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老婆，我辞职了。”程远舟在电话里对妻子林书雅说。
“什么？你疯了吗？80万的年薪说辞就辞？”
“我要陪可盈高考。”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林书雅的声音有些哽咽：“远舟，可盈她...”
“没什么好说的，我已经决定了。”程远舟挂掉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女儿的照片。
他想起三个月前那个让他彻夜难眠的电话，想起女儿在医院病床上看他的眼神。
有些话，有些伤害，需要用时间来弥补。
01
程远舟站在公司41楼的会议室里。
窗外是北京三环的车水马龙。
他的手里捏着一张辞职信。
“程总，你再考虑考虑吧。”人事总监陈姐劝他，“现在这个行情，你这个级别的岗位可不好找。”
程远舟摇摇头。
“我已经想清楚了。”
“为什么呢？是薪水的问题吗？公司可以再谈。”
“不是钱的事。”程远舟把辞职信放在桌上，“我要陪女儿高考。”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
五个人看着他，像看一个疯子。
技术总监老张咳嗽了一声：“老程，高考不就三天吗？请假不行吗？”
“不够。”程远舟说，“时间不够了。”
他拿起包，走向门口。
“程总！”陈姐在后面喊他，“你要是后悔了，随时可以回来。”
程远舟头也不回。
电梯下降的时候，他看着数字一层层跳动。
41，40，39...
这些数字像是在倒计时。
倒计时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也许是倒计时他和女儿程可盈之间还剩下的时间。
也许是倒计时他作为父亲的最后机会。
出了公司大门，程远舟给林书雅打电话。
“我辞职了。”
“什么？”林书雅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隔着一千多公里的距离，“你疯了吗？80万的年薪说辞就辞？”
“我要陪可盈高考。”
电话那头沉默了。
程远舟听得见林书雅的呼吸声。
很久之后，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远舟，可盈她真的需要吗？”
“需要。”程远舟说，“我欠她的太多了。”
“可是你的工作...”
“没什么好说的，我已经决定了。”
程远舟挂掉电话。
他想起三个月前的那个晚上。
那是一个周四。
程远舟在旧金山开会。
时差让他有些迷糊。
会议进行到一半，他的手机响了。
是程可盈班主任打来的。
“程先生，可盈在学校晕倒了，现在在医院。”
程远舟的脑子嗡了一下。
“严重吗？”
“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压力太大，休息不好。但是...”
“但是什么？”
“可盈醒来之后一直在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程远舟看了看表。
从旧金山回北京，最快也要十六个小时。
“我马上买票回去。”
“程先生，其实可盈的妈妈...”
“她妈在上海出差，赶不回来。”程远舟打断老师的话，“我马上回去。”
他取消了所有会议。
买了最近一班飞机票。
02
十六个小时后，程远舟出现在医院病房门口。
程可盈躺在病床上。
脸色有些苍白。
看见程远舟，她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暗下去。
“你回来了。”
“身体怎么样？”程远舟走到床边，想摸摸女儿的额头。
程可盈偏开头。
“没事了。”
“医生怎么说？”
“就是太累了，休息几天就好。”
程可盈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让程远舟觉得不对劲。
“可盈...”
“爸，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程可盈看着窗外，“你该回去上班了吧？”
程远舟愣了一下。
“我可以多陪你几天。”
“不用。”程可盈转过头看他，眼神里有种陌生的疏离，“我习惯了。”
那句“我习惯了”像一根刺，扎在程远舟的胸口。
当天晚上，程可盈出院了。
回到家，程远舟给她做了一碗粥。
很简单的白米粥。
程可盈喝了几口。
“爸，你明天是不是要出差？”
程远舟放下手里的工作。
“不出了。”
“为什么？”
“想陪陪你。”
程可盈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让程远舟的心更疼。
“爸，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什么？”
“不是高考。”程可盈看着他，“是高考那天你又不在。”
这句话像一巴掌打在程远舟脸上。
他想起程可盈小学毕业典礼那天，他在开会。
想起她中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他在出差。
想起她18岁生日那天，他在加班。
“可盈，我...”
“算了，我知道你工作忙。”程可盈站起来，“我去睡了。”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
“爸，如果高考那天你真的不在，我也能理解。”
程可盈回房间后，程远舟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他打开女儿的成绩单。
成绩中等偏上。
不算特别好，但也不差。
老师的评语写着：程可盈同学学习认真，但情绪有时不稳定。
程远舟想起小时候的程可盈。
那时候她每天晚上都要他讲故事才能睡着。
讲完故事，她会拉着他的手说：“爸爸，明天你还会在家吗？”
他总是说：“会的，爸爸会在家。”
但其实，第二天他经常要出差。
程可盈会趴在窗台上看他拖着行李箱离开。
小小的身影，让人心疼。
程远舟拿出手机，给助理发微信：
“最近三个月的出差安排，全部取消。”
助理很快回复：“程总，那个日本项目的会议怎么办？”
“推掉。”
“硅谷那边的技术交流...”
“都推掉。”程远舟打字，“我要陪女儿高考。”
“程总，您是认真的吗？”
程远舟没有回复。
他走到程可盈的房间门口。
门缝下面有灯光。
女儿还没睡。
程远舟想敲门。
手举起来，又放下。
有些话，需要用行动来说。
03
第二天，程远舟开始研究高考。
他买了一堆关于高考饮食的书。
学习如何搭配营养餐。
买了各种补品。
程可盈看着家里突然多出来的东西，有些不习惯。
“爸，你这是在干什么？”
“准备高考。”程远舟很认真地说。
“你又不考试。”
“我陪考。”
程可盈愣了一下。
“你不用上班吗？”
“请假了。”程远舟撒了个小谎。
其实他已经辞职了。
但是他不想给女儿压力。
程可盈看着他，眼神复杂。
“你真的要陪我高考？”
“真的。”
“那你的工作...”
“工作没有你重要。”
程可盈不说话了。
她转身回房间。
程远舟听见房间里传来小小的抽泣声。
很轻很轻。
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程远舟想进去安慰她。
但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些年，他和女儿之间已经有了一道看不见的墙。
要推倒这道墙，需要时间。
程远舟开始学做菜。
他买了各种食谱。
上网查高考期间应该吃什么。
第一次做鱼汤，煮得很咸。
程可盈尝了一口，皱着眉头。
“爸，你是不是放盐了？”
“放了一点。”
“一点？”程可盈指着汤，“这是一点吗？”
程远舟尝了一口。
确实很咸。
“我下次注意。”
“算了，我自己来吧。”程可盈站起来。
“不用，我能行。”程远舟按住她，“你专心学习就好。”
程可盈看着他。
眼神里有疑惑，有感动，还有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程远舟避开她的眼神，“你想多了。”
程可盈不再问。
但是程远舟知道，女儿心里有疑惑。
聪明的孩子总是能感觉到大人的异常。
林书雅从上海给程远舟打电话。
“你真的辞职了？”
“嗯。”
“你疯了吗？这个年纪，重新找工作很难的。”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
“书雅，你觉得我们亏欠可盈什么吗？”程远舟打断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
很久之后，林书雅说：“我们确实陪她的时间太少了。”
“对。”
“但是我们努力工作，也是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
“什么是更好的生活？”程远舟问，“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林书雅不说话了。
“书雅，可盈马上就要上大学了。等她上了大学，我们陪她的时间会更少。”
“我知道，但是...”
“没有但是。”程远舟说，“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可以全程陪伴她的机会了。”
“你说得对。”林书雅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也想回去陪她，但是这边的项目...”
“你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好，我在家里陪她。”
“好。”
挂掉电话，程远舟继续研究食谱。
他要学会做程可盈爱吃的菜。
要学会在她紧张的时候给她安慰。
要学会做一个合格的陪考家长。
程可盈的学习时间很规律。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
晚上十一点睡觉。
中间除了吃饭，基本都在学习。
程远舟开始适应这个节奏。
早上六点起床给她准备早餐。
晚上十一点确认她睡觉了才休息。
04
一开始，程可盈对父亲的“突然关心”有些不适应。
“爸，你不用这么紧张。”
“我没有紧张。”
“那你为什么一直在我房间门口走来走去？”
程远舟愣了一下。
他确实在走来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女儿学习，他比她还紧张。
“我想看看你需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需要。”程可盈说，“你正常就好。”
正常？
程远舟想了想。
什么是正常？
以前的正常是他在公司加班，程可盈一个人在家学习。
现在的正常是他陪在家里，时刻关注女儿的状态。
这两种正常，哪一种是真的正常？
程远舟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
也许程可盈真的不需要他的陪伴。
也许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也许他的陪伴反而是一种打扰。
一个周末的晚上，程可盈在做数学题。
遇到一道很难的题，算了很久都算不出来。
她有些烦躁，把笔重重地放在桌上。
程远舟听见响声，走到她房间门口。
“怎么了？”
“这道题太难了。”程可盈指着题目，“我算了半个小时都算不出来。”
程远舟看了看题目。
是一道函数题。
他大学学的是计算机，数学基础还算可以。
“我试试看。”
程远舟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算了起来。
程可盈在旁边看着。
十分钟后，程远舟算出了答案。
“是这样的。”他把过程给程可盈讲了一遍。
程可盈听得很认真。
“原来是这样。”她恍然大悟，“我一直想错了。”
“数学就是这样，一个思路不对，怎么算都算不出来。”
“嗯。”程可盈点点头，“爸，谢谢你。”
这是程远舟听到的最暖心的话。
不是因为他帮她解了题。
而是因为女儿对他说了“谢谢”。
说明她开始接受他的陪伴了。
从那天开始，程可盈偶尔会问程远舟一些学习上的问题。
程远舟很开心。
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和女儿相处的方式。
不是简单的关心和照顾。
而是真正的参与她的生活。
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候，程可盈的情绪开始不稳定。
有时候莫名其妙就会发脾气。
有时候又会特别沉默。
程远舟知道这是高考压力造成的。
他尽量不去打扰她。
但是有一天，程可盈突然对他发火了。
那天晚上，程远舟给她准备了夜宵。
是她平时爱吃的小馄饨。
“可盈，夜宵好了。”
程可盈看了一眼夜宵。
“我不想吃。”
“吃一点吧，你中午都没怎么吃。”
“我说了不想吃。”程可盈的声音有些冷。
“那喝点汤也好。”
“你烦不烦？”程可盈突然爆发了，“我说了不想吃，你听不懂吗？”
程远舟愣住了。
程可盈继续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突然变成这样？”
“什么样？”
“天天围着我转，问这问那，我觉得很有压力。”
程远舟的心沉了下去。
“可盈，我只是想...”
“你想什么？想弥补吗？”程可盈看着他，眼睛有些红，“那些年你不在的时候，我都是一个人过来的。现在突然这么关心我，我反而不习惯了。”
程远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解释，但是又觉得解释是苍白的。
程可盈说得对。
那些年，她确实是一个人过来的。
现在他突然这么关心她，确实会让她有压力。
“对不起。”程远舟说。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程可盈擦擦眼睛，“我需要的是你一直在，而不是突然在。”
这句话像一把刀，划在程远舟的心上。
程可盈回房间了。
05
程远舟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那碗没有动过的小馄饨。
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
也许他真的做错了。
也许程可盈真的不需要他的陪伴。
也许他的陪伴反而是一种负担。
程远舟拿出手机，想给林书雅打电话。
但是又放下了。
这件事情，他要自己解决。
第二天早上，程远舟没有像往常一样准备早餐。
他在客厅里等程可盈起床。
程可盈出来看见他，有些意外。
“早餐呢？”
“我以为你不需要。”程远舟说。
程可盈愣了一下。
“我昨天晚上说话重了。”
“你说得对。”程远舟看着她，“我确实有些过分关心了。”
程可盈不说话。
“但是可盈，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辞职了。”
程可盈的眼睛瞬间睁大。
“什么？”
“我为了陪你高考，把工作辞了。”
“你疯了吗？”程可盈的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欠你的太多了。”程远舟说，“这些年，我错过了你太多重要的时刻。高考对你来说这么重要，我不想再错过了。”
程可盈看着他，眼泪开始往下掉。
“爸，你真的很笨。”
“我知道我笨。”程远舟说，“但是我想做一次合格的父亲。”
程可盈扑到他怀里，哭得很厉害。
“对不起，我昨天不应该对你发脾气。”
“没关系。”程远舟拍拍她的背，“是我做得不够好。”
“不是的。”程可盈在他怀里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不习惯。”
“那我们重新开始好吗？”程远舟说，“你告诉我怎么做，我听你的。”
程可盈点点头。
从那天开始，父女俩的关系变得更加自然。
程远舟不再过分关心程可盈的一举一动。
但是他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
比如她学习到很晚的时候，他会悄悄给她送一杯牛奶。
比如她情绪不好的时候，他会陪她在小区里走走。
比如她遇到难题的时候，他会和她一起想办法解决。
这种陪伴方式，让程可盈觉得很舒服。
距离高考还有一周的时候，程可盈的状态稳定了很多。
她不再像之前那样紧张和烦躁。
程远舟知道，女儿已经做好了准备。
高考前一晚，程远舟失眠了。
他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看看时间，才十二点。
看看程可盈的房间，门缝下面还有灯光。
女儿也没睡。
程远舟想去敲门。
想和她聊聊天，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但是他又怕打扰她。
一点钟的时候，程可盈的房间灯灭了。
程远舟继续在客厅里坐着。
两点钟，三点钟，四点钟...
他一夜没睡。
不是因为紧张。
而是因为舍不得。
明天高考结束，程可盈就要准备上大学了。
等她上了大学，父女俩在一起的时间会越来越少。
程远舟想起程可盈小时候。
那时候她会拉着他的手说：“爸爸，你不要走好不好？”
现在的程可盈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她已经长大了。
已经有了自己的世界。
不再需要爸爸时刻陪在身边。
程远舟觉得有些失落。
但是他知道，这就是成长。
孩子总是要离开父母的。
他能做的，就是在她需要的时候，一直在那里。
06
早上六点，程远舟去叫程可盈起床。
“可盈，该起床了。”
程可盈很快就起来了。
看起来精神不错。
“爸，你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程远舟撒了个小谎。
“你的眼睛都红了。”
“可能是起太早了。”
程可盈看着他，没有再问。
早餐是程远舟精心准备的。
有程可盈爱喝的小米粥。
有她爱吃的煎蛋。
还有新鲜的水果。
“爸，你做得越来越好了。”程可盈夸奖他。
“那是当然。”程远舟笑了，“我可是学了好久。”
“等我上大学了，你要继续给妈妈做饭哦。”
“好。”程远舟点点头，“我会的。”
吃完早餐，父女俩出发去考场。
路上，程可盈很安静。
程远舟也不敢多说话。
怕影响她的状态。
到了考场门口，程远舟停下车。
“可盈，加油。”
“嗯。”程可盈点点头，“爸，你在这里等我吗？”
“当然。”
“那你记得吃午饭。”
“我知道。”
程可盈下车，走向考场。
走了几步，她回头看程远舟。
程远舟对她挥挥手。
程可盈笑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程远舟看着女儿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考场里。
考场外面有很多家长在等待。
有些家长在聊天。
有些家长在看书。
有些家长在来回走动。
程远舟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
拿出手机，给林书雅发微信：
“可盈进考场了，状态不错。”
林书雅很快回复：“好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嗯。”
程远舟放下手机，开始等待。
第一场考试是语文。
要考两个半小时。
程远舟在外面坐了两个半小时。
中间有家长问他：“你家孩子考得怎么样？”
程远舟说：“还不知道，还在考试。”
“我是说平时成绩。”
“中等偏上吧。”
“那还不错。”那个家长说，“我家孩子成绩一般，能上个本科就满足了。”
程远舟点点头。
他其实不太关心程可盈考多少分。
他只希望女儿能发挥出正常水平。
不要有遗憾就好。
十一点半，考试结束了。
考生们陆续走出考场。
程远舟站起来，寻找程可盈的身影。
很快，他看见了她。
程可盈走出考场，程远舟远远就看见了她。女儿的表情很平静，但走近时，程远舟突然发现她眼眶红红的。
程可盈走到父亲面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程远舟听完，眼泪瞬间涌出，在考场门口众目睽睽下哭了。
周围的家长都看向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