洛瑶转,要么跟兄弟们去打球,要么陪沈黎去逛街。沈黎总说我变了,变得比以前开朗了,也更像 “自己” 了。
有次去超市买东西,碰到了徐昊。他身边跟着个女生,长得跟洛瑶有点像。看见我,他愣了一下,随即走过来想打招呼。
“陈默,好久不见……”
我没理他,推着购物车径直走了。以前看见他,我总觉得浑身不自在,现在却能坦然面对 —— 他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不值得我浪费任何情绪。
走出超市时,阳光正好。我抬头看着天空,忽然觉得这七年的执念,就像一场漫长的梦。现在梦醒了,虽然有些狼狈,但好在迎来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