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情节皆为虚构,人物、地点、事件是基于艺术表达的创作,与现实无关。所用图片并非真实人物影像,仅作辅助叙事。本文借虚构故事传递积极价值观,呼吁读者遵纪守法,弘扬友善、正义等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王忠这辈子,当了二十年王家村的保长,见过旱灾,也见过洪涝,可从没像今天这样,感觉浑身的骨头缝里都在往外冒凉气。
他的小侄女,刚满三岁的丫儿,死了。
死在了村东头那片禁忌的山林边上。
被发现的时候,丫儿就躺在一棵老槐树下,身上穿着她娘新做的小红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她脸上没有伤,身上也没有血,甚至连一点泥土都没沾上。她就像一个睡着了的瓷娃娃,安详得可怕。
但她那双圆睁的眼睛里,却凝固着极致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惧。
村里请来的老郎中,对着尸体检查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像野兽咬的,也不像被人掐的,更没有中毒的迹象。只在丫儿小小的脖颈上,发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红点,像被蚊子叮了一下。
老郎中摇着头,叹着气,说他行医五十年,从没见过这么邪门的死法。
丫儿的娘当场就哭昏了过去。整个王家村,都被一层厚重的、名为“恐惧”的乌云笼罩了。村民们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说是山里的山魈出来作祟了,有的说,是那老槐树下的孤魂野鬼,找了替身。
王忠听着这些流言蜚语,一个头两个大。他是保长,是丫儿的亲大伯,于公于私,他都必须给出一个交代。可面对这样一桩毫无头绪的奇案,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头被蒙住了眼睛的驴,空有一身力气,却不知该往何处使。
他看着丫儿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小脸,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绝对不是什么意外,更不是什么山神发怒。这是人祸。不,或许……是比人祸更可怕的东西。
01.
王家村,是个嵌在大山褶皱里的穷苦村落。这里的人,靠山吃山,对那座养育了他们,也埋葬了他们祖祖辈辈的大山,充满了最原始的敬畏和恐惧。
村里的权力中心,是祠堂里的几位族老,和王忠这个由官府任命的保长。族老们信奉祖宗规矩和神鬼之说,而读过几年私塾的王忠,则更相信眼见为实和王法。
平日里,这种冲突并不明显。但丫儿的死,像一块巨石,砸破了村子表面的平静。
祠堂里,族老们点着香,对着牌位磕头,嘴里念叨着要请神婆来做一场法事,安抚山神的愤怒。
王忠烦躁地听着,他打心底里不信这些。他觉得,凶手,一定还在村子里。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村西头那家独门独户的院子。那是张屠夫的家。
张屠夫是个外来户,性格孤僻,满脸横肉,平日里不与村民来往。他院子里养着一条纯黑的大狼狗,异常凶猛,见人就吠,村里的小孩见了都绕着走。丫儿出事那天,有人说,好像听见张屠夫家的狗,叫得特别凶。
王忠不是没想过去盘问张屠夫。可一来,这张屠夫是个滚刀肉,不好惹;二来,也是最关键的,他没有任何证据。就凭几声狗叫,根本定不了任何人的罪。
他陷入了深深的无力感中。作为保长,他有责任维持村里的秩序与安宁;作为大伯,他有责任为侄女讨回公道。可现在,他两样都做不到。他感觉自己被一张无形的大网困住了,网的一头,是村民们越来越恐慌的迷信,另一头,是毫无头绪的、诡异的现实。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02.
丫儿的头七还没过,村子里,就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先是山上的鸟,好像一夜之间都死绝了。往日里清晨还能听见几声鸟鸣,现在却是一片死寂,连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显得格外阴森。
紧接着,村里开始有人说,半夜里能听到小女孩的哭声。那哭声,如泣如诉,在山谷里回荡,可等壮着胆子推开窗户去看,外面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村里养的那些狗,更是变得胆小如鼠。一到晚上,就夹着尾巴躲在窝里,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悲鸣,连最大胆的猎犬,都不敢再靠近村东头的山林。
整个王家村,被一种无声的恐怖笼罩着。白天,大家不敢出门;晚上,家家户户门窗紧锁。
王忠心急如焚。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不等凶手找出来,村子自己就先垮了。他试图组织村里的青壮年,进山再搜寻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可那些平日里跟他称兄道弟的汉子们,一个个都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保长,那山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丫儿就是被山魈给摸了魂!我们哪敢去啊!”
“是啊是啊,去了,怕是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
王忠的权威,在村民们对未知的恐惧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无奈之下,他只好自己一个人,壮着胆子,悄悄地摸到了张屠夫家的院墙外。他想亲眼看看,那条黑狗,到底有什么异常。
他从墙缝里朝里望去。
院子里,那条平日里凶神恶煞的大黑狗,此刻正趴在地上,浑身发抖,嘴里发出低低的、痛苦的哀鸣。最奇怪的是,它不是对着外面,而是对着村子后山那座山神庙的方向,一副惊恐到了极点的样子。
这个发现,非但没有解开王忠的疑惑,反而让他心里的迷雾,变得更浓了。一条连人都敢咬的恶犬,到底是在害怕什么?
03.
事情的彻底激化,是因为丫儿的娘。
这个可怜的女人,在失去女儿后,精神就变得有些恍惚。这天夜里,她突然疯了一样地从家里跑出来,挨家挨户地拍门,说她看到丫儿了。
“我看见俺家丫儿了!她就站在窗户外头,浑身湿漉漉的,指着后山,一个劲地哭,一个劲地哭啊!”
女人的疯话,像一把火,彻底点燃了村民们心中早已绷紧的恐惧神经。
“是丫儿的冤魂回来了!” “她死得冤,这是要找咱们讨说法啊!” “再不请法师来超度,咱们全村都得跟着遭殃!”
第二天一早,村里的几位族老就找到了王忠,态度强硬,要求他立刻开祠堂,全村凑钱,去镇上请最有名的神婆来做一场大法事。
“王忠,这件事,不能再由着你的性子来了!”为首的白发族老,用拐杖重重地敲着地,“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更是关系到我王家村百年安宁的大事!你这个保长要是不管,我们就自己管!”
族老们的逼宫,让王忠陷入了绝境。
他知道,做一场法事,不过是自欺欺人。可他若再坚持己见,恐怕连保长的位子都坐不稳了。最重要的是,他身为丫儿的大伯,看着弟媳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他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他必须找到一个答案。 哪怕那个答案,会颠覆他过去所有的认知。
他看着祠堂外那座云雾缭-绕、沉默不语的大山,第一次,心中升起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念头——或许,这件事,真的需要用“人”以外的方法来解决。
04.
就在王忠一筹莫展之际,一个游方的老道士,因为躲雨,走进了王家村。
老道士一身青布道袍,洗得发白,背着一个破旧的行囊,看起来其貌不扬。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清澈,仿佛能洞穿人心。
村民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将丫儿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道士。
王忠本不信这些江湖术士,但眼下已是死马当活马医,便领着老道士,来到了暂时停放丫儿尸体的祠堂。
祠堂里,阴冷肃穆。
老道士绕着丫儿小小的身体,走了一圈,既没有念咒,也没有烧符。
他蹲下身,做出了几个极其古怪的动作。他先是掰开丫儿的手,仔细看了看她的指甲缝。然后,又凑到丫儿的头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闻什么气味。最后,他托起丫儿的小脸,掰开她的嘴,看了一眼她的舌苔。
做完这一切,老道士站起身,原本平静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极其凝重的神情。
他没有说任何关于鬼神的话,反而问了王忠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村子里,谁家养了一条通体纯黑,额上带白毛,看起来像有四只眼睛的公狗?”
王忠心里“咯噔”一下,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四只眼的黑狗?那不就是张屠夫家那条吗?额头上两撮白毛,看起来可不就像多了两只眼。可这……跟丫儿的死有什么关系?
“回道长,是……是村西头的张屠夫家。”王忠结结巴巴地回答。
老道士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异常冰冷和锐利。他环顾了一下祠堂里满脸疑惑的村民和族老,用一种不容置喙的、斩钉截-铁的语气,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当场石化的话。
“这不是冤魂索命,而是精怪害人。凡人的法,审不了。去,把那条黑狗给我牵来,再叫上村里最年长的三位族老。我们,去山神庙。在那里,升堂,审狗!”
05.
“审……审狗?”
老道士的话,像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湖面,在祠堂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所有人都觉得这老道士不是疯了,就是个骗吃骗喝的江湖骗子。让狗说话?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天下奇谈!
王忠的脑子也乱成了一锅粥。理智告诉他,这太荒谬了。可老道士那笃定无比的眼神,和之前那一连串古怪的验尸手法,又让他心里产生了一丝动摇。
“道长,这……这能行吗?”一位族老颤声问道。
“行不行,去了便知。”老道士拂尘一甩,语气淡然,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人有人言,兽有兽语。人间的冤屈,报官。这非人之事,自然要请非人之神,用非人之法来审。”
王忠看着丫儿那双圆睁的、充满恐惧的眼睛,猛地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荒谬就荒谬吧!只要能找出真相,别说是审狗,就是要他去审一座山,他也认了!
“好!我这就去!”
牵狗的过程,并不顺利。张屠夫堵在门口,说什么也不同意。但当王忠带着几位族老和十几个手持棍棒的村民,将他家团团围住时,他最终还是怂了,骂骂咧咧地解开了狗链。
奇怪的是,那条平日里凶悍无比的大黑狗,今天却异常地温顺。它没有吠叫,也没有挣扎,只是夹着尾巴,仿佛知道自己的命运一般,默默地跟着众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后山那座破败的山神庙走去。
山神庙早已荒废多年,神像的脸上布满了蛛网和灰尘,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阴森而诡异。
老道士让众人退到庙外,只留下了王忠和三位最年长的族老。
他将大黑狗牵到山神像前的供桌下,让它趴好。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咬破指尖,在上面迅速地画了几笔,最后“啪”的一声,贴在了黑狗的脑门上。
做完这一切,老道士退后两步,对着山神像,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
最后,他转过身,面对着那条一动不动的大黑狗,沉声开口,声音在空旷破败的大殿里,激起了阵阵回响。
“山神为证,道法为引。孽畜,我且问你,三日前,王家女童之死,你可知情?”
王忠和三位族老,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那条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都觉得,接下来,什么都不会发生。
然而,就在老道士话音落下的那一刻。
在摇曳的火光中,在那尊泥塑的山神像前,王忠和三位族老,同时发出了一声不成调的、被极致的震惊和恐惧扼住了喉咙的惊呼。
手里的火把,“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