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卫生间的瓷砖透着股凉气，林晚攥着验孕棒的手指关节泛白，两道红杠像烧红的铁，烫得她心跳都乱了。33 岁的年纪，盼这个孩子盼了五年，从最初的满怀期待到后来的近乎放弃，现在惊喜砸过来，她连手都在抖，恨不得立刻冲进书房，把这个消息塞到沈浩怀里。
书房门没关严，沈浩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屏幕蓝光映着他的侧脸，还是和八年前一样，白衬衫领口扣得整齐，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不耐烦。林晚深吸一口气，把验孕棒藏在身后，轻手轻脚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他的腰：“沈浩，跟你说个事。”
沈浩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手指停在键盘上，没回头：“什么事？没看见我正忙吗？”
“你先停一下，” 林晚把验孕棒递到他眼前，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你看，我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
沈浩的目光落在验孕棒上，瞳孔缩了缩，随即眉头皱成一团，像是看到了什么麻烦东西：“打掉。”
两个字，轻得像羽毛，却砸得林晚耳朵嗡嗡响。她愣在原地，怀里的温度一下子凉了：“你说什么？这是我们的孩子，你让我打掉？”
“我们婚前不是说好的吗？有萌萌就够了，不再要孩子。” 沈浩终于转过身，眼神冷得像冰，“你现在突然怀孕，是故意的吧？”
林晚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觉得陌生。八年前她第一次见沈浩，是在朋友的葬礼上 —— 他妻子车祸去世，他抱着五岁的萌萌，站在墓碑前，肩膀微微发抖，眼神里的忧郁像潮水，让她忍不住想靠近。那时候的他，会因为萌萌一句 “想妈妈”，红着眼眶给孩子讲故事；会在她加班晚归时，煮好热汤等在楼下；会在新婚夜抱着她，说 “晚晚，以后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没有故意的，” 林晚的声音发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也不知道会怀孕，你每次都做了措施……”
“措施？” 沈浩冷笑一声，起身往卧室走，“谁知道你是不是偷偷换了？林晚，你别以为用孩子就能绑住我，我告诉你，不可能。”
卧室门 “砰” 地关上，把林晚拦在外面。她靠在墙上，眼泪掉下来，砸在冰凉的瓷砖上。八年婚姻，她把萌萌当亲生女儿，每天早上给孩子梳辫子，晚上陪孩子写作业，萌萌从一开始的 “阿姨”，到后来甜甜地叫 “妈妈”，她以为这个家早就圆满了。可沈浩的话，像一把刀，把她这八年的付出，割得鲜血淋漓。
第二天早上，林晚醒的时候，沈浩已经走了，桌上放着一杯凉掉的牛奶，没有早餐。萌萌背着书包从房间出来，揉着眼睛问：“妈妈，你怎么哭了？眼睛好肿。”
林晚赶紧擦了擦脸，挤出个笑：“没事，妈妈昨晚没睡好。快吃早饭，妈妈送你上学。”
送萌萌到学校门口，孩子突然拉住她的手：“妈妈，爸爸是不是不喜欢小宝宝啊？我昨天听见他跟你吵架了。”
林晚心里一紧，蹲下身摸了摸萌萌的头：“没有，爸爸只是最近工作忙，别多想。”
萌萌低下头，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小声说：“妈妈，我想要个小弟弟或小妹妹，这样我就能跟他一起玩了。”
看着孩子认真的样子，林晚鼻子一酸，把萌萌搂进怀里：“会的，妈妈会努力的。”
下午林晚去超市买菜，路过沈浩公司楼下，想上去给他送点水果，却看见沈浩从写字楼里出来，身边跟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卷发披在肩上，笑盈盈地挽着他的胳膊。林晚的脚步一下子定住，那女人她认识 —— 沈浩的同事张倩，上次公司聚餐，张倩还故意往沈浩身边凑，说 “沈经理，你太太真贤惠，不像我，连饭都不会做”，当时她没在意，现在看来，根本不是简单的同事关系。
沈浩好像察觉到什么，抬头往这边看，看到林晚时，脸色变了变，赶紧推开张倩的手，快步走过来：“你怎么在这？”
“我来给你送水果，” 林晚举了举手里的果篮，声音很平静，“这位是张小姐吧？真巧。”
张倩也走过来，上下打量林晚，嘴角带着挑衅的笑：“沈太太，真不好意思，我跟沈经理刚谈完工作，正要去吃晚饭呢。”
“谈工作需要挽着胳膊吗？” 林晚看着沈浩，眼神里满是失望，“沈浩，我们回家谈谈。”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 沈浩的语气很冲，“我都说了，孩子不能要，你还想怎么样？”
张倩在旁边煽风点火：“沈经理，我看沈太太就是故意的，明知道你不想要孩子，还怀了，不就是想绑住你吗？这种女人，我见多了。”
“你闭嘴！” 林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倩，“这是我们夫妻的事，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 张倩往前凑了一步，故意挺了挺胸，“我跟沈经理是真心相爱的，要不是你占着沈太太的位置，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你都 33 了，还怀什么孩子？别到时候孩子生下来，沈经理都不想要。”
周围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指指点点。林晚的脸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沈浩站在旁边，没说话，既不帮她，也不拦着张倩，就像个局外人。林晚看着他，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灭了。
她转身就走，果篮扔在地上，水果滚了一地。回到家，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翻出结婚时的相册 —— 照片上的沈浩抱着她，笑得一脸温柔；萌萌站在旁边，手里拿着花，喊着 “爸爸妈妈”。那时候的幸福，像一场梦，现在醒了，只剩下满地碎片。
晚上沈浩回来，看到客厅里散落的相册，没说话，直接去了书房。林晚走过去，把一张照片放在他面前 —— 是他和张倩在餐厅吃饭的照片，是她下午偷偷拍的。“这就是你说的谈工作？”
沈浩的脸色白了白，终于承认：“是，我跟张倩在一起了。但我跟她只是玩玩，没有想过离婚。”
“玩玩？” 林晚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那我呢？萌萌呢？我们这个家，在你眼里是什么？也是玩玩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浩站起来，想去抱她，“晚晚，我知道错了，我跟张倩断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好不好？但这个孩子，真的不能要，我们养不起两个孩子，萌萌也会受委屈。”
“萌萌不会受委屈，” 林晚推开他，“她比你懂事多了。沈浩，我不会打掉这个孩子，如果你非要逼我，我们就离婚。”
沈浩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离婚？你别逼我！” 说完就摔门而出，一夜没回。
接下来的几天，沈浩一直住在公司，偶尔回来拿衣服，也不跟林晚说话。林晚的情绪越来越差，吃不下饭，晚上睡不着，萌萌看在眼里，每天放学都会给她带一颗糖，说 “妈妈，吃了糖就不苦了”。
有天晚上，林晚起来喝水，看到萌萌房间的灯还亮着，她轻轻推开门，发现萌萌正趴在书桌上，手里拿着一个避孕套，用针在上面扎孔。林晚的心里咯噔一下，走过去：“萌萌，你在干什么？”
萌萌吓了一跳，手里的针掉在桌上，眼泪一下子掉下来：“妈妈，我想让你有个小宝宝，这样爸爸就不会跟你吵架了，也不会跟那个张阿姨在一起了。”
林晚蹲下身，抱住萌萌，眼泪止不住地流：“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是妈妈和爸爸的问题。”
“不是的，” 萌萌哭着说，“我早就知道爸爸跟张阿姨在一起了，上次我去爸爸公司送文件，看到他们抱在一起，张阿姨还骂我是没人要的孩子。我怕爸爸不要我们，所以就想，要是妈妈有了小宝宝，爸爸就会回心转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