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这钱是你欠的,你必须给!”
赵秀莲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打破了工地宿舍的喧闹。
项目经理张海生愣住了,眼前这个照顾了工地五年饮食的煮饭阿姨,此刻像换了个人。
五年间,他按时支付工资,自认待她不薄,如今工程收尾,她却突然索要一笔巨款。
周围工友议论纷纷,张海生又气又疑,而赵秀莲掏出的那本旧账本,似乎藏着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秘密…
![]()
01
“少说这么多废话,还钱!”
赵秀莲的声音冷冷地打破了房间的平静,语气坚决。
张海生正收拾床上的衣物,手顿住,抬眼盯着她,一脸错愕。
这是他在工地上雇来的炊事员,一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农村女人,黑瘦、手上满是老茧,眼神总是低垂着。
他从未见她露出现在这种倔强的目光。
“赵阿姨,你说什么?”他试图确认自己没听错。
“要钱。”她又重复一遍,语气平稳。
板房里安静下来,外面工友们刚领了工资正在放声庆祝,屋里却一片凝滞。
张海生心里火气直冒,皱着眉站起身,语调拔高:
“赵阿姨,你别闹了吧?这五年工资每个月都准时发,分毫不差!现在大家都收工结算回家了,就你和我计较这个?”
张海生做了六年项目经理,从戈壁滩一无所有干到公路通车。
赵秀莲是五年前经人介绍来的,管着食堂、搞清洁,工资四千六,在这地方不算低。
每年过节他也没忘给点红包。
他觉得问心无愧,没想到最后会闹到这一步。
赵秀莲在昏黄灯光下面无表情,只轻轻摇头:“工资只是做饭的钱。”
张海生冷笑,扔下衣服:“那你还干啥了?我咋没瞧见?”
他的语气里透出不屑,甚至有些羞辱的意味。
剩下的几个工友看热闹,都凑了上来,窃窃私语:
“赵大姐咋还想讹钱?”
“张经理对她不错了吧,这不是坑人吗?”
窃窃私语中,赵秀莲依然站定,伸出的手没有收回。
她轻声说:“你再想想,这五年,我只拿过做饭的钱。”
“可我干的,不止这些。”
这句话落下,屋里一下安静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神色复杂。
![]()
张海生脸色铁青,低吼道:“别乱说话!你要敢造谣,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伸手指着她,语气带着怒意。
赵秀莲毫不退缩,突然从包里拿出一本账本,牛皮纸包着,封面早已磨旧。
“你让我滚?”
她把账本重重摔在桌上,尘土飞扬。
“张经理,今天你要不给个说法,谁都别想走。”
02
那本账本摔在桌面,房间里的空气瞬间紧绷。
张海生的太阳穴开始跳动,目光死死地锁在那本旧本子上,情绪复杂,既有怒意,也有怀疑。
他盯着赵秀莲:“你能记什么?就那点买菜支出,也敢拿来做威胁?”
张海生冷哼一声,重新坐回椅子,双手抱在胸前,语气故意高亢:“来,把账拿出来算清楚,我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么名堂!”
他故意加重声音,想让门口的工友都听见。
此刻,他只想让赵秀莲在众人面前出丑。
赵秀莲无视他的态度,低头将账本的麻绳慢慢解开,动作里带着格外的谨慎。
她翻开那泛黄的纸页,一股旧纸与油烟味交织的气息蔓延开来。
“张经理,别着急。”
她目光扫过张海生,声音平淡:“今天,咱们把事一条条说清。”
她的指尖停在一页,平静道:“四年前,四月十三,凌晨三点。”
板房里更安静了。
“你阑尾炎犯了,疼得在地上打滚。这里荒凉,外面没救护车,我用草药给你止疼,又守了一整夜,天亮了才托人请来医生。”
张海生的神情变了,回忆浮上心头。
他记得那场急病,是赵秀莲守着他熬过去的。
赵秀莲把手按在账页上,问:“张经理,这属于后勤工作吗?”
他咽了口唾沫,没出声。
赵秀莲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继续翻到下一页:“三年前,八月二十一,沙尘暴那天。”
“工地材料棚倒了,你带着人抢救,被钢管砸伤。是我顶风去村里找老中医,讨来止血药,帮你处理伤口。那十几天换药,都是我做的。”
她的目光直视张海生,“这些,也是做饭阿姨该负责的?”
张海生脸色难看。
他想起那些细节,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门外议论声渐渐低了下去。
赵秀莲翻到另一页,语气加重:“还有!”
03
“三年前过年那次,你家人没来,你一个人在工地,喝得烂醉,坐在桌边哭,说想家、愧对老婆。”
赵秀莲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那夜是我给你熬的醒酒汤,听你说了一晚的醉话。你吐脏了我一身,我悄悄收拾干净,还把你扶上床。第二天你醒了,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连声谢谢都没有。”
“张经理。”
她猛地合上账本,桌子发出响声,房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我当你保姆、护士、后勤,脏活累活全干。你生病,是我熬夜照看;你受伤,是我找药换药;你情绪崩溃,也是我陪着。五年了,我把力气和心思都搭进去了。可你呢?”
她指着张海生,眼神里满是委屈和愤怒:“你除了每月给我点工资,给过我什么?一句认可?哪怕一个好脸色?有过最起码的尊重吗?”
张海生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火热。
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习惯性忽略、甚至轻视了赵秀莲的付出。
他一直以为,只要发了工资,她就理所当然要为自己做这一切。
但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
板房里的工友们沉默下来,空气压抑。
有人回想起以往那些情景,神色复杂。
张海生喉咙发紧,声音低了下去:“那……你到底想怎样?”
他试图用钱把事情摆平,语气却没有了刚才的底气。
“你开个价吧,我给你。”
赵秀莲听到这句话,嘴角扬起一丝笑,但笑意冷得让人发毛。
“钱?”
赵秀莲低声笑,眼里却泛着泪光。
她长出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再次翻开账本,翻到最后几页。
那几页字迹混乱,纸张也新,显然是在极度焦虑下写的。
“你记得两年前差点没能回家的那次吗?”
她语气低沉,带着某种隐约的压力。
张海生心里一紧,直觉不好。
“你什么意思?”
“还记得刘老板吗?那个给你送沥青回扣的材料商?”她直视张海生。
张海生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急促。
刘老板的事,是他藏在心底最大的隐患,他本以为没人知晓。
那段时间,他确实心动过,对方的回扣足够他在城里买套房。他差点就签字了。
“你怎么知道?”他声音发颤。
赵秀莲冷笑一声:“办公室的动静、合同,你以为别人都看不见?你打电话、半夜坐着发呆,大家其实都看在眼里。那天晚上,刘老板拎箱现金找你,是不是?”
张海生满头冷汗,记忆翻涌。
那晚,诱惑近在咫尺,几乎动摇。
赵秀莲语气锋利:“但最后你没拿,是为什么?”
张海生愣住了。
赵秀莲指了指桌上的绿豆汤。
“那天夜里,是我给你送夜宵,还跟你说了村里的事。一个包工头收黑钱偷工减料,最后塌桥,出人命,他自己被判无期。他儿子还小,骂他不是人。那天我还说,钱不干净,拿了迟早会出事。人最要紧,得问心无愧。”
她声音缓慢而坚定,“你那天没签,是因为这些话吧?”
张海生全身发抖,是赵秀莲那番话点醒了他。
那时他只觉得唠叨,现在才发现,是她救了他,让他没有彻底滑下深渊。
她一句句家乡的故事,才是让他悬崖勒马的原因。
工友们面面相觑,无声地看着赵秀莲。
张海生低头,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你为什么帮我?我们又不是亲戚。”
赵秀莲轻轻合上账本,声音有些哽咽:“咱们虽然没血缘,但在这工地上,大家都是靠一起吃苦过日子的命。你要是出事,不只是你一个人倒霉,跟着你干活的工人,家里还有孩子等着吃饭。做人的道理,就是这样。”
屋里静极了。张海生觉得自己像被扒光了所有伪装,只剩下无助和惭愧。
他突然明白,真正支撑这个工地、这个小集体的,是人和人之间最朴素的善意。
这一刻,他再也无法用金钱和地位掩饰自己,泪水默默滑下脸颊。
04
“你到底为了什么?”
张海生声音沙哑,话里带着说不清的颤抖。
这个疑问在场每个人心里都盘旋着。
大家都盯着赵秀莲,等待她的答案。
赵秀莲收回目光,翻到账本最后一页。
那一页是空白的,她的指尖在上面慢慢地滑过,仿佛在思索。
“张经理,五年前我刚来那天,你问过我家里还有谁。”
她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回忆。
张海生低头回想,的确说过。他只记得是进场前例行的招呼。
“我那时就告诉你,家里就我一个人,老伴早走了,女儿常年在外打工。”
她轻声道。
“你还安慰我,让我在这儿别见外,有困难就说,这里当自己家。”
她目光平静,语气诚恳。
张海生愣了一下。他的确总是对新员工这么说,可他自己说了就忘了,没想过谁会当真。
“我没把那话当客套。”
赵秀莲抬头,眼里有淡淡的光。
“这五年,我真把这儿当成家。你们这群年轻人,我都当自己孩子对待。我的女儿不在身边,看着你们在外打拼,总觉得要尽点力。”
她说,“你带着大伙起早贪黑干活,累得像牛,我总觉得,能让你们吃口热饭,生病有人照应,心里有地方倾诉,就算是做了件有意义的事。”
屋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几个年轻工友悄悄低下头,眼里泛着泪光。
张海生的脑子里一团乱麻。他不明白,赵秀莲这些年默默付出,从未索要回报,今天却突然毫不留情地索要七万元。
一定还有隐情,这个理由,甚至比过去所有的纠葛都要急迫。
他声音发涩地叫了一句:“赵阿姨……”
他忍不住走近她,试图拉住她布满老茧的手,眼眶渐渐发红,语气中夹杂着愧疚和慌乱:“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话还没说完,赵秀莲冷冷地打断:“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
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决绝,视线平静却不容置疑。
赵秀莲将那本旧账本仔细用麻绳系好,放回帆布包里,拉上拉链,像是把两人之间过去的所有情谊都关进了包中。
她直起身,声音干脆利落:“张经理,我不是来叙旧的,也不是来听你道歉的。”
赵秀莲停顿片刻,目光直视他:“我还是要那句话——七万,一分不能少。”
![]()
会议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七万,这个数字让周围的人都变了脸色。
张海生呆住,满腔自责一下子被巨大的疑问打散。
他完全摸不透赵秀莲的想法。
明明刚才还像亲人一样诉说往事,为何转眼又变得如此生疏冷漠?
难道这些年所有的温情都只是利用?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盯着赵秀莲,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出蛛丝马迹。
这时,赵秀莲轻轻叹了口气,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笑。
她从帆布包的夹层里,又掏出了一样东西。
围观的人们都伸长脖子想看清楚那是什么。
张海生走过去,看了一眼赵秀莲手中的纸,脸色顿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