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赵建民盯着手机屏幕上孙志强发来的信息："老赵，咱俩很铁吗？"
他的手开始颤抖，脑海中闪过三年前那张99999元的礼金收据，还有今年儿子升学宴上那个始终空着的座位。
深夜的出租屋里，46岁的装修工人赵建民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望着这条微信消息，眼中涌出了复杂的情感。
三年前，他为了这个"好兄弟"几乎倾家荡产，今年儿子考上大学办升学宴，对方却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现在，孙志强竟然问他们铁不铁？
赵建民的心如刀绞，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01
三年前的春天，赵建民正在工地上搬砖，突然接到了孙志强的电话。
"建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要结婚了！"电话里孙志强的声音兴奋得像个孩子。
赵建民手里的砖头差点掉下来，赶紧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接电话："真的？志强，这太好了！什么时候？在哪儿办？"
"下个月8号，在市里最好的五星级酒店——金辉大酒店。建民，你一定要来啊，没有你这个铁哥们在场，我这婚礼就不完整了。"
挂掉电话，赵建民激动得在工地上转了好几圈。
他和孙志强从小一起长大，虽然这些年孙志强发达了，开了房地产公司，但在赵建民心里，他们永远是最好的兄弟。
回到家里，赵建民兴冲冲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妻子李慧芳。
"志强要结婚了！他专门打电话邀请我，说没有我这个铁哥们在场就不完整。"赵建民一边脱工作服一边说。
李慧芳正在厨房做饭，听到这话停下手中的活："那挺好的，随个礼就行了。"
"那肯定不能随便啊，志强现在是大老板，我们得拿出诚意来。"赵建民认真地说。
李慧芳皱了皱眉："建民，咱们家什么情况你心里有数，别打肿脸充胖子。"
但赵建民已经开始盘算这件事了。
孙志强现在身价千万，在五星级酒店办婚礼，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作为他最好的兄弟，自己绝对不能给他丢脸。
02
接下来的几天，赵建民一直在想礼金的事。
他偷偷上网查了查，像孙志强这种级别的婚礼，一般人都要随礼几千到上万不等。
但几千块对于他们这种交情来说，显然太寒酸了。
"慧芳，你说我们随多少合适？"晚饭时，赵建民试探性地问妻子。
"一千块就行了，已经不少了。"李慧芳头也不抬地说。
"一千？"赵建民摇摇头，"志强现在什么身份，我们随一千不是寒碜人家吗？怎么也得五千吧。"
李慧芳放下筷子："建民，五千块是咱们小半个月的工资，你疯了吗？"
"那三千？"
"最多两千，不能再多了。"
但赵建民心里有自己的想法。
他知道孙志强现在的圈子都是什么人，动不动就是几万十几万的生意。
如果自己随个两三千，不是显得太小气了吗？
更重要的是，孙志强专门强调了他们的兄弟情，说没有他就不完整。
这说明什么？说明孙志强真的把他当最好的朋友啊！
那个周末，赵建民找了个借口出门，实际上是去银行查看存款。
看着存折上的数字，他心里开始盘算。
家里总共有存款六万多，还有儿子明年要高考，需要钱的地方很多。
但是...这是孙志强的婚礼啊，这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自己怎么能小气呢？
03
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赵建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随礼99999元！
这个数字有特殊的寓意，代表长长久久，而且听起来就很有排面。
虽然这几乎是家里的全部积蓄，但赵建民觉得值得。
毕竟，孙志强是自己从小到大最好的兄弟，两人一起玩泥巴长大，一起逃课去河里抓鱼，一起被老师罚站...虽然后来孙志强考上了大学，自己进了工地，两人的路越走越远，但那份兄弟情是不会变的。
为了凑够这笔钱，赵建民开始想办法。
首先是卖掉了李慧芳的金镯子，那是结婚时买的，足足有30克，卖了一万五千块。
"建民，你疯了吗？那是我唯一的首饰！"李慧芳得知后几乎要和他拼命。
"慧芳，你听我说，这次不一样。志强是我最好的兄弟，他现在发达了，以后肯定会帮我们的。这钱花出去，将来能收回十倍百倍！"
"你做梦呢！人家现在是大老板，会在乎你这点钱？"
但赵建民已经下定决心，他又找亲戚朋友借了三万多，加上家里的存款，终于凑够了99999元。
04
孙志强的婚礼如期在金辉大酒店举行。
那天早上，赵建民特意去理了个发，穿上了唯一的一套西装——还是十年前买的，现在穿着有点紧。
李慧芳也勉强挤出一件像样的连衣裙，一家三口打扮得整整齐齐。
"爸，你今天看起来好帅！"儿子赵宇轩笑着说。
"那当然，今天是你志强叔叔的大喜日子，咱们得给他长脸。"赵建民整理着领带，心情格外好。
到了酒店，赵建民被现场的豪华程度震撼了。
大厅里装饰着无数鲜花，巨大的水晶吊灯闪闪发光，服务员们穿着统一的制服来回穿梭。
"建民！你来了！"孙志强穿着定制的西装走过来，满脸笑容地拥抱了赵建民。
"志强，恭喜恭喜！"赵建民激动地说，"新娘子真漂亮！"
"那当然，我的眼光你还不知道吗？"孙志强哈哈大笑，"来，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赵建民跟着孙志强在宴会厅里转了一圈，发现来的客人个个都非富即贵，穿金戴银，说话间动不动就是几十万的生意。
轮到送礼金的时候，赵建民深吸一口气，拿出了那个厚厚的红包。
"志强，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孙志强接过红包，随意地递给了旁边的伴郎，但当伴郎打开红包看到里面厚厚一叠钞票时，脸色明显变了。
"这...这是多少？"伴郎小声地数了数，然后吃惊地看向孙志强。
孙志强也好奇地看过去，当看清楚礼金数额时，他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建民...这...这太多了吧？"
"99999，长长久久嘛。"赵建民笑着说，"祝你们白头偕老，幸福美满。"
周围的客人听到这个数字，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一个穿着朴素的建筑工人，竟然随礼近十万，这在当时绝对是个爆炸性的新闻。
孙志强愣了几秒钟，然后激动地再次拥抱了赵建民。
"建民，你...你这个兄弟，我这辈子认定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这辈子值了！"
05
婚礼结束后，孙志强专门把赵建民留下来，两人在酒店的休息室里单独聊了会儿。
"建民，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了。"孙志强握着赵建民的手，"说实话，在场这么多人，能拿出这个数的没几个，你却......"
"咱们是兄弟嘛，你的大喜日子，我当然要表示表示。"赵建民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我现在混得不好，但心意是真的。"
"什么叫混得不好？你踏实肯干，儿子又争气，比那些投机倒把的强多了！"孙志强拍着赵建民的肩膀，"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咱们是过命的交情！"
听到这话，赵建民心里暖洋洋的。虽然花了近十万块，但能得到这样的承诺，他觉得一切都值了。
回家的路上，李慧芳一直阴沉着脸不说话。
"慧芳，你别生气了，志强刚才说了，以后有困难可以找他。"赵建民试图安慰妻子。
"人家客气话你也当真？"李慧芳冷笑一声，"十万块啊，够咱们一家人花两年的了！"
"你别这么说，志强不是那种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了解他。"
但李慧芳显然不这么认为："建民，你太天真了。人家现在是什么身份？会真的把你当兄弟？"
赵建民有些恼火："你这是什么话？志强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是他最好的朋友，这还有假？"
夫妻俩为这事吵了好几天，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但赵建民心里始终坚信，自己没有看错人，孙志强是真的把他当兄弟。
06
转眼三年过去了，赵建民一家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孙志强的"帮助"而改善多少。
孙志强偶尔会给赵建民打个电话，但基本都是客套话，问候一下就挂了。
赵建民也试图找过他几次，想看看能不能介绍点活儿干，但孙志强总是说等等看，有合适的再联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过赵建民并不在意这些，他觉得孙志强事业忙，没时间顾及这些小事很正常。
更何况，友谊不应该掺杂太多利益关系。
今年春天，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传来——儿子赵宇轩考上了北京理工大学！
那天下午，赵建民正在工地上干活，突然接到儿子的电话。
"爸！我考上了！北京理工大学！"电话里赵宇轩的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
赵建民差点从脚手架上摔下来，赶紧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接电话："真的？儿子，你没开玩笑？"
"真的！录取通知书刚到！妈妈都哭了！"
挂掉电话，赵建民在工地上兴奋地跳了起来，引得周围工友纷纷侧目。
"我儿子考上北京理工大学了！"他逢人就说，脸上的笑容从那天起就没有消失过。
当天晚上，一家三口激动得睡不着觉，讨论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建民，咱们得办个升学宴，这么大的喜事不能不庆祝。"李慧芳也难得地支持丈夫的想法。
"那当然！"赵建民拍着大腿，"我第一个要通知志强，他一定会为宇轩高兴的！"
07
第二天一早，赵建民就迫不及待地给孙志强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孙志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建民？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志强！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我儿子考上北京理工大学了！"赵建民兴奋得语无伦次。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孙志强的声音："哦，是吗？那...那挺好的。"
"我准备办个升学宴，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啊！"赵建民继续说，"地点定在咱们小区附近的福满楼酒店，虽然不如你结婚时那么豪华，但也算不错了。"
"嗯...到时候看情况吧，我最近比较忙。"孙志强的语气明显有些敷衍。
"志强，这可是宇轩人生中的大事，你一定要来支持一下啊！"赵建民几乎是在恳求。
"我说了看情况嘛，有时间就去。"孙志强不耐烦地说，"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电话挂断后，赵建民有些失落，但他安慰自己说孙志强可能真的很忙，毕竟管理一个公司不容易。
接下来的几天，赵建民忙着筹备升学宴。虽然家里经济条件有限，但这是儿子的人生大事，他不想草率了事。
他选择了小区附近比较好的福满楼酒店，订了两桌酒席，邀请了所有的亲戚朋友和儿子的同学老师。
"爸，你别花太多钱，意思意思就行了。"赵宇轩有些心疼地说。
"傻孩子，这是你考上大学的庆祝宴，当然要办得隆重一些。"赵建民拍着儿子的肩膀，"等志强叔叔来了，你要好好感谢他，这些年他对我们家很关照。"
赵宇轩点点头，虽然他对孙志强叔叔的印象并不深刻，但既然是父亲最好的朋友，那肯定是个很好的人。
08
升学宴定在周六中午，赵建民提前一个星期就开始给孙志强发信息确认。
"志强，升学宴定在这周六中午12点，福满楼酒店二楼包厅，你记得来啊！"
"志强，还有三天就是升学宴了，你那边安排得怎么样？"
"志强，明天就是升学宴了，我给你留了主桌的位置。"
但这些信息都石沉大海，孙志强一条都没有回复。
赵建民开始有些着急，又打了几个电话过去，不是无人接听就是很快被挂断。
"建民，要不你别等了，说不定人家真的有事。"李慧芳看着丈夫焦急的样子，忍不住劝道。
"不会的，志强不是那种人。可能他最近真的太忙了，没看到信息。"赵建民固执地说。
升学宴当天，赵建民早早就到了酒店，亲自检查每一个细节。他特意在主桌最显眼的位置给孙志强留了座位，还在座位上放了一张小卡片，写着"孙总专座"。
11点半，客人们陆续到达，亲戚朋友们纷纷祝贺赵宇轩考上名牌大学。但赵建民的注意力始终在门口，等待着孙志强的身影。
12点，升学宴正式开始，孙志强还没有出现。
赵建民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这次终于接通了。
"志强，升学宴已经开始了，你在哪儿呢？"
"哦...建民啊，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个重要的商务会议，可能去不了了。"孙志强的声音很匆忙，"你们先开始吧，不用等我。"
"可是...这是宇轩的升学宴啊，你说过要来的..."赵建民的声音有些哽咽。
"下次吧，下次我一定补上。"说完，孙志强就挂断了电话。
赵建民拿着手机站在酒店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心里五味杂陈。
09
升学宴还在继续，赵建民强颜欢笑地招待着客人们。
"建民，志强怎么没来啊？"一个亲戚好奇地问。
"他有急事，临时去不了了。"赵建民勉强笑着解释。
"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来，看来你们关系也就那样嘛。"另一个亲戚嘀咕道。
赵建民听了心里很不舒服，但还是为孙志强辩护："他真的很忙，公司那么大，事情多。"
"爸，没关系的，叔叔不来我们也能玩得很开心。"懂事的赵宇轩看出了父亲的失落，主动过来安慰。
"是啊，儿子，我们自己庆祝。"赵建民摸着儿子的头，心里却空荡荡的。
整个升学宴期间，赵建民的目光时不时地瞟向门口，希望孙志强能突然出现，给他一个惊喜。但直到宴会结束，那个熟悉的身影也没有出现。
宴会结束后，服务员开始收拾桌子，赵建民看着那个始终空着的"孙总专座"，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先生，这个位置的餐具要收走吗？"服务员指着孙志强的座位问。
赵建民愣了愣，然后点点头："收吧，人家有急事没来。"
看着服务员利落地收走餐具，仿佛这个位置从来没有为谁准备过一样，赵建民的心里突然有种被掏空的感觉。
但他还是努力说服自己，孙志强肯定是真的有急事，不然不会不来的。毕竟，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啊。
晚上回到家，一家人坐在客厅里聊着今天的升学宴。
"今天来了这么多人祝贺宇轩，说明我们平时做人还是不错的。"李慧芳一边收拾礼金一边说。
"是啊，大家都很热情。"赵建民心不在焉地应着。
"爸，你是不是在想志强叔叔的事？"赵宇轩敏感地察觉到了父亲的情绪。
赵建民叹了口气："没事，叔叔他真的很忙，能理解。"
但心里的失落感却怎么也挥不去。三年前孙志强结婚的时候，他倾尽所有随礼99999元，现在轮到自己家的大喜事，对方却连个面都不露。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赵建民开始怀疑，也许李慧芳说得对，也许孙志强真的没有把他当真正的朋友。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毕竟，做生意的人确实忙，而且友谊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来衡量。
就这样，赵建民在矛盾和纠结中度过了接下来的几个月，但他始终没有主动联系孙志强，也没有为这件事找对方要个说法。
在他看来，真正的朋友之间不需要计较这些，他相信总有一天孙志强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三年后的一个深夜，赵建民刚从工地回家，还没来得及洗漱，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孙志强，赵建民的心跳瞬间加速了。这三年来，除了偶尔的节日问候，孙志强几乎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志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赵建民赶紧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孙志强沙哑疲惫的声音："建民...我现在遇到点麻烦，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你说。"
孙志强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缓缓说道："建民，咱俩...咱俩很铁吗？"
这个问题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赵建民的心上。他愣住了，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建民的声音有些发抖。
"就是字面意思，咱们的关系到底怎么样？我能不能完全信任你？"孙志强的语气很急迫。
赵建民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三年前那张99999元的礼金收据，孙志强婚礼上激动的拥抱，今年儿子升学宴上空荡荡的座位...
"志强，你到底想说什么？"赵建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现在公司出了点问题，需要有人帮我做担保贷款800万。银行那边要求担保人必须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想来想去，只有你了。"
听到这话，赵建民彻底震惊了。800万！这是个什么概念？他一辈子的工资加起来都没有这个数！
"志强...你...你让我担保800万？"赵建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就是走个程序，不会有事的。我只是暂时周转一下，很快就能还上。"孙志强急切地解释，"建民，咱们是兄弟，这点忙你总该帮吧？"
赵建民感觉脑袋嗡嗡作响，他跌坐在沙发上，望着墙上儿子的奖状，眼中涌出了泪水。
"志强...我..."
"别废话了，就问你帮不帮！"孙志强突然变得不耐烦起来，"我现在急用钱，没时间跟你磨叽！"
赵建民握着手机的手剧烈颤抖着，心里五味杂陈。这就是他倾尽所有去帮助的"好兄弟"？这就是他三年来一直维护的友谊？
"志强...你还记得三年前你结婚的时候吗？"赵建民声音哽咽地问。
"记得啊，怎么了？"
"我随礼99999元，那是我们家几乎全部的积蓄..."
"那又怎么样？"孙志强不耐烦地打断，"现在是我有困难，你到底帮不帮？"
赵建民彻底愣住了，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