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有些话，藏得太久就成了毒。有些人，等得太久就成了空。
当徐惠茜在那份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她以为这只是一场游戏的结束，却不知道这恰恰是另一场游戏的开始。
01
十月的午后，阳光透过办公室百叶窗洒在徐惠茜的桌案上，光影斑驳如她此刻的心情。
手机震动了一下，微信消息弹出——是她丈夫薛泽楷发来的。
"惠茜，离婚协议书我放在家里茶几上了，你回去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个字。"
徐惠茜盯着屏幕上的字，竟然没有一丝意外，仿佛这个结果她早就料到了。
她放下手机，继续整理着桌上的财务报表，动作依然井然有序，只是偶尔会停顿几秒，眼神有些恍惚。
"徐总，今天的会议需要推迟吗？"助理小刘敲门进来，看见徐惠茜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用，按原计划进行。"徐惠茜抬起头，脸上重新挂起了职场女强人惯有的淡定微笑。
下午的会议进行得很顺利，徐惠茜全程都保持着专业的状态，没有人看出她有任何异常。
只是散会后，她独自坐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忽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个下午。
那时候薛泽楷还会在她加班的时候买奶茶给她，会在她疲惫的时候给她按摩肩膀，会说"惠茜，你这么拼命工作，我都心疼了"。
可是现在呢？
徐惠茜苦笑了一下，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她开车回到那个曾经温馨的小窝，薛泽楷不在，这很正常，他最近总是很晚才回来，说是公司项目忙。
茶几上果然放着一份装在牛皮纸袋里的文件。
徐惠茜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翻看着这份离婚协议书。
条款写得很详细，房子归薛泽楷，车子也归他，存款各自保留，没有孩子所以不涉及抚养权问题。
看起来很公平，但徐惠茜知道，这个房子的首付有一大部分是她出的，车子也是她的名字。
她轻笑了一声，这份协议书分明就是在告诉她：你净身出户吧。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薛泽楷打来的电话。
"惠茜，协议书你看了吗？"薛泽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
"看了。"徐惠茜的声音很平静。
"那你觉得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徐惠茜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没有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薛泽楷明显松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明天吧。"徐惠茜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把协议书放回茶几上，走到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面条。
吃饭的时候，她想起了母亲叶丽华经常说的一句话："女人啊，什么时候都不能太依赖男人，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当时她还觉得母亲太悲观，现在想来，这大概就是人生的真相吧。
02
第二天早上，徐惠茜比往常起得更早。
她站在镜子前，仔细地化了妆，选了一件剪裁合身的黑色套装。
黑色，正好适合参加一场葬礼——为她这段婚姻举行的葬礼。
九点半，薛泽楷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他今天穿得很随意，T恤配牛仔裤，还戴着一副墨镜，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惠茜，你来了。"薛泽楷摘下墨镜，冲她笑了笑，"我们进去吧。"
办理离婚手续的过程比想象中要简单，工作人员只是例行公事地问了几个问题，确认双方都是自愿离婚，财产分割没有争议。
"请在这里签字。"工作人员把离婚证递给他们。
薛泽楷拿起笔，看了徐惠茜一眼，似乎在等待她的反应。
徐惠茜面无表情地接过笔，在自己的那份离婚证上签下了名字，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薛泽楷愣了一下，可能他没想到徐惠茜会这么痛快。
"那个......"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也在自己的离婚证上签了字。
"恭喜二位，手续已经办完了。"工作人员把两本离婚证分别递给他们。
徐惠茜接过那本红色的小本子，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薛泽楷拿着离婚证，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走出民政局的时候，外面阳光正好，秋风微凉。
"惠茜......"薛泽楷追上来，"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坐，聊聊？"
徐惠茜转过身看着他，这个男人还是那么帅气，只是眼神里多了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有什么好聊的？我们已经是前夫前妻了。"
"我......"薛泽楷欲言又止，"我以为你会哭，会闹，会不愿意签字。"
徐惠茜笑了，笑得很轻松："为什么？因为我应该舍不得这段婚姻？"
"毕竟我们在一起三年了......"
"是啊，三年。"徐惠茜点点头，"三年时间，足够让我看清楚很多事情了。"
薛泽楷被她的话噎住了。
徐惠茜看了看手表："我还有事，先走了。祝你和朱诗琪幸福。"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离开，留下薛泽楷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从错愕转为震惊。
她怎么知道朱诗琪的？
03
回到公司，徐惠茜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开始处理积压的工作。
但她发现自己很难集中注意力，满脑子都是刚才薛泽楷脸上的表情。
她想起一个月前的那个晚上，薛泽楷加班到很晚才回家，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不是她用的那种。
"你身上怎么有香水味？"她当时随口问了一句。
"哦，今天和客户吃饭，客户是个女的，可能沾上的。"薛泽楷答得很自然。
当时她没有多想，现在想来，那就是开始吧。
手机响了，是好友郭梦婷打来的。
"惠茜，听说你今天去办离婚手续了？"
徐惠茜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民政局附近的咖啡厅看见你们了。"郭梦婷的声音里带着担忧，"你还好吗？"
"我很好。"
"真的？"
徐惠茜沉默了一会儿："梦婷，你说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变心？"
"男人都这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郭梦婷叹了口气，"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不合适吧。"徐惠茜不想多说。
其实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薛泽楷嫌她太强势，嫌她挣得比他多，嫌她在外人面前让他没面子。
可是当初，他不是因为她的独立和能干才被吸引的吗？
"要不晚上我们去喝一杯？"郭梦婷提议。
"算了，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挂了电话，徐惠茜继续埋头工作，直到助理小刘敲门提醒她该下班了。
"徐总，今天您看起来状态不太好，要不早点回去休息？"小刘关切地问。
"我没事。"徐惠茜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她忽然想起那辆车现在已经不属于她了。
按照协议，这辆车归薛泽楷，虽然购买时她出了一半的钱。
她站在车旁边，掏出手机给薛泽楷发了条信息："车子什么时候过户？"
很快，薛泽楷回了消息："你着急吗？要不明天就去办？"
"好。"
第二天，他们在车管所见面。
薛泽楷看起来有些憔悴，眼睛里有血丝，像是一夜没睡好。
"惠茜......"他欲言又止。
"把手续办完吧。"徐惠茜打断了他。
办理过户的过程很顺利，从此以后，这辆车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走出车管所，薛泽楷忽然说："惠茜，我昨天想了一夜......"
"想什么？"
"我们是不是太匆忙了？"
徐惠茜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薛泽楷，是你提出离婚的，协议书也是你写的，现在又说匆忙？"
"我......"薛泽楷张了张嘴，"我只是觉得，也许我们可以再试试。"
"试什么？"徐惠茜的声音很平静，"试着假装你没有出轨？试着假装我不知道朱诗琪的存在？"
薛泽楷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