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借钱给我参军,93年提干回村探亲,母亲逼我相亲,我:只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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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93年,我穿着崭新的军装回到那个贫瘠却熟悉的山村。

村头的榆树还在,泥土味混着炊烟味扑面而来。

邻居们纷纷围上来,惊讶地看着我肩上的军衔:“哎哟,明哥这娃娃出息了,提干啦!”

可我还没来得及进家门,母亲就一把拉住我,语气坚决:“走,先去相个亲,人家姑娘可是县城职工,错过了你要后悔一辈子!”

我顿住脚步,神情一沉。

望着不远处那个正在井边洗衣的身影,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妈,我说过了,我只娶她。”

1

1993年的秋天,阳光懒洋洋地洒在李家村的黄土地上,空气里飘着稻谷收割后的清香,像是老天爷给辛苦一年的乡亲们的一点甜头。

李明刚从部队探亲回来,肩上扛着中尉军衔,胸膛里揣着满腔热血,打算好好陪陪家人,顺便看看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姑娘。

他在村口下了长途汽车,特意绕到村东头的张家老宅,远远望了一眼那扇熟悉的木门,心头浮现出当年离村时张晓丽的叮嘱:“明哥,好好干,别忘了村里。”

他握紧行李包里的军功章,暗自发誓,这次回来一定要给张晓丽一个交代,让她知道这些年的努力没白费。



村头的梧桐树下,几个老乡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部队的事儿,李明笑着应付,可他敏锐地察觉到,乡亲们的眼神里除了羡慕,还夹杂着一丝疏远,仿佛在说:“这穷小子翻身了,怕是瞧不上咱们了。”

这种复杂的情绪让李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更坚定了要用自己的方式证明价值,不只是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个默默支持他的姑娘。

刚踏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放下行李,母亲王桂兰就拉着他往堂屋走,脸上堆着笑:“明子,赶紧换身衣服,待会儿有客!”

李明一愣,隐约觉得不对劲,但还是换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跟着母亲进了堂屋。

堂屋里,八仙桌旁坐着一个叫周小芳的姑娘,脸蛋涂得红扑扑,低头绞着衣角,羞答答地不敢抬头。

三姑刘秀珍坐在一旁,唾沫星子乱飞,热情得像在推销自家的大白菜:“明子,你看看小芳这姑娘,模样俊俏,手脚麻利,配你这样的军官,简直是天生一对!”

王桂兰也在旁边帮腔,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可不是嘛,明子,你都二十六了,在部队提了干,总得有个家吧?小芳她爹跟你爹是老战友,这门亲事,从你小时候就念叨过!”

王桂兰说着,还特意从柜子里翻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李明父亲李大勇和周小芳父亲当年的合影,笑得豪爽,背景是部队的营房。

她把照片往李明面前一推:“你瞧,这交情多深!这门亲事,天经地义!”

李明眉头皱得像个疙瘩,他放下手里的搪瓷茶杯,水花溅了几滴在桌上,声音不大却透着股倔强:“三姑,妈,我回来是探亲,不是来相亲的。”

刘秀珍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忙打圆场:“哎哟,探亲跟相亲也不冲突嘛,多认识个朋友总没坏处!”

她推了推周小芳,笑得有点尴尬:“小芳,你说是不是?”

周小芳头埋得更低,细声细气地“嗯”了一声,像是蚊子哼哼,但她鼓起勇气抬头,问了一句:“李大哥,部队生活是不是特别苦?”

李明冷淡地应了声:“还行。”语气里没半点热情。

周小芳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显然她也没想到场面会这么尴尬,像是被家里硬推来的。

王桂兰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带了几分责怪:“李明,你怎么跟三姑说话呢?人家好心为你张罗,你这是什么态度?”

李明站起身,目光扫过屋里一张张期待的脸,声音平静却斩钉截铁:“我的态度就是,这亲,我不相。”

王桂兰气得拍了下桌子,嗓门拔高:“你这孩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由得你胡来!”

李明迎着母亲的目光,眼神里没有半点退缩:“现在是新社会了,妈,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一个尖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是李明的大伯母孙玉梅,手里端着一盘葵花籽,扭着腰走了进来:“哟,吃了几年兵粮,翅膀硬了,连你妈的话都不听了?”

她把葵花籽往桌上一搁,斜眼看着李明:“我告诉你,这周小芳是我们精挑细选的,模样家世样样不差,你要是不乐意,就是不给你爸妈面子!”

李明深吸一口气,胸口像压了块石头,他冷笑一声:“面子?为了面子,就要我牺牲一辈子的幸福?”

他目光最后落在母亲脸上,回忆起部队收到张晓丽第一封信的场景,信纸上字迹娟秀,夹着一片梧桐树的叶子,让他即使在冰冷的军营也感受到家乡的温暖。

这份记忆给了他勇气,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的媳妇,只能是张晓丽。”

这话像一颗炸弹,炸得屋里鸦雀无声。

2

“你这混账东西!”王桂兰手指着李明,手抖得像风中的树叶,半晌才挤出这么一句。

孙玉梅最先回过神,尖着嗓子嚷道:“张晓丽?就是村东头张木匠家的闺女?她家那穷酸样,你不知道?你提了干,还要娶个成分不好的丫头,拖累你前程?”

她顿了顿,又添油加醋:“村里人都说,张晓丽还被镇上一个富商看中过,可她宁可守着穷日子也不肯点头,心高命薄,配得上你?”

李明冷眼看着她,语气平静却带着锋芒:“大伯母,我娶媳妇,是过日子,不是看成分,更不是听村里嚼舌根。”

孙玉梅不依不饶,嗓门更大了:“说得轻巧!你现在是国家干部,婚姻大事,组织上能同意吗?”

李明没搭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王桂兰。

王桂兰的目光从震惊转为失望,最后变成一种深深的无力,她摆摆手,像是泄了气:“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刘秀珍拉了拉还想说话的孙玉梅,又给周小芳使了个眼色,周小芳如释重负,低着头匆匆跟着她们溜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李明和王桂兰,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妈,”李明上前一步,想扶住她,“您别生气。”

王桂兰却侧身避开,声音沙哑得像磨砂纸:“你跟我说实话,你跟张晓丽,是不是早就好上了?”

李明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是。”

“什么时候的事?”王桂兰追问,眼睛死死盯着他。

“在我走之前。”李明低声回答,目光却坦荡。

王桂兰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像要把心里的浊气全吐出来:“我早该想到,你当年死活要去当兵,宁可不留在村里,是不是也因为她?”

李明的心微微一沉,当年的事,远比母亲想的复杂。

家里穷得叮当响,父亲李大勇身体不好,常年吃药,大哥李刚结婚没多久,孩子刚出生,正是花钱的时候。

他是老二,下面还有个妹妹李芳在读书,家里连她的学费都快凑不齐。

那年村里征兵,有补助金,最重要的是,他听说当兵能有出息,能跳出黄土地的圈子。

可家里连报名和置办行装的钱都拿不出,他咬牙四处借钱,却没人肯帮这个穷小子。

3

是张晓丽,那个平时安静得像影子、见了人总是羞涩一笑的姑娘,偷偷塞给他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六十块钱——她攒了好几年的零花钱,加上卖绣活的收入。

在1993年的李家村,六十块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是一笔大钱,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来说,更是她全部的身家。

李明至今记得,张晓丽把布包递给他时,手心全是汗,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

“明哥,”她声音细得像蚊子,“我知道你想去,这些钱你拿着,不用还,好好干。”

那份情义,比金子还重,李明捏紧拳头,对母亲说:“妈,当年我能去当兵,是晓丽借钱给我,没有她,我可能一辈子困在村里。”

他从行李包里掏出军功章和部队的表扬信,递到王桂兰面前:“妈,您看看,这是我在部队的成绩,我有能力给自己和晓丽一个未来,您就信我一次吧。”

王桂兰却把信推开,声音冷硬:“你这些成绩,更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张家那摊浑水,你蹚了就是自毁前程!”

李明还想再说,妹妹李芳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说:“哥,我听妈说过,晓丽她爹当年的冤屈虽然平反了,可妈怕村里人嚼舌根,宁可你不开心,也要保住赵家的脸面。”

李明愣住,第一次感受到母亲内心的矛盾,但他仍不甘心:“妈,那些事都过去了,现在讲究个人能力,晓丽善良能干,她……”

“善良能干能当饭吃吗?”王桂兰打断他,语气又硬了起来,“我不管你怎么想,张家的门,我们李家不能进,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李明的心一点点冷下去,他知道母亲的固执,像是村头的石头,风吹雨打都不动。

“如果你非要娶她,”王桂兰盯着他,一字一顿,“你就别认我这个妈!”

那天李明表明心意后,家里的气氛就像入了冬的寒霜,冷得让人骨头缝里发寒。

王桂兰的脸板得像块铁板,一日三餐,饭桌上像是压了千斤巨石,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孙玉梅隔三差五来“串门”,嘴上说是探望,句句不离给李明“物色好对象”的事。

“明子啊,不是大伯母说你,那张晓丽瘦瘦弱弱,看着就不像能生养的,再说她家那名声……”孙玉梅嗑着葵花籽,斜眼瞟着李明铁青的脸,“女人啊,得找个家底厚实的,能帮衬夫家。”

李明放下碗筷,声音冷得像冰:“大伯母,我吃饱了,部队有事,我去打个电话。”

他起身就走,把孙玉梅后半截话堵在嗓子眼,王桂兰在旁边冷哼一声:“没规矩。”

李大勇坐在炕沿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雾缭绕,偶尔咳嗽几声,想插句话,却被王桂兰一个眼神瞪回去。

“桂兰,你也别太逼孩子。”李大勇终于小声嘟囔,“明子有自己的想法。”

“他有什么想法?他那是昏了头!”王桂兰嗓门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这事,我说了算,只要我活着一天,张晓丽就别想进我们李家的门!”

李明在屋外听得一清二楚,心里的火苗蹭蹭往上窜,烧得他胸口发烫。

他试着跟母亲心平气和地谈:“妈,晓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很能干,也很孝顺,她家的事都过去了。”

“过去?村里人的嘴能过去吗?”王桂兰反问,“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我不想我儿子走到哪都被人戳脊梁骨!”

“谁戳我脊梁骨?我看是您自己心里有鬼!”李明也动了气,嗓门大了些。

“你——”王桂兰气得嘴唇发抖,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这样的对话,每次都以不欢而散告终,母亲固执己见,李明也寸步不让。

大哥李刚在一次饭后私下找到李明,叹了口气:“明子,你也体谅妈,当年你参军,妈借债被村里人笑话,她现在就想让李家扬眉吐气。”

李明点点头,心里多了一分理解,却还是无奈:“大哥,我知道妈的苦,可我的幸福,我得自己抓。”

村里一个老邻居偷偷塞给李明一封张晓丽托人转交的信,信里她叮嘱他照顾身体,别跟家人硬碰硬。

4

李明读着信,眼眶发热,愧疚和决心交织,他发誓,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张晓丽。

家里的空间仿佛变小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李明这几天大多待在自己那间小屋,或者去村口的河边转悠。

他偷偷去看过张晓丽几次,都是趁着夜色,怕村里人嚼舌根。

张晓丽还是那么文静,只是眼底多了几分忧色:“明哥,要不……算了吧,我不想你为难。”

“胡说什么!”李明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凉得像秋天的河水,“我李明认定的人,就不会改,你等我,我一定娶你。”

张晓丽的眼泪啪嗒掉下来,砸在李明手背上,烫得他心一颤。



村里没有不透风的墙,李明和他娘因为张晓丽闹翻的事,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

刘秀珍来劝了几次,话里全是和稀泥:“桂兰啊,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明子也不是不懂事的。”

转头又对李明说:“明子,你妈也是为你好,张家的情况……唉,你多替你妈想想。”

这种劝说毫无用处,反而让李明更烦躁,觉得自己像头困兽,撞来撞去找不到出口。

王桂兰甚至开始限制他出门,生怕他又去找张晓丽,家里的气氛一天比一天剑拔弩张。

李明的探亲假已经过半,部队的指导员捎来口信,催他尽快归队,还提到军区有个重要的培训机会,名额有限,希望他别耽误。

这消息像一块石头,压得李明喘不过气,一边是母亲的强硬态度,一边是部队的前程,他感觉自己被夹在两座大山中间。

王桂兰见儿子油盐不进,改变了策略,不再疾言厉色,而是唉声叹气,时不时抹眼泪,说自己命苦,养大儿子却不听话。

她还从箱底翻出一件李明小时候的旧棉袄,递到他面前:“明子,这棉袄是我熬夜给你缝的,就盼你出人头地,现在你却要气死我!”

李明看着棉袄,内心刺痛,差点动摇,但他想到张晓丽的付出,咬牙坚持:“妈,我不是不孝顺,只是婚姻大事,我想自己选。”

“选?你选的就是让张家拖垮你,拖垮我们李家!”王桂兰情绪又激动起来,“我已经托人去张家说过了,让他们死了这条心,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就去跟镇上陈书记的侄女陈丽娟见面!”

李明豁然睁眼,怒火直冲脑门:“您去张家说什么了?”

“说什么?让他们识相点,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王桂兰理直气壮,像是做了件天经地义的事。

李明只觉得血往上涌,浑身发冷,母亲竟然背着他去张家羞辱张晓丽和她家人,这触碰了他的底线。

张晓丽的父亲张文海找到村支书诉苦,支书私下劝李明:“明子,大事化小吧,你要是硬娶张家闺女,部队政审可能都过不了。”

李明愣住,意识到冲突已经超出家庭,波及他的前程。

第二天一早,李明还没起床,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孙玉梅尖锐的嗓门:“桂兰啊,你家明子呢?陈家姑娘今天有空,我带她来认认门!”

李明猛地坐起身,脸色铁青,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母亲竟然真的安排了新相亲,还把人带到家里!

他迅速穿好衣服,冲出房门,院子里,王桂兰正满脸堆笑地招呼孙玉梅和一个年轻姑娘。

那姑娘穿着时髦的连衣裙,烫着卷发,脸上带着矜持的微笑,正是陈丽娟,陈书记的侄女。

大哥李刚和嫂子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却不敢多说一句。

看到李明出来,孙玉梅热情地招手:“哎呀,明子起来啦!快来,这是小陈,陈丽娟,你们年轻人多聊聊!”

5

陈丽娟的目光落在李明身上,带着审视,随即礼貌地点点头,主动开口:“李大哥,我听姑姑说,部队生活特别有意思,能讲讲吗?”

李明冷冷地应了句:“没什么好讲的。”他听出陈丽娟语气里对农村生活的轻视,更加反感。

王桂兰催促:“明子,愣着干啥,快跟小陈打招呼。”

李明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目光冷冷地扫过孙玉梅和陈丽娟,最后停在母亲脸上:“妈,您这是什么意思?”

王桂兰脸上的笑一僵:“什么意思?你大伯母好心带小陈来坐坐,你这是什么态度?”

“好心?”李明冷笑,“是好心逼我,还是好心替我决定人生?”

孙玉梅连忙打圆场:“明子,怎么说话呢,我们都是为你好,小陈哪里配不上你?”

陈丽娟的脸色有些难看,大概没想到会是这种场面。

“我再说一遍,”李明的声音陡然拔高,像冰雹砸在众人心上,“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除了张晓丽,我谁都不娶!”

“你混账!”王桂兰终于撕破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明的鼻子骂,“你非要把我的脸丢尽才甘心?张晓丽那扫把星,有什么好的?她家成分不好,她爹当年……”

“住口!”李明厉声打断,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对母亲说话。

院子瞬间安静,所有人都被李明的反应震住,王桂兰也愣了,不敢相信一向听话的儿子会当众顶撞她。

妹妹李芳忍不住插话,含泪恳求:“哥,你别跟妈闹得太僵,我……我也被同学笑过家穷,怕你娶了晓丽姐,咱们家又要被村里人议论。”

李明心疼妹妹,却仍坚定:“妈,您可以不同意,可以不祝福,但您不能侮辱她,侮辱她的家人!”

“我侮辱她怎么了?”王桂兰被刺激到,口不择言,“我说的是实话!她就是个狐狸精,把你迷得五迷三道,你要是敢娶她,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这话像把刀,狠狠刺进李明心里,他看着歇斯底里的母亲,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孙玉梅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明子,你不能为了个女人,连妈都不要了!”

陈丽娟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李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剧痛,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王桂兰脸上,声音平静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好。”

王桂兰一愣:“好什么?”

“既然您这么说,”李明一字一句,“这个家,我不待也罢,这个儿子,您不认,我也没话说,但张晓丽,我娶定了,谁也拦不住!”

说完,他转身进屋,片刻后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走出来,那是他在部队的全部家当。

他收拾行李时,发现床底父亲藏的一瓶老酒和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儿,路自己走,爹信你。”

李大勇的沉默支持让他眼眶发热,更坚定了离家的决心。

他走到院子中央,看到嫂子偷偷抹泪,她低声说:“明子,照顾好自己,别让晓丽受委屈。”

这句支持让李明感到一丝温暖,却也更觉家庭裂痕之深。

他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平静地说:“爸,妈,大哥,嫂子,这些年承蒙照顾,儿子不孝,不能在您们跟前尽孝了。”

他对着父母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直起身,目光坚定,迈开大步走向院门口。

“李明!你给我站住!”王桂兰尖叫着冲上来想拉他。

李明没有回头,脚步未停,大门就在眼前。

6

李明拉开大门,毫不犹豫地踏出去,身后是王桂兰的哭喊和咒骂,是孙玉梅的惊呼,是李大勇无力的叹息,还有陈丽娟尴尬的沉默。

这一切,他都置若罔闻,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去找张晓丽,带她走。

村里的小路坑坑洼洼,他却走得异常坚定,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像一条通往未来的路。

他没直接去张晓丽家,知道母亲昨天那番羞辱的话,肯定像石头压在张家人心头,他不想让他们再难堪。

他绕到村后的小河边,这是他和张晓丽常来的地方,果然,张晓丽正坐在一块石头上,默默垂泪,肩膀一抽一抽,显得那么无助。

“晓丽。”李明轻声喊,嗓子有些沙哑。

张晓丽猛地回头,看到是他,先是一惊,随即眼泪流得更凶:“明哥……你……你家里……”

李明几步走过去,蹲下身,用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别哭,我都知道了。”

“你妈她……昨天来我家了,说了好多难听的话……”张晓丽泣不成声,“她说我配不上你,说我家会拖累你,明哥,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不该……”

她哽咽着说:“我爸昨晚一夜没睡,怕我毁了你的前程,我甚至想过,要不就放手吧……”

“不许胡说!”李明打断她,眼神坚定又温柔,“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

他回忆起部队一次险些牺牲的演习,子弹擦着头皮飞过,是张晓丽的信让他挺过恐惧,他把这段经历告诉她:“晓丽,那时候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可你的信让我咬牙坚持,我绝不会让你再一个人扛着。”

张晓丽的泪水停了,眼神多了几分坚定。

李明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张晓丽当年给他的布包,洗得发白却叠得整整齐齐,打开后,里面是几张军功章证书和一沓崭新的人民币。

“晓丽,你看,”李明把证书递给她,“这是我在部队的成绩,我现在是中尉,工资和津贴够我们生活。”

他拿起那沓钱:“这里是六千块,我这些年攒的,还有部队这次发的奖励,本想回来给你,给你家修房子,或者做点小生意。”

张晓丽愣愣地看着证书和钱,泪水模糊了视线,六千块,在1993年的农村,是一笔天文数字。

“明哥,你这是……”张晓丽声音哽咽,说不出完整的话。

“晓丽,”李明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我已经跟家里摊牌了,他们不同意,我就自己做主,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些,还有我自己,你,愿意跟我走吗?”

张晓丽的眼泪再次涌出,但这次,泪水里带着光彩,她看着李明的眼神,感受着他手心的温暖,用力点头:“我愿意!明哥,你去哪,我就去哪!”

李明笑了,笑得释然又充满力量,他把钱和证书收好,放进行李包:“好!我们现在就走!”

7

“现在?”张晓丽有些惊讶,“去哪?”

“去镇上,然后去县城,我们去登记结婚!”李明语气坚决,“我打听过了,我是军人,符合晚婚年龄,手续齐全就能在县民政局办,看谁还能说什么!”

张晓丽看着他,眼神里满是信任和崇拜,两人正准备离开,村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在那边!他们往河边去了!”是孙玉梅的声音,尖得像刀子。

王桂兰带着凄厉的哭喊也传过来:“李明!你个不孝子,给我回来!”

王桂兰跑得急,摔了一跤,哭喊中带着绝望:“明子,你真要逼死我!”

李明听到后脚步一顿,内心挣扎,但张晓丽轻握他的手,给了他继续前行的勇气。

河对岸的村民开始聚集,窃窃私语,指点李明和张晓丽,舆论压力如潮水涌来。

李明却紧握张晓丽的手,眼中只有她的信任:“别怕,有我。”

他迅速扫了眼四周,河边地势开阔,不易躲藏,唯一的退路是身后那片稀疏的树林。

“我们进林子!”李明当机立断,拉着张晓丽转身就跑。

就在他们迈开步子时,一个沉稳却带着威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李明同志,请留步!”

李明浑身一震,这声音太熟悉了,他猛地回头,只见河对岸的田埂上,停着一辆军绿色吉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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