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会议室里，顾明轩穿着笔挺的深蓝色西装站在台前，白色衬衫一丝不苟，黑色领带系得规整。
他缓缓扫视着台下的所有员工，目光专业而冷静。
"接下来宣布一项重要决定......"
坐在第三排的方雨晴心脏狂跳，这个她资助了十一年的山村孩子，现在竟然成了她的顶头上司。
此刻，他要对她做出什么决定？
她紧握着手中的圆珠笔，手心全是汗。
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让她想起了十一年前那个瘦弱的少年。
如今的他，会如何对待曾经的恩人？
01
时间回到十一年前的秋天，那时的方雨晴刚满34岁，在市里的国有企业做财务主管。
公司组织扶贫活动，她主动报名参加了前往偏远山村的慰问团。
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四个小时，终于到达了这个叫做青山村的地方。
村子藏在大山深处，到处都是低矮破旧的土房子，连条像样的水泥路都没有。
"方主管，您看这户人家的情况。"村支书指着一间摇摇欲坠的土房说道。
方雨晴走近一看，房子的墙壁满是裂缝，屋顶的瓦片缺了一大片，用塑料布勉强遮挡。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内昏暗得很，只有一张破旧的八仙桌和几把缺了腿的凳子。
"爷爷，有客人来看您了。"村支书朝里屋喊道。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缓缓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瘦弱的少年。
少年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个子很高但瘦得像根竹竿，一双大眼睛很亮，但眼神中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这是顾明轩，今年16岁，父母三年前出车祸没了，就他和爷爷两个人。"村支书小声跟方雨晴介绍。
方雨晴心头一颤，这孩子和她儿子年龄差不多，却要承受这样的苦难。
"孩子，你还在上学吗？"方雨晴蹲下身子，温和地问道。
顾明轩点点头，"在县城上高中，每天要走两个小时山路到村口搭车。"
"成绩怎么样？"
"还行，上次期末考试年级第三。"顾明轩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自豪，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村支书补充道："这孩子聪明着呢，从小学到现在一直是班里前几名。可是家里实在困难，爷爷身体又不好，眼看就要念不下去了。"
方雨晴看向那位老人，老人家咳嗽不停，明显身体很虚弱。再看看这破败的家，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学费一年要多少？"方雨晴问。
"高中一年学费加生活费要八千多，对我们家来说......"顾明轩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方雨晴当时就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改变了两个人的人生轨迹。
"孩子，你好好念书，学费生活费我来想办法。"
顾明轩愣住了，爷爷也愣住了。
"阿姨，您是说真的吗？"顾明轩的声音有些颤抖。
"当然是真的。你这么聪明，不能因为钱的事耽误了前途。"方雨晴说着，从包里掏出两千块钱递给老人，"这是这学期的生活费，以后我每个月都会寄钱过来。"
老人激动得直掉泪："好人呐，遇到大好人了！明轩，快给恩人磕头！"
顾明轩真的要跪下，被方雨晴连忙扶住："不用这样，你只要好好学习就行了。"
那天离开时，方雨晴回头看见顾明轩站在门口朝她挥手，那个瘦弱的身影深深印在她心里。
02
从青山村回来后，方雨晴就开始了她十一年的资助之路。
每个月15号，她都会准时给顾明轩汇1500元生活费。
这笔钱对她来说不算小数目，她的工资当时也就四千多，还要养家糊口，但她从来没有迟到过一天。
顾明轩也很争气，每个月都会给她写信汇报学习情况。
"方阿姨，这个月期中考试我考了年级第二，数学满分，英语差了三分。谢谢您让我能继续上学，我会更加努力的。"
"方阿姨，天气冷了，您要注意身体。我现在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背书，晚上学到十一点。老师说我有希望考上重点大学。"
"方阿姨，爷爷的病好些了，感谢您上次寄的药。我长高了，现在有一米七五了，但还是很瘦。您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看着这些朴实的文字，方雨晴心里总是暖暖的。
她仿佛看到那个瘦弱的少年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刻苦学习的身影。
高二那年冬天，顾明轩在信中提到爷爷病重了，需要住院治疗。
方雨晴二话不说，直接汇了五千块钱过去，还专门请了假去看望老人。
那次去的时候，她发现顾明轩明显长开了，不再是当初那个瘦弱的小男孩。
他的个子蹿到了一米八，肩膀也宽了，脸上的棱角分明，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轮廓。
"方阿姨，您怎么亲自来了？"顾明轩看到她很激动。
"听说爷爷生病了，我来看看。"方雨晴说着，把带来的营养品和衣服都拿出来。
在医院里，她看到顾明轩细心地照顾着爷爷，给老人擦身体、喂药、按摩。
这个十七岁的孩子承担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责任，却从未抱怨过一句。
"明轩真的很懂事，"病床旁的老人握着方雨晴的手说，"要不是遇到您这样的好人，这孩子早就没学上了。"
方雨晴摇摇头："是明轩自己争气，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
临走前，顾明轩坚持要送她到村口。路上，他突然停下脚步。
"方阿姨，等我考上大学了，我一定好好报答您。"
"傻孩子，你能成才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方雨晴拍拍他的肩膀，"专心学习就好，其他的不用想那么多。"
看着汽车远去的身影，顾明轩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考上最好的大学，一定不能辜负方阿姨的期望。
03
2016年高考，顾明轩果然没有让方雨晴失望。
那天方雨晴正在办公室处理账目，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方阿姨！我考上了！考上了！"电话里传来顾明轩激动得颤抖的声音。
"考上哪里了？"方雨晴连忙问。
"省大学！文科全县第一名！"
方雨晴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省大学是全省最好的综合性大学，每年的录取分数线都很高。
"太好了！太好了！明轩，你真的太棒了！"方雨晴眼眶都湿润了，这种高兴劲儿比自己儿子考上大学还要强烈。
当天晚上，她就给顾明轩汇了一万块钱，让他买些生活用品准备上大学。
开学前，方雨晴特地请假去送顾明轩。
十八岁的顾明轩已经完全是个大小伙子了，一米八二的个子，五官端正，气质清朗，走在人群中很显眼。
在省城的火车站，方雨晴拉着他的手嘱咐："到了学校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
"方阿姨，谢谢您这些年来的照顾，我永远不会忘记的。"顾明轩的眼中闪着泪光。
"记住，你现在是大学生了，要更加努力学习，将来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我一定会的！"
看着顾明轩走进火车站的身影，方雨晴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她资助了三年的孩子，终于要走向更广阔的天地了。
大学四年，方雨晴依然每月按时给顾明轩汇钱。
大学的费用比高中要高很多，除了学费还有住宿费、伙食费、书本费等等，一年下来要两万多。
但方雨晴从未抱怨过，她觉得能帮助一个有潜力的孩子成才，这钱花得值。
大一下学期，顾明轩打电话告诉她，他拿到了国家奖学金，还被选为学生会干部。
大二时，他又获得了校级三好学生，专业成绩一直保持年级前五。
大三时，他通过了英语六级考试，还考取了会计师资格证。
每次听到这些好消息，方雨晴都比自己得奖还要高兴。
她觉得这十几万的资助真的太值了，看着一个贫困孩子一步步成长为优秀青年，那种成就感是金钱买不来的。
04
2020年，顾明轩大学毕业了。
毕业那天，他专门打电话给方雨晴报告这个好消息。
"方阿姨，我毕业了！而且找到了很好的工作，是省里一家大型国企，月薪八千！"
"太好了！明轩，你终于可以独立生活了！"方雨晴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都是您的功劳，没有您就没有今天的我。方阿姨，您的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
"别说这些，你能有出息比什么都重要。"
那次通话后，顾明轩还特地寄了一张毕业照给方雨晴。
照片上的他穿着学士服，笑容灿烂，完全看不出当年那个贫困山村孩子的影子。
他已经成长为一个英俊自信的青年，浑身散发着知识分子的气质。
方雨晴把这张照片装在相框里，放在办公桌上。同事们问起时，她总是自豪地说："这是我资助的一个孩子，刚大学毕业，现在有很好的工作了。"
顾明轩工作后，联系确实少了很多。偶尔逢年过节会发个短信问候，但再也没有像学生时代那样经常写信汇报情况了。
方雨晴理解，年轻人忙于工作和生活，这很正常。她从不主动打扰他，只要知道他过得好就足够了。
2021年春节，顾明轩发来短信："方阿姨，祝您新年快乐！工作顺利！我现在一切都好，请您放心。等有机会一定回去看您。"
2022年中秋节："方阿姨，中秋快乐！我已经升职加薪了，现在月薪一万二。谢谢您当年的资助，让我有了今天。"
2023年元旦："方阿姨，新年好！我在省城买了房子，终于在大城市安家了。您的恩情我永远记着。"
看到这些消息，方雨晴总是很欣慰。
她最大的满足就是看到这个孩子一步步成长，从贫困山村走向大城市，过上了完全不同的生活。
那十一年的资助，总计十几万元，对她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看到顾明轩的成就，她觉得这是她人生中做过的最正确的投资。
05
2024年3月的一个普通工作日，方雨晴正在办公室核对账目，人事部的小李急匆匆跑进来。
"方姐，你听说了吗？咱们部门要来新领导了！"
"什么新领导？"方雨晴头也没抬，继续算着账。
"听说是个很年轻的总监，才二十七八岁，从集团总部空降下来的，据说能力特别强！"
方雨晴这才抬起头："这么年轻就当总监？挺厉害的。"
"可不是嘛！听说学历特别高，工作经验也很丰富。明天就要来上任了，你说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方雨晴笑笑："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全体员工被通知到大会议室参加新领导的见面会。
方雨晴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同事们一起走向会议室。她对这个新领导还挺好奇的，毕竟这么年轻就能当上总监，一定很有才华。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大家都在议论纷纷，猜测新领导会是什么样子。
十点整，门开了，人事部长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男子。
方雨晴抬头一看，瞬间愣住了。
那张脸，她太熟悉了！虽然成熟了很多，但那双眼睛，那个轮廓，分明就是——
顾明轩！
她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怎么可能？那个她资助了十一年的山村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成了她的领导？
"各位同事，我来介绍一下，"人事部长说道，"这位是我们财务部的新任总监顾明轩先生，毕业于省大学，在集团总部工作三年，业务能力突出，今天正式到我们分公司任职。"
掌声响起，但方雨晴感觉耳朵里嗡嗡作响，完全听不清周围的声音。
顾明轩站在台前，西装笔挺，神态从容，完全是一个成功商务人士的模样。他的目光扫过台下的每一个人，当扫到方雨晴时，明显停顿了一下。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方雨晴看到了他眼中的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谢谢大家的欢迎，"顾明轩开始讲话，声音沉稳有力，"我是顾明轩，很高兴能和大家一起工作。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们能够密切配合，把部门的业绩做得更好。"
他的讲话很简短，但条理清晰，表达能力很强。听得出来，这些年的工作经历让他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了。
会议结束后，同事们纷纷散去，方雨晴想走上前和顾明轩说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场合，她该如何面对这个曾经资助过的孩子？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顾明轩已经被几个部门领导围住了，大家都在和他寒暄。方雨晴只好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一整个下午，她都心神不定，完全没法专心工作。
顾明轩，那个她资助了十一年的贫困山村孩子，现在竟然成了她的顶头上司。这个戏剧性的转变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
更让她困惑的是，顾明轩刚才看到她时的反应。那一瞬间的惊讶说明他认出了她，但为什么没有上前打招呼？为什么表现得那么平静？
难道这些年的资助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还是说，他不想让同事们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方雨晴想了一下午，决定下班后找个机会和顾明轩私下谈谈。毕竟，他们之间有着十一年的情分，不应该就这样陌生地擦肩而过。
06
下班时间到了，方雨晴看见顾明轩还在办公室里忙碌。她鼓起勇气，走到他的门前轻轻敲门。
"请进。"
方雨晴推门进去，顾明轩正在看文件，抬头看到她时，脸上露出礼貌的笑容。
"方主管，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个称呼，方雨晴心里有些难受。曾经那个亲切地叫她"方阿姨"的孩子，现在用这么正式的称呼和她说话。
"明轩......"她刚想说什么，被顾明轩打断了。
"方主管，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明天我们可以详细讨论。今天我还有些材料要处理，先失陪了。"
顾明轩的态度很客气，但明显是在拒绝。方雨晴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那你忙吧。"
走出办公室，方雨晴心情复杂。她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顾明轩对她这么冷淡？难道真的忘记了她的恩情？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接下来的几天，顾明轩都表现得很专业。他迅速熟悉了部门的业务，和每个同事都保持着恰当的工作关系，但对方雨晴始终是那种客气而疏远的态度。
方雨晴尝试过几次想和他私下聊聊，都被他以工作忙为由推脱了。她开始怀疑，也许顾明轩真的不想和过去有任何关联。
也许对他来说，那段被资助的经历是一种耻辱，是他想要忘记的过去。现在他已经是成功人士了，可能不愿意再提起那些贫困的往事。
这样想着，方雨晴心里有些失落，但也能理解。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她不应该强迫顾明轩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同事们对新领导的评价很高。
"顾总监真的很厉害，业务能力特别强！"
"而且人很谦和，一点架子都没有。"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对方姐的态度有点特别，比对其他人更正式一些。"
听到这样的议论，方雨晴只能苦笑。如果同事们知道她和顾明轩的真实关系，不知道会怎么想。
07
顾明轩上任两周后的一个上午，人事部通知所有员工下午三点在大会议室开会。
"听说是要宣布什么重要决定。"小李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决定？"方雨晴问。
"不知道，但听说和人事调整有关。"
方雨晴心里一紧。人事调整？难道是要裁员？还是要重新分工？
下午三点，会议室里坐满了人。大家都在小声议论，气氛有些紧张。
顾明轩准时出现，穿着一套深蓝色西装，表情严肃。他走到台前，扫视了一下台下的所有人。
"今天召集大家开会，是要宣布一项重要的人事决定。"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每个人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方雨晴坐在第三排，心跳得很快。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过去的两周里，我仔细了解了部门的情况，也对每个人的工作能力进行了评估。"顾明轩继续说道。
方雨晴的手心开始出汗。她突然意识到，作为曾经被她资助过的人，顾明轩现在掌握着她的职业命运。如果他真的想报复什么，或者想划清界限，完全可以利用职务之便对她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她更加紧张了。
"经过综合考虑，我决定进行一次人事调整。"顾明轩的声音在会议室里清晰地响起，每个字都敲在方雨晴的心上。
08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顾明轩的下一句话。
方雨晴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跳出胸腔了。十一年的资助，十一年的关怀，难道最后会换来职场上的冷遇？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圆珠笔，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
"这次人事调整，主要涉及部门的管理结构优化。"顾明轩的声音依然平静，但每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击着方雨晴的神经。
坐在旁边的老王小声嘀咕："不会是要裁员吧？"
小李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听说集团最近效益不太好......"
方雨晴却顾不上听这些议论，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的顾明轩身上。
那个她曾经资助过的瘦弱少年，如今西装革履地站在台前，手中握着她的职业命运。
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顾明轩终于继续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了解，我发现我们部门确实需要一些改变。"
他的目光慢慢扫过台下的每一个人，最后停在了方雨晴的脸上。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方雨晴看到了他眼中复杂的情感——有犹豫，有坚定，还有一些她读不懂的东西。
顾明轩的目光在方雨晴脸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