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情节皆为虚构,人物、地点、事件是基于艺术表达的创作,与现实无关。所用图片并非真实人物影像,仅作辅助叙事。本文借虚构故事传递积极价值观,呼吁读者遵纪守法,弘扬友善、正义等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神都洛阳,上阳宫。
高大恢弘的殿宇之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满朝的文武重臣,此刻都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御座之上,大周的女帝武则天,正凤目含煞,看着手中那份从北境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报。
“好一个默啜可汗!”女帝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在大殿中回响,“犯我边境,屠我子民,如今竟还敢狮子大开口,向我大周索要工匠、丝绸、乃至河西之地!诸位爱卿,都说说吧,此事,该当如何啊?”
殿下,一片死寂。
谁都知道,如今的后突厥,在默啜可汗的带领下,兵强马壮,凶悍异常。战,则边境糜烂,百姓遭殃;和,则等同于割肉饲虎,丧权辱国。这实在是天下间,最难解的一个死局。
就在这满朝重臣噤若寒蝉之际,一个身影,从文官的队列中,缓缓走了出来。
“陛下,臣,愿往。”
说话的,是时任冬官侍郎的斐怀古。
斐怀古,年近不惑,既非将帅之才,也非谋臣之属。他只是一个以经义文章见长的纯粹文人,在朝中,素以正直、忠君而闻名。
他这一站出来,立刻引来了无数同僚惊异的目光。谁都知道,这趟差事,名为“议和”,实为“入虎口”,九死一生。
武则天的目光,落在了斐怀古那张因常年苦读而略显清瘦的脸上。
“斐爱卿,你可知,此去突厥王庭,前路,有多凶险?”
“臣知。”斐怀古的声音,沉稳而坚定,“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臣虽不才,愿持陛下节杖,赴漠北一行。纵马革裹尸,亦无怨无悔。”
好一个“无怨无悔”。
武则天缓缓地点了点头,那张威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赞许。
“准奏。朕赐你节杖,代朕,与那默啜可汗,好生谈谈。朕在神都,等你凯旋。”
三日后,斐怀古辞别了妻儿,带着一支小小的使团,怀揣着女帝的诏书,踏上了那条通往北境的、生死未卜的漫漫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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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车队行了近一个月,才终于抵达了默啜可汗的王庭。
这里没有神都洛阳的巍峨宫殿,只有一望无际的、广袤的草原,和成千上万顶如同白色山丘般的毡房。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属于牛羊和马匹的腥膻气味。无数赤着上身、眼神如狼的突厥武士,骑着高头大马,在使团周围呼啸而过,发出阵阵刺耳的、示威般的怪叫。
斐怀古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他知道,这绝不是一个愿意与人平等对话的地方。
默啜可汗的牙帐,比他想象的还要巨大。帐内,地上铺着厚厚的兽皮,正中央燃烧着一盆熊熊的篝火。那位不可一世的可汗,就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一个盛满了马奶酒的金碗,像看一只笼中之鸟一样,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走进来的斐怀古。
“你,就是大周皇帝派来的使者?”默啜可汗的声音,粗野而傲慢。
“大周皇帝陛下,遣臣斐怀古,前来拜见可汗。”斐怀古不卑不亢,按照礼节,呈上了国书。
默啜可汗甚至没有打开国书看一眼,就将它随意地扔在了一边。
“少跟本汗来这套虚的!”他冷笑一声,“我的人,已经占了你们好几座城池。你们的皇帝,要是真有议和的诚意,就先把河西九姓的地盘,割给我们突厥。另外,再送来一万匹上好的丝绸,和一千名最巧的工匠。否则,本汗的铁蹄,明年,就要踏进你们的神都!”
这番蛮横无理的言辞,已经不是议和,而是赤裸裸的勒索和羞辱。
“可汗此言差矣。”斐怀古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朗声说道,“两国交兵,受苦的,终是百姓。陛下遣臣前来,是为苍生计,为和平计。可汗若执意如此,我大周虽不好战,但边关亦有百万雄师,枕戈待旦,绝不会任人宰割!”
“好一张利嘴!”默啜可汗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猛地将手中的金碗,狠狠地摔在地上。
“来人!”他怒吼道,“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南朝人,给本汗拖下去!关进帐牢!我倒要看看,是他的骨头硬,还是我突厥的马鞭硬!”
两名如狼似虎的武士冲了进来,粗暴地架起斐怀古,就往外拖。
斐怀古怎么也没想到,这所谓的“议和”,竟会是这样一个凶险的开局。他那一腔忠君报国的热血,在踏入这座狼帐的那一刻,就被冰冷的现实,彻底浇熄了。
他,从一个代表着大国威仪的使臣,瞬间,变成了一个任人宰割的阶下囚。
02.
帐牢,是突厥人专门用来关押重要囚犯的地方。
那是一顶用厚厚的、肮脏的兽皮搭建而成的、密不透风的帐篷。里面没有床,只有一堆散发着霉味的干草。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混杂着血腥和腐臭的气味。
斐怀古的手脚,被粗糙的绳索捆着,扔在了那堆干草上。
起初的几天,他还在心里默念着“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古训,以为这只是默啜可汗给他的一个下马威,等羞辱够了,总会放他出去,继续谈判。
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每天,只有一个哑巴奴隶,会送来一碗膻气冲天的、冰冷的羊奶,和一块硬得能砸死人的干肉饼。
隔三差五,他还会被粗暴地拖出帐牢,押到默啜可汗的面前。
可汗从不与他谈论任何正事。他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助兴的玩物。他会一边大口喝酒,一边逼着斐怀古,去看他们血腥的杀俘仪式;他会故意当着斐怀古的面,用大周子民的头颅,来当酒杯;他甚至还让几个突厥武士,用鞭子抽打斐怀古,逼他下跪求饶。
斐怀古被打得遍体鳞伤,却始终咬着牙,没有跪下。
他知道,他跪下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身后,整个大周的尊严。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
秋去冬来,草原上,下起了第一场雪。
斐怀古身上的官服,早已被磨得破烂不堪,变成了囚服。他从一个温文尔雅的朝廷侍郎,变成了一个形容枯槁、满脸胡茬的囚犯。
最折磨他的,不是肉体上的痛苦,而是精神上的绝望。
他知道,自己被遗忘了。
神都远在万里之外,朝廷,或许早已当他死了,甚至,可能已经派了新的使臣前来。他就像一颗被丢弃的棋子,在这片冰冷的异国草原上,再也看不到一丝归家的希望。
03.
转眼,斐怀古被囚禁了,已经快半年了。
这天,默啜可汗似乎是终于对他这个“宁死不跪”的南朝硬骨头,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他让人把斐怀古,从帐牢里拖了出来。
“斐怀古,”默啜可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本汗听说,你们南朝人,最信鬼神。三日之后,是我突厥的祭天大典。本汗决定,就用你这个大周使臣的头颅,来做我们献给腾格里大神,最贵重的祭品!”
这句话,像一道最后的审判,彻底击碎了斐怀古心中,仅存的那一丝侥幸。
他要死了。
而且,是死在敌人的屠刀之下,成为异族的祭品。这对他这样一个饱读圣贤书的文人来说,是比死亡本身,还要巨大的羞辱。
那天晚上,他被重新扔回帐牢。
他躺在冰冷的草堆上,看着帐篷顶上那个透着微光的缝隙,万念俱灰。他甚至想过,用头撞向帐篷里的木桩,自我了断,以保全最后的尊严。
可他,连求死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极致的疲惫和绝望之中,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然后,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温暖的雾气之中。雾气深处,缓缓走来一位面容慈祥、身披袈裟的老僧。
老僧走到他面前,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指,指向了西北的方向。
随即,老僧缓缓开口,声音空灵而悠远,像来自天外:
“驼铃不响,死路亦是生路。枯木逢春,狼烟自会指引。”
说完,老僧的身影,便渐渐地,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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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斐怀古猛地从梦中惊醒。
帐牢里,依旧是一片冰冷的黑暗。但梦中老僧那慈祥的面容,和那两句没头没尾的偈语,却无比清晰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疯了,我一定是疯了。”他自嘲地想,“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梦,也开始荒诞不经了吗?”
他把这个梦,当成是自己濒死前,最后的回光返照。
然而,第二天发生的一件事,却让他那颗早已沉寂的心,再次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天,一队路过此地的西域商队,在牙帐外休整时,队里的一头骆驼,不知是得了什么急病,哀鸣一声,倒地而亡。
商队赶时间,便只取走了驼峰和驼掌,将那巨大的、还带着体温的骆驼尸体,遗弃在了离斐怀古的帐牢不远处的草地上。
骆驼死了,它脖子上的铜铃,自然,也就不会再响了。
驼铃不响……
斐怀古的心,猛地一跳。他想起了梦中僧人的第一句话。
这,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他开始用一种全新的、混杂着恐惧和希望的目光,重新审视自己所处的绝境。
“死路亦是生路……”
他又反复地,咀嚼着这句话。
他被囚禁在牙帐的中心,四周全是精锐的突厥武士,可以说,是十面埋伏,毫无生路。
可如果……如果那所谓的“死路”,指的,并不是逃跑的路线呢?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始疯狂地回忆着,这半年来,他被押出帐牢时,所走的每一条路,所看到的每一个细节。
行刑的日子,终于到了。
黄昏时分,两名身材高大的突厥武士,解开了他脚上的绳索,将他从帐牢里拖了出去。
斐怀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就在今晚,就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
他被押着,穿过喧闹的营地,走向远处一座新搭建的、高高的祭台。所有突厥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那目光里,充满了嗜血的兴奋。
就在他们路过那具早已被野狼啃食得面目全非的骆驼尸体时,营地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喧嚣和骚动!似乎是两个喝醉了酒的部落头领,为了争抢一个女人,而大打出手,引发了一场小规模的械斗。
押解他的两名武士,也不由自主地,被那边的动静吸引,回头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
斐怀古的心中,一个疯狂的念头,猛地炸开!
就是现在!
他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力气,猛地挣脱了武士的钳制,转过身,朝着与祭台相反的方向,那片无边无际的、黑暗的草原,狂奔而去!
他不知道自己能跑多远,也不知道自己能跑多久。他只知道,这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
他在黑暗中,跑得几乎肺都要炸开,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最终,他被一块石头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他蜷缩在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后面,听着身后传来的、越来越近的追兵的怒吼声和犬吠声,心里一片冰凉。
他逃出了虎口,却又掉进了狼窝。在这片广袤而陌生的草原上,他一个手无寸铁的文人,即使不被追兵抓住,也迟早会冻死、饿死。
就在他近乎绝望的时候,他想起了僧人的第二句话。
“枯木逢春,狼烟自会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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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那是军队的信号,是追兵的信号啊!跟着狼烟走,那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他挣扎着抬起头,环顾着四周这片死寂的黑暗。
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的右手,似乎在刚才摔倒的时候,紧紧地攥住了什么东西。
他借着微弱的星光,缓缓地,摊开了自己的手掌。
看清掌中之物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