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 年夏天,马斯克在推特上随口一句:“我靠 Wegovy,一个月瘦了30磅(约27.2斤)。”
这条推文的威力,比他发表一些宏观的太空探索、自动驾驶热度还要大。
短短几天,这条消息让一款处方药瞬间冲上热搜,它的学名叫司美格鲁肽(semaglutide),诺和诺德出品,商品名 Wego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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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有多炸裂?
2025 年上半年,它的销售额达到 167 亿美元,不仅超过了“癌症神药”K 药,直接摘下“年度药王”的桂冠;
更让诺和诺德的市值一度突破 4000 亿美元,短暂超越 LV 等奢侈品巨头,成为欧洲市值第一的上市公司。
在药企、资本市场、甚至大众减肥圈,司美格鲁肽一夜之间成了流量顶流。
可当人们追溯这款药的诞生,却惊讶地发现:它的核心研发者,并不是博士教授,而是一位只有本科学历的宝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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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揭开这段“逆袭传奇”之前,我们得先弄明白:
这款减肥药,凭什么能让马斯克瘦身成功?
01
司美格鲁肽的秘密,藏在三个字母里:GLP-1。
GLP-1,全称“胰高血糖素样肽-1”,是人体小肠分泌的一种激素,它的本职工作,是在餐后充当血糖管家:
一方面,它会提醒胰腺分泌更多胰岛素,帮助降低血糖;
另一方面,它能抑制胰高血糖素的分泌,避免血糖过度升高;
更关键的是,它能延缓胃排空速度,让人更快产生饱腹感。
换句话说,GLP-1 既能帮你稳血糖,又能让你觉得吃得少也够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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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在于,天然 GLP-1 在体内寿命极短,仅有几分钟,如果要用来治疗糖尿病或肥胖,患者几乎得不停打针,这在现实中根本不可行。
司美格鲁肽的突破,就在于它通过分子结构的改造,把 GLP-1 的半衰期延长了数十倍。
患者只需要 每周注射一针,就能稳定控制血糖,同时持续降低食欲。
在临床试验中,效果惊人:
使用注射版 Wegovy 的患者,68 周后平均减重 14.9%;
口服版在最高剂量下,减重幅度可达 17.4%,几乎和注射针持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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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直观地说,如果一个人重 100 公斤,一年半之后,他可能会掉 15 公斤以上,这对减肥行业来说,简直是革命性的突破。
这也是为什么,当马斯克公开“一个月掉 9 公斤”时,全世界的人都瞬间都坐不住了。
02
谁也想不到,这款神奇的减肥药,背后研发者只是一个普通本科学历的宝妈罗蒂比耶尔·克鲁森。
1991 年,她以本科学历加入诺和诺德研发部门,那时的公司,博士云集,本科生不过是最底层的研究助理。
她被分到的项目,并不是明星胰岛素,而是一个几乎没人看好的GLP-1研究。
三年后,她因怀孕休产假,等到回到岗位时,发现整个 GLP-1 部门已经被解散,领导和同事都转岗了。
讽刺的是,因为错过动荡,她竟成了项目唯一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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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味着,她不仅是少数接触过 GLP-1 数据的人,还是公司里最懂这条冷门路径的人。
最初,诺和诺德尝试通过药剂学缓释技术延长 GLP-1 的寿命,但实验失败,导致严重过敏。项目几乎被判死刑。
面对僵局,克鲁森大胆提出:不依赖药剂学,直接改造分子结构,这种想法在当时并不被主流接受,但她深知这是唯一的突破口。
于是,她组建博士团队,带头做实验,以猪作为模型反复验证,终于研发出了第一个每天一针的 GLP-1 药物利拉鲁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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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床试验中,团队注意到一个副作用:患者的体重普遍下降。克鲁森立刻敏锐地意识到,这是比降糖市场更大的机会。
她力推公司重视减肥适应症,为后来的 Wegovy 埋下伏笔。
2003 年,大鼠实验中发现利拉鲁肽可能诱发甲状腺肿瘤。项目再次陷入危机。
与此同时,2005 年,她的丈夫因病离世,年幼的女儿只有 11 岁,科研压力与家庭重担一齐压在她肩头。
克鲁森没有放弃,她带领团队花了三年时间,证明大鼠与人类的差异,大鼠的甲状腺 C 细胞数量是人类的 44 倍,因而才被误导。
最终在猴子实验中,即使 60 倍剂量,87 周后仍未见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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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利拉鲁肽终于获得 FDA 批准。
虽然带着“黑框警告”,但它开启了 GLP-1 药物的新时代。
2014 年,她以“GLP-1 受体激动剂药物研发”为博士论文,获得哥本哈根大学医学博士学位。当她在答辩时,台下的教授们都像学生一样向她提问,100 多位诺和诺德同事到场祝贺。
从本科助理,到全球 GLP-1 第一人,克鲁森用 20 年时间完成了逆袭。
03
诺和诺德很快把“一药两用”的商业潜力发挥到极致:
公司没有把司美格鲁肽当作一款单一药物,而是根据不同人群、不同需求,拆分成多个品牌:
糖尿病患者用 Ozempic,需要减重的人打 Wegovy,而怕打针的人,还能选择口服片 Rybelsus。
同一分子,被包装成三种定位,既覆盖了治病的刚需,也兼顾了变瘦的消费型需求。
对诺和诺德而言,这不只是科学突破,更是一种精妙的市场打法。
同一种分子,不同包装和定位,价格差异巨大。尤其是减肥适应症,不是“救命药”,定价空间更高,利润率远超糖尿病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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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马斯克这样的明星公开背书,司美格鲁肽直接从医生处方,变成大众口碑的减肥神器。
短短三年,销售额一路狂飙,2024 年全球收入突破 270 亿美元,到了 2025 年上半年,单品销售额更是达到 167 亿美元,直接刷新行业纪录。
诺和诺德的市值一度冲上 4000 亿美元,超越奢侈品巨头 LV,成为欧洲市值第一的公司
那一刻,司美格鲁肽不仅是“药王”,更是金融市场的宠儿。
04
然而,资本市场的残酷在于:预期兑现,就意味着增长见顶。
诺和诺德的老对手礼来公司推出的替尔泊肽,属于 GLP-1 + GIP 双靶点药物,效果更强。2018–2024 年销售额从不到 5 亿美元飙升到 160 亿美元,增长 30 倍。
除了礼来,辉瑞、阿斯利康、罗氏等国际巨头,以及恒瑞、信达、华东医药等中国药企,纷纷涌入 GLP-1 赛道。
市场格局迅速从诺和诺德独舞,演变为群雄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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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 年 7 月,诺和诺德因下调业绩预期,单日市值蒸发 600 亿美元。
在全民狂热之下,也必须泼一盆冷水。
司美格鲁肽的确能带来快速的体重下降,但问题是停药就容易反弹。
一旦食欲恢复,体重往往会迅速回到原点,更别提那些追求速效的人,短时间内减重过快,还可能出现面部松弛,被戏称为“司美脸”。
与此同时,市场上的乱象也值得警惕。
因为需求太大,假药、黑市渠道层出不穷,很多人冒险从非正规渠道购买,结果安全完全无法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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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结底,这支针只能帮你迈出第一步,却不能替你走完全程,真正的健康减肥,还是得靠饮食管理和运动习惯的重建。
司美格鲁肽的故事,是科学与资本的交织,也是个人与命运的交锋。
克鲁森,一个本科宝妈,凭借坚持和勇气,从实验室的边缘人,成长为全球药王的缔造者。她的逆袭,证明了头衔不等于能力,坚持才是关键。
而对大众而言,药物能帮你一时,但不能帮你一世。
真正的逆袭,不是瘦下来的一瞬间,而是能在长期中守住健康、保持理性。
这才是司美格鲁肽留给世界最重要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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