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预支工资给儿子手术被厂长拒绝,隔天厂长慌了:外商验货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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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机床的轰鸣声突然停了。

整个车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王主任脸色煞白,额头上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滚:

"陈师傅,2号机床又停了!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了!"

我坐在休息室里,连头都没抬,继续盯着手机上医院发来的缴费通知单。

王主任急得直跺脚:"陈师傅,你倒是说句话啊!德国人后天就要来验货了,这批货要是交不上,咱们厂就完了!"

我慢慢抬起头,眼睛布满血丝:"王主任,三天前我求厂长预支工资给儿子做手术,他怎么说的?他说厂里不是慈善机构。"

王主任的脸色更难看了:"可是陈师傅,全厂就你一个人会调这批进口设备啊!"

我苦笑一声:"是啊,全厂就我一个人会,可我儿子的命,在厂长眼里还不如一台机器值钱。"

就在这时,刘厂长推门进来,脸色铁青:"陈通民!你还想不想在这厂里干了?"



1

东北的秋天来得特别早,早晨六点半,天还是灰蒙蒙的。

我像往常一样骑着那辆用了八年的电动车往厂里赶。

冷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我下意识地把衣领竖起来。

红星机械厂的大门在晨雾中显得格外萧条。

这家有着四十年历史的老厂,在改制后一直在苦苦支撑。

去年好不容易拿到了德国宝马公司的订单,厂里斥资八百万引进了三台德国进口的数控机床。

我叫陈通民,今年45岁,在这个厂里干了整整二十三年。

从学徒工到现在的高级技师,我几乎把一辈子都献给了这个厂。

推开车间大门,熟悉的机油味扑面而来。

早班的工人们已经开始忙碌,机床的轰鸣声此起彼伏。

老张看到我进来,打招呼道:"陈师傅,来得挺早啊。"

我点点头:"今天要调试3号机床的参数,德国人下周三就要来验货,可不能出岔子。"

老张凑过来,压低声音:"听说这批货的合同金额有一千万?"

我一边换工作服一边说:"差不多吧,对咱们厂来说,这可是救命的单子。"

说到救命,我心里不由得一沉。

上个月刚把房贷还清,本以为日子能松快些,谁知道儿子学校又要交补课费。

妻子下岗在家三年了,全家就靠我这点工资撑着。

走到2号机床前,我熟练地打开控制面板。

这台价值近三百万的设备,是整条生产线的核心。

密密麻麻的德文操作界面,整个厂里只有我能看懂。

当初厂里派我去沈阳参加了三个月的培训,我硬是啃下了那本厚得像砖头的德文操作手册。

培训老师都说,像我这个年纪还能学会这么复杂的系统,实在不容易。

正调试着参数,手机突然响了。

是妻子打来的。

我皱了皱眉,上班时间她很少给我打电话。

妻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通民,小然在学校晕倒了!老师说他肚子疼得厉害,已经送到市医院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怎么回事?早上出门不是还好好的吗?"

妻子哭着说:"医生说可能是急性阑尾炎,正在做检查,你快来医院吧!"

我连工作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往外跑。

王主任正好进来,看到我慌慌张张的样子:"陈师傅,你这是要去哪?"

我一边跑一边说:"王主任,我儿子生病住院了,我得去医院!"

王主任追上来:"可是3号机床的调试......"

我已经跑出了车间:"等我回来再说!"

骑上电动车,我恨不得飞到医院。

小然是我们老陈家的独苗,从小到大都很少生病,怎么会突然晕倒?

二十分钟后,我气喘吁吁地冲进市医院急诊科。

妻子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眼睛都哭肿了。

我赶紧过去:"小然呢?医生怎么说?"

妻子抓着我的手:"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已经有并发腹膜炎的征兆了,必须马上手术!"

我的腿一软,差点站不稳:"怎么会这么严重?"

这时,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您是陈然的家属?"

我连忙点头:"我是他爸爸,医生,我儿子情况怎么样?"

医生的表情很严肃:"病人的情况比较危急,阑尾已经化脓,如果不立即手术,可能会穿孔,到时候就危险了。"

我急忙问:"那就赶紧手术啊!"

医生推了推眼镜:"手术费加上住院费,预计需要两万块钱,你们先去缴费,我们好安排手术。"

两万块!

这个数字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

上个月刚还完房贷,家里的存款只剩下三千块。

妻子下岗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偶尔打点零工,一个月也就几百块钱。

妻子拉着我的袖子:"通民,咱们家里还有多少钱?"

我艰难地说:"只有三千块。"

妻子的眼泪又流下来了:"那怎么办?小然还等着做手术呢!"

我咬咬牙:"别急,我想想办法。"

先给几个亲戚打电话。

大哥在农村种地,手头也紧,二姐夫前年做生意赔了,现在还欠着外债。

表弟刚买了房,每个月还贷款都困难。

打了一圈电话,只借到了五千块。

妻子急得团团转:"还差一万多呢,这可怎么办?"

我想起了厂里的工友们,老张、小李、王师傅,这些年关系一直不错,应该能帮上忙。

又是一通电话,大家都是工薪阶层,手头都不宽裕。

你一千,他五百,七拼八凑,又凑了三千块。



还差九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医生已经来催了两次。

妻子哭着说:"要不,咱们去求求厂长?你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对啊,可以申请预支工资!

我在厂里工作二十三年,从来没有请过假,更没有预支过工资。

现在儿子命悬一线,厂长应该会通融的。

我对妻子说:"你在这里陪着小然,我回厂里找厂长。"

2

回到厂里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工人们都去食堂吃饭了,车间里只有机器还在运转。

我直接去了办公楼,刘厂长的办公室在三楼,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说笑声。

我敲了敲门。

里面的声音停了一下,刘厂长说:"进来。"

推开门,看到刘厂长正和几个人坐在沙发上喝茶。

其中有两个我认识,是厂里的供应商。

刘厂长看到是我,脸上露出职业性的笑容:

"哟,陈师傅啊,怎么,3号机床调试完了?"

我深吸一口气:"刘厂长,我有急事想跟您说。"

刘厂长端起茶杯:"什么事?说吧。"

我看了看其他人,有些为难。

刘厂长摆摆手:"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直说。"

我只好硬着头皮说:"刘厂长,我儿子得了急性阑尾炎,已经并发腹膜炎了,必须马上手术,可是手术费要两万块,我手头实在凑不够,想申请预支三个月工资。"

刘厂长的笑容淡了一些:"预支工资?老陈啊,你也是老员工了,应该知道厂里的规定,预支工资要走流程,要开会研究,少说也得一个月。"

我急了:"刘厂长,我儿子等不了一个月啊!医生说必须马上手术,不然有生命危险!"

旁边一个供应商插话:"陈师傅,看病可以先借钱嘛,亲戚朋友都可以帮忙的。"

我苦笑:"能借的都借了,还差九千块。"

刘厂长放下茶杯,脸色有些不耐烦:

"老陈,不是我不帮你,厂里有厂里的规矩,要是人人都因为家里有事就来预支工资,那厂里的财务不就乱套了?"

我还想说什么,刘厂长已经站起来:

"这样吧,你先去找找其他办法,实在不行,可以去找小额贷款公司,现在贷款很方便的。"

一个供应商笑着说:"对啊,现在手机上就能贷款,几分钟就到账。"

刘厂长看了看手表:"老陈,你也别耽误了,德国人下周三就要来验货,这批货可不能出问题,你赶紧把3号机床调试好,这才是当务之急。"

我站在那里,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刘厂长已经转身和供应商继续聊天,把我晾在一边。

我默默地退出办公室,心里一片冰凉。

二十三年了,我把青春都献给了这个厂。

多少个夜晚加班加点,多少次放弃休息来厂里抢修设备。

可到头来,在厂长眼里,我连一台机器都不如。

走出办公楼,王主任正好迎面走来:"陈师傅,你回来了?3号机床等着你呢。"

我摇摇头:"王主任,我得去医院。"

王主任拉住我:"陈师傅,我知道你儿子生病你着急,可是厂里的事也不能耽误啊,这批货关系到全厂的生死存亡,你就先把机床调试好,再去医院也不迟。"

我甩开他的手:"王主任,我儿子在医院等着救命,你让我怎么安心工作?"

王主任的脸色变了:"陈师傅,你要想清楚,你是厂里唯一会调试进口机床的人,这个时候撂挑子,对得起厂里对你的培养吗?"

我冷笑一声:"厂里对我的培养?我儿子都快没命了,厂长连预支工资都不肯,这就是厂里对我的培养?"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医院,妻子正在走廊里焦急地等着。

看到我回来,她急忙问:"怎么样?厂长同意了吗?"

我摇摇头。

妻子的眼泪又下来了:"那怎么办?医生说不能再拖了!"

就在这时,主治医生走过来:"陈先生,你们考虑好了吗?病人的情况真的不能再拖了。"

我咬咬牙:"医生,能不能先做手术,钱我一定会凑齐的。"

医生为难地说:"陈先生,不是我不通情达理,医院有规定,必须先缴费才能安排手术,要不这样,你们先交一万块定金,剩下的手术后三天内补齐,可以吗?"

一万块,我们现在只有一万一千块,交了定金,连买药的钱都没有了。

可是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儿子,我别无选择。

我对医生说:"好,我这就去交钱。"

交完定金,小然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进行了两个小时,当医生出来告诉我们手术很成功时,我和妻子都松了一口气。

但紧接着,新的问题又来了。

术后需要住院观察一周,每天的住院费、药费加起来要一千多块。

我们手里只剩下一千块钱,撑不了两天。

妻子愁眉苦脸地说:"通民,要不你再去求求厂长?"

我摇摇头:"没用的,在他眼里,机器比人重要。"

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是王主任打来的。

王主任的声音很急:"陈师傅,2号机床出问题了!一直在报警,生产线都停了!"

我淡淡地说:"找别人修吧。"

王主任急了:"别人哪会修啊!那可是进口设备,全是德文界面,除了你谁能看懂?"

我说:"王主任,我儿子刚做完手术,我得在医院陪着。"

王主任的声音都变了调:"陈师傅,你不能这样啊!德国人后天就要来了,这批货要是完不成,厂里要赔几百万的违约金!"

我平静地说:"王主任,厂里的损失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儿子的手术费都凑不够,还管什么违约金。"

说完,我挂了电话。

不到五分钟,电话又响了,这次是老张。

老张压低声音:"陈师傅,2号机床彻底停了,刘厂长发了好大的火,说要是修不好,车间所有人这个月奖金都没了。"

我苦笑:"老张,不是我不想帮忙,我儿子的救命钱厂里都不肯预支,我哪有心思管机器的事。"

老张叹了口气:"我理解你,唉,这个刘厂长,平时把你当宝,关键时刻就翻脸不认人。"

挂了电话,我坐在病床边,看着还在昏睡的儿子。

小然今年十七岁,正读高二,成绩一直很好,老师说以他的成绩,考个重点大学没问题。

这孩子从小就懂事,知道家里条件不好,从来不乱花钱。

同学们都用苹果手机,他还用着我淘汰下来的旧手机。

妻子轻轻摸着儿子的额头:"这孩子,平时连感冒都很少,怎么突然就得了这个病。"

我握着妻子的手:"别担心,手术很成功,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妻子的眼泪又流下来:"可是钱怎么办?还差九千块呢。"

我沉默了。

晚上八点,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刘厂长亲自打来的。

刘厂长的语气缓和了很多:

"老陈啊,2号机床的问题很严重,整条生产线都停了,你看能不能先回来处理一下?"

我说:"刘厂长,我儿子刚做完手术,需要人照顾。"

刘厂长说:"这样吧,你先来把机器修好,我给你算加班费,三倍工资。"

三倍工资?平时的加班费都是1.5倍,现在肯给三倍,看来是真急了。

但我还是拒绝了:"刘厂长,不是钱的问题,我儿子的手术费还差九千块,我实在没心思工作。"

刘厂长沉默了一会儿:"老陈,你这是在要挟厂里吗?"

我平静地说:"刘厂长,我没有要挟任何人,只是作为一个父亲,我得先保证儿子的生命安全。"

刘厂长的语气变冷了:"陈通民,你要想清楚后果,如果因为你的原因导致这批货完不成,厂里的损失你负得起吗?"

我笑了:"刘厂长,我一个月工资五千块,你让我怎么负责几百万的损失?"

刘厂长气急败坏地说:"你等着!"

电话挂断了。

妻子担心地看着我:"通民,这样会不会得罪厂长?万一他开除你......"

我摇摇头:"开除就开除吧,这些年我掌握的技术,到哪里都能找到工作。"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45岁的年纪,真要是失业了,再找工作并不容易。

但此刻,什么都没有儿子的健康重要。

3

第二天早上,小然醒了。

看到我和他妈妈都在,他虚弱地笑了笑:"爸,妈,我没事。"

我摸摸他的头:"好好养病,别的事不用你操心。"

小然犹豫了一下:"爸,手术费是不是很贵?"

妻子赶紧说:"不贵,你爸都交了。"

小然看着我:"爸,你别骗我,我听护士说,手术费要两万块,咱家哪有这么多钱?"

我笑着说:"傻孩子,钱的事你不用管,爸爸会想办法的。"

小然的眼睛红了:"爸,要不我不治了,这病又死不了人,省下钱给我上大学用。"

听到这话,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

妻子抱着儿子哭起来:"傻孩子,你说什么呢!就是砸锅卖铁,我们也要给你治病!"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几个工友走了进来。

老张提着一袋水果:"陈师傅,我们来看看小然。"

小李也来了,还有王师傅、赵师傅,车间里关系好的工友都来了。

老张把一个信封塞到我手里:

"陈师傅,这是大伙儿的一点心意,两千块钱,你先拿着应急。"

我的眼睛湿了:"老张,你们已经借给我钱了,这个我不能要。"

王师傅说:"陈师傅,这些年你没少帮我们,谁家的电器坏了,你都是二话不说就去修。这点钱算什么。"

小李也说:"是啊,陈师傅,上次我爸生病,你还给了我一千块呢。"

看着这些朴实的工友,我心里暖暖的。

老张凑到我耳边:"陈师傅,厂里现在乱套了,2号机床彻底停了,3号机床也开始报警,刘厂长到处找人修,可谁也搞不定那些洋文。"

王师傅说:"刘厂长从省城请了个专家,结果人家看了一眼就说,这设备太先进了,他也没把握。"

小李愤愤地说:"活该!平时把陈师傅当牛使,关键时刻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老张说:"听说刘厂长急得上火,嘴上都起泡了,德国人明天就到,这批货肯定完不成了。"

我没有说话。

说实话,听到厂里的困境,我心里并不好受。

毕竟在这里工作了二十三年,对厂里还是有感情的。

但想到刘厂长那副嘴脸,我又硬起心肠。

工友们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临走时,老张悄悄对我说:

"陈师傅,你就在医院好好陪儿子吧,让刘厂长知道,没有你陈通民,他那些破机器就是一堆废铁。"

下午,王主任来了。

他提着一袋营养品,脸上堆着笑:"陈师傅,小然怎么样了?"

我淡淡地说:"手术很成功,谢谢王主任关心。"

王主任搓着手:"那就好,那就好,陈师傅,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王主任,如果是机床的事,你不用说了。"

王主任的笑容僵在脸上:"陈师傅,你这是跟厂里过不去啊。"

我看着他:"王主任,不是我跟厂里过不去,是厂里跟我过不去,我儿子病成这样,厂长连预支工资都不肯,你让我怎么想?"

王主任叹了口气:"陈师傅,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厂里也有厂里的难处,这批货要是完不成,厂里可能要破产啊。"

我冷笑:"厂里破产关我什么事?我儿子差点没命的时候,厂长可没想过我会破产。"

王主任还想说什么,被我打断了:

"王主任,你回去告诉刘厂长,除非他把我儿子的医药费都给报了,否则免谈。"

王主任苦笑:"陈师傅,你这不是开玩笑吗?医药费怎么能报销?"

我摊摊手:"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王主任无奈地走了。

回到病房,小然正在看书,这孩子,刚做完手术就惦记着学习。

我说:"别看了,好好休息。"

小然放下书:"爸,我不能落下功课,马上就高三了,得抓紧时间。"

看着懂事的儿子,我暗暗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他健康成长,考上大学。

第三天,也就是10月17日,距离德国验货团到达只有一天了。

早上七点,我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先是老张:"陈师傅,3号机床也彻底停了!整条生产线瘫痪了!"

接着是小李:"陈师傅,刘厂长快疯了,在车间里大发雷霆!"

然后是王师傅:"听说刘厂长要报警,说你故意破坏生产!"

我关了手机,懒得理会。

故意破坏生产?真是可笑,我只是没去上班而已,机器坏了关我什么事?

上午十点,刘厂长亲自来了。

他带着王主任和财务科长,气势汹汹地走进病房。

看到病床上的小然,刘厂长的气势稍微收敛了一些。

他挤出一个笑容:"小然啊,身体怎么样了?"

小然有些紧张:"谢谢刘伯伯关心,我没事。"

刘厂长点点头,然后转向我:"老陈,咱们出去谈谈。"

我跟着他们走到走廊。



刘厂长开门见山:"老陈,我知道你对厂里有意见,但是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德国人明天就到,这批货关系到厂里几百号人的饭碗。"

我平静地说:"刘厂长,我没有闹情绪,我儿子需要人照顾,我请假是合理的。"

刘厂长深吸一口气:"这样吧,你先回厂里把机器修好,等德国人验完货,我个人借给你两万块,解决你儿子的医药费。"

个人借?我笑了:"刘厂长,三天前我求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个人借?"

刘厂长的脸色变了:"陈通民,你不要不识抬举!"

王主任赶紧打圆场:"陈师傅,刘厂长都这样说了,你就给个面子吧。"

我摇摇头:"晚了,我儿子已经错过了最佳手术时间,在重症监护室多待了一天,多花了三千块,这个账,该怎么算?"

财务科长说:"陈师傅,你这是敲诈!"

我冷冷地看着他:"敲诈?我儿子差点丢了命,你跟我说敲诈?"

刘厂长气得脸都红了:"陈通民,你要是不回去修机器,我就以旷工为由开除你!"

我无所谓地说:"开就开吧,正好可以领失业金。"

刘厂长指着我:"你......你给我等着!"

他们气冲冲地走了。

回到病房,妻子担心地问:"他们来干什么?"

我安慰她:"没事,就是催我回去上班。"

小然突然说:"爸,要不你回去吧,我没事的。"

我摸摸他的头:"傻孩子,爸爸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陪你。"

中午,食堂的饭菜实在难吃,我去外面买了份粥给小然。

路过医院门口时,看到一辆奥迪A6停在那里,车牌很熟悉,是刘厂长的车。

我没在意,买完粥往回走。

刚到住院部门口,就看到刘厂长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电话:

"对,我正在医院,陈通民那个老顽固,死活不肯回来。"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刘厂长连连点头:

"是是是,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实在不行,就说设备临时故障,让德国人改期。"

挂了电话,刘厂长看到了我。

我们对视了几秒钟,他冷哼一声,上车走了。

回到病房,护士正在给小然换药。

看着儿子疼得直皱眉,我心如刀割。

护士说:"恢复得不错,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妻子问:"护士,我们还欠多少医药费?"

护士查了查:"九千二百块。"

九千二百块,对于刘厂长来说,可能就是一顿饭钱,但对于我们这个家庭,却是天文数字。

下午三点,老张又打来电话:"陈师傅,大事不好了!德国人提前到了!"

我一惊:"不是明天吗?"

老张说:"原计划是明天,但他们今天下午就到了,现在正在会议室,刘厂长都快哭了。"

我问:"机器还没修好?"

老张说:"哪能修好啊!省城来的专家看了半天,把程序都搞乱了,现在别说生产,连开机都开不了。"

挂了电话,我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看到刘厂长吃瘪,心里有点解气。

另一方面,想到那些工友可能因此失业,又有些不忍。

晚上六点,病房的门被推开。

刘厂长一个人站在门口,脸色憔悴,眼圈发黑,整个人都像老了十岁。

他看着我,声音嘶哑:"老陈,我来了。"

我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刘厂长走进来,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小然,又转向我:"老陈,咱们能出去谈谈吗?"

我站起身,跟他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前。

外面夜幕降临,厂区的方向隐约能看到灯光。

刘厂长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老陈,我错了。"

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让我有些意外。

刘厂长继续说:"下午德国人来了,看到生产线瘫痪,当场就发火了,他们说如果明天中午之前还不能恢复生产,不仅要取消这批订单,还要追究我们的违约责任。"

我依然没说话,刘厂长的声音有些颤抖:

"老陈,厂里真的完了,违约金是八百万,厂里根本拿不出来,一旦赔偿,厂子就得破产,三百多号工人都得下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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