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把蒜头当零嘴吃,半年后去医院体检,检查结果让医生都愣住了

分享至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王医生,您快帮忙看看,我爸的血压和血脂怎么样了?”

王医生没有直接回答。

他拿起报告,戴上老花镜,一页一页,看得非常仔细。

几分钟后,王医生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刘先生,您的检查结果,确实很特别。”

刘福民紧张地看着王医生,手心里全是汗水。

“医生,您就直接说吧,到底是好是坏?”

王医生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戴上老花镜。

“说实话,从医三十年,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检查结果。”



01

刘福民最近成了一个怪人。

这个"怪"字,是盘踞在小区花园里那群老头老太太们,在交换八卦的间隙,背着他悄悄下的定义。

他们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会压得像蚊子叫,眼神里混杂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那里面有好笑,有不解,还有一丝丝生理上的排斥。

刘福民对这一切心知肚明,但他毫不在乎。他觉得,人活到快七十岁的年纪,骨头都快酥了,要是还在乎别人嘴里嚼的是什么舌根,那这几十年就算是白活了,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年轻的时候,刘福民也曾经在意过别人的看法。那时候他刚进工厂,总是穿着最干净的工装,说话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瞧不起。

可岁月是最好的老师,它教会了他一个简单而深刻的道理:活给别人看的人生,永远都是拧巴的。

现在的他,早就过了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的年纪。退休这些年,他看惯了人情冷暖,也看透了世态炎凉。

小区里那些爱说三道四的邻居,有几个真心关心他的?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他的古怪之处,不在于言行,而在于他的零食。别人退休后,兜里揣的是炒得喷香的花生米,是甜得粘牙的糖炒栗子,再不济也是从孙子孙女那里"克扣"下来的果丹皮或者山楂片。

刘福民的两个上衣口袋,总是鼓鼓囊囊的,里面揣的却是剥得干干净净、白白胖胖、散发着一种生猛气息的生蒜瓣。

这个习惯的养成,并非一朝一夕。最初的几天,刘福民每次咬下一瓣生蒜,都会被那股辛辣刺激得眼泪直冒,喉咙像着了火一样。

但他咬着牙坚持了下来,因为他把这当作是对儿子孝心的回应,也是对自己身体的负责。慢慢地,他的味蕾开始适应这种强烈的刺激,甚至开始依赖那种瞬间的清醒感。

现在的他,已经能够品出不同产地大蒜的细微差别,知道哪种蒜瓣更脆嫩,哪种更有劲道。

每天上午九点一过,当阳光的温度刚刚好,既能驱散清晨的凉意,又不会晒得人皮肤发烫时,刘福民就会准时出现在小区中心花园的那排长椅上。

他有自己固定的位置,是最东头的那一个,背靠着一棵高大的香樟树。

他会从口袋里,像一个变戏法的街头艺人,不紧不慢地摸出一颗饱满的蒜瓣,用两根粗糙的手指捏着,端详片刻,然后熟练地扔进嘴里。

这个动作,在他看来是神圣的。每一瓣大蒜,都承载着他对健康的渴望和对儿子的愧疚。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如从前,知道自己随时可能成为儿子的负担。

所以他把吃大蒜当作是一种修行,一种自我救赎的方式。

在咀嚼的过程中,他会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这些土偏方真的能够清洁他的血管,降低他的血压,让他能够多活几年,少给儿子添些麻烦。

紧接着,伴随着"嘎嘣"一声清脆得近乎野蛮的响动,一股浓烈辛辣的气味,就像一颗看不见的烟雾弹,以他为中心,悄无声息地、却又极具侵略性地向四周迅速弥漫开来。

坐在他旁边一起晒太阳的老伙计们,无论是正在高谈阔论国际形势的,还是正在闭目养神打瞌睡的,都会在那一瞬间,下意识地皱起眉头,鼻子不自觉地抽动一下。

然后,他们会不动声色地、用屁股的力量,在长椅上一点一点地挪动,直到与刘福民之间隔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刘福民看在眼里,心里五味杂陈。他理解这些老邻居的反应,也不怪他们的疏远。如果换作是以前的他,面对一个满嘴大蒜味的人,可能也会选择敬而远之。

但现在,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他宁愿被人当作怪物,也不愿意成为儿子的累赘。这种孤独感,有时候会让他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但他告诉自己,这是必须承受的代价。

总有那新来的、不明就里的,会忍不住开口打趣他:"老刘,你这是吃的哪门子灵丹妙药啊?也不怕把肠胃给烧坏了。"

刘福民听了,从来不生气,只是嘿嘿一笑,露出两排被岁月和烟草染得焦黄的牙齿。

他把嘴里的蒜瓣嚼得更响了,让那股味道更加肆无忌惮,然后才含糊不清地回答:"人老了,牙口不行了,就爱吃这个脆生劲儿,提神!"

02

这个解释,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但他不能说出真话,不能告诉别人自己在为生死而战。在这个年纪,承认自己的脆弱就等于承认自己的失败。

他曾经是家里的顶梁柱,是儿子眼中的英雄,现在却要靠吃大蒜来维持健康,这种落差让他感到羞耻。

所以他宁愿让别人把他当作一个古怪的老头,也不愿意让人看到他内心的恐惧和绝望。

这个解释,没人会真的相信。但刘福民不愿多说,别人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于是,"刘老头爱吃生蒜"这件事,就成了这个住了几百户人家的老小区里,一个公开的、悬而未决的秘密。

大家眼看着他每天像吃糖豆一样,一颗接一颗地嚼着大蒜,眼看着他说话时呼出的那股能把小飞虫熏得当场坠亡的气。

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在心里感叹一句,人老了,真是会变得越来越奇怪。

实际上,刘福民的这种坚持已经开始显现出一些效果。他自己能感觉到,最近几个月,那种时常出现的头晕目眩的症状减轻了不少,走路时的气喘吁吁也有所改善。

虽然他不敢确定这是否真的与大蒜有关,但这点微小的变化给了他继续坚持下去的动力。

每当他感到怀疑和动摇的时候,他就会想起儿子那张布满担忧的脸,想起那张红色数字触目惊心的体检报告。

没有人知道,刘福民这个古怪得近乎自虐的习惯,是从半年前,他那个在大城市里打拼的儿子刘博,一次行色匆匆的探望之后,才铁了心开始的。

在那次谈话之前,父子两人之间一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距离。刘福民知道儿子很忙,也理解现在年轻人面临的压力。

他从来不主动给儿子打电话,不想增加他的负担。而刘博也习惯了这种疏离,他以为父亲身体硬朗,生活自理能力强,不需要太多的关照。

这种相互的体谅和克制,反而造成了更深层次的隔阂。直到那张体检报告的出现,才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天气有些阴沉,像是憋了一场无处发泄的雨。刘博开着他那辆贷款还没还清的国产车,从城市的另一头,穿过大半个拥堵的市区,回来看他。



刘博在一家不大不小的IT公司里做个不大不小的部门主管。

每天被钉在电脑前,忙得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上面有领导要应付,下面有下属要管理,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有还不完的房贷要供。

他能每个月挤出半天时间回来看一眼刘福民,在他自己看来,已经算是尽了最大的孝心。

刘博的生活轨迹,刘福民多少能够想象得到。现在的年轻人不容易,房价高得离谱,工作竞争激烈,养孩子的成本更是天文数字。

他不怪儿子回来得少,也不怪他每次都匆匆忙忙。他只是希望儿子能够照顾好自己,不要为了家庭和事业把身体搞垮了。

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刘福民会想,自己辛苦大半辈子把儿子养大,供他读书工作,就是希望他能过上比自己更好的生活。

可现在看来,儿子的压力似乎比当年的自己还要大。

刘博每次回来,都带着一种例行公事般的匆忙和疲惫。

他会提着一箱牛奶或者一袋时令水果,进门后换上拖鞋,先雷打不动地问一句:"爸,最近身体怎么样?钱还够不够花?"

然后,不等刘福民详细回答,就一屁股陷进客厅那张老旧的沙发里,掏出手机,开始回复工作群里不断弹出的消息。

父子俩的交流,大多时候都停留在这些简单、表面、却又显得无比正确的问答之上。

刘福民其实有很多话想和儿子说,想问问他工作是否顺利,同事关系是否融洽,孩子的学习成绩怎么样,老婆身体是否健康。

但每次看到儿子那副疲惫不堪的样子,看到他紧皱的眉头和匆忙的神情,这些话就会被他重新咽回肚子里。

他告诉自己,做父亲的不应该给儿子增加心理负担,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就好。

但那天,刘博的脸色比窗外的天还要阴沉。

03

他进门后,甚至忘了换鞋,坐下后也没说几句客套话,就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表情严肃得像是在宣布一项重大决议,放在了刘福民面前那张掉了漆的茶几上。

"爸,您先看看这个。"刘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焦虑和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这是上个星期,社区卫生站组织退休老人免费体检,结果出来了。我今天路过他们那儿,顺便就去帮您拿了。您看看,您这血压、血脂,都高得吓人啊!"

刘福民沉默着戴上老花镜,拿起那张薄薄的、却似乎有千斤重的体检报告单。纸上印着密密麻麻的黑色宋体字,后面跟着一些他完全看不懂的英文字母缩写和向上或向下的红色箭头。

他看不懂那些专业的医学术语,但他看得懂儿子脸上那种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担忧。那种担忧,像一根又冷又细的针,轻轻地,却又无比准确地,刺进了他心里最柔软、最怕被触碰的地方。

在那一瞬间,刘福民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保护儿子的父亲了,而是一个需要被儿子担心、被儿子照顾的老人。

这种角色的转换,让他感到深深的挫败感。

他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意气风发,想起刘博小时候崇拜地看着自己的眼神,想起自己曾经对儿子许下的承诺——要给他一个安稳的家,要让他无忧无虑地长大。现在,一切都颠倒了过来。

他这一辈子,从年轻时扛着麻袋在码头上做苦力,到后来进了工厂当工人,再到退休,他最怕的,不是穷,不是累,而是给别人添麻烦,尤其是给自己的独生儿子添麻烦。

"您看这里,"刘博的手指,隔着纸张,重重地点在报告单上几个被医生用红色圆珠笔圈起来的、后面标注着"危急值"的数字上,"收缩压一百八十三,舒张压一百一十二。医生说,这已经是重度高血压了。还有这个总胆固醇,这个低密度脂蛋白,全都像坐了火箭一样,远远超出了正常范围。社区的医生说,您这情况,就像是身体里埋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中风,或者心肌梗死。"

刘博说这些话的时候,眉头紧紧地锁着,像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刘福民捏着那张报告单,感觉自己的手指关节有些发凉。他仿佛能听到自己身体里,那浑浊、粘稠的血液,在已经硬化了的血管里,艰难、缓慢地流动的声音。



刘博临走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他又反复地、不厌其烦地叮嘱他:"爸,从今天起,您千万要注意饮食了,家里的盐罐子您就收起来,油也要少吃,那些肥肉、猪下水,就别再碰了。对了,我听我一个同事说,他老家的一个土偏方,就是多吃点生大蒜,说这东西是'血管的清道夫',能降血压、清血管,效果特别好。您记住了啊!每天都吃几瓣!"

儿子开着车走了,留下一串迅速消失在暮色里的红色尾灯。

刘福民一个人,就着一盏昏黄的台灯,对着那张体检报告单,在客厅里坐了很久很久,直到窗外的最后一丝天光,也完全被浓稠的黑暗所吞噬。

他害怕生病,害怕像邻居老王一样,突然半身不遂,躺在床上大小便失禁,活得没有一点尊严。

他更害怕的,是自己如果真的病倒了,会成为儿子本就沉重不堪的生活里,又一座无法搬开、也无法绕过的大山。

儿子工作那么忙,每天都要看领导的脸色。还要还那么多年的房贷,一分钱都不敢乱花。

他的小孙子,明年就要上小学了,听说光是为了进一个好点的小学,找关系、送礼、交择校费,就要花掉好几万。

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倒下,绝对不能再给孩子增添任何额外的负担。

于是,从那天起,刘博那句可能只是随口一提的“多吃点生大蒜好”,就被刘福民奉为了救命的圣旨。

并且,他以一种近乎自虐的、充满了悲壮仪式感的、极端的方式,开始雷打不动地严格执行了起来。

半年时间,在日复一日的咀嚼中,一晃而过。对于很多人来说,半年或许只是一段寻常的时光。

04

但对于刘福民来说,这半年,就是由一瓣又一瓣的生蒜,连接起来的、漫长的自我救赎之路。

他把他儿子说的“每天吃几瓣”,自动在心里加重了分量,理解成了“吃得越多,效果越好,病好得越快”。他每天雷打不动地,要吃掉一整头完整的紫皮大蒜。

早上起来,刷完牙,趁着嘴里还留着牙膏的清凉,先空腹嚼两瓣,他听人说,这样能杀灭肠道里的细菌。

中午吃饭,无论吃的是面条还是馒头,他都会就着几瓣生蒜一起下肚。

晚上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嘴巴闲着了,别人嗑瓜子,他就会从口袋里摸出两瓣蒜来,嘎嘣嘎嘣地嚼着,当成饭后零嘴。



那股辛辣、刺激、霸道的味道,像一把烧得通红的小刀,从他的舌尖开始,一路灼烧着他的口腔、喉咙和食道,最后直抵他的胃里。

刚开始的那几个星期,他常常被呛得眼泪直流,鼻涕横飞,咳得撕心裂肺。

他的胃里,也像是凭空多了一个小火炉,烧得他整宿整宿地睡不着,只能靠喝凉水来缓解。但他都咬着牙,一声不吭地,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他固执地觉得,这是在为自己的健康“吃苦”。良药苦口利于病,古人几千年前就总结出来的道理,总不会有错。

他甚至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觉得每吞下一瓣火辣辣的大蒜,自己血管里那些堵塞的、肮脏的垃圾,就会被冲走一点点。这不仅是在救自己的命,更是在为儿子的未来,扫清潜在的障碍。

他的生活,也因为这个古怪的习惯,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那几个几十年的老棋友,渐渐地不再来找他去公园的石桌上“杀一盘”了。

他们找借口说:“老刘啊,不是我们不跟你玩,是你那口气,太上头了。我们坐在你对面,感觉像是被点了穴,脑子都缺氧了,根本想不了棋。”

住在他楼下的那个新搬来的年轻妈妈,也开始在背后跟邻居议论。

说刘大爷身上那股味儿,太冲了,每次跟他同乘一部电梯,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要被腌入味了,回到家半天都散不掉。

这些话,或多或少,都传到了刘福民的耳朵里。但他不在乎。他觉得,这些人都不懂。他们不懂一个老父亲,为了不拖累儿子,可以对自己有多狠。

他固执地相信,自己正在进行一场伟大的、悲壮的、不为外人所知的战斗。

半年后,刘博又一次开着他那辆车回来了。这一次,他破天荒地提着一箱价格不菲的进口蛋白粉。

他进门后,闻到满屋子那股比上次更加浓烈、几乎要凝成实质的蒜味,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看到父亲好像确实是清瘦了不少,脸上的皱纹也像干涸的河床一样,更深了,但精神头看起来似乎还不错,说话的声音也挺洪亮。

“爸,最近感觉怎么样?头还晕不晕?胸口还闷不闷了?”刘博一边换鞋,一边例行公事地问道。

“好多了,好多了!”刘福民中气十足地回答,只是他一张嘴,呼出的那股气,让正弯腰的刘博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身子,“我现在每天都坚持吃大蒜,感觉身上都有劲儿了,走路都比以前利索!”

刘博看着父亲那副无比认真、甚至带着点邀功意味的样子,心里既有些感动,又有些说不出的愧疚和不安。

他觉得,自己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儿子,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父亲,靠一个道听途说的土偏方来维系晚年的健康。

他下定了决心,把手里的蛋白粉放在桌上,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爸,这个周末您别安排别的事情了。我带您去市中心医院,找个最好的专家,给您做一次最全面、最详细的身体检查。咱得用科学的数据说话。”

他看着父亲有些犹豫的表情,加重了语气:“咱必须去大医院好好查查,看看这半年的成果到底怎么样。要是指标真的都降下来了,恢复正常了,那咱们就都放心了。要是这个方法根本没用,或者有副作用,那咱就赶紧听医生的,该吃药吃药,该做治疗做治疗,绝对不能再耽误了!”

刘福民本来是不想去的。他本能地抗拒医院那个地方,怕花钱,更怕在那些冰冷的机器里,查出什么别的、更可怕的毛病来。

05

但他拗不过儿子这种罕见的坚持,而且,说实话,他心里也确实憋着一股劲儿,一股想要被认可、被夸奖的劲儿。

他想去医院里,用那张白纸黑字的报告,来堂堂正正地证明,自己这半年受的罪,吃的苦,没有白费。

于是,他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

那个周五,刘博特意跟公司请了一整天的假。一大早,就开着车来接刘福民。深秋的城市,空气清冽。

父子俩在医院里,像两只无头苍蝇,在一个个陌生的、充满了消毒水气味的楼层和科室之间,穿梭来往。

挂号,排队,抽血,验尿,做腹部B超,做心脏彩超,做动态心电图……一整套繁琐的流程下来,时间已经指向了下午。

刘福民看着儿子为自己跑前跑后,一会儿去自助机上缴费,一会儿去药房窗口排队取药,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上的衬衫后背也湿了一小块。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酸酸的,涩涩的。他觉得,自己终究,还是成了儿子的麻烦。

所有的检查项目都做完了,医生说,最终的详细报告,要等到两天后,也就是下周一才能全部出来。

等待结果的那两天,对于刘福民来说,是一种比吃生蒜还要难熬的煎熬。他表面上装得风平浪静,像往常一样,每天去花园的长椅上坐着,嚼着他的大蒜。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像是揣了一窝兔子,七上八下的,一刻也不得安宁。

他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眼睛瞪着天花板,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猜测着那张即将宣判他命运的报告单上,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两天后,又是一个周一。刘博再次跟公司请了半天假,带着父亲,准时出现在了市中心医院内科主任王医生的诊室门口。



王医生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已经有些花白,戴着一副厚厚的、款式老旧的老花镜,看起来很沉稳,很有经验的样子。

刘博从文件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一沓厚厚的、还散发着打印机油墨味的检查单,双手递给了王医生。

他的声音,因为过度的紧张,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王医生,您快帮忙看看,这是我爸的报告,都出来了。他的血压和血脂,怎么样了?降下来没有?”

王医生没有立刻回答。他接过那沓报告,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开始一页一页,看得非常仔细,非常缓慢。

他的目光,在那些复杂的数据、波动的曲线和黑白的影像之间,专注地移动着。

诊室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纸张被手指翻动时,发出的轻微的“沙沙”声。

刘博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王医生的脸,试图从他那张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的脸上,读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刘福民则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手紧紧地交握着,放在膝盖上,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发白。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地拉长了。每一秒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

终于,王医生看完了最后一页报告。他摘下眼镜,用手指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缓解了一下眼部的压力。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在刘福民和刘博父子俩那两张写满了紧张和期待的脸上,来回扫视了一遍。

他的表情,有些复杂,有些古怪,甚至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困惑。

“刘先生,您的检查结果,”王医生的声音很平静,但在这死寂得近乎凝固的诊室里,却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确实很特别。”

刘福民的心,猛地向下一沉,像是被人拽着坐了一次急速下坠的电梯。

他紧张地看着王医生,那双布满沧桑皱纹的、粗糙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裤腿的布料。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已经全是黏腻的、冰冷的汗水。

“医生,您就直接说吧,”刘博见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更加急切地追问道,“到底是好,是坏?我爸他……他到底怎么样了?”

王医生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斟酌、组织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然后,他重新戴上那副厚厚的老花向镜,目光再一次落回到了那沓摊开的报告之上。

“说实话,从医三十年,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检查结果。”

付费解锁全篇
购买本篇
《购买须知》  支付遇到问题 提交反馈
相关推荐
无障碍浏览 进入关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