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故事人物、时间、地点、情节、配图均为虚构,与现实无关,请理性阅读!
"水生,你当年考上清华,是我跪着挨家挨户借钱给你凑学费的,如今这两万块,对我来说真是救命钱......"
舅舅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托了很多关系,借了八万,还差这两万......"舅舅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客厅里陷入沉默。
爹娘坐在一旁,欲言又止。
可是,有句话我不得不说。
01
我叫林水生,家住大山深处的林家坳,全村就一所漏雨的小学。
夏天下雨时,我们得搬着桌椅躲避屋顶漏下的水滴;冬天刮风时,破旧的窗户缝里灌进寒风,冻得我们直哆嗦。
"水生,你又考第一啦!"老师把试卷发下来,我低头看着卷面上鲜红的"100分",嘴角微微上扬。
爹娘靠种玉米和采药供我读书。
每天天不亮,爹就扛着锄头上山;娘则背着竹篓进山采药,直到太阳落山才回来,双手常被山里的荆棘划得满是伤痕。
"咱家水生聪明,将来肯定能考上好大学!"每当村里人问起,爹总是挺直腰板,脸上写满自豪。
那年高考,我是村里唯一能考上县重点的娃。
记得填报志愿那天,老师专门把我叫到办公室。
"水生,你的分数能上清华!"老师推了推眼镜,激动地说,"咱们林家坳建村几百年,还没出过大学生,更别说清华北大这样的学校了!"
高考放榜那天,邮递员老张骑着自行车,翻山越岭两个小时,专程把清华录取通知书送到我家。
"中了!中了!水生考上清华了!"老张站在村口大喊,顿时全村轰动。
爹娘攥着通知书,红着眼眶反复端详,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邻居们纷纷赶来道贺,爹使劲抹着眼角,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娘则拉着我的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可当看到学费单上的数字时,爹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那一串数字,对于我们这样的山里人家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那是家里十年也攒不够的钱。
晚饭桌上,谁都没吃下多少。爹夹了几筷子菜放进我碗里,欲言又止;娘低着头,眼睛红红的,一直在抹泪。
当晚,爹蹲在门槛上抽了一夜的烟,烟头一个接一个地扔在地上;娘坐在灶台边,偷偷抹了半宿眼泪。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我躺在床上,听着外面蝉鸣声,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
"爹、娘,要不...我不去了吧。"我犹豫着开口。
"胡说!"爹猛地站起来,狠狠掐灭了烟头,"咱家水生好不容易考上清华,这学必须上!钱...钱的事,爹想办法!"
02
消息很快传到了隔壁村。
我舅舅王满仓是邻村有名的泥瓦匠,靠给人修房子盖屋顶为生。
"水生考上清华了?了不起啊!"舅舅听说后,立马放下手里的活,揣着仅有的五百块钱跑来我家。
他一进门就看到愁眉苦脸的我们。
爹叹着气,把学费单递给舅舅看。
舅舅眯着眼睛,看了好几遍那一串数字,额头上的皱纹越来越深。
"这么多?"舅舅倒吸一口冷气,但很快又拍着胸脯说:"水生这学必须上,钱的事我来想!"
我爹摇摇头:"满仓,你自己日子也不宽裕,小勇还在上学..."
"大哥,你别说了!"舅舅打断爹的话,"水生是咱林家坳第一个考上清华的娃,这是全村的荣耀!这钱,我托关系也得借到!"
接下来三天,舅舅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挨家挨户敲村民的门。
第二天早上,我跟着舅舅一起走村串户。
"满仓,你家里自己都紧巴巴的,还来借钱?"村里的李婶皱着眉头。
"李婶,我侄子水生考上清华了,就差学费了,您能不能帮帮忙?"舅舅搓着手,声音里带着恳求。
"清华啊!"李婶惊讶地张大嘴,"那可是北京的大学校!行,我这里有二十块,你拿去吧。"
从李婶家出来,舅舅又去了村里的杂货店。
老板娘王嫂听说是为清华学费,二话不说拿出五十块:"满仓,你等等,我再去找找,家里应该还有些..."
舅舅连连摆手:"够了够了,王嫂,真是太谢谢您了!"
有天下午,我跟着舅舅来到村东头的张大爷家。
张大爷在村里开了个小磨坊,日子过得还算殷实。
"张大爷,能不能借我五十块钱?"舅舅站在院子里喊道。
张大爷慢悠悠地从屋里出来,上下打量着舅舅:"满仓啊,你前两年借的钱还没还清呢,怎么又来借?"
舅舅脸一红,低下头解释:"是我侄子水生考上了清华,家里凑不够学费..."
"清华?"张大爷眯起眼睛,"那不是得好几千块吗?你拿这五十块有啥用?"
看到张大爷不为所动,舅舅突然"扑通"一声跪在门槛前,红着眼说:"求您帮衬一把,水生将来出息了,一定还!"
我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想扶起舅舅,却被他用力推开。
张大爷见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转身进屋拿了一百块钱出来。
三天后,舅舅攥着皱巴巴的一沓钱,手上磨出了血泡,膝盖也青了一大块,居然真的凑够了学费。
他把钱交给我爹时,我看到爹红着眼眶,用力抱住了舅舅。
"满仓,这恩情,我记一辈子。"爹哽咽着说。
舅舅却笑着拍拍爹的肩膀:"大哥,咱是亲兄弟,说这些做什么?只要水生能好好上学,将来出人头地,这就值了!"
03
到清华报到那天,舅舅专门从工地请了假,送我到村口。
他塞给我一袋子煮鸡蛋,说:"路上饿了就吃点,到了学校别惦记家里,好好读书,将来做个有用的人。"
我点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舅舅拍拍我的肩膀,粗糙的手掌上满是老茧:"去吧,别回头。"
爹娘送我到县城汽车站,看着我上了去北京的长途汽车。
汽车启动时,我透过车窗,看到爹使劲摁着娘的肩膀,两人站在原地,久久不肯离去。
初到清华,一切都让我感到新奇又陌生。
同宿舍的同学大多来自大城市,穿着名牌,用着最新款的电脑手机。
而我,只有一个旧书包和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
"林水生,你是哪里人啊?"室友小张问我。
"贵州山区。"我简单回答。
"哇,那里很穷吧?你是怎么考上清华的?"另一个室友好奇地问。
我没多说什么,只是笑笑:"努力呗。"
在京城的四年,我省吃俭用,靠奖学金和兼职补贴家用。
食堂里,别人吃两荤一素,我只打一份青菜;周末别人去KTV唱歌,我在图书馆自习;寒暑假别人出国旅游,我在校外餐厅端盘子。
每年我只回一次家,每次回去,爹娘和舅舅都格外高兴。
舅舅会专门从工地赶回来,带着一大袋子山货,笑呵呵地问我在学校的情况。
"水生,在北京吃得好不好?瘦了吧?"舅舅心疼地说,"多吃点,这些都是山里的好东西!"
每次打电话,舅舅总说家里一切都好,让我安心学习。
有一次,我听出电话那头有嘈杂的机器声。
"舅舅,您在哪儿啊?听着怪吵的。"我问道。
"没事,在工地上,多接了几个活儿。"舅舅声音很轻松,"小勇上高中了,学费涨了不少,多干点活儿没啥。"
毕业后,我进了外企,从底层做起,慢慢在京城站稳脚跟。
三年后,我买了房,接了爹娘来住。
每次想接舅舅来城里,他都推脱说"庄稼人离不开地",或者"工地上走不开"。
电话里,舅舅总是说:"水生,你做得很好了,舅舅为你骄傲。你好好照顾你爹娘,别操心我们。"
我知道,舅舅是怕给我添麻烦。
想到当年他为我凑学费的情景,我心里总是又感动又愧疚。
04
一晃十四年过去,我已成了公司高管,日子过得宽裕。
爹娘在京城住了几年,身体也硬朗了不少。
那是个周末,我正在家陪爹娘吃饭。
娘做了一桌家乡菜,我们边吃边聊。
"水生,听说舅舅前阵子摔了一跤,腰伤了,干不了重活了。"爹突然提起。
我皱眉:"怎么不早说?我该去看看他的。"
娘叹口气:"他不让说,说怕你担心。你舅舅这人,一辈子逞强,从不麻烦别人。"
正说着,门铃突然响了。
"谁啊?"我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一看就是干了一辈子体力活的农村人。
他比以前苍老了许多,头发白了大半,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深,衣服上还沾着泥土,手里拎着一篮子自家种的红薯。
"舅...舅舅?"我惊讶地叫出声。
舅舅局促地站在门口,搓着手,眼神有些躲闪:"水生,好久不见..."
我赶紧让舅舅进屋,接过他手里的红薯篮子。
舅舅站在玄关,看着宽敞明亮的客厅,有些不知所措。
"大哥,嫂子。"舅舅冲着爹娘点点头,然后小声对我说:"水生,能不能...能不能跟你借点钱?"
我心里一愣,让他在沙发上坐下,递上茶水,等着他说借钱的缘由。
舅舅坐在沙发边缘,像是怕弄脏了似的,双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
他环顾四周,看着墙上的大电视,玻璃茶几上的水果盘,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舅舅,您别客气,有什么事直说。"我温和地说。
"水生啊,你看你现在多出息。"舅舅眼圈有点红,"当年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成大器。"
爹在一旁插话:"满仓,你有啥事就直说吧,水生这孩子,不会不管你的。"
舅舅低着头,久久不语。
客厅里安静得能听见钟表的滴答声。
我看着舅舅消瘦的背影,想起小时候他总是笑呵呵地给我带零食,考上清华那年他为我四处奔波的样子。
如今他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第一次开口向我求助,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舅舅,您放心说,我一定尽力帮您。"我坐到他身边,轻声说。
05
舅舅喝了口茶,才慢慢开口:"你表弟小勇,前阵子开货车出了车祸,撞了人,对方要赔十万块。家里的钱都拿出来了,还欠两万,实在没办法了......"
舅舅说着,头低了下去,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这么多年没联系,突然来找你借钱不合适,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这两万块,对我来说真是救命钱,将来我一定还......"
我看着舅舅说话时颤抖的嘴唇,想起当年他跪着为我凑学费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两万块对现在的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对舅舅一家却是天文数字。
"表弟伤得重不重?对方人怎么样?"我关切地问。
舅舅摇摇头:"小勇没大碍,就是撞了人家的车,对方非告他,赔偿金额一直谈不拢。我...我本不想麻烦你的,可实在是......"
舅舅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肩膀微微颤抖。
我知道,以舅舅的性格,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绝不会开口求人。
"我托了很多关系,借了八万,还差这两万......"舅舅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客厅里陷入沉默。爹娘坐在一旁,欲言又止。
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为我付出一切的舅舅,如今老态龙钟,为了儿子的事低声下气地求助,心里一阵酸楚。
当年要不是舅舅,我可能早就辍学回家种地了,哪有今天的生活?
这些年,我在城市里生活得越来越好,却很少联系舅舅,甚至连他摔伤的事都是从爹娘口中得知。
可是,有句话我不得不说。
"舅舅,我......"我沉默了片刻,看着舅舅的眼睛,缓缓说出了三个字。
舅舅听到后,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