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外出打工8年没联系,我们以为他不在了,后来我竟捡到他的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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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啊,你听王婶一句劝。”

“建国他……怕是早就没了。”

“这都八年了,杳无音信的,还能有什么指望?”

“你还年轻,浩浩也大了,总得为自己想想,为孩子想想吧?”

我沉默地听着,手里搓洗着衣服的动作没有停。

阳光照在盆里的泡沫上,映出彩色的光,可我的世界,早就只剩下黑白。

八年了,我等的,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场空?

01

八年前的那个清晨,天还没亮透,空气里带着山里特有的湿冷。

陈建国,我的丈夫,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站在了我们家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前。

“秀,我走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我们的不舍。

“到了地方就来信,别让我们担心。”

我红着眼眶,手里还牵着我们五岁的儿子,陈浩。

“放心吧!”

他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显得格外憨厚。

“等我挣了大钱,回来就盖三层楼的大房子!”

“让你和浩浩都过上好日子!”

他弯下腰,抱起还有些睡眼惺忪的儿子,在他肉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浩浩,在家要听妈妈的话,等爸爸回来给你买大汽车。”

小陈浩搂着他的脖子,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我从屋里拿出几个煮熟的鸡蛋,塞进他的口袋。

“路上吃,别饿着。”

他点点头,把包往上颠了颠,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千言万语。

然后,他毅然转身,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村口蜿蜒的山路尽头。

我抱着儿子,在晨风中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影子。

我以为,这只是一场短暂的离别。

我以为,我们的好日子很快就要来了。

我却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八年。

第一个月,我收到了他从城里寄来的信和两百块钱。

信上说,他找到了一个建筑工地的工作,虽然累,但是工钱高。

他说,城里好大好大,车水马龙,看得他眼花。

他还说,他很想我和儿子,想家里的热炕头。

我把那封信看了十几遍,每一个字都像是刻在了心里。

第二个月,我又收到了他的信和钱。

第三个月,也是。

可从第四个月开始,信和钱,都断了。

我开始慌了。

我给他写信,一封又一封,地址就是他之前寄信来的那个工地。

可所有的信,都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音。

我拜托村里去同一个城市打工的同乡帮忙打听。

同乡回来告诉我,那个工地早就完工了,工人都散了,谁也不知道陈建国去了哪里。

时间就像村口那条无声流淌的小河,一天天过去。

一年,两年,三年……

村里的流言蜚语也开始多起来。

有人说,陈建国可能在工地上出了意外,早就没命了。

也有人说,他是在城里发了财,被外面的野女人勾了魂,不要我们这山里的老婆孩子了。

这些话像一把把钝刀子,一刀一刀割着我的心。

我从最初的日夜期盼,到后来的焦灼不安,再到慢慢的麻木,最后,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公公婆婆因为思念儿子,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常年卧病在床。

家里的重担,一下子全都压在了我一个人的肩上。

地里的农活,家里的琐事,照顾老人,抚养孩子……

我像一个上紧了发条的陀螺,一刻也不敢停歇。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一个人坐在门槛上,望着丈夫离开的方向。

我一遍遍地问自己,建国,你到底在哪里?

你还活着吗?

你还记得我们吗?



可回答我的,只有山谷里呼啸的风声和无尽的黑暗。

渐渐地,我们都以为他不在了。

村里的人都这么说。

连我自己,也快要相信了。

我甚至在心里给他立了一座坟。

每当遇到过不去的坎,我就会在心里对他说说话,就好像他还在我身边一样。

只是,我再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因为我知道,眼泪换不回一个大活人,也换不来一家人的吃穿用度。

我必须坚强,为了儿子,为了这个家。

我把对他的所有思念和怨恨,都埋在了心底最深处,用生活的艰辛和忙碌,将它层层包裹起来。

日子在指缝间流逝,没有建国的八年,漫长得像一辈子。

浩浩长高了,从一个需要我抱着才能摘到枝头野果的娃娃,长成了一个比我还高半个头的少年。

他很懂事,知道家里的难处,学习格外刻苦,成绩在学校里总是名列前茅。

他从不向我索要什么,别的孩子有的新衣服、新玩具,他只是看一眼,就默默地走开。

我知道,他心里也苦。

他是在没有父爱的环境里长大的,村里那些调皮的孩子,有时候会追着他喊“没爹的野孩子”。

每次浩浩都攥紧了拳头,一声不吭地回家。

他从不跟我说这些,但我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我能做的,就是加倍地对他好,把父爱那一份也补上。

为了供浩浩读书,也为了给公婆买药,光靠地里的那点收成是远远不够的。

我开始学着做些小生意。

我把地里吃不完的蔬菜挑到镇上去卖。

天不亮就起床,走十几里山路,赶最早的一班车。

一开始,我不好意思吆喝,就只是把菜摆在那里,红着脸等别人来问。

一天下来,也卖不出去多少。

后来,为了生活,脸皮也慢慢磨厚了。

“大姐,看看这青菜,刚从地里摘的,新鲜着呢!”

“大哥,买点番茄吧,自己家种的,没打农药!”

我的嗓门越来越大,笑容也越来越熟练。

我还学会了编竹篮、做布鞋,托人带到城里去卖。

我的手因为常年干农活和做手工,变得粗糙不堪,布满了老茧和裂口。

有一年冬天,浩浩用他攒了很久的零花钱,给我买了一支护手霜。

他把油腻腻的膏体挤在我手上,笨拙地帮我抹开。

“妈,你的手太扎人了。”

他说着,眼圈就红了。

那一刻,我所有的辛苦和委屈,都烟消云散了。

我觉得,只要有儿子在,我受再多的苦都值得。

公婆的身体时好时坏,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

我每天除了忙里忙外,还要给他们熬药、喂饭、擦洗身子。

他们常常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

“秀啊,是我们拖累了你。”

“你要是……你要是想改嫁,我们不拦着。”

“你还年轻,不能就这么守一辈子活寡啊。”

每次听到这些话,我心里都五味杂陈。

说实话,这八年里,也有人给我介绍过对象。

有的是邻村的鳏夫,有的是在城里打工回来的老乡。

他们都说我人好,能干,是个过日子的女人。

可我一一都拒绝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等一个不可能回来的人,还是单纯地不想让浩浩受委屈。

或许,在我心里,陈建国那个位置,从来就没有空出来过。

即便他可能真的已经不在了,那个位置,也永远是他的。

我习惯了在心里跟他说话,习惯了在做重大决定的时候,想象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

他就像一个影子,一个符号,融入了我的骨血,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

八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村里盖起了很多新楼房,家家户户都买了电视、冰箱。

很多年轻人都外出打工,或者在城里买了房,很少再回来。

只有我们家,还住在那栋破旧的土坯房里,仿佛被时间遗忘在了角落。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浩浩争气。

他以全镇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县里最好的重点高中。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

我杀了家里唯一一只老母鸡,给浩浩炖汤。

我告诉公婆这个好消息,他们两个老人在病床上笑得合不拢嘴。

我仿佛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我觉得,我的苦日子,就快要熬到头了。

等浩浩考上大学,找到好工作,我们娘俩的好日子就来了。

那时候,我可以把公婆接到城里去,让他们也享享福。

我开始规划着没有陈建国的未来,一个虽然有遗憾,但充满希望的未来。

可生活,总是在你以为一切都将好起来的时候,给你当头一棒。

那年秋天,村里贴出了通知,说我们这片要进行拆迁改造。

这对村里人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拿到补偿款,就可以去城里买房,过上城里人的生活了。

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只有我,愁眉不展。

村干部上门来做登记的时候,问题来了。

“林秀啊,你家这个情况有点复杂。”

干部手里拿着户口本,皱着眉头。

“这补偿款是按人头和宅基地面积算的。”

“你丈夫陈建国,人虽然失踪了,但户口还在。”

“按照规定,失踪人口在法律上没有宣告死亡之前,他的那份财产,谁也动不了。”

“也就是说,你家的补偿款,有一大部分要被冻结起来,除非……你能提供陈建国的死亡证明。”

死亡证明?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虽然我们都默认他不在了,可真要让我去给他开一张冷冰冰的死亡证明,我做不到。

“或者,能找到他本人,让他亲自签字,也行。”干部补充道。

找他本人?

我去哪里找?

八年了,大海捞针都没有这么难。

“那……那怎么办?”我急了。

“这笔钱对我们家太重要了,我儿子上高中、上大学,都需要钱。”

干部叹了口气。

“这是规定,我们也没办法。”

“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去法院申请宣告他死亡。”

“但这个程序很慢,等批下来,拆迁早就结束了。”

那个干部的话,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灭了我所有的希望。

我不能让浩浩的未来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

我必须拿到全额的补偿款。

唯一的办法,似乎就是再去试着找一找陈建国。



尽管这个希望渺茫得几乎不存在,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我决定去城里,去那个他最后寄信来的城市,做最后一次的努力。

哪怕找不到他的人,能找到一些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的证据,或许也行。

我跟学校请了几天假,安顿好家里的公婆,带着我身上所有的积蓄,和一张陈建国八年前的照片,踏上了去城里的班车。

那是我八年来,第一次离开我们那个小山村。

城市的繁华让我感到陌生和不安。

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人。

我像一滴水,汇入了人海,渺小得不值一提。

我去了他当年打工的那个地方,可那里早就变成了一个高档小区。

我又去了好几个大型的劳务市场,那是农民工最集中的地方。

我拿着那张已经泛黄的照片,一遍遍地问着那些皮肤黝黑、满脸疲惫的男人。

“大哥,你好,请问你见过这个人吗?”

“他叫陈建国,八年前来这里打工的。”

大多数人只是不耐烦地摆摆手,或者根本不理我。

有的人会接過照片看一眼,然后摇摇头。

“没见过。”

“八年了?大姐,这城里每天来来走走多少人,谁记得八年前的事啊。”

希望一点点被磨灭,我的心也一点点往下沉。

我找了整整两天,嗓子说哑了,腿也快走断了。

身上的钱花得差不多了,连住旅馆都得挑最便宜的那种。

我开始意识到,这趟出来,可能注定是一场空。

也许,我真的该放弃了。

也许,我真的该去法院,申请宣告他的死亡。

02

第三天下午,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坐在劳务市场角落的一个石阶上。

这里相对偏僻,人也少一些。

我看着远处高耸入云的建筑,和眼前这些为了生计而奔波的人,感到一阵眩晕。

我真的撑不住了。

我决定放弃了。

明天就买车票回家,然后去乡里咨询申请宣告死亡的流程。

就这样吧,陈建国。

这八年,我等得够久了。

往后,我就当你是真的死了。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闭上了眼睛,两行无声的泪水,终于还是没忍住,滑落下来。

就在我心如死灰,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我的脚无意中踢到了一个东西。

我低头一看,是一个黑褐色的旧钱包,静静地躺在石阶的缝隙里,上面落了些灰尘,看起来像是被人遗落了很久。

我本不想多管闲事,但鬼使神差地,我还是弯腰捡了起来。

钱包很旧了,皮质的边缘已经磨损得起了毛边。

我捏了捏,感觉里面没什么东西。

我打开它,想着看看里面有没有失主的联系方式。

但当我看到钱包里的一张照片时,我顿时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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