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团建时，赵总把那张两万六千八百元的账单推到我面前，笑眯眯地说：
"小林，你是咱们团队最年轻的，这种表现机会可不多啊。"
包厢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我，我握着信用卡的手微微发抖。
刚买房的首付已经掏空了所有积蓄，这个月的房贷还没着落。
小王在旁边起哄："小林平时那么低调，今天该露一手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卡递给服务员："刷卡吧。"
赵总满意地拍拍我肩膀："有前途！月底给你报销。"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拎着纸箱走进他办公室。
他还在喝茶看报表，抬头看见我愣了一下："小林？这么早？"
我把辞职信放在他桌上："赵总，我来辞职的。"
他脸色一变："开什么玩笑？"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赵总，好久不见，我来接我们的新员工。"
赵总回头看去，手里的茶杯差点摔在地上。
1
杭州滨江区的写字楼里，晚上十点半的灯光依旧明亮。
我趴在工位上改第七版产品方案，眼睛酸涩得快睁不开。
旁边的同事早就走光了，整层楼只剩下茶水间咖啡机的嗡嗡声。
手机震了一下，是公司大群的消息。
赵总发了一条语音，我点开听：
"各位，这个周末咱们去莫干山团建，增进一下团队感情，地点我已经订好了，是那家网红民宿云隐山居，大家准备准备，周六早上九点公司集合。"
紧接着，他又发了一条："大家要展现团队精神啊，这次团建很重要。"
我放下手机，心里咯噔一下。上
次去千岛湖团建，说好公司出钱，最后变成AA制，一个人摊了一千八。
那个月我靠泡面度日，瘦了三斤。
陈姐的消息弹出来："你还没走？"
我回复："改方案呢，明天要交。"
陈姐发了个叹气的表情：
"赵总又组织团建了，你可小心点，上次财务那边到现在还没批千岛湖的报销单。"
我苦笑着回："能怎么办，不去不行啊。"
陈姐没再回复，她在公司待了八年，早就摸清了赵总的套路。
每次团建都说公司出钱，最后不是AA就是让某个倒霉蛋先垫付，然后报销遥遥无期。
我继续埋头改方案，直到十二点才收工。
走出大楼时，秋风带着凉意，路边的梧桐叶子哗哗作响。
爬上四楼，推开门，三十平米的单间里堆满了杂物。
桌上放着前两天刚收到的房贷催缴单，每个月八千五，压得我喘不过气。
手机又响了，是妈妈发来的微信：
"儿子，最近工作忙不忙？记得按时吃饭，我这边中药吃得差不多了，下个月再去医院看看。"
我回复："妈，你先好好养着，钱的事不用担心。"
其实我银行卡里只剩下不到五千块，信用卡额度三万，已经用了一半。
这个月要是再有什么意外开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躺在床上，我打开招聘软件随便刷刷，一条消息跳出来，是上周联系过我的猎头：
"小林，志亿科技的产品经理岗位，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志亿科技，我们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在滨江区的另一栋写字楼里，据说待遇比我们好很多。
我犹豫了一下，回复："待遇具体是怎样的？"
猎头秒回："基本工资两万五，加上项目奖金，综合年薪四十万左右，比您现在应该翻了一倍多吧？"
我现在的工资才一万二，扣完五险一金到手不到一万，在杭州这种城市，刚够糊口。
猎头继续发："而且志亿科技不加班文化很好，双休，年假15天，团建都是公司全包，从来不让员工掏钱。"
最后这句话戳中了我，想想明天的团建，我叹了口气。
我回复道："我考虑考虑。"
猎头很积极："要不您先去面试看看？下周一上午有个终面机会，李总亲自面。"
李总，志亿科技的人力资源总监，在业内很有名气。
据说他和我们赵总还有些过节，以前在同一家公司待过，后来闹得不太愉快。
我想了想："下周一上午我要上班。"
猎头立刻说："没关系，可以请假啊，机会难得，小林可以好好考虑。"
关掉聊天窗口，我辗转反侧睡不着。
房贷、妈妈的医药费、日常开销，每一样都像山一样压着。
可是跳槽也不是说跳就跳的，我在这家公司才两年，简历上不太好看。
周六早上，闹钟响了三遍我才爬起来。
匆忙洗漱完，换上休闲装就往公司赶，到的时候，大部分同事已经在楼下集合了。
赵总站在一辆中巴车旁边，穿着一身运动装，看起来心情不错：
"人都到齐了吗？点个名。"
张经理拿着名单开始点："研发部的都到了，产品部……小林？"
我举手："在。"
车上，大家有说有笑，小王坐在我旁边，一个劲儿地拍赵总马屁：
"赵总这次选的地方真不错，云隐山居我早就想去了，据说一晚上就要两千多呢。"
赵总在前排回头笑道："贵什么，咱们团队辛苦了大半年，该放松放松，这点钱算什么。"
陈姐坐在我后面，轻轻踢了踢我的椅背，我回头，她用口型说："小心点。"
车开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莫干山脚下。
云隐山居果然名不虚传，整个民宿依山而建，白墙黛瓦，很有江南韵味。
前台小姐热情接待："赵总，您预订的套房都准备好了，一共十二间。"
我心里算了算，一间两千，十二间就是两万四，这还不包括吃饭和其他活动。
分配房间时，我和陈姐一间，放下行李，陈姐就拉着我小声说：
"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赵总肯定要搞事情，你记住，能躲就躲。"
我点点头："知道了，陈姐。"
陈姐叹气："你这孩子，太实诚了，在赵总手下做事，得学会保护自己。"
中午，民宿安排了当地特色菜。
包厢很大，摆了一张圆桌，赵总坐在主位，开始他的演讲。
他端起茶杯："各位，咱们公司虽然不大，但是很团结，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来，我敬大家一杯。"
大家纷纷举杯，我注意到桌上的菜都是高档食材，光是那条石斑鱼就得上千块。
赵总继续说："咱们公司有个好传统，就是培养年轻人。小林，你来公司两年了吧？"
我放下筷子："是的，赵总。"
赵总笑道："两年时间，从实习生做到产品助理，不容易，年轻人有冲劲，有想法，这很好。"
小王立刻接话："就是，林辉工作能力强，上次那个项目做得特别好。"
张经理也说："小林确实不错，就是太低调了，应该多表现表现。"
我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果然，赵总话锋一转：
"说到表现，年轻人就应该有年轻人的样子，不能总是闷头做事，也要学会社交，学会投资人脉。"
他看着我："小林，你觉得呢？"
我只能点头："赵总说得对。"
赵总满意地笑了："这就对了嘛，来来来，大家吃菜，这石斑鱼可新鲜了。"
2
吃完午饭，赵总组织大家去爬山。
莫干山的秋天很美，满山的竹林沙沙作响，空气里带着清新的味道。
可我没什么心情欣赏风景，一直在想陈姐的话。
爬到半山腰，大家都有点累了，赵总提议休息一下，正好旁边有个茶室。
老板娘热情招呼："要不要尝尝我们的白茶？今年的新茶，特别好。"
赵总大手一挥："来一壶最好的。"
一壶茶八百块，我看着价目表倒吸一口凉气。
坐下来喝茶，赵总又开始发表演说：
"你们知道吗，人脉是最重要的资源，我当年创业，就是靠着朋友帮忙才起来的。"
他看着我们这些年轻员工：
"你们这一代，不能只知道埋头工作，要学会经营关系，学会在合适的时候表现自己。"
小王积极响应："赵总说得太对了！我就是跟着赵总学到了很多。"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只有陈姐低头喝茶，一言不发。
下山的时候，赵总走在前面，兴致很高：
"晚上咱们好好吃一顿，我已经让民宿准备了烧烤和海鲜。"
回到民宿，大家各自回房间休息。陈姐拉着我：
"晚上小心点，赵总肯定要搞事情，上次团建，他就是晚上让小张付的钱，到现在都没报销。"
我问："小张不是离职了吗？"
陈姐冷笑："就是因为这事闹得不愉快才走的，赵总说报销，结果财务那边各种理由不批，小张垫了一万多，最后只能认栽。"
我心里一沉："那怎么办？"
陈姐摇摇头："能怎么办？要么装醉，要么装病，反正别当出头鸟。"
傍晚六点，晚餐开始了。
民宿的院子里摆了长桌，烧烤架上滋滋作响，各种海鲜摆了一桌子。
光看这阵势，没有三万块下不来。
赵总换了身衣服，精神抖擞："来来来，大家随意，今晚不醉不归！"
他特意让我坐在他旁边："小林，你不喝酒，就多吃点东西。"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酒过三巡，赵总开始了：
"咱们公司有个传统，每次团建都要选一个最佳表现奖。"
大家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时候的传统？
赵总继续："获奖的人，可以得到一个特殊的机会。"
小王兴奋地问："什么机会？"
赵总神秘一笑："为大家买单的机会！这可是展现个人实力和格局的好机会。"
空气突然安静了。
赵总看着我："我觉得小林最合适，年轻，有潜力，正是需要锻炼的时候。"
我刚想说话，小王就开始鼓掌："对对对，林辉平时太低调了，今天该表现一下了！"
张经理也说："小林确实该锻炼锻炼，这是赵总给你的机会啊。"
其他人纷纷附和，只有陈姐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看着桌上的美食，心里快速计算着。
住宿两万四，中午吃饭至少五千，下午茶八百，晚上这顿没有八千下不来，加起来快四万了。
赵总拍拍我的肩膀："别有压力，公司会报销的，月底就能批下来。"
这句话我听过太多次了，小张等了三个月都没等到，最后只能自认倒霉。
我深吸一口气，正想找个理由推脱，手机突然响了。
是猎头发来的消息："小林，志亿科技的李总对您的简历很感兴趣，想约您周一上午十点面试，可以吗？"
我看着这条消息，又看看赵总期待的眼神，突然有了个想法。
我站起来说："赵总，我去下洗手间。"
赵总摆摆手："快去快回，一会儿要结账了。"
我走到洗手间，给猎头回复："周一上午十点，我一定到。"
猎头秒回："太好了！李总很看重您，这次面试基本就是走个流程，待遇我们可以再谈，肯定让您满意。"
我关掉手机，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反正都要走了，不如最后配合一次赵总的表演。
回到餐桌，赵总正在跟大家说：
"年轻人要有格局，要懂得投资，今天的付出，明天会有回报的。"
我坐下来，平静地说："赵总，我愿意买单。"
赵总眼睛一亮："好！有魄力！来，大家为小林鼓掌！"
掌声响起，我看见陈姐担心的眼神，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服务员拿来账单，我扫了一眼：26800元。
比我预想的少一些，但也足够让我信用卡爆掉了。
我掏出信用卡，递给服务员："刷卡。"
服务员接过卡，利落地刷了POS机："请输入密码。"
我输入密码，听见滴的一声，交易成功。
赵总满意地站起来："小林好样的！这就是我们需要的团队精神！"
他拍着我的肩膀："放心，月底一定给你报销，财务那边我会亲自打招呼。"
小王立刻说："林辉这次真的让人刮目相看！"
张经理也说："确实，小林这次表现很好。"
只有陈姐，默默给我发了条微信："傻孩子，你怎么真的刷卡了？"
我回复："陈姐，没事的。"
晚上回到房间，我打开手机银行，信用卡额度只剩两千了。
下个月的房贷、生活费、妈妈的医药费，全都没着落了。
但奇怪的是，我心里很平静。
因为我知道，这是我在这家公司的最后一次"表现"了。
陈姐推门进来："小林，你真傻，赵总的话你也信？"
我笑了笑："陈姐，您在公司这么多年，赵总有哪次说话算数过？"
陈姐叹气："就是因为知道他不靠谱，所以才让你小心的，现在可怎么办？"
我拿出手机，点开录音："陈姐，您听听这个。"
录音里，赵总清清楚楚地说："放心，月底一定给你报销。财务那边我会亲自打招呼。"
陈姐愣住了："你录音了？"
我点点头："以防万一。"
陈姐若有所思："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我没有正面回答："陈姐，您说，如果一个人在公司没有前途，是不是该换个环境？"
陈姐看着我："你要跳槽？"
我笑了笑："只是随便问问。"
第二天是周日，大家睡到自然醒。
早餐时，赵总春风满面："昨晚大家玩得开心吗？"
众人纷纷说开心，只有我默默吃着粥，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上午的活动是参观当地的茶园。
赵总又开始买茶叶，一买就是好几斤，花了五千多，当然，这是他自己付的钱。
中午简单吃了点农家菜，下午就准备返程了。
车上，赵总坐在前排，回头对我说：
"小林，昨天的表现很好，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
我礼貌地笑："谢谢赵总。"
赵总继续："下个季度的产品规划，我准备让你多参与一些，这是个锻炼的好机会。"
张经理在旁边说："小林确实该多承担一些责任了。"
我心想，下个季度我人都不在这了，还规划什么。
回到杭州已经傍晚了，下车时，赵总特意叫住我：
"小林，报销的事你放心，我明天就让财务处理。"
我点点头："好的，赵总。"
回到出租屋，我开始整理东西。
两年来积累的工作资料，该备份的备份，该删除的删除。
晚上，妈妈打来电话："最近怎么样？"
我说："挺好的，妈，您身体怎么样？"
妈妈说："老样子，就是中药有点贵。你不用担心我，好好工作就行。"
挂了电话，我看着银行卡余额发呆，还有不到五千块，要撑到下个月发工资。
如果志亿科技那边谈成了，签字费应该能解决燃眉之急。
我打开电脑，把简历又完善了一遍。
两年的工作经验不算长，但我参与过的几个项目都很有价值。
特别是上个季度的用户增长方案，直接带来了30%的新用户。
这些数据，志亿科技应该会感兴趣的。
深夜，猎头又发来消息：
"小林，明天面试的地址是志亿科技大厦15楼，李总亲自面试。建议您准备一下产品案例。"
我回复："好的，我会准备充分的。"
躺在床上，我想起两年前刚入职时的情景。
那时候满怀憧憬，觉得能在互联网公司工作是件很酷的事。
可是两年下来，除了无休止的加班和画饼，什么都没得到。
工资涨了两千块，但杭州的房价涨了一万。
3
周一早上，闹钟六点就响了。
我特意穿了套正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吸一口气。
七点半到公司，先把手头的工作都处理了。
该交接的文档都整理好，放在共享文件夹里。
八点半，我敲响了张经理办公室的门。
张经理抬头："小林？这么早？"
我把请假条递过去："张经理，我上午有点事，想请个假。"
张经理看了看："什么事？"
我说："家里有点急事。"
张经理皱眉："今天上午有个项目评审会，你负责的那个模块要讲解的。"
我早有准备："资料我都准备好了，在共享文件夹里，小王很熟悉这个项目，可以让他代讲。"
张经理不太高兴，但还是签了字："尽快回来。"
我说："好的。"
出了办公室，我去了一趟财务部。
陈姐看见我，小声问："怎么了？"
我把团建的发票递给她："陈姐，这是周六的消费凭证，麻烦您帮我登记一下。"
陈姐接过发票："这么快就来报销？"
我笑了笑："先登记着吧。"
九点整，我走出公司大门。
志亿科技的大楼就在三公里外，我叫了个车，十分钟就到了。
前台小姐很专业："请问您是？"
我说："我是林辉，和李总约了十点的面试。"
前台查了一下："是的，请您先到15楼会议室等候。"
会议室很宽敞，落地窗外能看到整个滨江区的风景。
我坐下等了五分钟，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气质儒雅。
他伸出手："小林？我是李晓东。"
我站起来握手："李总好。"
李晓东笑道："不用紧张，随便聊聊，我看了你的简历，很不错。"
他翻开我的简历："两年时间，参与了六个项目，其中三个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特别是这个用户增长方案，很有创意。"
我详细介绍了那个方案的思路和执行过程。
李晓东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
"思路清晰，执行到位，你在现在的公司应该发展得不错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可以。"
李晓东笑了："我了解赵总的风格，画饼很厉害，但落实很差。"
我惊讶地看着他。
李晓东继续："我和老赵以前是同事，在一家公司待过三年，他这个人，能说会道，但做事不地道。"
他看着我："是不是又让员工垫钱了？"
我更惊讶了："您怎么知道？"
李晓东摇摇头："他的老套路了，以前在公司就这样，团建让员工买单，然后各种理由不报销。"
他正色道："在志亿科技，绝对不会有这种事，公司的钱是公司的，员工的钱是员工的，界限分明。"
接下来，我们聊了很多产品理念和行业趋势，李晓东的见解很独到，让我受益匪浅。
一个小时后，李晓东合上笔记本：
"我很满意，待遇方面，基本工资两万五，项目奖金另算，年终奖根据绩效，一般在十到三十万之间。"
我心跳加速："这个待遇……"
李晓东笑道："我知道比你现在高很多，但这是你应得的，人才就该有人才的价格。"
他站起来："你回去考虑一下，如果愿意来，随时可以入职。"
我也站起来："谢谢李总，我想问一下，如果我现在还没离职……"
李晓东理解地说："没关系，你可以先办离职手续，我们这边随时等你。"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有任何问题，直接联系我。"
从志亿科技出来，已经十一点半了。
我没有直接回公司，而是去了一家咖啡厅，点了杯美式，开始写辞职信。
言简意赅，就写了几行：因个人发展原因，申请离职。
写完后，我给猎头发消息："面试通过了，我接受志亿科技的offer。"
猎头秒回："太好了！什么时候可以入职？"
我回复："这周四。"
回到公司已经下午两点了。
张经理看见我就黑脸："上午的评审会，小王讲得一塌糊涂！你这个负责人去哪了？"
我平静地说："对不起，张经理，家里确实有急事。"
张经理还想说什么，我转身回了工位。
下午继续处理手头的工作，把该做的都做完，快下班时，赵总的秘书来找我：
"林辉，赵总让你去一趟他办公室。"
我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推开赵总办公室的门，他正在泡茶。
看见我进来，他笑道："小林，坐。"
我坐下，他倒了杯茶推过来："尝尝，新到的大红袍。"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谢谢赵总。"
赵总靠在椅背上："上午的评审会，听说你没参加？"
我点头："请假了。"
赵总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小林，你最近状态不太对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摇头："没有。"
赵总站起来，走到窗边："你知道吗，我一直很看好你，年轻，有能力，有潜力。"
他转过身："下个季度，我准备提拔你做产品经理，工资涨到一万五。"
一万五，这就是他的"重视"。
我站起来，从包里拿出辞职信，放在他桌上："赵总，我想辞职。"
赵总愣住了。
他拿起辞职信看了看，脸色变了："开什么玩笑？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
我平静地说："个人发展原因。"
赵总坐回椅子上："是不是因为钱？周六的团建费用，我已经让财务准备了，这两天就能报销。"
我笑了笑："赵总，不是钱的问题。"
赵总脸色阴沉下来："那是什么问题？是不是有人挖你？"
我没有回答。
赵总突然提高声音："林辉，你别忘了，按照合同，试用期离职要扣一个月工资！"
我拿出手机，调出劳动合同的照片：
"赵总，合同上写得很清楚，离职提前三天通知即可，没有任何关于扣工资的条款。"
赵总噎住了。
我继续说："还有，周六团建的费用，您说月底报销的，我都录音了，如果不能按时报销，我会申请劳动仲裁。"
赵总的脸色更难看了："你威胁我？"
我摇头："不是威胁，只是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秘书推门进来："赵总，志亿科技的李总来了，说要见您。"
赵总愣了一下："李晓东？他来干什么？"
话音刚落，李晓东就走了进来。
看见我，他微微一笑："小林也在啊。"
赵总站起来，皮笑肉不笑："李总，稀客啊。"
李晓东走过去，没有握手，而是直接坐下："老赵，好久不见。"
赵总也坐下："你来找我有事？"
李晓东笑道："来接我们的新员工。"
他看向我："你的入职手续我都安排好了，随时可以来上班。"
赵总的脸色瞬间变了："李晓东，你什么意思？公然来我公司挖人？"
李晓东摊手："什么叫挖人？人才流动，很正常的事。"
赵总指着我："他还没离职呢！你这样做，违反行业规则！"
李晓东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老赵，你说行业规则？那我问你，让员工垫付公司团建费用，算什么规则？"
赵总一惊："你怎么知道？"
李晓东冷笑："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上个月被你坑了的小张，现在就在我们公司，他把你的事都告诉我了。"
他站起来："二万六千八百块，对你来说不多，但对一个刚毕业两年的年轻人来说，可能是全部积蓄。"
赵总涨红了脸："那是团队建设的需要！我会报销的！"
李晓东摇摇头："别装了，到现在都没报销吧？"
他转向我："小林，这种公司不值得你待下去，志亿科技欢迎你。"
赵总看着李晓东，又看看我，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
"李晓东，咱们也算老相识了，这样吧，人你可以带走，但是……"
李晓东打断他："但是什么？你还想要违约金？"
赵总咬牙："不是违约金。只是林辉手上还有几个项目，需要交接……"
李晓东笑了："项目交接？老赵，你还是老样子，到这时候还想占便宜。"
他从包里又拿出一份文件："知道这是什么吗？"
赵总接过去一看，脸色大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