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一九九六年的北京,刚入秋就透着股凉意。西城老大哥肖那的办公室里,烟味混着茶水的热气飘在半空,肖那指着对面的李正光,笑着递过去一支烟:“正光,前段时间你帮加代平了哈尔滨那事儿,北京这帮老哥们都服你,我这儿有个好活,你干不干?”
李正光刚点着烟,抬眼问:“肖哥,啥活?您尽管说。”
“佛山有家陶瓷厂,老板叫翁兆丰,欠了我一个朋友242万,拖了快一年了。你要是能把钱要回来,142万归你,剩下的给我那朋友就行。”肖那说着,把一张欠条和翁兆丰的地址推到李正光面前,“这翁兆丰在佛山有点势力,但你办事儿我放心,就是得注意安全。”
李正光拿起欠条看了看,心里盘算了一下——142万可不是小数,够兄弟们过段好日子了。他一拍桌子:“肖哥,这活我接了!我带洪光、泽建去,保证把钱要回来。”
第二天一早,李正光就带着陈洪光、高泽建坐火车往广东赶。路过海丰县的时候,三人特意下了车,找了个黑市,花了八千块买了三把撸子(手枪),又备了两盒子弹——出门在外,尤其是要账这种事儿,没家伙心里不踏实。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终于到了佛山。出了火车站,一股子潮湿的热气扑面而来,跟北京的干燥完全不一样。三人打了个车,直奔兆丰陶瓷有限公司。到了门口一看,厂子挺大,门口挂着红色的招牌,里面传来机器运转的轰鸣声,看样子生意做得不小。
李正光让高泽建把撸子揣在腰后,陈洪光跟着他,三人径直走进办公楼,找到了翁兆丰的办公室。刚一推门,就看见里面已经坐着一伙人,看穿着打扮也是来要账的,一个个脸色不好看,跟翁兆丰正吵着什么。
翁兆丰看见李正光三人进来,皱了皱眉,对着那伙要账的摆了摆手:“你们先回去,我跟这几位谈谈,有消息我给你们打电话。”那伙人不情愿地站起身,路过李正光身边时,还瞪了他们一眼,嘴里嘟囔着“别以为你们能要着”。
等人走了,翁兆丰才笑着给三人倒茶:“几位是?”
李正光把欠条掏出来,放在桌上:“翁老板,我们是北京来的,肖那肖哥让我们来跟你要那242万欠款。”
翁兆丰拿起欠条看了看,脸上一点都不慌,反而笑得更客气了:“哦,肖哥的人啊,早说嘛!这钱我早准备好了,就是最近忙,没来得及给肖哥送过去。我这就给财务打电话,让他们把钱送上来。”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对着电话里说:“小张,把准备好的242万现金送上来,要现金,装五个大皮包里头。”挂了电话,他还跟李正光唠起了家常,问北京的天气怎么样,路上顺不顺利,一副热情周到的样子。
李正光心里犯嘀咕——这么痛快?肖哥不是说他难搞吗?可也没多想,毕竟钱能要回来就行。
可等了十多分钟,办公室的门突然被“哐当”一声踹开,二十多号人涌了进来,领头的是个大块头,身高得有一米九,胳膊比李正光的腿还粗,手里拎着一把大开山(砍刀),身后的人要么拿着钢管,要么拿着镐头,还有两个揣着五连子(霰弹枪),眼神凶巴巴的。
大块头走到翁兆丰身边,瓮声瓮气地问:“老板,就是这几个外地来的?”
翁兆丰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没了,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呵呵,李兄弟,别误会,不是吓唬你。我开了十多年陶瓷厂,来要账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没一个能把钱拿走的。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识相的就赶紧滚,别等我这些兄弟动手,到时候把你们留在佛山,可就不好看了。”
大块头叫钟明,是翁兆丰的保镖头头,平时专干这种吓唬人的事儿。他往前一步,指着李正光的鼻子:“赶紧滚犊子!别在这儿胡搅蛮缠,再不走,我让你们横着出去!”
李正光一看这架势,就知道翁兆丰是故意的,心里的火一下子上来了——今天不动手,这钱肯定要不回去,说不定还得挨揍。他没等钟明再说话,突然往前一冲,照着钟明的肚子“嘎巴”就是一杵子,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劲,钟明“哎哟”一声,捂着肚子就倒在了地上,手里的大开山也掉在了一边。
钟明身后的人一看老大被打,抄起家伙就要往上冲。高泽建和陈洪光反应快,立马从腰后掏出撸子,对着天花板“砰砰”各开了一枪,枪声在办公室里响得震耳朵,那帮人吓得立马停住了脚步,手里的家伙也掉在了地上,没人敢再动——谁也不想挨枪子。
李正光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大开山,又把自己的撸子掏出来,枪口顶在翁兆丰的脑门上:“翁老板,我再问你一次,钱能不能给?”
翁兆丰刚才还挺横,这会儿被枪口顶着,脸一下子白了,声音都有点抖:“能给!能给!我马上让财务送上来,别开枪,千万别开枪!”说着,他又拿起电话,对着财务吼:“赶紧把钱送上来!再慢一分钟,我开除你!”
这次没等二十分钟,财务就领着两个保安,扛着五个大皮包跑了上来,把包往地上一放,“哗啦”一声,全是崭新的百元大钞。李正光让高泽建打开一个包看了看,确认是现金,才对着翁兆丰说:“242万,错不了吧?要是少一张,我还来找你。”
翁兆丰赶紧点头:“错不了!错不了!一分都不少!”
李正光拎起一个皮包,陈洪光和高泽建各拎两个,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回头冲翁兆丰笑了笑:“翁老板,有时间欢迎你到北京做客,我请你吃烤鸭。”
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钟明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肚子走到翁兆丰身边,不服气地说:“老板,就这么让他们走了?那可是242万啊!”
翁兆丰阴沉着脸,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扔给钟明:“走?没那么容易!你带十来个兄弟,拿着五连子,去追他们!我猜他们肯定坐火车回北京,你去火车站堵他们。只要能把钱抢回来,再把他们留在佛山,我再给你拿30万!”
钟明一看钱,眼睛都亮了,把钱揣进兜里:“行!老板,你放心,我保证把他们堵在佛山,让他们有来无回!”说着,他就领着十来个兄弟,拿了三把五连子,开着两辆面包车,往火车站赶去。
可李正光也不是傻子,他知道翁兆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不按常理出牌,不直接去火车站,先找个附近的宾馆住下,等晚上再走。一是为了避避风头,二是把钱藏好,免得路上出意外。
三人找了家离火车站不远的小宾馆,开了个双人间。进了房间,李正光就让陈洪光把钱藏在床底下的箱子里,又让高泽建去楼下买了点吃的。刚吃完晚饭,高泽建去拉窗帘,往下一看,突然“哎呀”一声,赶紧回头对李正光说:“光哥!不好了!钟明带着人来了,就在宾馆楼下!”
李正光赶紧跑过去,扒着窗帘缝一看——可不是嘛,楼下停着两辆面包车,钟明正领着十来个兄弟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五连子,正跟宾馆老板说着什么,看样子是在问他们住哪个房间。
“不能在这儿待了,赶紧走!”李正光说完,让陈洪光把床底下的钱拎出来,三人拿着皮包,悄悄往楼下走。宾馆的楼梯是老式的,没电梯,他们刚走到二楼,就听见一楼传来钟明的声音:“老板,是不是三楼那三个外地的?我上去找他们!”
李正光心里一紧,加快了脚步,眼看就要到一楼门口了,钟明突然从楼梯口转了过来,一眼就看见他们了:“就是他们!别让他们跑了!”说着,他抬手就端起五连子,对着李正光“嘎巴”就是一枪!
李正光反应快,赶紧往下一低头,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打在了墙上。他没敢停,回手就掏出撸子,对着钟明“啪”就是一枪,正好打在钟明的腿上,钟明“嗷”的一声,倒在了楼梯上,手里的五连子也掉了。
“快!走后门!”李正光喊了一声,领着陈洪光和高泽建就往宾馆后门跑。刚推开后门,钟明的手下就追了上来,拿着五连子“砰砰砰”地开枪,子弹打在门框上,溅起一串木屑。
高泽建和陈洪光赶紧转身,用撸子对着后面开枪,掩护李正光往外跑。可没打几枪,高泽建的枪就没子弹了,陈洪光赶紧掏出自己的子弹盒,想给高泽建递过去。可就在他低头装子弹的时候,钟明的一个手下突然开了一枪,“啪”的一声,子弹正好打在陈洪光的肚子上!
陈洪光“啊”的一声,手里的皮包掉在了地上,撸子也扔了,双手捂着肚子,鲜血一下子就从指缝里渗了出来,染红了衣服。李正光一看陈洪光中枪,心里急得不行,赶紧跑过去,一把推开后门,对高泽建喊:“把钱扔了!赶紧带洪光走!钱没了可以再赚,人不能有事!”
高泽建也顾不上钱了,赶紧架起陈洪光,跟着李正光往胡同里跑。钟明的手下还在后面追,可没敢追太远——毕竟开了枪,怕引来警察。李正光三人跑了两条胡同,才找了个出租车,赶紧往最近的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医生一看陈洪光的伤口,就说:“伤得太重了,子弹打穿了肚子,得赶紧做手术,不然有生命危险!”李正光赶紧交了手术费,看着陈洪光被推进手术室,心里又急又怕——洪光要是出点事儿,他怎么跟兄弟们交代?
他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想了想,掏出大哥大,给加代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他的声音都有点抖:“任总,我们在佛山出事儿了……洪光他……他被人打了一枪,肚子上,现在还在做手术……翁兆丰的人说不定会来医院堵我们,你在佛山有没有朋友?能不能让他们过来帮帮我们?”
加代在电话那头一听,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什么?洪光中枪了?严不严重?你们在哪个医院?”
“在佛山第一人民医院,医生说伤得挺重,得做手术。”李正光说。
“行,我知道了,你别慌,我马上派人过去帮你!”加代挂了电话,立马就给宋鹏飞打了过去。宋鹏飞是沈阳人,在广东混了多年,手底下有不少兄弟,跟加代关系特别铁,尤其是在佛山、广州一带,人脉很广。
“鹏飞,正光在佛山出事儿了,洪光中枪了,现在在佛山第一人民医院,你赶紧带点兄弟过去,保护好他们,别让翁兆丰的人再找麻烦!”加代说。
宋鹏飞一听,立马答应:“代哥,你放心,我这就带兄弟过去,保证不让正光他们受委屈!”挂了电话,宋鹏飞就带了二十来个兄弟,开着三辆轿车,往佛山赶去。
这边翁兆丰也没闲着,他听说钟明被打了,钱也没抢回来,气得把杯子都摔了,立马派了五十多号人,拿着家伙,去佛山的几家医院找李正光他们。可找了半天,也没找着人——李正光怕他们来医院堵,做完手术就把陈洪光转到了医院附近的一个小宾馆,自己和高泽建在旁边守着。
翁兆丰的人找了一圈没找着,只好撤了。他们刚走没多久,宋鹏飞就到了佛山第一人民医院,给李正光打了个电话。李正光一听宋鹏飞来了,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赶紧从宾馆出来接他。
两人一见面,宋鹏飞就拍了拍李正光的肩膀:“兄弟,没事吧?洪光怎么样了?”
“洪光刚做完手术,还没醒,多亏你来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李正光说。宋鹏飞是沈阳人,李正光是哈尔滨人,俩都是东北人,一见面就觉得亲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宋鹏飞说:“别客气,都是自家兄弟,代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走,我先把你们转到广州去,广州的医院好,医生也靠谱,而且翁兆丰的人不敢在广州太放肆。”
说着,宋鹏飞就安排兄弟,把陈洪光抬上车,往广州赶去。到了广州,他找了家私立医院,安排了最好的病房和医生,又派了十个兄弟在医院门口守着,防止翁兆丰的人找来。安顿好一切后,他给加代打了个电话:“代哥,正光他们我接到广州了,洪光在医院住着,医生说暂时脱离危险了。”
加代一听,松了口气:“太好了,鹏飞,谢谢你了。你先在那儿照看着,我这就带兄弟过去。”
挂了电话,加代立马开始召集人手——他给湖南帮的老大小毛打了电话,给沙井新义安的老大陈垚东打了电话,又给丁建、左帅打了电话,让他们各自带兄弟,往广州集合。小毛和陈垚东在广东都有不少兄弟,丁建和左帅在北京也能带人过来,没几个小时,就凑了一百来号人。
加代带着人赶到广州的时候,李正光正在医院走廊里坐着,眼睛通红,一看就是一晚上没睡。加代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光,怎么样?洪光醒了吗?”
李正光抬头一看是加代,赶紧站起来:“任总,你来了!洪光刚醒,医生说没生命危险了,多亏了鹏飞大哥。”
宋鹏飞也走了过来,跟加代握了握手:“代哥,你来了就好,翁兆丰那小子太不是东西了,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
加代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怒火:“正光,你放心,到了广东,就是我的地盘,翁兆丰敢动你兄弟,我就让他付出代价!他厂里有多少人?”
“打我们的时候有二十来个,但是他厂子挺大,车间里估计有二百来个工人,说不定也会拿家伙。”李正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