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2002 年 2 月 9 号,离春节就剩五天,湖北恩施的街头已经挂起红灯笼,菜市场里满是讨价还价的吆喝声,冻得通红的手里攥着刚割的猪肉、捆好的白菜,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盼着过年的喜气。胡大娘拎着两斤青椒、一把蒜苗,脚步轻快地往别墅区走 —— 她跟祝老板家是邻居,住这三年,看着祝家从租小平房到买别墅,日子越过越红火,心里也替他们高兴。
快到祝家别墅门口时,一阵小孩的哭声顺着风飘过来,哭得又急又凄厉,不像平时撒娇的哭法。胡大娘停下脚步,侧着耳朵听—— 是祝老板家的小儿子峰峰,才刚满 2 岁,平时见了她就奶声奶气喊 “孙奶奶”。她心里嘀咕:“这大冷天的,咋让孩子在外面哭?祝媳妇也太粗心了。”
顺着哭声走到祝家院门口,胡大娘心里一紧:院门没关,虚掩着,峰峰就站在台阶上,身上只穿了件红色小内衣、小内裤,冻得身子直打哆嗦,脸上挂着泪,小胳膊小腿上还沾着黑乎乎的东西 —— 走近了才看清,是已经半干的血!
“哎哟我的娃!” 胡大娘赶紧跑过去,把峰峰抱在怀里,冰凉的小身子让她心疼得不行,“这么冷的天,咋穿这么点?你爸妈呢?”
峰峰埋在她怀里,只知道哭,小肩膀一抽一抽的,问啥都不说话。胡大娘抱着孩子往院里走,一边走一边喊:“祝老板?祝媳妇?在家吗?”
别墅里静悄悄的,连平时总响的电视机声都没有,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胡大娘抱着峰峰走到客厅门口,刚想推门,眼角瞥见峰峰内衣下摆沾着的血 —— 不是蹭到的,像是泼上去的,已经结成硬块。她心里 “咯噔” 一下,赶紧检查峰峰的身子:胳膊、腿、肚子,都没伤口,那这血是哪来的?
“祝老板!祝老板你倒是应一声啊!”胡大娘又喊了两声,还是没动静。她不敢再往里走,抱着峰峰退到院外,心里七上八下的:“别是出啥事儿了吧?”
琢磨了半天,胡大娘还是把峰峰抱回了自己家。烧了盆热水,给孩子洗了个澡 —— 血痂泡软了才搓掉,洗出的水都带着淡红色。她找出自家孙子的小棉袄、小棉裤给峰峰换上,又去厨房煮了碗肉汤鸡蛋,看着孩子狼吞虎咽吃下去,哭声才渐渐停了。
峰峰吃完就困了,趴在胡大娘怀里睡着了,小眉头还皱着,像是做了噩梦。胡大娘坐在沙发上,看着怀里的孩子,越想越不对劲:祝老板两口子平时把孩子宝贝得不行,咋会让峰峰光着身子在门口哭?家里的血又是咋回事?还有祝老板的大女儿珠珠,9 岁的小姑娘,平时这时候早该放学在家写作业了,咋没见着人?
一直等到晚上 9 点,峰峰醒了,一睁眼就开始哭,伸着小手喊 “妈妈”“姐姐”。胡大娘心一横,抱着峰峰又去了祝家。这次她没进门,站在院门口使劲喊:“祝老板!祝媳妇!珠珠!你们在家吗?峰峰找你们了!”
喊了十几声,别墅里还是一片死寂,连灯都没亮一盏。胡大娘的手开始抖,掏出老年机,按号码的时候手指都不听使唤 —— 她拨通了 110,声音发颤:“警察同志…… 快来…… 恩施别墅区这边,我邻居家好像出事了……”
恩施天元分局的刑警老周带着人赶到时,已经是晚上 10 点多。警车的灯光刺破夜色,停在祝家别墅门口,胡大娘抱着峰峰站在路边,脸色发白。“周警官,你们可来了!” 她指着别墅,“喊了一天都没人应,早上峰峰还浑身是血……”
老周让民警先安抚胡大娘和峰峰,自己带着法医、技术员推开了祝家的大门。刚进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比菜市场杀鱼摊的味还冲,几个年轻民警忍不住捂了捂鼻子。老周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客厅 —— 没异常,沙发上还搭着祝媳妇的披肩,茶几上放着没喝完的奶茶。
“去二楼看看。” 老周挥了挥手,脚步放轻。二楼楼梯口的地毯上,几滴暗红色的血印顺着台阶往上延伸。走到主卧门口,门虚掩着,老周推开门,手电筒的光扫过去,床上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祝老板仰面躺在大床上,身上的睡衣被血浸透,胸口到脖子有一道长长的伤口,翻着白肉,眼睛瞪得溜圆,像是死前还没反应过来。床上、枕头、被子,全是凝固的血,连床头的婚纱照都溅上了血点,照片上祝老板夫妻俩的笑看着格外刺眼。
“周队!这边还有!” 技术员小吴的声音从隔壁小卧室传来,带着颤抖。老周走过去,刚进门就看见更惨烈的一幕:祝媳妇光着下身,蜷缩在床边,身上满是鞭痕和烟头烫伤,脖子上有掐痕,身下的血已经渗进床垫;旁边的小床上,珠珠穿着粉色睡衣,小小的身子同样赤裸着下身,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刀柄还露在外面,眼睛闭着,脸上还挂着泪痕。
法医蹲在地上,戴着手套检查尸体,声音低沉:“男死者祝强,36 岁,颈部大动脉被割断,死亡时间约 24 小时;女死者张兰,34 岁,生前遭性侵,颈部受外力窒息死亡,身上有多处钝器伤;女童祝珠,9 岁,生前遭性侵,胸口锐器刺伤致死。凶器应该是单刃刀,没在现场找到。”
老周站在门口,看着满室狼藉,心里发沉:“一家四口,死了三口,就剩个2 岁的娃,这凶手也太狠了。”
消息很快传开,恩施别墅区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议论声此起彼伏:“祝老板不是做稀有金属生意的吗?是不是得罪人了?”“听说他在外头找女人,会不会是情杀?”“他媳妇天天穿金戴银的,会不会是被人盯上钱了?”
警方很快成立 “二八专案组”,省厅派了 20 多个精兵强将过来。老周把案卷摊在会议室,盯着祝强的照片琢磨:祝强是江西婺源人,1992年到恩施做稀有金属生意,脑子活络,没几年就发了财,买了别墅,雇了保姆。但这人有个毛病 —— 好色,圈里人都知道他经常去酒吧、按摩厅,还跟几个有夫之妇有牵扯;他媳妇张兰也不是省油的灯,爱显摆,出门必戴金项链、金手镯,跟邻居聊天三句话不离 “我家老祝又赚了多少”“我这包是香港买的”。
“先从仇杀、情杀、财杀三个方向查。”老周敲了敲桌子,“小吴,你去查祝强的生意伙伴,有没有欠他钱或者跟他闹过矛盾的;小李,你去摸祝强的男女关系,特别是那些有夫之妇的丈夫,还有他最近断了联系的情人;其他人,走访别墅区的邻居和祝家的保姆,看看有没有线索。”
第一个线索很快就来了 —— 技术员在主卧衣柜里发现了一张欠条,上面写着 “本人葛瑞欠祝强货款 20 万元,定于2001 年 12 月归还”,落款日期是 2001 年 10 月。“这都超期两个月了,会不会是葛瑞还不上钱,杀人灭口?” 小吴拿着欠条,眼睛发亮。
老周带着人找到葛瑞时,他正在办公室跟客户谈生意,穿得西装革履,看着挺斯文。听说祝强一家遇害,葛瑞的脸一下子白了:“祝老板死了?怎么会…… 我上礼拜还跟他见过面。”
“你欠他 20 万货款,超期没还?” 老周开门见山。
葛瑞赶紧点头:“是欠了,但我跟祝老板说好了,我公司最近资金周转不开,等过完年就还,他当时说‘没事,20 万不算啥’,还挺痛快的。” 他掏出手机,翻出通话记录,“你看,2月 5 号下午,祝老板还给我送过货,当时我们还一起喝了茶,没吵架。”
老周让小吴去核实,果然,2 月 5 号那天,葛瑞跟祝强在茶馆待了两个小时,周围的人都能作证。“那 2 月 8 号晚上,你在哪?” 老周又问。
“我跟朋友谈合作,晚上一起吃了饭,还去 KTV 唱了歌,一直到凌晨 3 点多,后来又去吃了夜宵,快 5 点才回家。” 葛瑞拿出消费记录,“KTV的账单、夜宵摊的收据都在,朋友也能作证。”
线索刚有点眉目就断了,老周没气馁,又问:“你知道祝强有什么仇人吗?或者他最近有没有跟谁闹过矛盾?”
葛瑞想了半天,突然说:“祝老板在外头女人不少,不过大多是露水情缘,只有一个叫茹茹的,跟他好了挺久,是个坐台小姐。听说最近祝老板又找了个有夫之妇,跟茹茹闹掰了,茹茹还扬言要跟他同归于尽。”
这倒是个新线索。老周带着小李直奔茹茹上班的 “金夜夜总会”,负责人说茹茹还没上班,不过跟她关系好的经理透露:“茹茹跟祝老板好了两年多,祝老板给她买了房、买了车,后来祝老板又勾搭上一个老板娘,就对茹茹冷淡了。茹茹气不过,去找祝老板要分手费,祝老板没给,两人在办公室大吵一架,茹茹说‘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