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
“志远,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陈首长坐在我家破旧的沙发上,目光复杂地看着我。我倒了杯水递给他,手微微颤抖着,“首长,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他接过水杯,深深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了。”
01
1992年的秋天,我和王大伟一起踏进了西南边防部队的大门。那一年,我们都刚满十八岁,怀着一腔热血投身军营。分配宿舍的时候,我俩恰好分到了上下铺,我睡上铺,他睡下铺。
“兄弟,以后咱俩就是最亲密的战友了。”王大伟拍着我的肩膀说道,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他个子不高,皮肤黝黑,说话声音洪亮,总是给人一种很有活力的感觉。
“那是必须的,有你王大伟的地方,就有我张志远。”我也笑着回应他。
部队的生活确实艰苦。我们驻守的地方位于云南边境,海拔接近三千米,氧气稀薄,气候变化无常。白天骄阳似火,晚上却寒风刺骨。每天清晨五点半,嘹亮的起床号就会把我们从睡梦中唤醒。
“快起来,快起来!今天又是五公里负重越野!”王大伟总是第一个从床上跳起来,然后使劲摇晃着我的床铺。
“让我再睡五分钟。”我总是这样嘟囔着,但还是会立刻爬起来。
训练的时候,王大伟总是冲在最前面。他的体能比我好,每次负重越野,他都会在终点等我。
“怎么样,还行吧?”他总是这样问我。
“还行个屁,累死我了。”我总是这样回答他,但心里却很温暖。
王大伟的家庭条件不太好,父母都是农民,家里还有两个妹妹在上学。每个月的津贴,他都要寄一大半回家。我偶尔会看到他趴在床上给家里写信,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眉头总是紧锁着。
“大伟,家里还好吧?”我轻声问道。
“还行,就是两个妹妹的学费有点紧张。”他放下笔,转过头看着我,“不过没关系,等我在部队混出个样子来,就能好好帮助家里了。”
我从自己的津贴里拿出一些钱递给他,“拿着,给妹妹们买点学习用品。”
“这怎么行,我不能要你的钱。”王大伟坚决摇头。
“咱俩还分什么彼此,再说我家里条件比你好一些,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硬是把钱塞到他手里。
王大伟握着那些皱巴巴的纸币,眼眶有些湿润,“志远,你对我这么好,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说什么傻话呢,咱们是兄弟。”我拍拍他的肩膀。
王大伟虽然家境不好,但性格很直爽,也很够义气。有一次,新兵连里有个叫刘小军的战士因为训练跟不上,被班长当众批评。刘小军本来就内向,被这么一说,当场就哭了。
“班长,您别这样说他,他已经很努力了。”王大伟站起来为刘小军说话。
“王大伟,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班长瞪着眼睛看着他。
“班长,我觉得小军已经进步很大了,您看他今天的成绩比昨天好了不少。”王大伟并没有退缩。
班长看了看王大伟,又看了看刘小军,最后挥挥手,“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刘小军,明天继续努力。”
02
事后,刘小军感激地对王大伟说,“大伟哥,谢谢你为我说话。”
“没什么,咱们都是战友,应该互相帮助。”王大伟拍拍刘小军的肩膀。
我看在眼里,心想这就是王大伟的性格,看不得别人受欺负,总是愿意为朋友出头。但有时候,他也因为这种性格惹了不少麻烦。
有一次,王大伟和隔壁连的一个班长发生了争执。那个班长仗着自己级别高,说话很难听。王大伟一时冲动,差点和那个班长打起来。
“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这样说话?”王大伟红着眼睛冲上去。
“大伟,冷静点!”我赶紧拉住他,“别冲动,会出事的。”
“志远,你听到他刚才说什么了吗?他太过分了!”王大伟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我知道,但这里是部队,咱们要按规矩办事。”我拉着他走到一边,“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通过正当途径解决。”
经过我的劝说,王大伟最终冷静下来。但我能看出来,他心里还是很不服气。
“志远,要不是你拉着我,我今天非得跟他好好理论理论。”王大伟握着拳头说道。
“理论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我拍拍他的肩膀,“咱们是来当兵的,不是来打架的。”
“我知道,但有时候真的很气愤。”王大伟叹了口气。
“我理解你的感受,但咱们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看着他的眼睛说道,“部队里的规矩很严,一旦犯错,后果会很严重。”
王大伟点点头,“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尽管王大伟有时候冲动,但他对朋友的义气是毫无疑问的。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无论是训练还是生活,他都对我照顾有加。每次我生病,他总是第一个发现,然后陪我去卫生队。
1992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边防线上已经开始飘雪了。那是一个周三的晚上,王大伟被安排去军械库值夜班。
“志远,今天晚上我去军械库值班,你早点休息。”王大伟整理着自己的被褥。
“注意保暖,军械库里很冷。”我关心地说道。
“没事,我带了厚棉衣。”他拍拍自己的军用棉衣,“再说了,值班室里有火炉。”
晚上九点,王大伟准时去军械库接班。我在宿舍里看书,准备明天的理论考试。大约十一点左右,我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以为是王大伟回来了,但等了一会儿也没看到人。
第二天清晨,尖锐的哨声划破了黎明的宁静。所有人都被紧急集合,连长陈天明脸色铁青地站在队伍前面。
“昨天晚上,军械库发生失窃案!”连长的声音如雷贯耳,“丢失了三支九二式手枪和一百发子弹!”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昨天晚上值班的是王大伟,这下麻烦大了。
“王大伟,出列!”连长厉声喊道。
王大伟脸色苍白地从队伍中走出来,站在连长面前。我能看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说说昨天晚上的情况。”连长严肃地看着他。
“报告连长,昨天晚上九点我去接班,一切正常。”王大伟的声音有些颤抖,“凌晨两点左右,我肚子突然疼得厉害,就去了一趟厕所。”
“去了多长时间?”连长追问。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王大伟老实回答。
连长的脸色更加难看,“也就是说,你离开了岗位二十分钟?”
“是的,连长。”王大伟低着头。
03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连长提高了声音,“军械库是重地,任何人都不得无故离开!”
“连长,我当时真的是肚子疼得受不了。”王大伟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我以为就去一下厕所,应该没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连长几乎是在咆哮,“现在丢了三支枪和一百发子弹,你说没什么问题?”
王大伟被连长的话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抹眼泪。
看到王大伟这副模样,我心里很难受。我了解他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做偷军械这种事情。但现在人赃俱获,他又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当天下午,军事法庭的人来了。王大伟被带走接受审讯。我想去看他,但被警卫拦住了。
“志远,大伟这次麻烦大了。”同宿舍的李小明悄悄对我说,“听说要判刑的。”
“他不会偷东西的,我相信他。”我坚定地说道。
“可是现在证据确凿,他昨天晚上确实离开了岗位。”李小明摇摇头,“而且军械库的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只能是内部人员作案。”
我听了心里更加着急。这种情况下,王大伟确实很难证明自己的清白。
晚上,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我知道王大伟的为人,他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他面临的将是军事法庭的审判和重刑。
第二天一早,我主动找到了连长。
“连长,我有话要说。”我站在连长办公室门口。
“进来吧,志远。”连长抬头看着我,“是不是关于王大伟的事情?”
“是的,连长。”我走进办公室,“我觉得大伟不会做这种事情。”
“可是现在证据确凿,他确实离开了岗位。”连长叹了口气,“我也不愿意相信,但事实摆在面前。”
“连长,能不能让我见见大伟?”我请求道。
连长考虑了一下,“可以,但只能谈五分钟。”
在审讯室里,我见到了王大伟。他的眼睛红肿,明显哭过。
“志远,你怎么来了?”王大伟看到我,声音哽咽。
“大伟,告诉我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着他的眼睛。
“志远,我真的没有偷那些军械。”王大伟握着我的手,“昨天晚上我确实肚子疼去了厕所,但我绝对没有偷东西。”
“我相信你。”我用力握着他的手,“咱们想想办法,一定能证明你的清白。”
“没用的,志远。”王大伟摇摇头,“所有证据都指向我,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别放弃,大伟。”我安慰他,“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但事实证明,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军事法庭经过三天的调查,认定王大伟涉嫌重大盗窃案,将面临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开除军籍。
听到这个消息,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王大伟还那么年轻,如果真的被判刑,他的一生就毁了。
那天晚上,我在宿舍里来回踱步,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王大伟绝对不会偷军械,这一点我百分之百确定。但现在他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眼看就要被判重刑。
我想起了王大伟对我的好,想起了他为刘小军说话的那个下午,想起了他把省下来的钱寄给两个妹妹的样子。这样一个善良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偷盗军械这种事情?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王大伟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我可以站出来承担责任。我可以说是我当班的时候疏忽了,让窃贼有了可乘之机。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我也会被开除军籍,甚至面临法律责任。但比起王大伟要面临的十年刑期,我觉得这样做是值得的。
第二天一早,我找到了连长。
04
“连长,我有重要情况要汇报。”我站在连长办公室里,心跳得很快。
“什么事情?”连长抬起头看着我。
“关于军械库失窃案,我有话要说。”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其实,当天晚上不是王大伟值班,是我。”
连长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连长,王大伟那天晚上肚子疼,我看他难受,就主动替他去值班了。”我编了一个谎言,“是我值班的时候疏忽了,让窃贼有了可乘之机。”
“张志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连长严肃地看着我,“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连长,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坚定地看着他,“王大伟是清白的,是我的疏忽造成了这次事故。”
连长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道,“你先回去,这件事我需要调查清楚。”
当天下午,我被叫到了审讯室。面对军事法庭的询问,我坚持说是自己当晚值班,是自己的疏忽导致了军械失窃。
“张志远,你要想清楚,你现在说的话将会承担相应的责任。”审讯员严肃地看着我。
“我想得很清楚。”我镇定地回答,“是我值班时的疏忽,导致了这次事故。”
“那王大伟为什么要承认是他值班?”审讯员继续询问。
“他是想保护我。”我回答道,“我们是好朋友,他不想让我承担责任。”
审讯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我始终坚持自己的说法,说是我当晚值班,是我的疏忽导致了军械失窃。
当天晚上,王大伟被释放了。他冲到我的宿舍,眼中含着泪水。
“志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王大伟握着我的肩膀,声音颤抖着。
“因为我知道你是清白的。”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冤枉。”
“可是这样一来,你就要承担责任了。”王大伟哭着说道,“我不能让你为我承担这些。”
“大伟,听我说。”我拍拍他的肩膀,“我家里条件比你好,即使被开除军籍,我也能有其他出路。但你不一样,你还要照顾家里的两个妹妹。”
“志远,我不能接受。”王大伟摇着头,“我要去找连长,告诉他实情。”
“你去说也没用,我已经承认了。”我抓住他的胳膊,“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好好在部队里发展,将来有能力了再帮助我。”
王大伟看着我,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志远,你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别说这些了。”我拍拍他的肩膀,“咱们是兄弟,兄弟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
“志远,我发誓,只要我王大伟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王大伟握着我的手,声音哽咽地说道,“等我在部队里有了发展,一定想办法帮你恢复名誉。”
“我相信你。”我握着他的手,“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表现,争取在部队里有所作为。”
三天后,军事法庭对我的案子进行了审理。由于我主动承认错误,态度较好,加上是疏忽而非故意,法庭从轻处理,免于刑事责任,但开除军籍的处分是免不了的。
王大伟送我到车站的时候,两个人都哭了。
“志远,你这次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一定不会忘记。”王大伟紧紧抱着我,“等我有能力了,一定想办法帮你。”
“我等你。”我拍拍他的背,“记住,好好在部队里发展,不要辜负我的牺牲。”
“我记住了。”王大伟含着眼泪点头,“志远,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回来帮你的。”
火车启动了,我看着站台上的王大伟,心里五味杂陈。我相信他不会忘记我的恩情,相信他会想办法帮助我。
回到家乡的那天,正值深秋,满树的黄叶在萧瑟的秋风中飘落。我拖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站在熟悉又陌生的县城车站前,心情复杂得无法言喻。
05
父母早就在车站等我了。看到我的那一刻,母亲的眼泪立刻涌了出来。
“儿子,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母亲上前抱住我,声音颤抖着。
“妈,我没事。”我拍拍母亲的背,“只是不在部队干了而已。”
父亲站在一旁,脸色很难看。他接过我的行李箱,什么话也没说。
回到家里,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餐桌上的气氛很压抑,谁都不说话。
“志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父亲终于开口问道,“为什么突然被开除军籍?”
我放下筷子,看着父母担忧的眼神,“爸,妈,是我在部队里犯了错误。”
“什么错误?”母亲紧张地问道。
“值班的时候疏忽了,丢了一些东西。”我不想把事情说得太详细,“部队处分我开除军籍。”
父亲听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志远,你让我们很失望。”
“爸,对不起。”我低着头说道。
“算了,既然已经这样了,咱们想想以后怎么办吧。”母亲擦擦眼泪,“找个工作,好好生活。”
但是,找工作比我想象的要困难得多。那个年代,被开除军籍是一个很严重的污点。每次去应聘,当对方问起我的经历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在部队待了多长时间?”人事经理问道。
“一年多。”我老实回答。
“为什么这么短时间就退伍了?”对方继续追问。
“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我含糊地回答。
“什么个人原因?”对方明显不满意我的回答。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最后只能离开。这样的情况发生了无数次,我渐渐明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是多么困难。
最后,我只能在县城里打零工维持生活。搬砖、卸货、做小工,什么活都干过。每天晚上回到家,我都累得筋疲力尽。
“志远,要不你考虑学个手艺吧。”母亲心疼地看着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妈,我再想想办法。”我安慰母亲,但心里其实很迷茫。
每天晚上,我都会想起王大伟的承诺。他说过,等有能力了一定会帮助我。我相信他不会忘记我的恩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怀疑他是否还记得我。
半年过去了,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我始终没有收到王大伟的任何消息。没有信件,没有电话,甚至连一个口信都没有。
“志远,你那个战友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母亲有一次忍不住问道。
“可能是部队里太忙了吧。”我强作镇定地回答,但心里已经开始失望了。
三年过去了,我在县城里的一家小工厂找到了一份保安的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总算是有了一份稳定的收入。
“志远,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找个对象了。”母亲开始为我的婚姻大事操心。
“妈,我现在这个样子,谁会看上我?”我苦笑着说道。
“你人品好,又能吃苦,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姑娘。”母亲安慰我说。
在母亲的张罗下,我见了几个姑娘。但每次谈到我的过去,对方都会露出异样的眼神。被开除军籍的经历,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
五年过去了,我彻底绝望了。王大伟再也没有出现过,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我开始怀疑,当初他的承诺是否只是一时的感动,当他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后,就把我抛在了脑后。
“也许他确实忘记了我。”我对自己说,“毕竟,人都是会变的。”
06
十年过去了,我已经从一个热血青年变成了一个中年男人。虽然在县城里安了家,娶了妻子,生了孩子,但心中的那根刺始终没有拔掉。
“爸爸,你为什么不当兵了?”五岁的儿子天真地问我。
“爸爸当过兵,后来就回家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向儿子解释。
“为什么回家了?”儿子继续追问。
“因为爸爸要回来照顾爷爷奶奶。”我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看着儿子纯真的眼神,我心里很难受。我不知道将来有一天,当他知道真相时,会怎样看待我这个父亲。
十五年过去了,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平凡的生活。白天在工厂里上班,晚上回家陪妻子孩子。王大伟的名字,偶尔还会在我的梦中出现,但在现实生活中,我已经很少想起他了。
二十年过去了,我的头发开始花白,脸上也有了皱纹。王大伟,这个曾经最亲密的战友,已经成了我记忆中的一个影子。我有时候会想,也许他早就结婚生子了,也许他已经在部队里当上了连长、营长,甚至更高的职务。
二十五年过去了,我开始准备退休。这些年来,我一直在那家小工厂当保安,工作虽然不算体面,但也算是安稳。妻子对我很好,儿子也已经上了大学,生活虽然平淡,但也算是幸福。
但是,无论过了多少年,我心中的那根刺始终没有拔掉。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当年的那个决定,想起王大伟的承诺,想起那个改变了我一生的夜晚。
2018年的秋天,我即将从工厂退休。那天下班后,我像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回家。县城的街道还是那样熟悉,二十多年来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到了家门口,我正准备掏钥匙开门,却发现门是开着的。我心里一惊,以为家里遭了贼。
“谁在里面?”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志远,是我。”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我走进客厅,看到一个身穿军装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他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陈连长?”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我。”陈天明站起来,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
“我还好,就是没想到你会来。”我激动地握住他的手,“你现在是什么职务?”
“师级了。”陈天明淡淡地说道,“志远,坐下吧,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我坐在他对面,心跳得很快。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人从部队来看我,而且还是当年的连长。
“陈首长,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问道。
“费了一些周折。”陈天明看着我,“志远,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听到这话,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难道是关于王大伟的消息?
“什么事情?”我紧张地问道。
陈天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是关于王大伟的。”
听到王大伟的名字,我整个人都震了一下,“大伟怎么了?他还好吗?”
陈天明看着我激动的样子,欲言又止,“志远,王大伟的事情比你想象的复杂。”
“什么意思?”我追问道。
“他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陈天明说道,然后又停顿了一下,“明天我再来详细跟你说,今天时间太晚了。”
“不行,首长,你现在就告诉我。”我急切地说道,“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想知道大伟的消息。”
“志远,相信我,这件事情需要慢慢说。”陈天明站起来,“明天我会带一些东西过来,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07
“首长,你不能这样就走了。”我拦住他,“至少告诉我,大伟现在在哪里?”
陈天明看着我焦急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志远,王大伟这些年一直在想办法帮你,但事情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他一直在帮我?”我不敢相信,“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收到过他的任何消息。”
“这正是我明天要告诉你的。”陈天明拍拍我的肩膀,“志远,明天你就会知道一切了。”
看着陈天明离开的背影,我整个人都懵了。王大伟一直在帮我?这怎么可能?如果他真的在帮我,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点消息都没有?
当天晚上,我一夜没睡。妻子问我怎么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的脑子里乱成一团,一会儿想着王大伟的承诺,一会儿想着陈天明的话。
“他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这句话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什么意思?难道王大伟真的变了?还是说,我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坐在客厅里等着陈天明。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情越来越紧张。
上午十点,陈天明准时出现在我家门口。这次,他带了一个公文包。
“志远,今天我要告诉你的,可能会颠覆你对很多事情的认知。”陈天明坐下后,严肃地看着我。
“首长,你说吧,我准备好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陈天明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些老照片和文件,说出的话让我彻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