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
"你这个女人就是没用，我当年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林志强冲着妻子苏婷吼道。
苏婷低着头不说话，手里的筷子微微发抖。
儿子林晨阳看在眼里，心如刀绞。
这样的场景在这个表面光鲜的家庭里已经上演了三十年。
苏婷从不反驳，从不争吵，只是默默承受着丈夫的恶言恶语。
直到有一天，当林志强躺在病床上向她忏悔时，她平静地掏出了一个封存已久的信封。
01
客厅里又传来林志强的咒骂声。
"苏婷！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好！"
五十八岁的林志强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色铁青。
他刚从公司回来，心情本就不好，看到茶几上的茶水温度不合适，立刻就找到了发泄的对象。
苏婷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还带着围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已经五十五岁了，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依然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
只是那双眼睛，早已没了光彩。
"对不起，我重新给你泡。"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
"重新泡？你知道我在公司有多累吗？回到家连口热茶都喝不上，要你这个妻子有什么用？"
林志强越说越来气，"看看人家张总的老婆，又会打扮又会说话，再看看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窝在家里，连个像样的朋友都没有。"
苏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依然没有说话。
她转身走进厨房，重新烧水泡茶。
这样的场景，在这个家里每天都在上演。
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
林晨阳从楼上下来，正好听到父亲在训斥母亲。
他皱着眉头走到父亲身边："爸，您能不能别这样说妈？"
"我说她怎么了？她做错事了我不能说？"林志强瞪着儿子，"你们这些孩子就是被她惯坏了，一点都不知道体谅我这个当父亲的辛苦。"
林晨阳想要再说什么，但被重新端茶出来的母亲制止了。
苏婷对儿子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了。
"晨阳，你先上楼吧，我和你爸爸说话。"苏婷的声音依然平静。
林晨阳看着母亲，心里五味杂陈。
从小到大，他就是这样看着母亲被父亲一次次贬低，而母亲从来不反抗，也从来不为自己辩护。
三十年前，苏婷嫁给林志强的时候，林志强还只是个小包工头。
那时候的苏婷年轻漂亮，是这一片有名的美女，追求者无数。可她偏偏选择了林志强，当时所有人都不理解。
"婷婷，你为什么要嫁给他？"当年的闺蜜问过她。
"他说会对我好一辈子的。"当时的苏婷眼里有光，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可随着林志强生意越做越大，恒泰房地产开发公司越来越有名，他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看不起自己的妻子。
"你看人家李总的夫人，人家是大学毕业的，会说英语，会钢琴，再看看你，小学毕业，什么都不会。"
"别人家的太太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你呢？连个像样的文凭都没有。"
"我现在的身份和地位，配得上更好的女人。"
这些话，苏婷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每一次，她都选择沉默。
不是不痛，而是痛得太久，已经麻木了。
林晨阳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父亲又在贬低母亲，说她配不上现在的生活，说她就是个拖后腿的累赘。
那次母亲终于忍不住了，眼泪掉了下来。
"妈妈，您为什么不跟爸爸离婚？"当时年幼的林晨阳问道。
苏婷擦干眼泪，抱着儿子说："因为你们啊，妈妈舍不得你们。"
可林晨阳现在想想，真的只是因为孩子吗？
这些年来，林志强在外面的风评很好，是成功的商人，是慈善家，是社会的栋梁。
但只有家里人知道，这个在外面受人尊敬的男人，回到家里就是另一副嘴脸。
他从来不动手打苏婷，但言语上的羞辱比身体上的伤害更加残酷。他会在孩子面前贬低她，会在客人面前让她难堪，会在任何场合表达对她的不满。
"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娶了你。"这是他经常说的话。
苏婷听着，从来不反驳。
她只是默默地做着家务，照顾着三个孩子，维持着这个家表面上的和谐。
林诗涵和林浩宇从小就习惯了父亲对母亲的态度，他们以为这就是正常的夫妻相处模式。
只有林晨阳，作为老大，看到了更多，也承受了更多的痛苦。
他痛苦的是，自己无力改变什么。
每次看到母亲被贬低，他都想站出来保护她，但母亲总是制止他，让他不要参与大人的事情。
"妈，您为什么要这样忍着？"长大后的林晨阳终于忍不住问道。
苏婷看着儿子，眼神复杂："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句话里藏着什么，林晨阳一直没有明白。
直到后来，那个秘密被揭开，他才知道，母亲这三十年的沉默，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故事。
而此刻的苏婷，正默默地坐在厨房里，手里拿着那杯重新泡的茶，眼神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她的眼底深处，偶尔会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那是连林晨阳都没有察觉到的。
02
最近，林晨阳发现母亲有些不对劲。
不是说她变得反抗了，或者开始跟父亲吵架了。
恰恰相反，她变得更加安静了，安静得让人不安。
这天晚上，林晨阳起夜的时候，发现客厅里亮着灯。
他以为是谁忘记关灯了，走过去一看，发现母亲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小铁盒，正在翻看着什么。
"妈？您怎么还不睡？"林晨阳轻声问道。
苏婷被儿子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把铁盒收起来，塞进身后的抱枕里。
"没事，睡不着，坐一会儿。"她的声音有些慌张。
"您在看什么？"林晨阳走近了一些，想看看母亲手里的东西。
"没什么，一些老照片。"苏婷站起来，"时间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林晨阳看着母亲匆忙上楼的背影，心里升起了疑惑。
从小到大，母亲从来没有在深夜独自坐在客厅里。而且那个铁盒，他从来没有见过。
第二天，林晨阳特意留心观察母亲的举动。
他发现母亲确实有些异常。
比如，她开始关心父亲的身体状况了。
"志强，你最近脸色不太好，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吃早餐的时候，苏婷突然开口说道。
林志强正在看报纸，听到妻子的话，头都没抬："检查什么？我身体好着呢。"
"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你这个年纪了，要注意身体。"苏婷坚持道。
林志强这才抬起头看了妻子一眼，眼中满是不耐烦："你懂什么？我用你操心？"
苏婷没有再说话，但林晨阳注意到，母亲的眼神有些异样。
那不是关心，更像是在观察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里，苏婷变得格外"贤惠"。她开始给林志强炖各种补汤，买各种营养品，还主动提出陪他去体检。
林志强一开始还挺享受这种待遇，以为妻子终于开窍了，知道关心自己了。但很快他就不耐烦了。
"你最近是怎么了？一天到晚围着我转，烦不烦？"林志强推开苏婷端来的汤，"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我眼前晃悠。"
苏婷端着汤碗，表情平静："我只是关心你的身体。"
"关心？你会关心我？"林志强冷笑，"你要是真关心我，就离我远点，看到你就心烦。"
这种话，以前苏婷听了会难过，会伤心。但这次，她只是点点头，把汤端走了。
林晨阳全程看在眼里，他发现母亲的反应确实不太正常。
以前被父亲这样说，母亲虽然不会反驳，但眼中总是有哀伤。
可现在，她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得诡异。
还有一件事让林晨阳觉得奇怪。母亲开始攒钱了。
这不是什么坏事，但问题是，她攒钱的方式很隐秘。
林晨阳偶然发现，母亲会把买菜剩下的零钱，还有林志强偶尔给她的零花钱，都小心翼翼地藏起来。
那天他去母亲房间拿东西，正好看到母亲在整理那些零钱，小心地放进一个信封里，然后锁进抽屉。
"妈，您攒这些钱干什么？"林晨阳好奇地问。
苏婷明显被吓了一跳，慌忙把信封收起来："没什么，就是想存点钱。"
"存钱？家里不是有存款吗？"
"那是你爸爸的钱，我想有点自己的钱。"苏婷的解释很合理，但林晨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最让林晨阳感到不安的，是母亲看父亲时的眼神。
以前，不管林志强怎么贬低她，苏婷的眼中总是有痛苦，有无奈，有哀伤。
但现在，她看林志强的眼神变得很冷漠，冷漠中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东西。
那种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或者说，在看一个仇人。
一天晚上，林志强又在餐桌上发脾气了。
起因很简单，苏婷做的菜有点咸了。
"你这个蠢女人，连个菜都做不好！这么咸的菜是给猪吃的吗？"林志强把筷子一摔，"我在外面辛苦工作，回到家连口好饭都吃不上，我娶你有什么用？"
林晨阳正要开口替母亲说话，却发现母亲冲他摇了摇头。
"对不起，是我没注意。"苏婷依然是那句话，依然是那个态度。
但林晨阳注意到，母亲在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什么。不是委屈，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那更像是在说："你等着瞧吧。"
这个发现让林晨阳心里发毛。他从来没有在温顺的母亲眼中看到过这样的光芒。
那天晚上，林晨阳又看到母亲独自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那个神秘的铁盒。这次他没有出现，而是躲在楼梯口偷偷观察。
他看到母亲从铁盒里拿出了一些东西，似乎是文件。
她仔细地看着那些文件，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痛苦，有愤怒，还有一种决绝。
看了很久，她把那些文件重新放回铁盒，然后对着空气说了一句话。
虽然声音很轻，但林晨阳还是听清了。
她说："快了，快了。"
这句话让林晨阳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母亲在等什么？她口中的"快了"是什么意思？
从那以后，林晨阳开始更加仔细地观察母亲。
他发现，母亲的变化不止这些。
她开始读一些以前从来不读的书，关于法律的，关于离婚的，关于财产分割的。她以为自己做得很隐秘，但还是被林晨阳发现了。
她还开始锻炼身体，每天早上都会在花园里做操，脸色变得比以前红润了一些。
最重要的是，她对林志强的态度虽然表面上没有变化，但林晨阳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某种东西正在发生变化。
那是一种蓄势待发的感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林晨阳不知道母亲在计划什么，但他有预感，这个家即将发生什么重大的变化。而这个变化，可能会彻底改变他们一家人的命运。
这天夜里，他又听到了母亲在客厅里的声音。这次她说的话更清楚了。
"林志强，你等着。三十年了，该是时候了。"
03
变故来得毫无预兆。
那天是个普通的周末，一家人难得齐聚在餐桌旁吃晚饭。
林诗涵刚从国外回来，林浩宇也暂停了自己的创业项目，专程回家陪父母。
餐桌上的气氛本来还算和睦，直到林志强又开始了他的老习惯——贬低苏婷。
"你们看看你们妈，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林志强指着桌上的菜。
"你们看看这个醋溜土豆丝，切得粗细不一，还有这个红烧肉，颜色都炖得不对。我真不知道当年我怎么就瞎了眼，娶了这么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人。"
林诗涵和林浩宇都有些不自在，但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只是默默地低头吃饭。
林晨阳看不下去了，放下筷子："爸，您能不能别总是这样说妈？"
"我说她怎么了？她做得不好我不能说？"林志强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们这些孩子就是被她惯坏了，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进取精神。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再看看你们！"
"爸，我们已经很努力了。"林浩宇忍不住说道。
"努力？"林志强冷笑，"你那个破公司，一个月能挣几个钱？还有你们的妈，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家里窝着，连个像样的社交圈都没有。我现在的身份地位，需要的是能够帮助我事业发展的妻子，不是这种拖后腿的累赘！"
这话说得很重，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林晨阳正要开口反驳，却看到母亲缓缓抬起了头。
她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志强，你说得对。"苏婷的声音很轻，"我确实配不上你现在的身份。"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以前苏婷从来不会这样回应，她通常都是沉默或者道歉。
林志强也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得意起来："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孩子们的面子上，我早就..."
话说到一半，林志强突然捂住了胸口，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爸？"林晨阳立刻站起来。
林志强想要说话，但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心肌梗塞！"苏婷立刻做出了判断，她的反应快得让人意外。"诗涵，立刻叫救护车！浩宇，去拿速效救心丸！晨阳，扶着你爸坐下，不要让他躺着！"
所有人都被苏婷的冷静指挥震惊了。
在这种紧急情况下，她居然比任何人都清醒，比任何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救护车很快赶到，医护人员将林志强抬上担架。
在去医院的路上，苏婷坐在救护车上，握着林志强的手，但她的眼神依然很平静，平静得不像一个妻子在面对丈夫生死关头时应有的样子。
林晨阳坐在副驾驶座上，通过后视镜观察母亲的表情，心里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医院的抢救室里，红灯亮了整整三个小时。
苏婷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保温杯，偶尔喝一口水。
她的表情很平静，既没有焦急地来回踱步，也没有流眼泪。
"妈，您还好吧？"林诗涵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苏婷的回答简短而平静。
"爸不会有事的，您别太担心。"林浩宇安慰道。
苏婷看了小儿子一眼，点点头，但依然没有多说什么。
林晨阳仔细观察着母亲，发现她的这种平静有些异常。
正常情况下，妻子在面对丈夫生命危险时，应该是焦急的、担心的、害怕的。
可苏婷的表现，更像是在等待一个结果，而这个结果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主治医生走了出来。
"患者家属在吗？"
"在，我是他妻子。"苏婷站起来，声音依然平静。
"患者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而且以后要特别注意，不能再有情绪激动，不能过度劳累，饮食也要特别注意。"医生详细地交代着注意事项。
"好的，我知道了。"苏婷点头回应，但林晨阳注意到，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
是的，失望。不是庆幸，不是高兴，而是失望。
这个发现让林晨阳心里发凉。
林志强被转入了普通病房，苏婷开始了她的"尽心照料"。她每天都来医院，给林志强送饭，陪他说话，照顾他的起居。
来探病的亲朋好友都夸赞苏婷的贤惠。
"老林真是有福气啊，有这么好的妻子。"
"婷婷真是贤惠，这样照顾你，你要好好珍惜啊。"
"看看人家婷婷，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怨言，现在你生病了还这样照顾你，你真是娶了个好妻子。"
面对这些夸赞，苏婷总是淡淡地笑着，既不否认也不表示感谢。
但林晨阳注意到，她的笑容很疏离，就像在看一出与自己无关的戏。
林志强躺在病床上，身体虚弱，脾气也收敛了很多。他开始反思自己这些年的行为，开始对苏婷表示感谢。
"婷婷，这些年来辛苦你了。"林志强握着妻子的手说道。
苏婷看着他，眼神复杂："没什么辛苦的。"
"是我以前不好，总是对你发脾气，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林志强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现在想想，你这些年来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我不应该那样对你。"
苏婷静静地听着，没有回应。
"以后我不会再那样对你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林志强期待地看着妻子。
苏婷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林志强，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这句话让林志强心里一沉。妻子的态度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他感到恐惧。
04
住院一周后，林志强身体逐渐好转，医生说可以转到普通病房，意味着他已脱离生命危险。
病房里只有夫妻二人时，气氛总是压抑地安静。
苏婷在旁织毛衣，林志强躺床上看电视。
经历生死边缘后，林志强开始反思人生，想起对妻子的种种刻薄，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愧疚。
"婷婷。"他轻声叫道。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苏婷抬头问。
"没有，我想和你说话。这些天你照顾我，我很感动。"
"这是应该的，你是我丈夫。"苏婷继续织毛衣。
"可是我这些年对你很不好，说了很多伤人的话。现在想想，真的很后悔。"
林志强声音哽咽。
苏婷停下手，过了一会儿才淡淡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这个回应让林志强意外。他以为妻子会哭，会说委屈，但她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婷婷，我真心想改变。以前是我不好，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对你，再也不说伤人的话。"
苏婷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如死水："你不用这样说，我没有怪你。"
"可是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委屈..."
"我说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苏婷打断他，"你身体要紧，不要想太多。"
这种冷淡让林志强更加不安。
他宁愿妻子发脾气、哭泣，也不愿看到她无动于衷。
接下来几天，林志强多次试图深入交流，修复关系。
他主动聊天，关心她的感受，表达歉意和感激。
但苏婷始终冷淡，不拒绝交流但也不主动参与，像专业护工一样照顾他——温和、细致、周到，但缺少妻子应有的情感。
"婷婷，你还爱我吗？"一天晚上，林志强终于忍不住问。
苏婷正整理药品，动作停了一下，很久才说："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因为我感觉你变了，变得不认识我了。以前你虽然话不多，但我能感觉到你关心我。现在感觉你看我像看陌生人。"
"我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关心你的身体健康，这还不够吗？"
"可是我要的不只是照顾，我要的是感情。我希望你能原谅我，希望我们重新开始。"
苏婷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摇头："志强，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找不回来了。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你安心养病，我照顾你，其他事情就不要想了。"
这个回答让林志强心沉到谷底。
他意识到妻子对他的感情真的死了，现在的照顾不是出于爱，而是出于责任和习惯。
"那你还会继续和我过下去吗？"他小心问道。
"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会离开我吗？"林志强声音很小。
苏婷眼中闪过一丝他看不懂的情绪："你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吧。"
说完去了洗手间，留下林志强心中五味杂陈。
林晨阳每天来看望父亲，能感觉到父母间的微妙气氛。父亲努力示好想获得原谅，母亲尽心照顾但情感上保持距离。
"妈，爸爸真的在反省，你能给他一个机会吗？"林晨阳私下问母亲。
"什么机会？"苏婷清洗保温盒。
"重新开始的机会。他这次病得很重，可能真想改变。"
"晨阳，你觉得一个人可以真正改变吗？"
"当然可以，只要他真心想改。"
"三十年。"苏婷声音很轻，"三十年的习惯，三十年的性格，你觉得真的可以因为一场病就改变吗？"
林晨阳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算他真的改变了，那又怎样呢？"苏婷继续说，"我已经被他伤害了三十年，现在他说要改变，我就应该原谅他，继续忍受下去吗？"
这是林晨阳第一次听到母亲表达自己的感受。
以前她从来不抱怨，仿佛真的没有感觉。现在他才知道，母亲心里什么都明白，什么都记得。
"妈，那你想怎么办？"
苏婷望向窗外，很久才说："我想要一个公平。"
"什么公平？"
"该还的债，总是要还的。"苏婷声音很平静，但林晨阳听出了让人心惊的坚定。
那天晚上，林晨阳躺在床上，反复思考母亲的话。
什么叫"该还的债，总是要还的"？母亲到底在计划什么？
他想起母亲那个神秘的铁盒，想起她最近的异常行为，想起她看父亲时眼中冷静得可怕的光芒。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母亲忍受了三十年屈辱，如果她决定要一个"公平"，那会是什么样的公平？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05
林志强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后，医生说可以出院了。
他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只要按时吃药，定期复查，注意饮食和作息，就不会有大问题。
出院的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上午。
苏婷早早就来到医院，帮丈夫收拾东西。
她把他的衣物整理好，把医生开的药品分类装好，把出院手续办得井井有条。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就像一个妻子在照顾康复的丈夫。
林志强坐在轮椅上，看着忙碌的妻子，心情有些复杂。
他知道苏婷对他已经没有感情了，但她依然尽心尽力地照顾他。这种照顾让他感动，也让他感到愧疚。
"婷婷，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他真诚地说道。
苏婷头也不抬地继续整理东西："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我保证。"林志强想要握住妻子的手，但苏婷轻轻地避开了。
"你把身体养好就行了。"苏婷的语气很平淡，"其他的事情不重要。"
林晨阳开车来接他们回家。
在车上，一家三口都很安静。
林志强靠在后座上休息，苏婷坐在他旁边，眼神看着窗外。林晨阳从后视镜里观察着父母，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回到家后，苏婷立即开始准备午饭。
她做了清淡的粥和菜，严格按照医生的建议控制盐分和油脂。林志强吃得很满足，觉得这是他这些年来吃过的最温暖的一顿饭。
"还是家里好。"他感叹道，"医院的饭菜哪有家里的香。"
苏婷在收拾桌子，听到这话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吃完饭后，林志强回房间休息了。医生建议他要多休息，避免劳累。苏婷说她要去买点菜，为晚餐做准备。
林晨阳本来想陪母亲一起去，但她说不用，一个人去就行了。看着母亲出门的背影，林晨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苏婷确实去了菜市场，但她没有立即回家。而是绕到了一个很少有人的公园里，在一个僻静的凉亭中坐了下来。
她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一份厚厚的文件。这份文件她已经看过无数遍了，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印在她的心里。
这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报告的结论很清楚：林晨阳和林志强之间不存在血缘关系。
苏婷看着这份报告，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她已经知道这个结果很多年了，这份报告只是最终的确认而已。
她把报告重新装好，放回包里，然后起身离开了公园。在回家的路上，她买了一些新鲜的蔬菜和鱼，为晚餐做准备。
回到家后，苏婷开始准备晚饭。
她的动作和平时一样熟练，一样细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林志强在客厅里看电视，林晨阳在书房里工作，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晚饭时间到了，一家人又坐在了餐桌前。苏婷做了林志强爱吃的清蒸鲈鱼，还有几样清淡的小菜。
"这鱼做得不错。"林志强夹了一块鱼肉，满意地点点头，"你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苏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对了，婷婷。"林志强放下筷子，看着妻子说，"我想过了，等我身体完全好了，我们一起去旅行吧。这些年我们都没有好好享受过生活，是时候补偿一下了。"
苏婷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旅行？"
"对，去你想去的地方。"林志强的眼中带着期待，"欧洲也好，东南亚也好，只要你想去，我们就去。"
林晨阳在旁边听着，觉得父亲是真心想要弥补母亲。可是母亲的反应依然很冷淡。
"不用了。"苏婷摇摇头，"我不想去旅行。"
"为什么？"林志强有些失望，"我们可以去马尔代夫，你不是一直想看海吗？"
苏婷看着丈夫，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志强，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说清楚。"
"什么事情？"林志强有些疑惑。
苏婷站起身来，走到客厅里拿了她的包。
林晨阳注意到，母亲的手在轻微地颤抖，这是她很少有的情绪波动。
她回到餐桌前，从包里掏出了那个牛皮纸袋，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什么？"林志强看着那个纸袋，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苏婷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慢地打开了纸袋，把里面的文件取了出来。
接下来她的话就像一颗炸弹，在餐厅里炸开了。
林志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伸手拿过那份报告，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他的手在颤抖，额头上开始冒汗。
林晨阳也震惊了，他呆呆地看着母亲，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