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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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你这手到底有什么门道？"
"别急，等我卖完这车鱼再说。" 陈建军拍了拍手上的鱼鳞，朝着围拢过来的人群笑了笑。
卡车后厢里，银光闪闪的鱼堆得像小山。
谁也想不到，一个月前还被人笑话"钓龄比鱼龄长"的老陈，怎么突然就成了镇上的钓鱼传奇。
01
陈建军扛着渔具袋从巷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天还没亮透。五十岁的人了，走路却还是那样匆忙，好像赶着去参加什么重要的约会。事实上，他确实是去赴约的——和河里的鱼。
"又要去喂鱼啊？"隔壁老王正在门口倒夜壶，看见陈建军就调侃道。
"你懂什么。"陈建军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
这话他听了二十多年。从三十岁开始钓鱼，到现在整整二十年，每天天不亮就往河边跑，可收获一直不理想。镇上的年轻钓友总拿他开玩笑，说他"钓龄比鱼龄长，收获比鱼鳞少"。每次听到这话，陈建军都气得脸红脖子粗，却又无力反驳。
河边已经有几个钓友在了。陈建军选了个老位置，开始摆弄渔具。他的装备算不上高档，鱼竿是三年前买的，鱼钩也是最普通的那种，但每一样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老陈来了。"一个年轻人招呼道，"今天准备钓几条？"
"看情况。"陈建军闷声回应，开始调漂。
"别看情况了，看你的运气吧。"另一个钓友接话，"昨天我在这个位置钓了一下午，就两条小白条。"
陈建军没说话，专心做着准备工作。他知道这些人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二十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
太阳慢慢升起来，河面上泛起金光。陈建军甩出第一竿，鱼漂在水中轻轻摆动。他握着鱼竿，眼睛紧盯着浮漂，等待着那个可能永远不会来的信号。
上午十点，其他几个钓友陆续有了收获。有人钓到了一条半斤重的鲫鱼，有人钓到了几条小白条。只有陈建军的鱼桶里还是空的。
"老陈，要不要换个位置？"有人好心建议。
"不用。"陈建军摇摇头，"鱼会来的。"
但鱼没有来。一直到中午，陈建军的鱼桶里还是空空如也。其他钓友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有人路过他身边时，轻声说了句："明天再来吧。"
陈建军坐在那里，看着河水慢慢流过。二十年了，每天都是这样。他有时候也想过放弃，但第二天天不亮，还是会扛着渔具出门。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像吃饭睡觉一样自然。
镇上举办钓鱼比赛的消息是在镇政府门口的公告栏里贴出来的。陈建军路过时，已经围了一圈人。
"报名费五十，奖金一千。"有人在念公告。
"我要报名。"一个年轻人说，"正好试试新买的鱼竿。"
"老陈，你报不报名？"有人问陈建军。
陈建军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报。"
消息传开后，镇上的钓友都很兴奋。这是第一次正式的钓鱼比赛，获胜者不仅有奖金，还能在镇上出名。陈建军回到家，翻出了自己积攒的钱，跑到县城买了一包据说很灵验的鱼饵，价格是平时用的鱼饵的十倍。
比赛前一周，陈建军每天都去河边练习。他调整了鱼线的粗细，换了新的鱼钩，甚至还买了一个新的抄网。邻居们看他这么上心，都说他这次肯定能钓到大鱼。
比赛那天是个晴天。河边聚集了二十多个参赛者，还有不少来看热闹的村民。陈建军选了一个他认为最好的位置——河弯处，水流相对平缓，以前偶尔能钓到鱼。
"各位选手准备好了吗？"镇长举着喇叭喊道，"比赛开始！"
陈建军甩出了第一竿。昂贵的鱼饵在水中散发着香味，他相信这次一定不会空手而归。
但现实是残酷的。从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陈建军只钓到了两条小鲫鱼，加起来还不到半斤。而他旁边的一个年轻人，那个才钓鱼半年的小伙子，却钓了十几条大鱼，最大的一条有三斤重。
"时间到！"镇长宣布比赛结束。
年轻人毫无悬念地获得了冠军。当他被众人围着祝贺的时候，陈建军默默收拾着渔具。五十块钱的报名费，一百块钱的鱼饵，换来的是两条不到半斤的小鱼。
"老陈，别灰心，下次再来。"有人拍拍他的肩膀。
陈建军点点头，没说话。他扛着渔具袋走在回家的路上，感觉从来没有这么沮丧过。
回到家，陈建军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没有出门。妻子问他怎么了，他只是摇摇头。那两条小鲫鱼被妻子做成了汤，但陈建军一口也没喝。
02
第四天，陈建军又出现在河边。有钓友看见他，问："老陈，比赛的事想开了？"
"没什么想不开的。"陈建军说，"该钓鱼还得钓鱼。"
但从那以后，陈建军钓鱼似乎更加认真了。他不再和其他钓友闲聊，专心致志地盯着浮漂。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连中午饭都不回家吃。
又过了几个月，陈建军听说邻镇有个水库鱼量丰富，很多人去那里钓鱼都收获不错。他动了心，决定去试试。
那是个周末，陈建军开着家里的小面包车，沿着山路走了两个小时才到水库。水库很大，周围是山，空气清新，确实是个钓鱼的好地方。
陈建军在水库边搭了个简易帐篷，准备住两天。第一天，他从早钓到晚，只钓到几条小白条。第二天情况稍好一些，钓到了一条一斤重的鲤鱼，但相对于两天的付出，这点收获实在是微不足道。
"师傅，这里的鱼好钓吗？"一个从城里来的钓友问陈建军。
"还行吧。"陈建军不想说自己的情况。
"我昨天钓了二十多斤呢。"那人说，"今天准备再钓一天。"
陈建军没有接话。他看着自己鱼桶里孤零零的几条鱼，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适合钓鱼。
回镇上的路上，陈建军一直很沉默。两天的时间，油费、住宿费、鱼饵费加起来花了三百多块，换来的鱼还不够成本。他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路，突然有种想要放弃的冲动。
但第二天早上，当闹钟响起的时候，陈建军还是习惯性地起床，扛起渔具袋走向河边。这已经成了他的本能，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河边还是那些熟悉的面孔。大家看见陈建军，都知道他去水库的收获不理想，但谁也没有问。在钓鱼这个圈子里，空军是件丢面子的事，大家都心照不宣。
陈建军选了个老位置，开始准备渔具。就在他调漂的时候，注意到不远处有个老人，正在那里钓鱼。老人看起来六十多岁，穿着普通，渔具也很一般，但他面前的鱼桶里已经有几条不小的鲤鱼了。
"那老头什么时候来的？"陈建军问旁边的钓友。
"早上就在那里了。"钓友回答，"你看，又上鱼了。"
果然，老人的鱼竿弯了，他稳稳地遛鱼，然后用抄网抄起一条三斤重的鲤鱼。整个过程轻松自然，就像做了无数遍的动作。
陈建军忍不住走了过去。
"师傅，请教一下，这里怎么钓比较好？"陈建军问道。
老人抬头看了看他，笑了笑："你是陈建军吧？"
"您认识我？"陈建军有些意外。
"听说过。"老人说，"钓了二十年的老钓手。"
陈建军脸红了："钓是钓了二十年，就是钓得不好。"
老人没有接话，而是指了指河水："你看这水流。"
陈建军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河水在这里拐了个弯，流速比较缓慢。
"钓鱼讲究'顺'。"老人说，"你得顺着鱼的性子来。"
"怎么个顺法？"陈建军追问。
老人又笑了："你自己琢磨琢磨。"
说完，老人收起渔具，拎着鱼桶准备走。陈建军想再问什么，但老人已经走远了。
那天晚上，陈建军躺在床上想老人的话。"顺着鱼的性子来"，这是什么意思？他钓了二十年鱼，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以前他总是按照自己的习惯钓鱼，选自己喜欢的位置，用自己习惯的鱼饵，从来没有考虑过鱼喜欢什么。
第二天，陈建军没有去自己常去的位置，而是沿着河边走了一圈，仔细观察河水的流向、深浅，还有岸边的水草。他发现，在河的下游有一处水流特别平缓，岸边长着茂密的水草，水也比较深。
陈建军在那里下了竿。刚开始没什么动静，但半个小时后，浮漂突然一沉。陈建军赶紧提竿，感觉鱼竿沉沉的，有分量。他小心地遛鱼，几分钟后，一条一斤多重的草鱼被拉上岸。
这是陈建军近一个月来钓到的最大的鱼。他举着鱼，看了看周围，其他钓友都在各自忙着，没人注意到他的收获。但陈建军自己知道，这条鱼不一样，它让他看到了希望。
从那天起，陈建军开始改变自己的钓鱼方式。他不再固定在一个位置，而是根据天气、水温、水流的变化来选择钓点。有时候会去那些看起来不起眼的地方，有时候会在别人认为不可能钓到鱼的时候出发。
最开始，其他钓友还会问他为什么要去那些"奇怪"的地方钓鱼。陈建军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感觉那里会有鱼"。
慢慢地，陈建军的收获开始好转。虽然还是会空军，但频率比以前少了很多。有时候，他甚至能钓到比其他钓友更多的鱼。
"老陈，最近手气不错啊。"有钓友开始这样说。
"运气好。"陈建军总是这样回答。
但他自己知道，这不是运气。他开始能够"读懂"河水，知道什么时候鱼会聚集在哪里，什么天气适合钓鱼。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是和河水、和鱼建立了某种联系。
03
三个月后的一个周末，镇上几个年轻钓友约着一起去钓鱼。他们故意选在陈建军旁边的浅滩，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能钓到鱼，还是只是运气好。
那天是阴天，有点闷热。年轻钓友们在浅滩下竿，那里水流湍急，按照常理应该比较容易上鱼。陈建军却在不远处的深水区选了个位置，那里水面平静，看起来死气沉沉。
"老陈，那里能有鱼吗？"一个年轻人问。
"试试看。"陈建军说。
上午的时候，年轻钓友们确实钓到了几条小鱼，而陈建军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几个年轻人开始得意，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但到了下午，情况发生了变化。陈建军的鱼竿突然弯了，他稳稳地提起一条三斤重的鲤鱼。
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一个下午的时间，陈建军钓了五条大鱼，每条都在三斤以上。
年轻钓友们看傻了。他们的浅滩在下午几乎没有鱼口，而陈建军那个看似死水的地方，却成了鱼窝。
"陈师傅，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年轻人跑过来问。
陈建军收拾着渔具，看了看天空："下午温度高，鱼都躲到深水里了。"
"那你怎么知道会这样？"
"感觉。"陈建军说完，拎着鱼桶走了。
这件事很快在镇上传开了。大家开始重新审视这个钓了二十年鱼的老钓手，觉得他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但每次有人问起，陈建军总是笑而不答，这让大家更加好奇。
又过了一个月，一个特殊的日子到来了。那天早上天气预报说会有小雨，镇上的钓友大多都没去河边，觉得这种天气鱼不会开口。
但陈建军却早早地来到了河边，还特意带了一把大伞。他在河弯处选了个位置，那里有树遮挡，即使下雨也不会太影响钓鱼。
上午十点，小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陈建军撑起伞，继续钓鱼。没过多久，他的浮漂就有了动作。
第一条是两斤重的鲤鱼，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雨越下越大，但陈建军的鱼竿却越来越忙。
有路过的村民看到了这一幕，赶紧打电话告诉其他钓友。很快，一群人冒着雨赶到河边，只见陈建军的鱼桶里已经装了大半桶鱼，最小的也有两斤重。
"老陈，这雨天怎么还能钓这么多鱼？"有人问。
陈建军没有停下钓鱼的动作："下雨天气压低，鱼缺氧，容易浮到水面觅食。"
"那为什么只有你钓到了？"
"位置选得对。"陈建军说，"这里有活水流入，含氧量高，鱼喜欢来。"
众人这才注意到，陈建军选的位置附近确实有一条小溪汇入河中，在雨水的冲刷下，溪水带来了新的氧气和食物。
那天下午，陈建军总共钓了三十多斤鱼。消息传开后，镇上的钓友都惊呆了。雨天钓鱼本来就困难，能钓到这么多鱼简直是奇迹。
"老陈真的是高手啊。"大家开始这样说。
从那以后，陈建军在镇上的地位完全不同了。以前嘲笑他的年轻钓友开始向他请教，连邻镇的钓友也慕名而来。但陈建军还是那样，话不多，问什么就答什么，从不主动炫耀。
04
时间一天天过去，陈建军的钓鱼技术越来越精湛。他似乎能预知鱼的行为，知道什么时候它们会聚集在哪里，什么天气最适合钓鱼。有时候，其他钓友在某个地方空军一天，陈建军却能在同样的地方钓到满桶鱼。
一个月后的某天下午，镇上的菜市场来了一辆卡车。车上满载着新鲜的鱼，有鲤鱼、草鱼、鲫鱼，各种各样，银光闪闪。
"这是谁钓的？"有人问。
卡车司机指了指旁边的陈建军："这位师傅钓的。"
大家都惊呆了。眼前这车鱼至少有几千斤，都是一个人钓的？
"老陈，这是多长时间钓的？"有人问。
"一个月。"陈建军平静地说。
菜市场的老板赶紧过来称重。最终的数字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五千斤整！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镇上传开。陈建军，那个曾经被人嘲笑"钓龄比鱼龄长"的老钓手，竟然在一个月内钓了五千斤鱼！
镇上的渔具店老板第一个跑来："老陈，你用的什么鱼饵？我愿意出双倍价钱买你的配方。"
邻镇的钓友也闻讯赶来："陈师傅，教教我们吧，我们愿意拜师。"
甚至县里的钓鱼协会也派人来了解情况，想请陈建军去做讲座。
面对这些热情的请求，陈建军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
"陈师傅，您就说说诀窍吧。"一个年轻钓友恳求道。
"是啊，老陈，大家都想学学。"镇长也来了，"你这可是给我们镇上争光了。"
在众人的再三恳求下，陈建军同意在镇上的小广场上和大家分享经验。那天晚上，广场上聚集了一百多人，不仅有本镇的，还有从邻镇赶来的钓友。
陈建军站在人群中间，手里拿着他那根用了多年的鱼竿。他先是讲述了自己以前钓鱼的失败经历，比赛时的尴尬，去水库的无功而返。
"那时候我也想过放弃。"陈建军说，"钓了二十年，却总是被人笑话。"
台下的人静静地听着，很多老钓手都有同感。
"后来我遇到了一位老师傅，他告诉我钓鱼要'顺'。"陈建军继续说，"一开始我也不明白，后来慢慢琢磨，才知道这个'顺'的意思。"
"是什么意思？"有人问。
陈建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问："大家觉得钓鱼最重要的是什么？"
"鱼饵？""渔具？""技术？"台下有人回答。
陈建军摇摇头，平静地道出成功的秘诀："其实诀窍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