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郑浩天临时改变主意，拒绝乘坐公司年会统一安排的大巴，执意开私家车前往。明明知道黄总定下的规矩无人敢违，他却因母亲突发疾病住院，坚持自己的选择。同事们嘲笑他太过固执，领导们警告他会面临处分，他却一意孤行。
"你小子是嫌命太长了吧？"同事孙明宇笑着拍他肩膀，"那山路弯多路窄，公司统一安排大巴不是没原因的。"
郑浩天不以为然："我开车十几年了，这点山路算什么？你们慢慢坐大巴吧，我先走了。"
他浑然不知，这个看似任性的决定，会如何彻底改变他的人生轨迹。没想到次日清晨，他刷到一则爆炸性新闻，让他整个人都如遭雷击——昨晚那辆载满同事的大巴，在返程途中出事了。
01
"郑经理，今年的年会交通安排已经确定了，全员必须统一乘坐公司租用的大巴前往山庄，不允许私自驾车，请您配合。"行政部周丽敲门进来，将一份通知递到郑浩天面前。
郑浩天抬头看了看这位踩着高跟鞋的年轻女孩，接过通知随手放在桌上。"谁定的规矩？我开车去不行吗？"
周丽有些为难地绞着手指，"是黄总亲自强调的，说是为了加强团队凝聚力，而且山路不好走，统一乘车也更安全。"
郑浩天皱起眉头。他今年35岁，在这家科技公司担任产品研发部主管已有五年，性格倔强独立，向来不喜欢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尤其是这种形式主义的团建活动，更让他感到窒息。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他不耐烦地摆摆手。
周丽关上门离开后，郑浩天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母亲的来电。
"喂，妈。"
"小天啊，"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有些虚弱，"我刚才在厨房突然头晕，现在在医院...医生说可能是轻微中风，要住院观察几天..."
郑浩天腾地站起身，"您别急，我现在就赶过去。"
挂掉电话，他快步走向上司冯志远的办公室。
冯志远正在埋头批阅文件，见郑浩天进来，抬了抬眼镜，"什么事这么急？"
"冯总，我妈刚才住院了，医生怀疑是轻微中风。明天年会我想开车去，这样一早可以先去医院看她，然后直接开车赶到山庄。"
冯志远放下钢笔，"不行啊，黄总特意强调今年必须集体行动，一个都不能少。你知道的，他最近对团队建设特别重视。"
"但我妈..."
"我理解你的情况，但规定就是规定，"冯志远叹了口气，"要不这样，你明天早点到集合地点，我安排大巴最后一个出发，你先去医院看看，然后赶过来？"
郑浩天感到一阵烦躁，"冯总，就不能通融一下吗？我妈现在住院，我不知道情况会怎样。如果我开车去，随时可以应对突发情况。"
"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冯志远皱起眉头，"公司规定是集体活动必须全员参与，你一个部门主管带头违反规定，让我怎么跟黄总交代？"
郑浩天握紧拳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那我去找人事总监申请特例。"
走出冯志远的办公室，郑浩天直接前往人事总监赵梅的办公室。简单说明情况后，得到的回复依然是拒绝。
"郑经理，我能理解你的处境，但公司规定就是规定。这次年会黄总非常重视，你知道的，他一直强调团队凝聚力。如果给你开了先例，其他人也会提各种理由要求自驾。"赵梅微笑着说，但语气坚定不移。
下班时分，郑浩天在走廊遇到了同事宋雨薇。
"听说你要开车去年会地点？"宋雨薇好奇地问。
郑浩天点点头，"我妈住院了，我想第二天早上先去看她，再直接开车过去。"
"哎呀，伯母住院了啊，那确实应该照顾。"宋雨薇表示理解，"不过你这么做，可是要得罪黄总的。听说他特别重视这次年会，专门强调要'团结一致'呢。"
郑浩天冷笑一声，"团结一致？坐同一辆车就叫团结了？这不是形式主义吗？"
回到家中，郑浩天立刻前往医院。母亲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但精神还算可以。
"妈，感觉怎么样？"郑浩天握住母亲的手。
"好多了，别担心。"母亲虚弱地笑了笑，"医生说不是大问题，观察几天就行。明天不是你们公司年会吗？别耽误了。"
"没事，我已经决定开车去，这样明天早上可以先来看您，然后再赶过去。"
回家路上，郑浩天收到同事孙明宇的微信：【听说你要自己开车去？老冯气炸了，说要向黄总汇报。】
郑浩天回复：【随便他们，我妈住院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孙明宇：【理解理解，不过你可要小心点，黄总可不是好惹的。】
夜深人静，郑浩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知道自己这次可能真的惹麻烦了，但母亲的健康更重要。何况，不就是个破年会吗，自己又不是不去，只是选择自己的方式前往而已。
最终，他决定不管公司怎么说，明天一定要自己开车去。
02
清晨六点，郑浩天早早起床，准备先去医院看望母亲，然后再驱车前往山庄。
医院的走廊上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护士们已经开始忙碌地穿梭在各个病房之间。郑浩天轻轻推开母亲病房的门，母亲正靠在床头，看起来精神好多了。
"妈，感觉怎么样？"郑浩天在床边坐下，递过一杯温水。
"好多了，医生刚才来查房，说各项指标都稳定，不用太担心。"母亲接过水杯，温和地笑了笑，"你今天不是要去参加公司年会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郑浩天看着母亲苍白的面容，心中一阵酸楚。"我打算开车去，这样可以先来看看您，再直接过去。"
"你们公司不是要求统一坐车吗？"母亲有些担忧，"别因为我影响了你的工作。"
"没事，我已经决定了。"郑浩天坚定地说，"您好好休息，我晚上会再来看您。"
离开医院时已经七点半，公司年会集合时间是八点。郑浩天站在停车场，突然有些犹豫。也许他应该听从安排，去集合地点乘坐大巴？但想到可能会遇到堵车或其他突发情况，而自己无法及时赶回医院，他还是决定坚持原计划。
正当他准备上车时，手机响起，是宋雨薇的来电。
"喂，郑经理，你在哪呢？大巴马上要出发了，黄总在点名呢！"宋雨薇的声音中带着急切。
"我已经和冯总说过了，我今天自己开车去。"郑浩天系上安全带，启动了发动机。
"冯总正在被黄总训呢！黄总问为什么少了一个部门主管，冯总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宋雨薇压低声音，"你要是不来，可能真的会惹麻烦。"
郑浩天叹了口气，"我妈住院了，我刚从医院出来。你帮我跟黄总解释一下，就说我会直接开车到山庄，保证不会迟到参加活动。"
挂掉电话，郑浩天驶出停车场，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这次可能真的踩到了黄总的底线，但他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母亲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何况他也不是不参加年会，只是选择自己的方式前往而已。
山路蜿蜒曲折，郑浩天驾驶着车辆，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各处。他想着母亲的病情，想着公司的年会，想着黄总可能的责难，还有同事们的议论。
突然，前方道路拥堵起来。郑浩天放慢车速，看到远处似乎发生了小事故，两辆车停在路边，司机正在交谈。
"该死，偏偏这时候堵车。"他烦躁地敲了敲方向盘。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冯志远。
"浩天，你到哪了？黄总刚才点名，发现你没来，非常生气。"冯志远的声音中带着责备。
"我已经在路上了，但前面堵车，可能要晚一点到。"郑浩天解释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给我带来多大麻烦？黄总当着所有人的面质问我为什么管不好自己的部门！"冯志远明显情绪激动。
"对不起，冯总，但我妈住院了，我必须先去看她。"郑浩天坚持自己的立场。
"我理解你的难处，但公司规定就是规定。算了，你尽快赶到吧，我会想办法安抚黄总。"冯志远无奈地说完，挂断了电话。
堵车持续了近一小时，当郑浩天终于到达山庄时，年会已经开始。他悄悄混入人群，希望不引人注意。
然而，刚进入会场，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是孙明宇。
"哟，大明星终于来了？"孙明宇半开玩笑地说，"你知道吗，黄总刚才点名时发现你没来，脸都黑了。"
郑浩天苦笑道："我妈住院了，我必须先去看她。"
"我知道，雨薇已经跟大家说了。"孙明宇压低声音，"不过黄总那边恐怕不好交代，他可是特别强调这次年会要'全员参与，增强凝聚力'呢。"
"凝聚力是靠真心实意的关怀和理解建立起来的，不是靠强制命令。"郑浩天有些激动。
正说着，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郑经理，你终于来了？"
两人转身，黄志刚总经理正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03
"黄总，对不起，我今天有特殊情况，所以..."郑浩天赶紧解释。
黄志刚摆摆手打断了他，"我已经听说了，你母亲住院，情况特殊。不过，规矩就是规矩，下次再有类似情况，希望你能提前报备，而不是自作主张。"
郑浩天松了口气，"谢谢黄总理解。"
黄志刚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既然来了就好好参加活动。对了，因为你迟到，错过了团建游戏的分组，按照惯例，你得上台表演一个节目作为惩罚。"
郑浩天愣住了。他从小就有轻微的社交恐惧，最怕的就是在众人面前表演。
"黄总，我...我不太擅长表演..."他尴尬地搓着手。
"没关系，简单点就行，唱首歌，讲个笑话，都可以。"黄志刚似乎早有准备，"这也是增强团队凝聚力的一部分嘛。"
郑浩天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台。站在聚光灯下，面对着数百名同事期待的目光，他感到一阵眩晕。深吸一口气，他决定讲一个自己亲身经历的尴尬故事。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故事引发了全场爆笑，甚至连一向严肃的黄志刚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下台时，同事们纷纷鼓掌，郑浩天感到一丝意外的成就感。
"没想到你还挺有喜剧天赋的嘛！"宋雨薇端着饮料走过来，笑着说道。
郑浩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侥幸而已。"
晚宴开始后，气氛越发热烈。同事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冯志远也走过来，举杯道："浩天，刚才我态度可能不太好，是我考虑不周。你妈妈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没大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郑浩天举杯回敬，心中的芥蒂也消散了几分。
正当他们聊得热火朝天时，郑浩天的手机响起。是母亲发来的短信：【儿子，我有点想你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看到这条信息，郑浩天心中一软。虽然医生说母亲状况稳定，但她毕竟年纪大了，一个人在医院难免孤独害怕。
他走到一旁回复：【妈，年会还没结束，但我可以提前离开，大概两小时后到医院，您别担心。】
做出决定后，郑浩天开始向几位关系较好的同事告别。
"这么早就走啊？"宋雨薇有些惊讶，"晚上还有重头戏呢，抽奖环节可是有大奖的！"
"我妈一个人在医院，我想早点回去陪她。"郑浩天解释道。
"理解理解，"孙明宇拍拍他的肩膀，"不过你走了可就错过'夜路奇遇'了。"
"什么夜路奇遇？"郑浩天好奇地问。
孙明宇神秘一笑，"每年返程路上，大巴都会停在半路的一个观景台，大家一起看星星，然后黄总会即兴发表感言，据说这是咱们公司的传统。"
郑浩天笑了笑，"那只能遗憾错过了。对了，你们要不要搭我的车一起回去？我车上还有空位。"
"算了吧，"孙明宇摇摇头，"既然来都来了，就遵照'传统'走完全程吧。再说，我还指望着抽奖中个大件呢！"
郑浩天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这时，他与公司财务总监徐光耀擦肩而过。
徐光耀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郑经理这么早就走？"
"是啊，我妈住院了，我想早点回去看她。"郑浩天如实回答。
徐光耀意味深长地点点头，"那祝你一路平安。"说完便匆匆离去。
郑浩天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向冯志远和黄志刚告别后，便驱车离开了山庄。
04
山路上，夕阳西下，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郑浩天驾驶着车辆，思绪万千。
今天的年会与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他原以为会因为自己的特立独行而遭到冷遇，没想到大家反而对他表现出了理解和包容，甚至连黄总也没有过多责备。尤其是那个即兴表演，竟然为他赢得了同事们的喝彩。
"也许我太过武断了，"他自言自语道，"公司里其实还是有很多善良的人。"
想到这里，他开始反思自己平时的处事方式。也许自己确实太过固执，总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愿与人交流。如果能多一些包容和理解，或许会发现更多美好的事物。
驶过一段蜿蜒的山路后，郑浩天看到前方有一个服务区，决定停下来休息片刻。
服务区里人来人往，他买了杯咖啡，坐在窗边观察着来往的车辆和人群。忽然，他注意到停车场驶入几辆大巴，车身上印着某公司的标志，看起来也是来参加年会的。
一群衣着整齐的年轻人有说有笑地下车，朝服务区走来。他们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看着这一幕，郑浩天突然感到一丝共鸣。也许黄总强调的"团队凝聚力"确实有其道理。在这个高速运转的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越来越淡薄，而公司年会这样的活动，或许正是为了加强这种联系。
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任性，也许他应该更加尊重公司的安排，与同事们一起乘坐大巴，分享那些欢笑和感动。
喝完咖啡，他继续上路。随着夜幕降临，山路变得更加幽暗，只有车灯照亮前方的道路。郑浩天打开收音机，随意调到一个频道，播放着舒缓的音乐，稍稍缓解了独自驾驶的孤独感。
两个小时后，他终于回到城市，直奔医院。
病房里，母亲正靠在床头看电视。见他进来，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
"你不是在参加年会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母亲关切地问道。
"我担心您一个人在医院不习惯，所以提前回来看看。"郑浩天在床边坐下，握住母亲的手，"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母亲笑着说，"你们年会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郑浩天简单讲述了年会的情况，当然省略了自己因迟到被罚上台表演的尴尬经历。听他描述同事们的热情和理解，母亲欣慰地笑了。
"看来你们公司的氛围很好。"母亲点点头，"你平时应该多参加这些活动，多和同事们交流。你从小就内向，总是把自己封闭起来，这样不好。"
郑浩天知道母亲说的是事实，他一直以来都有些社交恐惧，不善于与人交往。今天的经历确实让他有了一些改变的念头。
陪母亲聊了一会儿，确认她状况良好后，郑浩天回到自己的公寓。妻子正在客厅看电视，见他回来，有些惊讶。
"这么早就回来了？年会不是要通宵吗？"妻子问道。
"我妈一个人在医院，我想早点回来看看她。"郑浩天脱下外套，坐到沙发上，"刚从医院过来。"
"妈妈情况怎么样？"妻子关切地问。
"医生说没大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郑浩天揉了揉太阳穴，感到一阵疲惫，"今天开了一天车，有点累。"
妻子倒了杯热水给他，"年会怎么样？听说你们公司的年会很豪华。"
郑浩天简单分享了一些年会见闻，然后洗漱就寝。躺在床上，他回想着这一天的经历，心中感慨万千。从一开始的抵触和不满，到后来的理解和认同，他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或许，明天他应该给黄总发个信息，表示感谢和歉意。毕竟，作为一个部门主管，他应该以身作则，而不是任性妄为。
带着这样的想法，郑浩天慢慢进入梦乡。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郑浩天习惯性地拿起手机，刷新闻。
突然，一则重大交通事故的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
05
"昨晚22时30分左右，一辆旅游大巴在山区公路发生侧翻坠崖事故，车上人员伤亡惨重..."
郑浩天起初只是同情地扫了一眼，准备继续往下滑。然而，当他看到事故地点时，心猛地一沉。
那不是自己昨天经过的山路吗？
他赶紧点开新闻详情，仔细阅读。随着更多细节的浮现，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爬上心头。
"据悉，这辆大巴属于某科技公司，当时正载着参加完年会的员工返回市区..."
郑浩天的手开始颤抖，冷汗从额头冒出。他迅速拨打孙明宇的电话，却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他又连续拨打了几个同事的电话，包括宋雨薇、冯志远，结果都一样——无人接听。
"可能只是巧合，可能是另一家公司..."郑浩天喃喃自语，试图安慰自己。
这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公司紧急群发的通知。他的心跳几乎停止，手指颤抖着点开消息。
"关于昨晚年会返程大巴事故的紧急通知：昨晚22:30分左右，我公司年会返程大巴在山区公路发生侧翻坠崖事故，目前已确认多人伤亡。公司已启动应急预案，全力配合救援工作。请所有收到此消息的员工保持手机畅通，等待进一步通知..."
郑浩天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几乎无法呼吸。如果他昨天遵守规定，乘坐公司大巴，现在也许已经...
妻子被他的异常惊醒，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你脸色这么难看。"
郑浩天艰难地开口："公司...公司的年会大巴出事了...我昨天如果没有自己开车..."
妻子一把抓住他的手："天哪！那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人..."她没有说完，但两人都明白她想问什么。
"我不知道，我刚才给几个同事打电话，都没人接听。"郑浩天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再次拨打冯志远的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随后，他尝试联系公司人事部和行政部的几位同事，结果都一样——无人接听。
郑浩天感到一阵强烈的内疚和自责。如果他昨天没有坚持自己开车，如果他按照规定乘坐大巴，也许他现在也躺在冰冷的医院或太平间里。但同时，他又庆幸自己的"任性"救了自己一命。
这种复杂的情绪几乎将他压垮。
"我得去事故现场。"他突然说道，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
妻子拉住他："你冷静点！现在去现场有什么用？还是先等等官方消息吧。"
正在这时，公司群又发来一条消息，郑浩天赶紧查看。
"最新消息：经与救援人员核实，事故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具体名单正在核实中。公司已在总部设立临时接待中心，请员工家属前往咨询。同时，请所有幸存员工立即与公司人事部联系，报平安..."
郑浩天立刻回复："我是郑浩天，我没有乘坐大巴，我很安全。"
几乎同时，他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请问是郑浩天吗？"一个陌生的女声问道。
"是我。"
"我是公司人事部的小王。太好了，您没事！请问您昨天是没有乘坐返程大巴吗？"
"是的，我昨天提前离开，自己开车回来的。"郑浩天的声音有些哽咽，"请问...事故情况怎么样？有多少人..."
对方沉默了一下，声音低沉："情况很严重，大巴从高处坠崖后起火燃烧，救援非常困难。目前已确认多人伤亡，具体名单还在核实中。"
挂断电话，郑浩天如同行尸走肉般瘫坐在沙发上。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昨天还在有说有笑的同事们的面孔——宋雨薇、孙明宇、冯志远...还有那个临别时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的财务总监徐光耀。
他们现在在哪里？是被困在扭曲的车身中？还是已经被送往医院或太平间？
郑浩天不断刷新手机，希望能得到更多消息。然而，除了官方发布的简短通告外，没有任何关于具体伤亡人数和名单的信息。
"你要不要先去医院看看伯母？"妻子轻声提醒道，"她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吧？"
郑浩天这才想起母亲。是啊，如果不是为了去看望住院的母亲，他也不会坚持自己开车，也就会和其他同事一样，乘坐那辆命运的大巴...
"你说得对，我得去看看我妈。"他机械地站起身，拿起钥匙和手机。
妻子担忧地看着他："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郑浩天摇摇头："不用了，你在家等消息吧。如果公司有什么通知，立刻告诉我。"
驱车前往医院的路上，郑浩天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方面，他为自己的幸存感到庆幸；另一方面，强烈的内疚感几乎要将他吞噬。如果他当初听从公司安排，乘坐大巴，是不是就能改变什么？
医院依然人来人往，仿佛与世界其他角落发生的悲剧毫无关联。郑浩天恍惚地走向母亲的病房，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不想让母亲担心。
推开病房门，母亲正坐在床上看晨间新闻。电视上正在播报昨晚的大巴事故，画面上显示着扭曲变形的车身和忙碌的救援人员。
"妈，您感觉怎么样？"郑浩天强作镇定地问道。
母亲转过头，眼中充满忧虑："我没事，倒是你...电视上说的是不是你们公司的大巴？"
郑浩天沉重地点点头："是的，昨晚返程的大巴出事了。"
"那你的同事们..."母亲不忍说下去。
"目前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我刚才给几个人打电话，都没人接听。"郑浩天的声音有些颤抖。
母亲握住他的手："幸好你昨天开车回来了，否则..."
郑浩天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是啊，幸好他昨天"任性"地坚持自己开车，幸好他违反了公司规定，幸好他提前离开了年会...一系列的"幸好"，让他逃过了这场灾难。
但他的同事们呢？那些遵守规定，乘坐公司大巴的同事们，他们的命运又是如何？
正当他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中时，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是公司群发的又一条通知。
郑浩天深吸一口气，点开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