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现场:十年前父亲雇人行凶,十年后父子又设下连环杀人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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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8月的重庆,又是连晴十几天,气温居高不下。

今天是8月17日,是陆万平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日子。当他步出监狱大门的一瞬间,他几乎习惯性地呆立在门口,既不敢向前也不敢退后,直到送他出门的刘管教从背后推了他一把,他才醒悟——自己被释放了。

他不是不喜欢自由,而是不习惯自由。没有自由时,他天天企盼自由;一旦自由了——真正的自由,最起码不用出入喊报告时,他反倒觉得无所适从了。

刘管教问想好了没有,是去南坪还是去六店子,陆平想都没怎么想就说,去六店子。

陆万平出狱后没有地方可去。

父母已逝,兄弟姐妹不来往,妻子在他被判徒刑的头一年就与他离婚了。

刘管教了解他的情况,也同情他的境遇,昨晚对他说,出去以后尽快找一份工作先做着,解决生活问题。刘管教有一个姐姐在南坪办了一个风机厂,他知道陆万平车工手艺不错,风机厂也需要车工,就出主意说先去那里做。可是陆万平却执意要去六店子找工作。刘管教说,那也行,正好六店子劳教所的所长是熟人,便让陆万平拿着自己的条子去找他,说安排工作没有什么大问题。

刘管教给了陆万平十块钱,说是车费。陆万平淡淡地说,有了钱还你,心里却说,我没有骗你,还钱时我手里最少有十万。刘管教摇摇头说,还什么呀,只要别再进来就行了。

陆万平空着两只手走到车站,瞅见一间路边小店,便径直走过去,说买一包烟,接着把身上仅有的十块钱——刘管教给的车费钱甩在柜台上。

陆万平倚着柜台撕开香烟封线,自己动手从柜台待售的一盒打火机里抽出一支,点燃香烟后,顺手装进衣袋。

柜台上摆放着一架彩票机引起了他的兴趣。他眯着眼,细细阅读着彩票填号说明。将要摇奖的是第二十九期,奖金累计四百二十万。好家伙,四百二十万,陆万平心驰神往地算计着:若是中了头奖,先把重庆高级馆子轮着吃过来,那才叫活人呢!他着了迷似地想着,丢了魂似地上了一辆中巴车,好家伙,四百多万,哪里花得完呦?

8月25日,第二十九期福利彩票开奖了,头等奖一人独得,女警官文静不知道是谁如此幸运,但她知道肯定不是自己的丈夫。



文静的丈夫是肿瘤医院的大夫,自称对彩票有独到的研究,虽然从来没有中过奖,哪怕是末等奖,可是兴趣却依旧浓厚。一下班回家,就埋头运算填号组合概率,那神情,仿佛猜奖是一场智商极高的游戏。

正如文静所料,一进家门,丈夫便脸红筋胀地吼叫着:“怪事,怪事,真是咄咄怪事,这一期又是四连号,怎么越摇概率越低了?”

文静说:“这很正常,摇奖就是随机的嘛。哪像你,不知道的以为你多精通概率,知道的都认定你是迷信,打着科学幌子的迷信。”

丈夫说:“这回大奖得主一直没有露面,你是警官,推推看是什么原因?”

“这不也是随机性的吗?”

“按照惯例,大奖得主开奖后都会立刻打电话申报,可是这次到现在了,还没人露面,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人家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呗。”

“会不会失踪了、遇难了,要不就是被人绑架了?”

文静正色地说:“你的心态不对头啊,看着别人中大奖,嫉妒了吧?”

两人吃完饭,正要划拳定出洗碗的人时,局里的电话来了。文静放下电话,急匆匆地收拾行装,对丈夫说要去出现场。丈夫说,你看,说不定就和摇奖有关呢?文静说,你别瞎扯了。

8月25日下午重庆下了一场大雨,终于使连日高温缓和下来。傍晚,重庆税务学校的一对夫妻出外散步。凉爽的空气让人心境畅快,他们俩都是教师,孩子放在老人那儿,吃完饭没事,便牵着自家养的一条小猎犬出了校门。走着走着,夫妻俩登上情人坡,择平坦的地方并肩而坐,漫想着当年的浪漫与温情,小猎犬也被放开了脖圈上的拴缚,任由它四处嗅闻。突然妻子问:“你看狗叼出来什么东西?”

丈夫站起身来,走近细看。

小狗刨出一团用布包裹的东西,布污秽不堪,捆扎的绳子已被咬开,丈夫用脚尖拨弄了几下,一条连手断臂赫然显露出来。

丈夫扶着眼镜俯下身再一细瞧,不由得倒退了几步。

妻子也吓慌了,问怎么办?

丈夫说对面就是巡警中心,赶快去报案吧。

巡警中心距离情人坡不过几十米,接到报告后,警员立即封锁了出事现场。文静赶到情人坡时,现场技术勘查已近尾声。

法医介绍,这条断臂是连手左小臂,从肢解的茬口看,技术相当高超,就是说不是胡乱砍下来,而是顺着骨节缝隙肢解的。从皮肤弹性及外观上看,肢解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文静看看表,现在是8月25日21时,往前推的话,就该是8月24日21时以后。

依据断臂骨节判断是男性,年龄在二十到四十岁之间。

文静蹲下身仔细查看掩埋断臂的土坑,它紧靠着一团低矮的树丛,坑挖得很浅,像是匆忙之间完成的。



包裹断臂的是一块经过裁剪的窗帘布,质地厚实、优良。

警方全面搜索情人坡,没有发现其他残肢。

在随后举行的案情初步分析会上,文静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在伤害与凶杀两种可能中,文静倾向于凶杀,即杀人后又残忍地肢解尸体,散弃荒野。这是因为有两点可以否定伤害的可能。

第一,伤害无论是自残还是他残,断臂是主要的目的,不可能还像庖丁解牛般地精工细作。

第二,断臂之后,无论从伤害者还是从被伤害者的角度看,掩埋的可能性都不大。伤害者通常的情况是逃之夭夭,被伤害者大都会保存断臂,指望能到医院续接。

从现场情况看,情人坡不是犯罪第一现场。凶杀与肢解都不会是在情人坡完成的,否则还会发现其他残肢。因此,除了情人坡之外,一定还有另外的掩埋之地。

偌大的情人坡只掩埋了一只断臂,而且包裹的窗帘布被裁剪得很小,说明尸体有可能被肢解得很零碎,凶犯的目的就是尽可能地分散抛尸掩埋,即使被发现一处,要想拼凑起整个尸体也相当困难。没有完整的尸体,警方辨认死者身份就会有难度。如同古代无头案一般,不知死者是什么人、为什么被杀、又是谁杀的,也就无从查起了。

可能的情形是,凶犯肢解尸体后,外出四散掩埋。可是尸体零碎就意味着从犯罪第一现场出来时,运输的方式受到了限制。法医从骨节及断臂的尺寸推测死者的身高在一米七四左右,肢解后的尸体最少要由两个包分装。看来,情人坡只是掩埋地之一,而且必须一次性完成分散掩埋,没有车是不行的。

那么选择情人坡是随机性的还是事先勘探好的呢?

文静这时张挂起一幅临时画出来的情人坡草图。情人坡是联芳派出所管辖地区。据派出所的警员介绍,情人坡前两年并非像如今一样是人迹罕至之地。很多年以来,傍晚出外散步的情侣都喜欢到情人坡上坐坐,但随着强奸、抢劫的事件屡屡发生,致使以后来的人越来越少。

掩埋尸体的人一定知道情人坡少有人来的内情,而知道其内情的人应该是居住在附近的人。

车行至情人坡,停在路边,然后步行上坡。按照这种方式掩埋,只有两处停车位置选择。一是情人坡的西面,一是情人坡的南面。东面和北面没有行车道路。文静估计南面的可能性大,因为西面路的一旁是巡警中心。散尸人不至于敢把载着碎尸的车子公然停在巡警中心的门口。

一种可能是,凶犯肢解尸体后,按照事先探察,选择了情人坡;另一种可能就是车行到此才想到上坡。

情人坡附近人口稠密而且治安状况复杂的居住区有两个:一个是情人坡北面的联芳村,一个是情人坡东面的六店子村。

凶手若是从联芳村出来,直往南行便可到情人坡。按方才分析,由于西面是巡警中心的门口,他只能往东拐到情人坡的南面。问题是散尸之后,他不大可能继续往东,因为越走往来人员越密,会增大风险。所以只能是调头回到刚拐弯的路口,再继续往南行。与其如此,还不如干脆不在情人坡停留。从犯罪心理上说,风险理应越小越好。

事实是他在情人坡停留了。这就极有可能凶手是从六店子村出来的。

散尸之人从六店子出来只能朝情人坡方向走,即往西行。过了情人坡后再拐向南不出两分钟便可出这个地区。而情人坡恰好是这条散尸路线的必经之地。出于安全与便利的考虑,这条路线应该是预谋过程中的首选路线。

警方在巡警中心成立了专案组。以六店子村和联芳村为重点,寻找有价值的线索。

关键是要尽快地确认出死者的身份。

警方发现断臂伊始,就想到断臂手指纹的检验。假如死者有犯罪前科,就有可能留有指纹记录在案。但让文静失望的是,重庆指纹档案正处创建初期,存档的指纹记录当中没有找到与死者指纹吻合的记录。于是,这一条确认死者身份的捷径被封死了。

那么,就只好从查找失踪人员入手。

一般而言,警方都是依据案情的初步分析,先行确定一个重点区域查找,然后再从重点区域由里到外地逐步扩展。

文静力主先行确定联芳村和六店子村为重点区域,但一经了解到这两个地段的实际情况后,文静才发现尽管地段不是很大,但查找的难度却在意料之外。

这两个村都具有相同的特征,就是流动人口数量众多。

这两个村的村民大都以租赁房屋为主要的生活来源。由于地处市郊、房租低廉,这里是重庆周边区县到重庆打工者的集聚之地。这一类人往往没有固定的工作,也没有固定的收入,有时随着工作地点的变迁,居住地也随之变迁。人员进出频繁是很普遍的现象。一个人今天还在,明天就不见了,很难说他就是失踪了。

文静知道查找起来很困难,但认定死者处于这两个地段的可能性更大了。这一类地区,由于往来人员复杂,治安管理不易行之有效,所以也往往是恶性案件的高发地区。

文静猛地联想到丈夫所说这一期彩票大奖得主一直没有现身的情况。没有现身,会不会就是失踪了,而失踪了会不会就是遇害了,遇害后会不会又被肢解了,肢解后会不会把其中一条断臂掩埋到了情人坡?

真是一个怪念头。

即使是这样,由于大奖得主没有申报,他是谁还是一个谜,可是他是在何处填的号彩票中心有记载,而且记载得一定会具体到是哪一个区、哪一条街、哪一个彩票发售点。尽管这两者不一定就有必然的联系,可是在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时,这一条路可以试试。

文静正打算亲自到彩票中心去一趟时,在联芳村调查的警员就报告说发现了断臂之人。

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但虽如此,文静还是指派一个警员去彩票中心,自己赶去联芳村。

断臂人是一个中年汉子。据他说24日晚上10点多的时候,两个不认识的小伙子上门催讨赌债,认定拿不到钱后,那两人便动手砍下了他的左小臂,并声称回去交差带走了断臂。也许拿给雇主验明正身之后才掩埋到了情人坡?

随行的警员问要不要查找雇主是何人,文静看完材料说,交给联芳派出所查吧,情人坡的断臂不是这人的。

警员又问:“要不要请法医比对一下呢?”

文静指着材料说:“这人断臂是被斧子硬砍下来的,他自己也说至少砍了三下,也许更多。这样的话,断臂的茬口必定粗糙。情人坡上的断臂是被尖刃肢解下来的,茬口光滑完整。”

警员带着断臂人去派出所,文静没有同车,说是自己想单独走回去。

这时已经是8月26日傍晚。专案组由局里一位副局长挂帅,但常规工作都是由文静负责。

假定事情出在24日,到今天已经两天过去了,可是调查举步维艰,到现在竟连死者的身份都未能确定。

也许根本就不是凶杀案,也许自己的推断从一开始就错了,难道自己的职业敏感过于强烈了?

路边一所独门独院的小楼,这时灯火通明,从里面不断传出敲打声响。文静停住,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这栋小楼。

这里显然正在进行内装修。小楼的主人一定很有钱。一条简易行车道直通关得紧紧的大门,大门很大,看样子是为了通行私家车而专门修造的。三层小楼的外装修很华丽,与周边的农家小院形成鲜明的反差,如鹤立鸡群。

从外观上看,小楼建造时间并不久,内装修也时间不长,说不定漆都没有干透,又瞅着哪里不顺眼,再重来一遍。



文静回到专案组,身子还没有坐下来,派去彩票中心的警员就打电话回来,兴奋异常地说,大奖得主填号地点查到了,就是六店子村。

怎么这样巧?

文静立刻与六店子派出所联系,询问六店子村里有几个彩票发售点,对方肯定地说,只有一家。文静说专案组即刻就到,请他们也派人协助,就在彩票发售点会合。放下电话,文静宣布专案组搬到六店子派出所,全部成员压到六店子村,以期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文静驱车赶赴六店子,途经情人坡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想,也许自己正在走的路线与凶手的路线正相反。凶犯按既定的路线抛尸,而自己又是倒行查找凶犯。

六店子彩票发售点设在一家店铺里面,店主是一位年约二十几岁的男青年,见到文静一干人涌进来,神色紧张,两只手下意识地使劲搓着。

“我们是刑警队的,是想找你了解点儿情况。”文静说着,又指着彩票机问,“到你这填号的人多吗?”

“一般。”

“远处来的人多吗?”

“那倒没有,基本上都是住在附近的人。”

“是吗,那你差不多都认识吧?”

“差不多吧。”小伙子的回答生硬、机械,看样子仍是心有余悸。

“彩票中心告诉我们说,最近一期大奖的得主就是你这台机子上产生的,不知是不是真的?”

小伙子一下子懵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是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会儿,才试探地说:“是在我这台机子上填的号。”

“那人你认识吗?”

“认识,陆三。”小伙子渐渐放松下来。

“你能肯定是他中了大奖?”

“肯定,我还跟他打赌了呢。”

“打赌?”

“是呀,当时他来填号的时候,我发现他填的是四连号,就劝他改改,我说连号的概率太低了,更别说四连号了。可是他说他感觉要中大奖,还问我敢不敢赌?我问赌什么?他说要是他没中奖,他请我吃火锅。后来24日晚上一开奖我就知道他中了大奖,他还跑来要和我立字据。我说你都有几百万了还在乎这些,他当时很高兴,就说是和我开玩笑。”

派出所的警员插进一句问:“你说的陆三是不是陆万平。”

“大名叫什么不知道,都管他叫陆三。”

“是不是和关小梅住在一起的陆三?”

“就是他。”

文静从警员的表情上猜到警员知道这个人,于是转身要走,临出门的时候,又转过身来问:“知道摇奖的结果最快是什么时候?”

“晚上9点,电视台实播摇奖过程。”

“陆三那天晚上几点钟来的?”

“几点钟?记不清了。反正是9点半以后。”

“有多少人知道陆三中了大奖?”

“说不好,反正第二天大伙儿差不多就都知道了。”

在去找陆三的路上,六店子派出所的警员大致介绍了一下陆三。陆三大名陆万平,十年前因犯伤害罪被判了十年徒刑,前不久刑满释放出狱,到前面不远的重庆劳教所当车工。实际上他只做了几天就不做了,说是太累了。这期间,他结识了开小饭馆的女老板关小梅,一来二去地就同居了。他平日里也不帮着关小梅经营小饭馆,成天价都是与一些闲杂人员混在一起赌牌。输了钱就向关小梅要,头几回关小梅还给,到后来关小梅不干了。但陆万平牌照赌不误,输了钱就让债主自己去向关小梅要,若是关小梅不给,那些人就涌到关的小饭馆里白吃好几天,说是抵债。两人经常为此吵嘴打架,派出所曾出面调解了几次,但没什么作用。

警员领着专案组的人找到了关小梅的租赁屋。

这是一座没有围墙的二层楼,楼上两间是房主住,楼下两间出租。警员说这一家只有一个瞎眼的老婆婆守家,其他人都住在别的地方。

关小梅住的房屋紧锁着。警员上楼问了一下,又下楼说,关小梅24日晚上走了以后再没有回来。文静心里一紧,说,快把门打开。两间房分里外屋,外间摆着一张桌子,还有一些常用的物件。里间睡觉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四角用砖头垫起来的凉板床。警员们仔细搜检了房间,在地上发现了血迹。

于是在六店子区域内展开的全面调查开始了。

从重庆弹子石监狱提取到的陆万平的指纹与情人坡的断臂连手指纹对比,完全吻合,由此断臂者的身份也确定了。

综合所有的调查结果,案情似乎是一目了然:谋财害命。

陆万平与关小梅姘居之后,两人矛盾不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陆万平的游手好闲、沉溺赌博,关小梅几次提出与陆万平分手,都未能如愿。后来关小梅又和小饭馆里掌勺的厨师、一个姓杨的人暗渡陈仓,关系暧昧,陆万平却假装不知道,只要关小梅可以承担赌债,他也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关小梅就度日如年了。一方面她时时得供陆万平的烂赌开销,这是补不完的窟窿、填不平的沟壑;另一方面又不能摆脱陆万平而与杨厨师独享其乐。



据知情者说,关小梅和杨厨师早有远走高飞的念头,一旦时机成熟,关小梅和杨厨师定会弃陆万平而去。

恰在这时,陆万平中了大奖,一夜之间身价百万。

这时候关小梅若是提出与陆万平分手,陆万平可就是巴不得了,实际上这时候的陆万平已经不需要再由关小梅提供经济接济了,当然也就不在乎关小梅弃他而去;反过来陆万平倒是一定会弃关小梅而去了,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

长时期的逆来顺受,在关小梅心中积蓄了无法排解的深深怨气,假如陆万平没有中大奖,仍然是一贫如洗,关小梅心中的怨气还不会转变成仇恨,只要离陆万平而去,怨气也就会逐渐消失。可是陆万平中了大奖,一夜之间关小梅的怨气多半就会转成仇恨——那种掺杂妒忌、贪婪、急于出一口恶气的仇恨。所以她做出了谋杀陆万平以攫取百万之财的选择,而且合谋杨厨师付诸行动。

这是可能的犯罪动机。

关小梅与杨厨师8月24日晚知晓陆万平中大奖之后,必定先得确定陆万平是否已经向彩票中心电话申报,假如已经申报,关小梅即使是拿到那张价值连城的兑奖券,也会因为身份不符而拿不到一分钱。若是陆万平没有申报,那么兑奖券就形同一张进剧院的戏票,谁拿着都可以堂而皇之、大摇大摆地持票进入。一旦确认陆万平还没有向彩票中心申报,关小梅与杨厨师就可以立即动手。可能的情形是,设法将陆万平骗至租赁屋内,勒杀后肢解尸体,然后连夜出逃,途中择合适地点弃尸。情人坡大概就是弃尸第一站了。

陆万平失踪,一般人都会认定是他发了横财之后更换生活环境;而关小梅与杨厨师失踪,人们也会想到是双双私奔他乡了。这种不必与任何人打招呼的来来去去,在六店子村是习以为常、司空见惯的事情,也许谁也想不到其中会暗藏着谋杀。只要散埋多处的残肢不被发现,同样谁也想不到陆万平已经不在人世了。彩票兑奖有效期限是三个月,在这三个月当中,若是风平浪静,关小梅与杨厨师就可以从从容容地择时到彩票中心兑奖,百万巨资在手,尽可以隐姓埋名远走高飞。

这种结论来得自然而然。

文静赞同。尽管还不能确定陆万平已经死亡,但从断臂埋在情人坡推断,死亡的可能性极大。关小梅和杨厨师有谋财害命的动机,再加上租赁屋里也发现了血迹,杨厨师具备肢解尸体的技巧,更重要的是从24日晚上11点以后再没有人见到过关、杨二人,看来关、杨二人是此案的重大嫌疑人。

尽管关、杨二人去向不明,但若真是图财害命,他们早晚会在彩票中心现身的,再长也超不过三个月。可让文静担心的是,这次专案组在六店子村展开全面调查,陆万平可能死于谋杀已经不是秘密了,万一关、杨二人打探到风声,出于保命的原因而放弃兑奖,那么查找关、杨二人的工作就有可能变得旷日持久。一旦警方放弃查找,陆万平的死亡也就成为无头悬案了。

再者,对于关、杨二人,在没有更充分的证据前,也仅仅是怀疑,这就意味着他们可能是凶手,也可能不是。倘若不是,那就与事实大相径庭了。随之而来,就可能有另外的动机、另外的谋杀方式、另外的嫌疑人了。

何况,上述推论并非严丝合缝、毫无破绽,仔细想来,还是有不少的疑点。



首先,关小梅的租赁屋是不是犯罪第一现场?

据房主瞎眼老婆婆回忆,关小梅平日都呆在小饭馆里,一般要到晚上11点多钟以后才回租赁屋睡觉,而陆万平则经常是彻夜不归。24日晚,关小梅11点多钟回来之前约十几分钟的样子,瞎眼婆婆听到有人开锁进人楼下租赁屋,听脚步声不是关小梅,很快又有出门锁门声。关小梅回来后,她还在想,楼下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瞎眼婆婆的听力绝好,所以她的说法是可信的。肯定在关小梅回屋之前有人先行进入,然后又锁门出去了。倘若这个人就是关小梅,为什么她要锁门呢?她在十几分钟后返回,大约是临时有事外出,而且外出不远。既然如此,她就没有必要锁门,她居住的租赁屋里没有一件值钱怕丢的物件。当然,也可能是陆万平或者杨厨师,可他们也没有锁门的必要。

会不会是除了关、杨和陆万平之外的人进入?

这个人进入,关、杨和陆万平知不知道?

他为什么要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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