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读书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有的人读了一辈子书,到头来还是个糊涂虫;有的人没读几本书,却能把日子过得明明白白。这世上最难琢磨的,就是人心。
一本书摆在那里,不同的人读出不同的味道。有人读出了黄金屋,有人读出了颜如玉,也有人读出了刀光剑影。至于读书能不能改变命运,那得看老天爷给不给这个机会。
01
咸丰十年的夏天,长江两岸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湘军大营扎在江边,白天被太阳烤着,晚上被蚊子叮着,将士们都有些烦躁。
曾国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今年四十九岁,正值壮年,可是这些日子总觉得心里堵得慌。白天处理军务,要对付太平军,要安抚部下,要应付朝廷,每一件事都让人头疼。到了晚上,本该休息了,脑子里还是转个不停。
他索性起身,披上外衣,推门出去。
营地里静悄悄的,只有远处传来巡夜兵卒的脚步声。月亮挂在天上,洒下清冷的光。曾国藩背着手,慢慢往前走。走过中军大帐,走过兵器库,走过伙房,一直走到马厩附近。
马厩这地方,白天臭烘烘的,晚上倒是清净。曾国藩正要转身回去,突然看见旁边一间破草棚里透出微弱的光亮。
这么晚了,谁还没睡?他心里犯嘀咕。按理说,养马的兵卒白天累了一天,晚上早该呼呼大睡了。难道是有人在赌钱?要真是这样,可得好好整治。
曾国藩悄悄走近,透过木板缝隙往里看。只见一个年轻人坐在草堆上,面前放着一盏快要燃尽的油灯。这人二十来岁,衣衫破旧,脸上还沾着草屑,一看就是个喂马的小兵。奇怪的是,他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正看得入神,时不时还拿起毛笔,在旁边的纸上写写画画。
曾国藩又凑近了些,借着微弱的灯光,终于看清了书的封面——《资治通鉴》。他心里一惊,这可不是一般人看的书。这书又厚又深,别说一个小兵,就是那些举人进士,能看懂的也不多。
他推门进去。门板吱呀一声,那年轻人抬起头来。看清是曾国藩,他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把书放在一边,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见过大人。”
“你叫什么名字?”曾国藩打量着这个年轻人。虽然衣衫褴褛,但是眉清目秀,眼神清亮,不像一般的粗人。
“卑职萧云亭。”年轻人答道,声音不卑不亢。
曾国藩走近些,看见萧云亭刚才写字的纸上,密密麻麻都是批注。他拿起来仔细看,字迹工整,一笔一划都很用心。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些批注见解独到,特别是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的理解,竟然比许多饱学之士还要深刻。
“你白天不是要喂马吗?什么时候读书?”曾国藩问道。他知道养马是个苦差事,天不亮就要起来,天黑了才能歇息。
萧云亭笑了笑:“回大人,白天确实忙,可是晚上总有点空闲。读书这事,不能断,一断就生疏了。我从小就喜欢读书,现在虽然做了小兵,也不想把这习惯丢了。”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怎么会读书?”
萧云亭低下头:“家道中落了。父母早亡,只留下几本书。我想着,人可以穷,但是不能没有见识。所以就一直坚持读书。”
曾国藩点点头,又问:“你觉得贞观之治最重要的是什么?”
萧云亭想了想:“卑职觉得,唐太宗最了不起的地方,就是知道自己是坐在船上的人,老百姓是水。水平静的时候,船走得稳当;水起了波澜,船就要翻。所以他处处想着老百姓,不敢胡来。就像现在打仗,将军们骑在马上威风,可要是士兵不愿意跟着走,将军也成了光杆司令。”
这话说得朴实,却入木三分。曾国藩暗暗称奇,继续问道:“那你觉得,现在的局势,最要紧的是什么?”
萧云亭沉思片刻:“太平军势大,但是人心不齐。咱们湘军人少,但是上下一心。打仗打的是人心,谁能得人心,谁就能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贞观之治聊到安史之乱,从汉高祖聊到明太祖。萧云亭虽然年轻,说起话来却有理有据,引经据典信手拈来。有些见解,连曾国藩都觉得新鲜。
不知不觉,东方已经泛白。曾国藩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这破草棚里站了一夜。
“你很不错。”他拍了拍萧云亭的肩膀,“好好读书,会有出息的。”
萧云亭恭敬地送曾国藩出门:“大人慢走。”
曾国藩走了几步,又回过头:“你今天不用喂马了,到我帐中来。”
02
第二天早上,军议刚开始,曾国藩就当着众人的面提起了昨晚的事。
“诸位,昨夜我遇见一个人才。”曾国藩环视众人,“一个喂马的小兵,深夜苦读《资治通鉴》,见解不输在座各位。这样的人,不该埋没在马厩里。”
程学启皱起眉头。他是营中的千总,打了半辈子仗,最看不起那些舞文弄墨的书生。“大人,打仗靠的是真刀真枪,不是靠读几本书。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兵,就因为会背几句古文,就要破格提拔?”
“程千总此言差矣。”曾国藩摇摇头,“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读书,怎么知彼?不明理,怎么知己?我决定让萧云亭做我的亲兵,帮着整理文书。”
李鸿章坐在一旁,手里的茶杯停在半空。他今年三十七岁,跟随曾国藩多年,深知老师的脾气。曾国藩看人很准,但是这次是不是太急了?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兵,一夜之间就要成为总督的亲兵?
“老师,此事是否再考虑考虑?”李鸿章试探着问。
“不必了。”曾国藩摆摆手,“我意已决。”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营地。一个喂马的小兵,因为会读书,一夜之间成了总督的亲兵。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更多的人是不相信。
曾纪鸿听说这事,特意去找萧云亭。他今年十七岁,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在他看来,一个能让父亲如此看重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
萧云亭正在整理文书,桌上堆满了各种公文。看见曾纪鸿进来,他站起身行礼:“见过二公子。”
“别叫得这么生分。”曾纪鸿摆摆手,在旁边坐下,“叫我纪鸿就行。听说你昨晚跟我父亲聊了一夜?”
“大人抬爱,跟卑职讨论了些书中的道理。”
“那你给我讲讲,《资治通鉴》里最精彩的是什么?”曾纪鸿来了兴致。他虽然也读书,但总觉得那些古书枯燥无味,不如兵书有趣。
萧云亭笑了:“二公子想听故事,还是想听道理?”
“都想听。”
“那我就说个故事。”萧云亭放下手中的笔,“唐太宗有一次问魏征,我做得怎么样?魏征说,陛下做得不错,但是要小心。太宗问,小心什么?魏征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太宗一听,明白了。从那以后,他做事都要想想,老百姓会怎么看。”
“就这么简单?”
“道理都是简单的,难的是做到。”萧云亭说,“就像打仗,道理谁都懂,兵贵神速,出其不意。可是真到了战场上,能做到的有几个?”
曾纪鸿若有所思:“你懂兵法?”
“略知一二。”
两个年轻人很快熟络起来。曾纪鸿发现,萧云亭不仅懂兵法,而且理解得很透彻。那些在他看来晦涩难懂的兵法条文,经萧云亭一讲,立刻就明白了。
“你看,孙子说'兵者,诡道也'。”萧云亭拿起一支笔,在纸上画着,“什么是诡?就是让敌人猜不透你要干什么。你要往东,偏偏先往西走几步;你要进攻,偏偏先示弱。这就像下棋,高手下棋,看的不是这一步,而是后面的三步五步。”
曾纪鸿听得入神:“那怎么才能做到?”
“多读书,多思考,多观察。”萧云亭说,“战场上的事,书里都有。韩信的背水一战,诸葛亮的空城计,都是诡道。但是要用得好,得看时机,看对手,看自己的实力。”
从那天起,曾纪鸿经常来找萧云亭。两人讨论兵法,研究战例,有时候一聊就是大半夜。
罗泽南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他是曾国藩的军师,跟随多年,现在一个毛头小子突然冒出来,还这么受重视,让他很不舒服。
“大人,这个萧云亭来历不明,您就这么信任他?”罗泽南找机会进言。
曾国藩正在看地图,头也不抬:“怎么,你查过他的底细?”
“没有查出什么。就是因为什么都查不出,才觉得可疑。”
“泽南,你多虑了。”曾国藩抬起头,“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能有什么坏心思?他不过是想凭本事出人头地罢了。”
罗泽南还想说什么,看曾国藩的表情,把话咽了回去。
03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这天早上,军中出了大事。
管粮草的军需官王大成慌慌张张跑来报告:“大人,不好了,三个粮仓都被盗了。”
“什么?”曾国藩腾地站起来,“丢了多少?”
“初步估算,至少三千石。”
三千石粮食,够一万人吃十天的。曾国藩的脸色铁青:“查,给我彻查。”
一连查了三天,毫无头绪。粮仓的守卫都说没看见可疑的人,账本上也看不出问题。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萧云亭主动请缨:“大人,让卑职试试。”
程学启冷笑:“你一个刚来的,懂什么查案?别添乱了。”
萧云亭不争辩,只是对曾国藩说:“给卑职三天时间,如果查不出来,卑职甘愿受罚。”
曾国藩想了想:“好,就给你三天。”
萧云亭要来了所有粮仓的账本,还有最近半年的进出记录。他把自己关在屋里,除了曾纪鸿送饭的时候,谁也不见。
曾纪鸿很好奇:“你到底在干什么?”
萧云亭指着摊了一地的账本:“你看这里,每个月十五号,东仓会调五十石粮食到西仓。可是西仓的入库记录,只有四十八石。那两石去哪了?”
“也许是路上损耗了?”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损耗,次次都少两石,这就不正常了。”萧云亭又拿出另一本账,“还有这里,每次粮食短缺,都是王大成当值。更巧的是,每次短缺之后的第三天,城里的粮商赵老板都会进一批新粮。”
曾纪鸿恍然大悟:“王大成监守自盗,勾结粮商。”
“不止这些。”萧云亭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一张图,“我查过了,赵老板的粮店后门,正对着王大成小妾的娘家。每个月十六的晚上,都有马车从粮店后门出来,直接进了那家院子。”
第三天,萧云亭把查到的证据呈给曾国藩。证据确凿,王大成无法抵赖,只好招供。原来他欠了赌债,就打起了军粮的主意。他联合粮商赵老板,每个月偷运一些粮食出去卖掉。这次是因为赌债逼得紧,才铤而走险,一次偷了三千石。
案子破了,萧云亭的名声在军中传开了。大家都说,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不仅会读书,还会破案。
曾国藩对萧云亭更加器重,当即提升他为记室,参与机密。从那以后,萧云亭经常出入曾纪鸿的营帐。
“纪鸿,你知道为什么你父亲能成为一方统帅吗?”萧云亭问。
曾纪鸿摇摇头:“因为他会打仗?”
“不全是。”萧云亭说,“你父亲最厉害的地方,是会用人。他知道谁能做什么,谁不能做什么。就像下棋,车马炮各有各的用处,摆对了位置,才能发挥作用。”
“那我呢?我是什么棋子?”
萧云亭笑了:“你还不是棋子,你是学棋的人。等你学会了,就可以自己做棋手了。”
他开始系统地教曾纪鸿兵法。从《孙子兵法》到《吴子兵法》,从《六韬》到《三略》,一部一部地讲。不仅讲书上的道理,还结合实际战例分析。
“你看韩信的背水一战。”萧云亭在纸上画着,“他为什么要背水列阵?因为没有退路,士兵就会拼命。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是你要注意,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用这一招。首先,你的兵要精锐;其次,敌人要轻敌;最重要的是,你要有后手。韩信表面上背水列阵,暗地里派了奇兵绕到敌人后方。这才是真正的妙处。”
曾纪鸿学得很快,理解得也透彻。一个月后的军事演练,他用萧云亭教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把他哥哥曾纪泽的队伍打了个措手不及。
演练场上,曾纪泽带着三千人马守住要道,以为弟弟会正面进攻。谁知道曾纪鸿派了一支小部队在正面虚张声势,主力却从小路绕到了后面。等曾纪泽反应过来,已经被包围了。
曾国藩站在高处看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对方宜斋说:“纪鸿开窍了,这孩子将来不得了。”
方宜斋却有些担心:“二公子进步确实快,就怕太快了。”
“什么意思?”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方宜斋看了看远处的曾纪泽,“大公子那边,恐怕心里不舒服。”
04
曾纪泽最近确实心情不好。
作为长子,他一直是父亲重点培养的对象。可是最近,弟弟的风头完全盖过了他。特别是上次演练输给弟弟,让他很没面子。营里的将士虽然不敢明说,但是那种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都是因为那个萧云亭。”曾纪泽的亲信说,“要不是他教二公子那些歪门邪道,二公子怎么可能赢?”
曾纪泽点点头:“你去查查,这个萧云亭到底是什么来路。”
可是查来查去,只知道萧云亭是江南来的,父母早亡,其他的一概不知。没有人知道他的老家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以前做什么。
“大公子,这人来历不明,您得小心。”亲信说,“说不定他接近二公子,是有什么目的。”
曾纪泽心里也这么想。他开始暗中观察萧云亭,发现了一个秘密——萧云亭每个月十五,都会偷偷离开军营。
李鸿章也在暗中观察萧云亭。作为曾国藩的得意门生,他觉得有责任替老师把关。
这天,他故意找萧云亭聊天:“云亭,听你口音,是江南人?”
“是的,大人。”
“江南哪里?”
萧云亭笑了笑:“一个小地方,大人恐怕没听说过。”
“说说看,我去过江南很多地方。”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萧云亭垂下眼睛,“家道中落,父母早亡,一个人流落到这里,碰巧遇到了总督大人。”
李鸿章还想再问,萧云亭岔开了话题:“大人,我听说江南最近不太平?”
“是啊,太平军闹得很凶。”
“那大人的家人可还安好?”
这一问,倒是把李鸿章的注意力转移了。两人聊起了江南的局势,没有再提萧云亭的身世。
罗泽南一直在角落里听着,脸色阴沉。等李鸿章走了,他找到曾国藩:“大人,这个萧云亭太可疑了。”
“怎么说?”
“他太完美了。”罗泽南说,“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这样的人,怎么会甘心做个小兵?他肯定有所图谋。”
曾国藩沉默了一会:“泽南,你是不是对萧云亭有偏见?”
“大人,我是为了您好。”罗泽南着急地说,“此人城府极深,您要是被他蒙蔽了,后果不堪设想。”
“够了。”曾国藩有些不耐烦,“萧云亭救了我们多少次?粮草案是他破的,军中的许多弊端是他指出的。这样的人,我为什么不能用?”
罗泽南还想说什么,看曾国藩的脸色,只好闭嘴。
05
七月初,天气更加炎热。曾国藩收到了一封家书。
写信的是他兄弟曾国荃。信上说,江南有个姓钱的富商,叫钱百万,愿意出十万两银子资助湘军。条件只有一个,让他的儿子在军中谋个差事。
十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湘军现在最缺的就是钱。打仗打的是银子,没有钱,枪炮弹药哪里来?粮草军饷哪里来?
曾国藩心动了。他把幕僚们叫来商议。
“十万两银子,可以买多少军火,可以发多少军饷。”程学启第一个表态,“这个钱百万要是真心帮我们,给他儿子一个位置,也不算什么。”
李鸿章也点头:“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这笔钱来得正是时候。”
只有方宜斋有些犹豫:“大人,这个钱百万,我们了解吗?他为什么愿意出这么多钱?”
“商人重利,他肯定是想搭上我们这条线,将来好做生意。”罗泽南说,“这很正常。”
大家议论了半天,都觉得可以接受。曾国藩正要拍板,萧云亭匆匆进来:“大人,卑职有事禀报。”
“什么事?”
萧云亭看了看在座的人:“事关机密,请大人移步。”
曾国藩跟着萧云亭到了偏帐。萧云亭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大人,这是卑职刚刚截获的。”
曾国藩接过来一看,脸色大变。信是钱百万写给太平军的,说已经打通了曾家的关系,很快就能在湘军中安插内应。
“这是哪来的?”
“卑职有几个朋友在江南做生意。”萧云亭说,“听说钱百万要资助我们,就觉得奇怪,特意去打听。这才发现,钱百万半个月前,刚给太平军送了一批军火。”
曾国藩倒吸一口凉气。要不是萧云亭机警,他差点上了大当。要是让太平军的奸细混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这事你不要声张。”曾国藩说,“我自有打算。”
萧云亭告退后,曾国藩把曾纪鸿叫来:“你去告诉你叔叔,钱百万的事,暂时搁置。”
曾纪鸿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照办了。
当天晚上,曾国藩单独召见萧云亭:“你在江南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
萧云亭沉默了一会:“大人真想知道?”
“说。”
“都是些落魄书生,或者小商小贩。”萧云亭说,“大家都不容易,互相帮衬着。这次的消息,就是一个开茶馆的朋友告诉我的。钱百万的管家喝醉了,说漏了嘴。”
曾国藩点点头:“你做得很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机要秘书,所有重要文件,都要经你的手。”
这个任命一出,罗泽南坐不住了。机要秘书,那可是曾国藩的心腹。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凭什么得到这样的信任?
他私下找了几个老将领,想联合起来进谏。可是大家都不愿意出头。毕竟,萧云亭立了功,曾国藩正信任他,这时候说他坏话,不是找不自在吗?
06
八月中旬,曾纪泽终于抓到了萧云亭的“把柄”。
他派人跟踪了一个月,发现萧云亭每个月十五的晚上,都会离开军营,往城外走。跟了几次,发现他去的地方是城外十里处的一座破庙。
“他去见什么人?”曾纪泽问。
“看不太清,庙里黑漆漆的。”跟踪的人说,“不过能听见说话声,像是个老人。两人说话很亲密,像是师徒。”
曾纪泽眼睛一亮。一个神秘的老人,每月密会,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八月十五,中秋节。晚上月色很好,曾纪泽带着几个亲信,悄悄跟在萧云亭后面。
萧云亭出了营门,沿着小路往北走。月光下,他的身影拉得很长。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面出现了一座破庙。庙很小,屋顶都塌了一半,看起来已经废弃很久了。
萧云亭推门进去。曾纪泽等了一会,带人冲了进去。
“萧云亭,你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