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宅索命,胆小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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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第一章 三叔的救命钱

大家知道凶宅吗?

所谓凶宅,就是里面曾经有人横死过的房子。横死一般指非自然死亡,比如意外身亡、自杀、他杀等等。以这种方式死亡的人,据说因为阳寿未尽,死后通常会阴魂不散,滞留在原先的住所,所以这类房屋总有些怪事发生。

房主们大多急于脱手,往往会折价处理。那几年,我迫于生计,阴差阳错地做起了倒卖凶宅的生意,以超低价格买进,处理之后再高价售出。这行当收入的确可观,可那些诡异离奇的经历,却在我洗手不干多年后仍如噩梦般挥之不去,至今想起来依然脊背发凉。

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讲出这些事,也算给过去做个了断。我叫陈默,那年刚大学毕业,却背运缠身,找工作四处碰壁,还欠了一堆外债。老家在农村,当年我作为唯一一个考出来的大学生,是被乡亲们吹吹打打送出村口的,如今却混得最惨。自尊心作祟,我很少回老家,更不想让父母跟着着急。

就在我焦头烂额快要撑不下去时,突然接到了三叔的电话。说起我三叔陈敬山,那绝对是个 “神人”—— 这个 “神” 字,不是神奇的神,是神经的神。他年轻时不务正业,喝酒赌钱,被爷爷撵出家门。几年后回来,竟穿着脏兮兮的破道袍,成了个半吊子道士,进门喊爷爷 “施主”,差点把老爷子气过去,又被当场打了出去。后来他就在镇上摆摊算命,没人把他当回事。

但我能活到今天,全靠这个不靠谱的三叔。那年我在外求学,接到爷爷病危的电话赶回家,只见老屋前围满了人。姑姑红着眼说爷爷不肯咽气,是想见我最后一面。我冲到床前,看着原本硬朗的爷爷变得枯槁虚弱,嘴里不停嗫嚅着我的名字,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爷爷见我回来,艰难地抬手指了指门口,众人会意退了出去。我突然发现他额头皮肤在蠕动,浮现出一条条没经岁月摧残的白嫩纹路。他盯着我,喉结滚动,像是有话要说。我刚凑过去,就见爷爷表情痛苦,喉咙里发出轮胎漏气般的嘶嘶声,脸胀得通红。

没等我开口,一股清香突然从爷爷喉咙里喷出,我猝不及防吸了进去。瞬间,冰寒气流顺着喉咙钻入体内,我像掉进冰窟窿,头重脚轻栽倒在地。虽能看见众人冲进来,却浑身麻痹,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 爷爷终究是去了。

就在这时,许久没露面的三叔突然闯进来:“阿默被殃打了,都别动他!” 家里正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三叔把我抱到另一个房间,找了个破碗,从褡裢里摸出糯米、黑豆,倒了半碗爷爷的米酒,点火烧着。他徒手在火碗里搅了搅,捏了捏我的耳垂和脚心,又把带火苗的酒灌进我嘴里。暖流涌遍全身,我总算舒服了些。

接着,三叔在怀里摸了五分钟,摸出根黑不溜秋的细针,刺破自己左手中指,再戳在我眉心,咬牙往外挑。很快,一条黑绿色细丝被挑了出来,离体即化作白雾,针也断了。后来我才知道,人死前最后一口气叫 “殃”,是一辈子最脏最毒的东西,沾到都要生病,我这样直接吸进去,没三叔早没命了。即便如此,我还是养了小半年才恢复。

经此一事,家里人对三叔态度稍缓,村里红白喜事也会找他帮忙,但他依旧格格不入。只有我放假回家会陪他聊天。有次我刚到家,他神秘兮兮地找我:“大侄子,帮三叔个忙,事成有好处。” 听完我差点气炸 —— 他竟让我替人钻死人棺材。

原来村里富户老梁头昏迷不醒,三个儿子怕他死前没分家产,找三叔续命三天。三叔想了个瞒天过海的法子,让我躺进纸糊棺材,埋在后山坟坑,第二天再出来。“你爷爷那口殃气虽挑出来了,但霉运没除,” 三叔塞给我两千块定金,“躺进去算死过一回,霉运就消了,以后准能风生水起。” 我脑子一抽竟答应了。

当晚,我钻进纸棺材,听着老梁头的儿子们哭得撕心裂肺,还冲我喊 “爹”,差点憋不住笑。可棺材盖一盖,浮土一埋,黑暗与死寂瞬间将我吞噬。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睡着,醒来时竟感觉冷风灌进来,棺材角落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突然,无数硬壳虫子爬满全身,甚至往我鼻孔、耳朵里钻。

我再也忍不住,猛地顶开棺材跳了出来。外面夜色正浓,人群早已散去。回头看,棺材里根本没有虫子,难道是幻觉?我不敢多待,一路跑回家,裹着被子仍瑟瑟发抖,还发起了高烧。迷糊中见三叔鼻青脸肿地回来,道袍撕成了碎布条。“你一动,事全砸了。” 他叹着气,塞给我几颗药丸。

第二天烧退了,三叔却已跑路。后来听说老梁头在我爬出来时就死了,三叔被他三个儿子揍了一顿。自那以后,我再没听过三叔的消息,直到接到那个救命般的电话。

电话里,三叔声音兴奋,说他在深圳当风水顾问,月薪几万,想让我过去帮忙,保证我有车有房。我走投无路,只能抓住这根稻草,买了硬座南下。

在车站见到三叔时,我差点没认出来。他穿西装、戴金丝眼镜,头发梳得油亮,上来就给我个熊抱:“大侄子,可算盼到你了!” 可他招手拦了出租车,却一路往郊区开,最后领我进了间地下室。里面阴暗潮湿,霉味熏人,蟑螂满地爬,角落里堆着酒瓶子和方便面盒,比老家柴房还破。

“您这月薪几万的风水顾问,就住这?” 我冷笑。三叔还没开口,一群光头纹身的壮汉闯了进来。为首的黑胖子瞥了我一眼:“陈老道,这就是你侄子陈默?该还钱了。” 三叔连忙赔笑:“吴老大,我侄子是大学生,半个月后连本带利准还。” 黑胖子骂骂咧咧,让人搜走了我们身上仅有的几百块,放话再不还钱就不客气。

“你居然坑亲侄子!” 我气得发抖。三叔掏出张借款合同,借款人写着 “陈默” 和 “陈洞宾”。“李洞宾是我,” 他嘿嘿一笑,“李大刚这名字太没仙气。” 我指着合同吼道:“我没签名,这合同无效!”“那帮人可不管这个。” 三叔拉住我,“我真有赚大钱的法子,倒卖凶宅,一票就能还上三十万。”

我本想骂他胡来,可想到黑胖子的威胁,再看看自己身无分文的处境,只能认命。三叔见我松口,立马精神起来:“别吃泡面了,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他脱了鞋,从鞋垫下摸出二百块打车钱,带我往城乡结合部去。

黄昏时分,我们站在一栋二层小楼前。残阳映着灰色墙面,楼顶长满荒草,透着说不出的萧条。三叔说这就是目标凶宅,户主叫陈大发,几年前建了这房子,外出打工时家里出了命案。

陈大发的老婆李喜妹泼辣强势,对婆婆非打即骂,还把老人赶到四面漏风的矮房里。陈大发外出两年,李喜妹却怀了孕,村里流言四起。一向懦弱的陈老太突然爆发,雨夜和李喜妹争吵后,用铁锹劈掉了她半个脑袋,自己也吊死在楼里,算上肚子里的孩子,一晚上三条人命。后来有流浪汉住进去,竟被活活吓死,死状狰狞。

“陈大发急着出手,价格压得很低,” 三叔眼里放光,“处理完高价卖出,赚的可不止三十万。” 我盯着小楼,二楼窗帘后似乎有个影子,正死死盯着我们。“那是什么?” 我拽了拽三叔。他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看,皱眉道:“哪有什么?你别自己吓自己。” 再定睛一看,影子果然消失了。

三叔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尘封的腐味扑面而来。他递给我一节强光手电,又塞来个巴掌大的布偶:“紧急情况就往上面吐唾沫扔出去,自己赶紧跑。” 我攥着布偶,跟着他走进客厅。里面家具还在,却蒙着厚厚的灰,温度低得像冰窖。

三叔在一楼仔细查看,连卫生间马桶后都照了照,没发现异常,便朝楼梯走去。我刚踏上一级台阶,突然感觉背后有人盯着,猛地回头,手电照过去却空无一人。再转头时,楼梯上早已没了三叔的踪影。

“三叔!” 我喊了一声,没得到回应。静耳细听,二楼根本没有脚步声。我慌忙下楼,却发现之前检查过的空卧室门缝里透出忽明忽暗的光。关掉手电确认后,我壮着胆子走过去,推开虚掩的房门 —— 床上竟躺着个人。

“啊!” 我惊得差点扔了手电。“是我。” 三叔坐起身,地上点着根蜡烛。他让我躺到床上,突然问:“你说那流浪汉会睡哪张床?” 我激灵一下 —— 这张床极可能就是流浪汉的葬身之地,立马跳了起来。“别慌,” 三叔指了指对面的柜子,“躺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重新躺下,发现视线正好对着柜子。三叔吹灭蜡烛,举着手电拉开柜门 —— 里面竟吊着一尊矿泉水瓶大小的神像,面相凶恶,手里提着包袱,脖子上的红绳还浸着血水。“这是落菩萨,” 三叔皱眉,“古印度传过来的,有人供奉它堕胎。”

“难道是李喜妹供奉的?没成功就把神像吊起来了?” 我猜测。三叔点头,突然盯着红绳:“不对,血是从楼上流下来的。你在这守着,我上去看看,有事电话联系。” 他刚上楼十多分钟,脚步声就消失了。我打他电话,只有滋滋的电流声。

正着急时,楼上传来巨响,紧接着是三叔的嘶吼:“陈默,快跑!” 我下意识要冲上去,却听他又喊:“别管我,快跑,千万别回头!” 一股阴风掠来,我浑身发凉,转身就往楼下跑。可到了门口,原本开着的房门竟关死了,怎么拉都打不开。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左肩膀一沉,像有人搭了手。我惊声尖叫,猛地拽出布偶,吐了口唾沫扔出去。肩膀上的重量瞬间消失,房门也应声而开。我拼命跑出房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 月色下,屋里起了雾气,雾气中站着的,正是之前窗帘后的那个影子。

房门 “咣当” 一声关上,我冲过去砸门、踹门,喊着三叔的名字,可里面毫无回应。

第二章 血玉的秘密

不知砸了多久,手掌被门板硌得生疼,指关节渗出血丝,那扇黑漆木门却纹丝不动,像一头吞噬了三叔的巨兽,冷漠地闭合着獠牙。我瘫坐在台阶上,晚风带着湿气吹过,后背的冷汗凉得刺骨。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猛地掏出来,以为是三叔的消息,屏幕上却只有一条陌生短信:“想救你三叔,明晚带血玉来换。” 没有发件人,没有多余的字,像一道催命符。

血玉?我脑子里轰然一响。爷爷临终前,曾攥着我的手塞过一块红得发黑的玉佩,说是陈家祖传的,让我好生保管。当时我以为只是普通老物件,随手放进了行李箱,此刻想来,三叔那天见到我时,眼神总往我行李上瞟,难道他早知道这玉的用处?

我跌跌撞撞跑回三叔的地下室,翻出那块玉佩。月光透过狭小的窗户照进来,玉佩上的红纹像活过来似的,在玉质里缓缓流动,凑近闻还能嗅到一丝淡淡的铁锈味。这东西透着诡异,可想到三叔还在凶宅里,我只能紧紧攥着它。

第二天一整天,我都坐立难安,反复看着那条短信。天黑后,我揣着血玉,又带上三叔留在桌上的罗盘和一沓黄符,再次赶往那栋二层小楼。刚到村口,就见一个穿灰衣的老头蹲在路边抽烟,看见我就站起身:“陈默?跟我来。”

“你是谁?我三叔呢?” 我警惕地后退一步。老头瞥了眼我怀里:“先把血玉给我,自然让你见他。” 我死死攥着玉佩:“不见到三叔,免谈。” 老头冷笑一声,转身朝凶宅走去:“有种就别跟来。”

我咬咬牙,跟在他身后。走到凶宅门口,老头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股比昨天更浓重的腐味涌出来,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进去吧,你三叔在二楼。” 他侧身让开,眼神阴鸷。

我举着手电往里走,客厅里和昨天一样死寂,只是地上多了几道新鲜的脚印,一直延伸到楼梯口。踏上楼梯时,木板发出 “吱呀” 的呻吟,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上。二楼走廊里弥漫着白雾,能见度不足两米,手电光穿过去,只能照到模糊的影子。

“三叔!” 我喊了一声,白雾里传来微弱的咳嗽声。循声走去,尽头的房间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烛光。推开门的瞬间,我倒吸一口凉气 —— 三叔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头发凌乱,脸上有明显的淤青,看见我就拼命摇头。

“别过来!” 老头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手里多了把匕首,“把血玉扔过来。” 我盯着他:“先放了我三叔。” 老头手腕一翻,匕首抵住三叔的脖子:“少废话!这血玉本就该归我,当年你爷爷抢了去,现在该还回来了。”

“你到底是谁?这血玉有什么秘密?” 我慢慢掏出玉佩,指尖都在发抖。老头眼神狂热地盯着血玉:“我是陈大发的远房表哥,这房子本来该有我一份!那血玉能镇住凶宅里的怨气,还能续命,你爷爷当年就是靠它活过了难关,现在陈大发的魂缠上你三叔,只有血玉能救他。”

我突然想起三叔说过的 “殃气”,又看了看老头脖子上挂着的半截红绳 —— 和柜子里吊着神像的那条一模一样。“是你杀了那个流浪汉吧?” 我突然开口,“你想夺血玉,故意制造凶宅的传闻,让陈大发低价卖你房子。”

老头脸色一变:“少管闲事!快把玉扔过来!” 就在这时,三叔突然用力挣扎,椅子 “哐当” 倒地。我趁机将血玉往地上一扔,玉佩碰到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红纹瞬间暴涨,白雾里传来凄厉的尖叫。

老头顾不上我,扑过去捡血玉。我冲上去一脚踹在他背上,抢过三叔嘴里的布条,解开绳子。“快跑!” 三叔拉着我就往门外冲,“这玉唤醒了李喜妹的怨气,撑不了多久!”

身后传来老头的惨叫,夹杂着女人的哭骂声。我们冲到一楼,就见客厅中央站着个穿红衣的女人,长发遮脸,正是李喜妹。她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朝着我们扑过来。

“把黄符拿出来!” 三叔大喊。我慌忙掏出黄符,三叔接过一张,咬破手指画了道血印,猛地贴在李喜妹额头。“滋啦” 一声,黄符燃起青烟,李喜妹惨叫着后退,身体渐渐透明。

我们趁机冲出房门,刚跑没几步,就听身后 “轰隆” 一声,整栋小楼塌了下去,扬起漫天尘土。老头的惨叫声也消失在废墟里。

我和三叔瘫坐在路边,大口喘着气。“那血玉……” 我想起掉在屋里的玉佩。三叔摆摆手:“别管了,那东西邪性,没了更好。” 他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信封:“这是陈大发给的定金,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再找下一个目标。”

我看着信封里的钱,又看了看三叔淤青的脸,突然问:“你早就知道血玉的事,故意让我来的?” 三叔眼神闪烁:“我也是没办法,那帮高利贷催得紧,只有这凶宅的生意来钱快。” 他叹了口气,“不过这次多亏了你,以后我再也不瞒你了。”

当晚,我们找了家小旅馆住下。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那栋小楼的塌落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三叔的话里,似乎还藏着更多秘密。

第三章 八蟒缠龙局

休整了两天,三叔果然没再瞒我,拿出一沓资料:“这次是个硬茬,但油水足。南头古城那边有栋老宅子,房主是个古董商,去年一家三口在屋里上吊了,据说死状一模一样,都是舌头伸得老长,眼睛瞪着房梁。”

我翻着资料里的照片,老宅子是典型的岭南骑楼样式,青砖墙爬满爬山虎,二楼窗台摆着四个石狮子,眼神却朝着不同方向,透着说不出的怪异。“这房子不对劲,” 三叔指着照片角落,“看到没?屋檐角藏着八个铜蛇头,这叫‘八蟒缠龙局’,是邪门的锁魂阵,一般用来镇怨气特别重的地方。”

“镇怨气?那怎么还会死三个人?” 我疑惑道。三叔点燃一支烟:“说明阵眼破了,怨气反噬。古董商急着出手,价格压到市价三成,只要咱们能把里面的东西处理干净,转手卖给搞文旅开发的,至少能赚两百万。”

隔天下午,我们按地址找到老宅子。刚走到门口,我就感觉头皮发麻,明明是晴天,门口却像罩着层阴云,连风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三叔掏出罗盘,指针疯狂打转,“咔嗒” 一声断成两截。“好家伙,怨气比陈大发家的还重。” 他脸色凝重,从包里摸出桃木剑,“进去后紧跟我,别碰任何挂红绳的东西。”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檀香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客厅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上面竟整整齐齐放着三副碗筷,碗里盛着发黑的米饭,像是刚有人吃过。“不对劲,” 我拽住三叔,“这房子空了一年,米饭怎么没发霉?”

三叔没说话,举着手电照向房梁。昏暗的光线下,三根红绳垂下来,末端系着小小的纸人,纸人脸上用朱砂画着五官,眼睛正好盯着我们。“这是引魂纸人,” 三叔声音发沉,“有人在故意养着这屋里的怨气。”

我们顺着楼梯上二楼,走廊墙壁上贴满黄符,大多已经褪色,唯有尽头的房间门口,符纸崭新得发亮,上面画着扭曲的符咒,不是三叔常用的那种。“就是这儿。” 三叔推开门,里面的景象让我们倒吸一口凉气。

房间正中央,三具白森森的骨架吊在房梁上,正是去年死的古董商一家三口。奇怪的是,骨架没有腐烂,关节处缠着红绳,摆出下跪的姿势。墙角堆着十几个陶罐,每个罐口都塞着黄布,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细碎的哭声。

“这不是自杀,是献祭。” 三叔突然开口,“八蟒缠龙局需要活人的怨气养阵,这家人是被人害死的。” 他刚要上前,陶罐突然 “砰砰” 作响,罐口的黄布被顶开,无数黑色飞虫涌出来,直扑我们面门。

“闭眼!屏住呼吸!” 三叔大喊着掏出糯米撒过去。飞虫碰到糯米纷纷落地,我趁机睁开眼,发现那些虫子没有翅膀,竟是用头发编织成的。“是尸蛊,” 三叔脸色发白,“有人用死者的头发养蛊,这房子的主人不简单。”

我们退到走廊,刚要下楼,突然听到一楼传来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木屐在走动。“谁?” 我举着手电照过去,光束里竟出现一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背对着我们,梳着发髻,手里挎着个竹篮。

“阿婆,您是谁?” 三叔试探着问。老太太缓缓转身,我瞬间吓得浑身僵硬 —— 她的脸是平的,没有任何五官,只有一道缝在缓缓开合,像是在笑。“你们…… 闯进龙窝了……” 沙哑的声音从缝里传出来,竹篮掉在地上,里面滚出三个头颅骨,正是古董商一家三口的。

三叔一把将我推开,桃木剑劈向老太太:“是纸扎的!” 剑刃砍在老太太身上,瞬间燃起青火,她尖叫着化作灰烬。可就在这时,整栋房子开始摇晃,房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八个铜蛇头突然睁开眼睛,发出 “嘶嘶” 的声响。

“阵眼在阁楼!” 三叔拉着我往楼梯跑,“快找铜蛇头对应的符咒,撕下来!” 我们冲上阁楼,这里堆满杂物,墙角挂着八张黄色符纸,每张都画着蛇形图案,与屋檐的铜蛇头一一对应。

我刚撕下第一张符纸,楼下突然传来巨响,像是有重物倒塌。“快!还有七张!” 三叔大喊着撕下第二张。就在这时,阁楼门 “哐当” 一声关上,黑暗中,无数红绳从天花板垂下来,缠住我的脚踝,往天花板上拉。

“用匕首割!” 三叔扔过来一把短刀。我拼命挥舞匕首,割断一根红绳,却有更多红绳涌过来。眼看就要被拉到天花板,我突然瞥见墙角的陶罐,想起三叔说的尸蛊,猛地将陶罐砸向红绳。陶罐碎裂,黑色飞虫涌出来,红绳碰到虫子瞬间腐烂。

我们趁机撕完剩下的符纸,房子的摇晃突然停止,铜蛇头的眼睛也暗了下去。“快走!” 三叔拉着我冲下楼,刚跑出大门,就见古董商站在路边,脸色苍白。“你们…… 破坏了阵法?” 他声音颤抖。

“是你害死了自己家人?” 我质问道。古董商突然笑起来,从怀里掏出个罗盘,和三叔之前断的那个一模一样:“这房子底下埋着清朝大官的墓,八蟒缠龙局能聚财,可我没想到怨气会反噬……” 话没说完,他突然捂住胸口,口吐黑血倒在地上,身体迅速腐烂。

三叔叹了口气:“养蛊反噬,自作自受。” 他从古董商怀里掏出个锦盒,里面装着一张地契和一串钥匙,“房子归咱们了,先找个买主,再查查这墓的来头。”

当晚回到旅馆,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古董商的话不对劲。他怎么知道八蟒缠龙局能聚财?还有那个和三叔一样的罗盘,难道他认识三叔?

第四章 阴桥改命

三天后,一个姓赵的老板找到我们,愿意出两百万买老宅子。签合同的时候,赵老板突然问:“你们知道‘阴桥改命’吗?这房子底下的墓主,当年就是靠这个发迹的。”

“阴桥改命?” 我和三叔对视一眼。赵老板压低声音:“就是找个八字轻的人,在午夜子时过阴桥,替自己挡灾改运。不过这法子邪性,改运的人会折寿,被替的人也会遭报应。”

送走赵老板,三叔突然说:“我想起一件事,你爷爷当年也提过阴桥,说咱们陈家祖上有人做过这行当,后来遭了横祸。” 他翻出个旧账本,是爷爷留下的,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画着一座小桥,旁边写着 “子午桥,换命劫”。

“这纸条上的桥,和老宅子底下的墓道布局很像。” 三叔突然站起来,“走,去老宅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你爷爷的秘密。”

我们连夜赶到老宅子,用古董商留下的钥匙打开地下室门。里面弥漫着泥土味,墙壁上刻着壁画,画的是一群人过小桥,桥对岸站着个穿官服的人,手里拿着锁链。“这就是阴桥,” 三叔指着壁画,“桥这边是阳间,那边是阴间,中间的人是替死鬼。”

走到地下室尽头,有一扇石门,上面刻着 “子午不开,违者断魂”。三叔看了看表,正好十一点五十:“快到子时了,咱们进去看看。” 他推开石门,里面竟是一条狭长的墓道,尽头有一座石板桥,桥下流淌着黑色的液体,散发着恶臭。

“这就是阴桥,” 三叔掏出桃木剑,“桥下是忘川水,沾到就会被怨气缠上。” 我们刚走上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个穿校服的女孩,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小妹妹,你怎么在这儿?” 我问道。女孩没说话,径直往桥对岸走。三叔突然拉住我:“别碰她!是替身鬼,有人在过阴桥改命!”

就在这时,桥对岸亮起一盏灯笼,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出现,正是赵老板。他看到我们,脸色大变:“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是你在改命?” 三叔质问道。赵老板咬牙道:“我公司要破产了,只能靠这个。这女孩是我找的替身,八字轻,正好能用。” 他从怀里掏出个铃铛,摇了摇,女孩突然冲向桥下,眼看就要掉进去。

“住手!” 我冲过去拉住女孩,却发现她的身体冰凉,没有心跳。“她已经死了,是被你害死的!” 我怒吼道。赵老板突然从怀里掏出匕首,刺向三叔:“别坏我的好事!”

三叔侧身躲开,桃木剑劈向赵老板的手腕,匕首 “当啷” 落地。就在这时,桥下的黑色液体突然沸腾起来,无数只手伸出水面,抓住赵老板的脚往水里拖。“救我!” 赵老板惨叫着,很快被拖入水中,没了踪影。

女孩的身体突然消失,桥对岸的灯笼也灭了。“这就是报应,” 三叔叹了口气,“改命的人终究躲不过劫数。”

我们走出地下室,刚要关门,突然发现墙壁上的壁画变了,画里过阴桥的人变成了爷爷,桥对岸的官服人手里拿着的锁链,上面刻着 “陈” 字。“原来你爷爷当年也做过替死鬼,替的是陈家祖上的人。” 三叔脸色凝重,“这就是你背运缠身的原因,陈家的报应传到你身上了。”

我愣住了,原来我的霉运不是因为爷爷的殃气,而是祖上的报应。“那怎么才能破解?” 我着急地问。三叔摇摇头:“除非找到当年改命的契约,毁掉它。不过这契约早就不见了,说不定在其他凶宅里。”

回到旅馆,我翻着爷爷的账本,突然发现里面夹着一张名片,是个叫 “周半仙” 的人,地址在龙华区。“这个人说不定知道契约的事,” 我拿着名片,“明天我们去找他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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