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冬夜的记忆如刺骨寒风,时隔二十八年依然能让我从梦中惊醒。
1995年的腊月,村里最后一次传统守灵,年轻的寡妇宋静怡颤抖着将我的手拉向她的怀口。
那一刻,我以为自己读懂了她眼中的绝望,却不知道真正的秘密才刚刚开始。
01
雪花纷飞的腊月二十三,我刚从县城师范学校回到村里过寒假。
刚踏进家门,母亲李玉兰就拉住我的袖子,眼中带着担忧:"小明啊,村东头宋老汉昨夜走了,你得去帮忙守灵。"
我放下行李,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宋老汉是村里的老会计,为人正直,前年老伴去世后就一直和儿媳宋静怡相依为命。
"静怡那孩子一个人撑不住,村里的规矩你也知道,守灵得有男人在场。"母亲叹了口气,"你爹腰疼得厉害,村里其他男人都有自己的事,你是读书人,懂礼数。"
我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忐忑。
宋静怡比我大三岁,十八岁就嫁给了宋老汉的独子宋利军,可惜好日子没过几年,宋利军就在一次意外中丧了命。
这几年来,她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女儿,在村里艰难度日。
傍晚时分,我带着母亲准备的香烛纸钱来到宋家。
推开院门,只见堂屋里已经搭好了灵堂,白幡飘摇,烛火摇曳。
宋静怡跪在灵前,身着粗布孝服,面容憔悴得让人心疼。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黯淡下去。
"丁光明,你来了。"她的声音沙哑,显然哭了很久。
我走到灵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宋叔,一路走好。"
起身后,我看向宋静怡:"静怡嫂子,你先去休息会儿,守灵的事交给我。"
她摇摇头,眼泪又涌了出来:"不行,我是他的儿媳,应该我来守着。"
夜色渐浓,寒风呼啸,堂屋里的温度越来越低。
宋静怡的女儿小慧被邻居王淑萍接去照看,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和那具冰冷的遗体。
我添了些柴火,火盆里的火焰跳跃着,却驱不散心中的寒意。
"光明,你说人死了真的会有灵魂吗?"宋静怡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接着说:"我总觉得他还在看着我,就像当年利军刚走的时候一样。"
话音刚落,一阵冷风从门缝灌进来,烛火剧烈摇晃,整个灵堂瞬间陷入昏暗。
我赶紧起身去关门,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回头看去,宋静怡正紧紧抱着自己的肩膀,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02
夜已深,村子里家家户户都熄了灯火,只有这间灵堂还亮着微弱的烛光。
我坐在火盆边,时不时添些柴火,努力保持屋里的温度。
宋静怡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为老人祈祷。
"静怡嫂子,你这样跪着身体受不了,先起来暖暖身子吧。"我轻声劝道。
她却固执地摇头:"这是最后一夜了,我要好好陪陪他老人家。"
说着,她的声音开始哽咽:"光明,你知道吗,公公这些年对我比亲生女儿还好。利军走后,是他一直支撑着这个家。"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涌起阵阵酸楚。
在这个小山村里,一个年轻寡妇带着孩子生活的艰辛,我能想象得到。
"他总说,等小慧长大了,就让我改嫁,找个好人家重新开始。可是..."宋静怡的眼泪滚落下来,"可是现在他走了,我该怎么办?"
夜风越来越大,门窗被吹得咯吱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外面游荡。
我起身检查了一遍门窗,确保都关得严实。
回到火盆边,我发现宋静怡已经冷得说不出话来,嘴唇都发紫了。
"嫂子,你这样下去会生病的。"我脱下自己的棉袄,"先穿上这个。"
她推辞着不肯接:"不行,你也会冷的。"
就在这时,堂屋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我们同时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灵桌上的一个茶杯不知何时滚到了地上,摔成了几瓣。
宋静怡的脸瞬间煞白:"是...是公公的魂魄还没走远吗?"
我强作镇定地说:"可能是风吹的,或者桌子不平。"
但心中也开始有些发毛,毕竟在这样的环境下,任何异常都容易让人联想到鬼神之说。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开始和宋静怡聊起往事。
"记得小时候,宋叔经常给我们讲故事,说村子里以前发生过很多奇怪的事情。"
宋静怡点点头:"公公最喜欢讲那些老辈子的传说,什么狐仙啊,山神啊,听得我们一群孩子又怕又好奇。"
说着说着,她的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抖。
我看不下去了,走到她身边:"嫂子,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先到火盆边暖和一下。"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却因为跪得太久,双腿发麻,身子一软就要倒下。
我急忙伸手扶住她,却发现她的手冰凉如铁,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
03
扶着宋静怡坐到火盆边,我才发现她的情况比想象中更严重。
她的嘴唇已经毫无血色,说话时牙齿打颤,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嫂子,你这是要冻坏了。"我急忙把自己的棉袄披在她身上。
她想要推拒,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火盆里的炭火烧得正旺,但这种湿冷的天气,单靠一个小火盆根本无法驱散整个堂屋的寒意。
"光明,我...我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宋静怡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我心中一急,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事的。
村里的老人常说,守灵的人要是在灵前冻死了,对死者和生者都不吉利。
"嫂子,我们靠近点,互相取取暖。"我试探性地提议。
在生死关头,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了。
宋静怡虽然害羞,但也知道现在的处境,轻轻点了点头。
我们挨着坐在一起,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
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服,她传来的寒意仍然让我心惊。
"怎么会这么冷?"我忍不住嘀咕。
今晚虽然下雪,但按理说不应该冷到这种程度。
宋静怡缩在我的棉袄里,小声说道:"公公生前总说,人在临死前会把周围的温度都带走,也许...也许他真的舍不得离开。"
她的话让我后背发凉,但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还是强装镇定。
"别胡思乱想了,可能是这老房子太漏风了。"
我起身检查房间的各个角落,发现确实有几处地方密封不严,冷风不断地往里灌。
找来一些破布和报纸,我尽可能地堵住了那些缝隙。
回到火盆边,宋静怡的情况仍然没有好转。
她紧紧抱着自己,身体的颤抖越来越剧烈。
"光明,我真的撑不住了。"她的眼中闪着绝望的光芒。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轻轻敲门。
我们都愣住了,大半夜的,谁会来敲门?
声音很轻,很有节奏,一下,一下,一下...
宋静怡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是不是...是不是公公回来了?"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轻声说道:"我去看看。"
走到门边,我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敲门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门外拖拽。
我鼓起勇气,猛地拉开门。
门外空无一人,只有雪花在昏黄的灯光下纷飞。
地上却有一串清晰的脚印,从大门一直延伸到远处,在雪夜中显得格外诡异。
04
我赶紧关上门,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回到火盆边,宋静怡正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外面有什么吗?"
我摇摇头:"什么都没有,可能是风吹树枝的声音。"
但我知道,那绝不是树枝的声音。
那串脚印的大小和形状,分明就是一个成年男人留下的。
为了不让宋静怡更加害怕,我没有把看到的告诉她。
她的身体还在颤抖,而且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嫂子,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我握住她的手,冰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一样。
"我也不知道,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这样。"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光明,我是不是要死了?"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心中涌起强烈的保护欲。
"不会的,你别乱想。"我紧紧握住她的手,试图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
可是奇怪的是,无论我怎么捂,她的手始终冰凉如霜。
更让人担心的是,她的体温似乎在不断下降,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微弱。
"光明,我想起一件事。"宋静怡突然开口,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什么事?"
"公公生前跟我说过,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和小慧。"她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他说,如果他死了,一定会想办法保护我们。"
"可是现在...现在我感觉他真的在这里,就在我们身边。"
她的话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我还是努力保持理智。
"嫂子,人死如灯灭,哪有什么魂魄。你现在身体不舒服,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灵桌上的香炉突然"啪"的一声响,一支香断成了两截。
我们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宋静怡更是紧紧抓住我的胳膊。
"光明,你看到了吗?"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那支香...那支香是我刚才插上的,很结实的,怎么会突然断了?"
我走过去查看,发现那支香的断口很整齐,不像是自然断裂的。
更奇怪的是,断裂的香还在继续燃烧,烟雾缭绕,在空中形成了奇怪的形状。
回到宋静怡身边,我发现她的情况更加严重了。
她的嘴唇已经发黑,整个人像是随时会昏倒的样子。
"嫂子,你再坚持一下,天快亮了。"
她虚弱地摇摇头:"光明,我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如果...如果我真的有什么意外,请你帮我照顾小慧。"
"别说这种话!"我急了,"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05
"嫂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必须想其他的取暖方式。"
我环顾四周,发现堂屋里除了那个小火盆,就只有几床薄薄的被褥。
"要不我们盖被子?"我试探性地提议。
宋静怡脸上闪过一丝羞涩,但看到我真诚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
我拿来两床被子,小心地盖在我们身上。
即使隔着厚厚的被子,我还是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
"还是很冷。"她的声音里带着绝望。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了那种奇怪的声音。
这次不是敲门声,而是像有人在院子里走动,脚步声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光明,你听到了吗?"宋静怡抓住我的手。
我点点头,心中的恐惧也在增长。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堂屋门外。
我们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任何声音。
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推门声,好像有人在试图进来。
"谁?"我壮着胆子问了一声。
外面瞬间安静下来,连风声都停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又传来远去的脚步声。
"光明,我害怕。"宋静怡整个人都缩进了我的怀里。
她的身体紧贴着我,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恐惧和无助。
"别怕,有我在。"我轻抚着她的后背,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可是她的体温还是在持续下降,这种异常让我开始怀疑,这不仅仅是天气寒冷的问题。
"嫂子,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问道。
她想了想,说:"从公公病重开始,我就总是觉得很累,很冷。医生说可能是劳累过度,但吃了药也不见好转。"
"而且,我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梦到公公和利军一起站在我床前,他们好像在说什么,但我听不清楚。"
她的话让我心中一颤,难道真的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在作怪?
作为一个接受过现代教育的师范生,我本来是不相信这些的。
但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让我开始动摇。
"光明,我觉得...我觉得我可能活不过今晚了。"宋静怡的声音弱得像蚊子叫。
"胡说什么!"我紧紧抱住她,"你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她的身体越来越冷,冷得让我都开始打颤。
就在这时,她突然抓住我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光明,求你一件事。"
"把你的手...把你的手放到我心口,我需要你的温度。"
她的请求让我愣住了,这在当时的农村,绝对是越轨的行为。
但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看着她眼中的绝望,我知道这不是什么邪恶的请求。
这是一个生命在向另一个生命求救。
06
我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在生死关头,礼数和规矩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嫂子,我...我尽量帮你。"
宋静怡用颤抖的手拉开衣襟,露出了里面的贴身衣物。
即使在昏暗的烛光下,我也能看到她胸前皮肤的惨白。
她颤抖着抓住我的手,慢慢地引导着。
"放这里,这里最暖和。"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