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2016 年 4 月 29 日清晨五点四十七分，怀化某医院的保洁员刘婶攥着扫帚的手突然抖得厉害。她扫到住院部东南角的灌木丛时，想把落叶扒开堆在一起，结果刚撩开枝叶，一双白森森的赤足就撞进眼里 —— 那脚指甲还涂着淡粉色指甲油，此刻却沾着泥，一动不动地翘在晨露里。
刘婶吓得尖叫一声，扫帚 “哐当” 掉在地上。她往后退了两步，才敢再探头看 ——28 岁的林晚仰躺在泥地里，牛仔短裙卷到大腿根，墨镜摔在旁边，镜片碎成蛛网。最吓人的是她脖子上，一圈紫红的掐痕像条粗麻绳，把白皙的脖子勒得变了形，嘴角还挂着点血沫子。
“杀人了！快来人啊！” 刘婶的喊声刺破清晨的安静，没多久，值班保安、护士就跑了过来，围着灌木丛不敢靠近，有人掏出手机拍照，有人慌慌张张打 110。
刑侦队长老郑赶到时，现场已经拉了警戒线。他五十来岁，头发白了一半，穿件深蓝色夹克，蹲在五十米外的草坪边缘，指尖捻起一簇沾着透明液体的草叶。“这才是第一现场。” 他抬头跟身边的小李说，“你看这草，压得呈放射状，泥土里还有凉鞋碎钻，明显是在这儿出的事，再拖到灌木丛的。”
小李凑过去看，果然，草坪上有片草倒得厉害，泥土里嵌着几粒亮晶晶的东西，还有男式运动鞋的波浪纹压痕。“郑队，拖拽距离得有四十米吧？可死者脚上没怎么磨破，倒是足尖有摩擦伤。”
老郑没说话，起身走向灌木丛。法医老张正蹲在尸体旁检查，见他过来，递过尸检初步报告：“死者林晚，28 岁，颈部窒息死亡，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十点到十一点之间。奇怪的是，拖拽过程中没挣扎痕迹，像被人拖麻袋似的拽着脚踝走，身上也没防御伤。”
“没挣扎？” 老郑皱起眉，“是被下药了，还是本来就没力气？”
“得等解剖才知道。” 老张指了指林晚的手腕，“你看，手腕上没捆痕，不像被绑过。”
监控室里，技术员小吴的脸在屏幕蓝光下显得惨白。他调出事发当晚的监控，21:56 的画面里，林晚正踉跄着穿过停车场，身上的呢子大衣腰带松垮垮地垂着，头发乱蓬蓬的，走两步晃一下，像喝多了。“郑队，她本来该去住院部三楼看她哥林强，林强肝癌晚期，昨晚还等着她送吃的。” 小吴指着屏幕，“可她没去住院部，反而往这边走了。”
画面里，林晚走到住院部后门时，突然过来个醉酒的男人，胳膊一甩，正好撞在监控摄像头 —— 屏幕 “晃” 了一下，之后就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再也看不清林晚的动作。“就这一下，后面的监控全废了。” 小吴叹了口气，“这摄像头本来就老，被撞了更不清楚。”
老郑让小李去查林晚的社会关系，自己则去了住院部三楼。林强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看见警察进来，挣扎着想坐起来。“我妹呢？她昨晚没来，是不是出啥事了？” 他攥着病号服的衣角，手背青筋暴起。
老郑把凳子拉到床边，放缓语气：“林先生，你先冷静点，有个事要跟你说—— 你妹妹林晚，昨晚在医院遇害了。”
林强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接着猛地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不可能！她昨晚还跟我打电话，说给我带了苹果，怎么会……” 他伸手去抓床头柜上的苹果，那几个红富士表皮发亮，此刻却像生了锈，在晨光里透着死气。
“你妹妹最近有没有得罪人？或者跟谁有矛盾？” 老郑问。
林强摇着头，眼泪掉在被子上：“她就是个普通上班族，能得罪谁？就是……就是她之前吸过毒，戒了又复吸，前阵子还被强制戒毒过。”
老郑心里一动：“吸毒？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第一次被抓，去年又进去一次，出来才半年。” 林强抹了把脸，“我劝过她无数次，她总说压力大，忍不住。昨晚打电话时，我还听见她那边有奇怪的声音，像有人在笑，我问她跟谁在一起，她支支吾吾说没有，挂了电话就没再来。”
禁毒支队很快发来林晚的档案：过去三年，因吸食冰毒被强制戒毒两次，最近一次尿检阳性是在案发前 72 小时，也就是 4 月 26 号。“这么说，她遇害前还吸过毒？” 小李拿着档案跟老郑说，“会不会是吸毒后产生幻觉，自己走到草坪，遇上坏人了？”
老郑没吭声，让小李去查林晚的通话记录，自己则带着人去医院周围走访。医院后巷有个早餐铺，老板王师傅正炸油条，看见警察，赶紧停下手里的活：“昨晚十点多，我看见个女的在巷口晃，穿呢子大衣，好像就是你们说的死者。当时还有个男的跟着她，戴鸭舌帽，穿黑外套，我还以为是情侣吵架，没在意。”
“那男的长啥样？” 老郑赶紧问。
“天黑，没看清脸，就觉得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走路有点晃，像喝了酒。” 王师傅想了想，“后来我关铺子时，大概十一点，还听见巷子里有动静，像有人拖东西，我以为是猫，就没出去看。”
线索刚有点眉目，小李那边又有了新发现：“郑队，在医院后面的竹林里，找到一部碎屏的华为手机，还有张辰溪县的身份证，身份证上的人叫赵磊，23 岁。”
老郑赶紧去竹林。那手机藏在竹林深处的蛛网里，屏幕裂得没法看，身份证上的赵磊留着寸头，眼神阴鸷，嘴角却有个浅浅的酒窝，看着有点稚气。“查这个赵磊。” 老郑把身份证递给小吴，“看看他跟林晚有没有关系，手机里的内容能不能恢复。”
小吴拿着手机回局里，老郑则让人去辰溪县查赵磊的户籍。没想到，这一查，查出个大案子 —— 技术科的小孙突然在办公室喊起来：“郑队！比对上了！草坪上提取的精斑 DNA，跟 2013 年泉州一起入室盗窃案的烟头 DNA，完全一样！”
老郑心里一震：“泉州的案子？哪个案子？”
“2013 年 7 月，泉州万达小区 C 栋 1703，业主王振海家被盗，丢了块劳力士手表，还有两万现金。当时现场留了个烟头，DNA 库里存着，一直没比对上，现在跟赵磊的对上了！” 小孙把档案调出来，“更巧的是，赵磊 2013 年在泉州的暂住证地址，就是万达小区旁边的出租屋！”
一个初中辍学的辰溪小伙，怎么会在怀化和泉州之间扯出联系？还牵扯到盗窃和凶杀？老郑觉得这里面肯定不简单。他让小李去查赵磊在怀化的落脚点，自己则去提审泉州盗窃案的卷宗。
卷宗里写着：2013 年 7 月 12 号，王振海一家去外地旅游，回家发现门锁被撬，卧室抽屉被翻得乱七八糟，劳力士手表和现金不见。现场只留了个烟蒂，没其他线索，案子一直悬着。“这手表后来有没有下落？” 老郑问小孙。
“查了，2014 年 3 月，怀化有家典当行收过一块同款劳力士，登记信息写的是‘祖传旧物’，典当人就是赵磊！” 小孙指着电脑屏幕，“当时典当行没联网登记，后来补录信息才发现的。”
老郑拍了下桌子：“这赵磊，不仅偷东西，还敢来怀化典当，胆子不小。”
另一边，小李在医院附近的城中村找到了赵磊的出租屋。那屋子十来平米，又脏又乱，地上堆着外卖盒、脏衣服，床垫掀开，里面藏着个鞋盒 —— 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女式发卡，47 个，每个都用透明袋包着，袋子上写着日期和地点，最早的一个是 2013 年 9 月，泉州万达小区。
“郑队，这赵磊是个变态吧？” 小李拍了照片发过去，“还收集发卡，每个都标着信息，像战利品似的。”
老郑刚看完照片，小吴就打来电话：“郑队！手机恢复了！赵磊的华为手机里，有加密云盘，存着几百段偷拍视频，全是拍女人的，其中就有林晚！”
老郑赶紧回局里。云盘里的视频时间跨度三年，有在超市拍的，有在医院拍的，还有在路边拍的。4 月 15 号的视频里，林晚出现在医院停车场，赵磊躲在树后，镜头跟着她的身影，还小声嘀咕：“这女的又来医院，肯定是看她哥，吸毒的货，早晚收拾你。”
4 月 28 号晚上 20:58 的视频，是在医院草坪旁拍的。林晚坐在草坪上，手里拿着个小塑料袋，好像在吸毒，头一点一点的。赵磊的镜头拉近，对着她的脸，突然笑了：“明天就收了这个毒蜘蛛，让你再偷我手机。”
“偷手机？” 老郑皱起眉，让小吴查赵磊的通话记录 —— 果然，案发当日凌晨，赵磊的手机打了三个未接来电，备注都是 “送货王哥”。而林晚的手机里，案发前三天，有个陌生号码发过短信：“想要好货，今晚十点，医院草坪见，别带其他人。”
“这是个局！” 老郑一下子明白过来，“赵磊故意让‘送货王哥’给林晚发消息，骗她去草坪，再趁机下手。他说林晚偷他手机，说不定是借口，其实早就盯上林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