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长白山天池,龙脉之首。
山巅那汪幽蓝的天池,更像一枚凝视人间的冷眼,传说湖底栖息着一个会勾走魂魄的“水怪”。地质学家陈宇的父亲就因窥探了这禁忌,被当成疯子郁郁而终。为洗刷父亲“水怪疯子”的污名,地质学家陈宇赌上一切,重返这片禁地。
“你真打算把钱全扔进这没底的池子?”技术顾问林瑶冷冷地问。
陈宇声音沙哑:“那不是传说,是我爸拿命换来的答案。”
不料当晚,营地发电机的轰鸣,竟引来山林中同步模仿的诡异回响。
机器关闭,万声俱寂。这惊悚的转折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向导老赵脸色煞白,颤抖着说出尘封的恐惧:“它醒了……它在说话。”
那片寂静的湖水之下,究竟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01
“你疯了!陈宇,你是不是也疯了!”
刺耳的尖叫声撕裂了老旧居民楼里沉闷的空气,一个茶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溅湿了陈宇的裤脚。他没有躲,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母亲的怒火像暴雨一样将他浇透。
“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鬼故事,一个让你爸丢了一辈子脸的传说,你要把我们家最后这点念想都搭进去?那房子是你爸留给你唯一的遗产!你把它抵押了,就为了去那个鬼地方送死?”
母亲周琴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泪混着积攒了半辈子的怨气一起涌了出来。
她指着墙上那张已经泛黄的黑白遗像,声音都在发颤:“你看看他!你看看他!你跟他当年一模一样!都是疯子!我们陈家是造了什么孽……”
陈宇的目光,落在那张遗像上。照片里的男人戴着一副老式黑框眼镜,眼神明亮,嘴角带着一丝学者特有的腼腆笑意。那是父亲陈国栋,曾经的国内顶尖湖泊学家,也是后来整个学术界的笑柄。
陈宇的童年,是被“怪物”这个外号贯穿的。
他永远记得,父亲从那次长白山科考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他不再是那个会在晚饭后给他讲星空的慈父,变成了一个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喃喃自语,在纸上画着没人看得懂的声波图的偏执狂。他宣称,天池湖底有某种“巨大的、懂得回应的未知存在”,他甚至向上级提交了一份语焉不详的报告。
结果可想而知。他被撤销了所有职务,研究经费被冻结,从一个受人尊敬的科学家,变成了别人口中“被水怪吓疯了的陈教授”。
这个笑话,伴随了父亲的后半生,也像一根毒刺,扎进了这个家庭的肌体里。母亲的抱怨,邻居的指指点点,同学的欺凌……这一切,最终在父亲郁郁而终后,凝结成了陈宇内心深处一个巨大而沉默的伤疤。
他要的,只是为父亲正名。他要知道,那片幽深的湖水之下,到底藏着什么,能把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科学家,变成一个疯子。
“妈,有些事,我必须去做。”陈宇的声音沙哑,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瓷片,任由锋利的边缘划破手指,鲜血渗了出来。疼痛让他感到一丝清醒。
周琴的哭声渐渐变成了低沉的抽泣。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坐倒在沙发上。半晌,她从一个锁着的老旧抽屉里,拿出一本封面已经磨损的牛皮日记本,狠狠地砸在了陈宇的身上。
“拿去!这都是你爸当年留下的疯话!你拿去!你要是也想变成他那样,就别再回来见我!”
陈宇接住那本日记,如获至宝。这本日记,是父亲的“疯子遗产”,也是他此行的全部理由。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这个让他感到窒息的家。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母亲的哭声,也隔绝了他的退路。
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公寓,陈宇迫不及待地翻开了日记。熟悉的钢笔字迹,前期工整,记录着科考的日常。但越往后,字迹越发潦草、狂乱,仿佛书写者的精神正在纸上分崩离析。他跳过那些地质数据和水文分析,直接翻到最后几页。
在其中一页,一句用红笔反复圈出的话,像一道闪电击中了陈宇的神经:
“它听得见我。它在跟我说话……”
这句话没头没尾,旁边画着一些混乱的声波草图。而在日记本的夹层里,陈宇找到了一张被水泡过的照片。照片上,父亲当年的潜水设备上,有一道巨大的、不规则的撕裂状划痕,绝非岩石刮擦所致。陈宇感到一阵不寒而栗。父亲遇到的,似乎是一个有智慧的野兽。
一个星期后,在一家窗明几净的咖啡馆里,陈宇见到了他的潜水技术顾问,林瑶。
林瑶和陈宇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她大约二十七八岁,一头利落的短发,穿着一身笔挺的户外功能外套,眼神冷静得像手术刀。她是被设备租赁公司派来,确保他们昂贵的深潜设备不会被一个“业余爱好者”弄坏的。
“陈先生,”林瑶开门见山,声音和她的眼神一样,没有半点多余的温度,“我看过你的项目申请。说实话,我不认为这是一个科学考察项目,它更像一个……个人情感宣泄活动。”
她将一份资料推到陈宇面前:“长白山天池,平均水深204米,最深处373米,年平均水温不足4摄氏度。在这种环境下进行深潜,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都足以致命。而你的目标,是寻找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水怪’。”
陈宇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他不喜欢林瑶的语气。
“林小姐,我父亲陈国栋,曾是国内最优秀的湖泊学家。他不是一个会为了传说赌上一切的人。”
林瑶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带着点讥诮:“我知道陈教授,他的事迹在业内很有名。但恕我直言,情感和记忆,是科学探索中最不可靠的变量。我需要的是数据,是方案,是应急预案。而不是一个‘为父寻怪’的孝子故事。”
“你会看到数据的。”陈宇压下火气,一字一句地说。
“最好如此。”林瑶站起身,“我的任务只是是保障设备安全,以及在场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如果我评估风险过高,我有权随时中止项目。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陈先生。”
看着林瑶转身离去的背影,陈宇感到一阵无力。
他知道,这次探险,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团队的基石,从一开始就不稳。
02
半个月后,三个人影,背着沉重的行囊,艰难地跋涉在长白山的盘山路上。凛冽的北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漫天的雪花迷住了视线。
“我们应该等雪停了再上山!”林瑶的声音在风中有些变形,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水,对着走在最前面的陈宇喊道,“现在的能见度太低,设备运输车根本上不来!你这是在浪费时间!”
陈宇没有回头,只是闷着头继续往前走。他必须赶在湖面彻底封冻前,建立起科考点。时间,是他最宝贵的资源。
走在最后的是他们的向导,老赵。他五十多岁,是长白山本地人,皮肤被紫外线和风霜雕刻得像老树皮。他也是当年跟着陈宇父亲科考的少数人之一。从在山脚下接到陈宇和林瑶开始,他的话就很少,只是在看到陈宇时,眼神复杂地闪躲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一个不愿回忆的故人。
“丫头,听老哥一句劝,这山,有山的脾气。”老赵喘着粗气,停下来点上一根烟,“急不得。你越是跟它横,它越是跟你拧着来。”
夜幕降临时,他们终于抵达了预定的营地。临时搭建的帐篷在风雪中瑟瑟发抖,像随时会被撕碎。设备车被大雪堵在了半山腰,最早也要明天才能上来。
林瑶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检查着自己的专业设备,嘴里不停地抱怨着陈宇的计划是如何的“业余”和“鲁莽”。
陈宇默默地架设好一台小型的柴油发电机。随着“嗡嗡”的轰鸣声响起,帐篷里的灯亮了,带来了一丝宝贵的温暖和光明。
就在这时,一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在发电机稳定运转的背景噪音里,营地外,传来了一阵奇怪的、频率极低的“嗡嗡”声。那声音仿佛在与发电机的轰鸣唱和,但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非机械的质感,仿佛某种巨物在黑暗中发出的沉闷呼吸。
陈宇迅速关掉发电机。帐篷内瞬间陷入黑暗和寂静。几秒钟后,外面那奇怪的“嗡嗡”声,也戛然而止。
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疑。陈宇抄起一把强光手电,第一个冲出帐篷。外面除了漫天的风雪和黑沉沉的夜色,一无所获。
林瑶跟着出来,她打开一个手持的环境监测仪,屏幕上跳动着数据。“没有次声波,没有异常地磁……应该不是地质活动。”她嘴上分析着,但紧握手电筒的指关节已经有些发白。
老赵的反应最为剧烈。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哆嗦嗦,从兜里掏出一包盐,默默地在营地周围撒了一圈。他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什么东西听见:“山……在学我们说话。”
这句话,像一道冰冷的电流,瞬间窜过陈宇的脊背。他猛地想起了父亲日记里那句疯狂的话——“它在模仿”。
“什么叫‘学我们说话’?老赵,你把话说清楚!”陈宇抓住老赵的胳膊。
“别问了,别问了……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老赵挣开他,缩回了自己的帐篷,再也不肯出来。
帐篷里,只剩下陈宇和林瑶。刚才的诡异事件让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共同面对未知的不安。
“声波共振。”林瑶终于找到了一个科学的解释,尽管听起来有些牵强,“可能是发电机的特定频率,与这里的某种特殊地形或岩层产生了共振,形成了一种放大的回声效果。”
“那为什么我们以前从没听说过?”陈宇反问。
“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在这种鬼天气里,在这种鬼地方,开一台这种破发电机。”林瑶的语气又恢复了刻薄,但陈宇能听出,她并不像她表现的那么笃定。
“或许,它就是一种回应。”陈宇看着黑暗,轻声说,“一种智慧的体现。”
“陈宇,我警告你,不要用你的幻想来解释你无法理解的现象!”林瑶的声音陡然拔高。
“幻想?”陈宇猛地转身,双眼通红地盯着她,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你知道我小时候是怎么过的吗?我爸是疯子,我就是‘小疯子’,是‘怪物之子’!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我不是在追寻一个传说,林瑶!我是在为我过去二十年的人生,寻找一个合理解释!我需要知道,我父亲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他的吼声在狭小的帐篷里回荡,最后又被外面的风雪吞噬。
林瑶被他话语中那种深刻的痛苦震住了。她张了张嘴,那些刻薄的、科学的、理性的反驳,一句也说不出口。她第一次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背负的,远比一个简单的科考项目要沉重得多。
她沉默了片刻,最后只是淡淡地说:“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这一次,她的声音里,没有了嘲讽。
03
历经艰辛,科考队终于在天池边上建立起了简陋的工作站。灰色的湖面在阴沉的天空下,像一块巨大的、没有抛光的金属,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下潜前的准备工作繁琐而紧张。林瑶像换了一个人,她展现出的顶级专业素养让陈宇刮目相看。她一丝不苟地检查着潜水器的每一个零件,从供氧系统的压力阀,到通讯设备的线路连接,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都不放过。她的冷静和高效,如同一剂镇静剂,让整个团队的焦虑情绪都缓解了不少。
“氧气循环正常,压力平衡系统正常,通讯线路连接完毕。”林瑶调试着水面监控台上的设备,声音通过耳机传到陈宇的头盔里,“陈宇,报告你的情况。”
“一切正常。”陈宇坐在小型的球状潜水器里,感受着心脏的狂跳。
他看着舷窗外那片幽深的湖水,既感到恐惧,又有一种宿命般的、朝圣般的心情。父亲,我来了。我来替你,看清这水下的真相。
“老赵,绞盘准备。”林瑶发出指令。
在老赵的操作下,潜水器被缓缓吊起,然后平稳地落入水中。冰冷的湖水瞬间包裹了整个潜水器,舷窗外的世界,从灰白变成了墨绿。
“开始下潜,深度十米,水压正常。”陈宇的声音有些发紧。
“收到,保持匀速下潜。打开声呐探测。”林瑶的指令清晰而冷静。
“滴……滴……滴……”
主动声呐发出的探测声波在寂静的深水中扩散开去,在监控台的屏幕上绘制出湖底的地形轮廓。潜水器像一片孤独的叶子,无声地沉向那未知的深渊。
五十米。一百米。一百五十米。
光线已经完全消失,舷窗外是纯粹的黑暗,只有潜水器的探照灯能照亮前方几米远的水体。水中的悬浮物在光柱中,像是宇宙里的尘埃。巨大的水压挤压着潜水器的外壳,不时发出“嘎吱”的呻吟声,敲打着陈宇的神经。
他按照父亲日记里记录的坐标,操控潜水器,向湖底一片断崖区域缓慢靠近。
“声呐屏幕有异常!”林瑶的声音突然在耳机里响起。
陈宇立刻看向声呐屏幕。只见屏幕的边缘,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它移动得非常快,几乎是一闪而过。
“是大型鱼群吗?”陈宇问。
“不像……它的密度太高了,而且……等等,它又回来了!”
那个巨大的阴影,再次出现在屏幕上。但这一次,它没有移动,而是悬停在距离潜水器大约两百米远的地方。紧接着,一件让陈宇和林瑶都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阴影,开始扭曲、变形。声呐屏幕上的图像剧烈地闪烁起来。下一秒,潜水器的声呐接收系统,突然接收到了一个被放大了数倍的、与他们自己发出的探测声波一模一样的信号!
“滴——!滴——!滴——!”
刺耳的回声,通过声呐放大,在潜水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那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黑暗的深渊里,用一个巨大的、看不见的喇叭,把他们的声音,狠狠地“喊”了回来!
“这不可能!”林瑶在水面上失声喊道,“这是完美的信号模仿!物理上这不可能发生!”
陈宇头皮发麻,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个仍在扭曲的阴影,父亲日记里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它在说话”。
“紧急上浮!陈宇!立刻上浮!”林瑶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恐慌。
陈宇回过神来,立刻启动了紧急上浮程序。潜水器抛掉了压载物,疯了一样向水面冲去。在他上浮的过程中,那恐怖的模仿回声,一直如影随形,直到潜水器冲出水面的那一刻,才戛然而止。
潜水器的舱门被打开,陈宇脸色惨白,浑身湿透,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
“你看到了吗?它在模仿!它真的在说话!”他激动地抓住林瑶的胳膊。
林瑶没有回答,她的脸色和陈宇一样难看。她死死地盯着监控台上的数据回放,一遍又一遍地分析着那段被完美复制的声波信号。
“这不是生物。”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干涩,“没有任何生物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声波模仿和放大。这超出了我所知的所有生物声学范畴。”
“那是什么?”
林瑶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科学世界观在这一刻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她否定了陈宇“智慧生物”的结论,却提出了一个更大胆、也同样疯狂的备选假说。
“湖底……可能存在某种我们未知的、能够像磁带一样储存并瞬间释放声波能量的特殊矿脉。我们的声呐激活了它。”
两人的矛盾,在这一刻,从“信与不信”,转向了“两种疯狂假说的对决”。一个相信是未知的灵异生物,一个认为是未知的物理奇迹。
但他们都知道,无论真相是哪一个,这片湖水之下,都隐藏着一个远远超出他们想象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