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一万多块钱，这是你的病，应该你自己出钱！"
病房里，62岁的陈桂香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结婚40年的老伴嘴里说出来的。
"老马，我们是夫妻啊..."她的声音在颤抖。
"夫妻归夫妻，但咱们说好的AA制，不能因为你生病就改变规则。"马志强的语气冷得像冰。
"那我要是死了怎么办？"
"不会死的，你想办法治病就是了，实在不行就找儿子要钱。"
陈桂香手中的住院通知单"啪"地掉在了地上。
01
这事得从一年前说起。
那天是2023年3月15日，陈桂香刚领完3月份的退休金。她拿着银行卡从ATM机前走出来，心情不错。虽然每个月只有1850元，但总算是有了稳定收入。
回到家，老伴马志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拿着他的工资条。
"老马，这个月退休金到账了。"陈桂香说着，把银行卡放进了钱包。
马志强头也没抬："我的也到了，3400块。"
陈桂香愣了一下。她知道老伴的退休金比自己高，但没想到差得这么多。她在纺织厂干了35年，马志强在供电局当电工也是35年，怎么退休金差了快一倍？
"你的怎么这么多？"陈桂香忍不住问。
"工种不一样呗，我是技术工，你们纺织厂效益又不好。"马志强说得很随意，但陈桂香听着心里不是滋味。
这40年来，家里的钱一直都是放在一起的。马志强上班时每个月工资交给陈桂香管，陈桂香的工资也全部用于家庭开支。买菜做饭、孩子上学、老人看病，从来没分过彼此。
可现在退休了，两人的收入差距一下子显现出来。
"妈，你们俩的钱怎么管啊？"正在这时，儿子马建华从厨房走出来。他今年35岁，在外地工作，这次回来看望父母。
"还能怎么管？和以前一样呗。"陈桂香说。
马建华看了看父母，犹豫了一下说："妈，我觉得你们现在可以试试AA制。"
"AA制？"陈桂香没听懂。
"就是各管各的钱，各花各的。现在年轻人都这样，挺好的。"马建华解释道，"你们俩都有退休金，经济独立，互不干涉，多自由啊。"
马志强放下遥控器，显然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这主意不错。"
"可是..."陈桂香有些犹豫。
"有什么可是的？"马建华劝道，"妈，你想想，以前你管钱多累啊，什么都要操心。现在各管各的，你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多轻松。"
马志强点点头："儿子说得对。而且这样还能避免因为钱的事吵架。"
陈桂香想了想，觉得儿子说的也有道理。这么多年来，她确实因为管钱的事没少操心。
老伴要买烟，她得算计着给；孩子要买东西，她得掂量着批。
现在如果各管各的，她只要管好自己的1850元就行了，确实轻松不少。
"那就试试吧。"陈桂香最终同意了。
就这样，陈桂香夫妻开始了他们的AA制生活。
02
AA制实施的第一个月，陈桂香觉得挺新鲜的。
她给自己做了一个小账本，把每个月的1850元分成几个部分：吃饭800元，水电费、物业费200元，买衣服和日用品300元，看病买药200元，剩下350元存起来备用。
马志强也很认真地规划着自己的3400元。
他把大头用在了吃饭和抽烟上，每天都要抽一包20块钱的好烟，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
以前陈桂香管钱时，总是让他抽10块钱一包的，现在他终于可以"奢侈"一把了。
"老陈，中午吃什么？"马志强问。
"我去买点菜回来做。"陈桂香拿起菜篮子。
"买菜的钱怎么算？"马志强问了一句。
陈桂香愣了一下，她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以前买菜从来不用想钱的事，现在既然AA制，确实得算清楚。
"那就一人一半吧。"陈桂香说。
"行。"马志强掏出20块钱递给她，"你看着买，够吃就行。"
陈桂香拿着钱出门买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40年来，她从来没有为买菜的钱和老伴这么认真地算过账。
在菜市场，陈桂香格外仔细地挑选着蔬菜。以前买菜只考虑营养和口味，现在还要考虑价钱。她买了一斤豆角3块5，两个西红柿4块，一斤土豆2块5，一共10块钱。
回到家，马志强正在客厅里悠闲地喝茶。
"买了多少钱的菜？"他问。
"10块。"陈桂香把找回来的10块钱递给他，"你5块，我5块。"
马志强收起5块钱，满意地点点头。
这顿午饭吃得很平静，两人都觉得这样AA制挺公平的。马志强不用担心陈桂香说他花钱大手大脚，陈桂香也不用为老伴的开销操心。
下午，陈桂香要去买洗衣粉。
"洗衣粉谁买？"她问马志强。
"一起用的，一人一半。"马志强很自然地说。
陈桂香买了一袋15元的洗衣粉，回来和马志强分摊，每人7块5。
晚上，陈桂香算了算账，今天一共花了12块5，还在预算范围内。她发现这样AA制确实有好处，花钱的时候不用考虑老伴的感受，只要自己的钱够用就行。
马志强也很满意。他今天除了分摊买菜和洗衣粉的钱，还买了一包好烟，花了20块，但这是他自己的钱，花得心安理得。
"这样挺好的。"睡前，马志强对陈桂香说，"各管各的，清清楚楚。"
"是啊，省事多了。"陈桂香也同意。
她觉得儿子的建议真是太好了。以前管家里的钱，什么都要她操心，现在只要管好自己的1850元就行，轻松多了。
03
AA制实施了三个月，陈桂香和马志强都越来越适应这种生活方式。
每天早上，两人各自准备各自的早餐。陈桂香喜欢喝豆浆配咸菜，马志强喜欢吃面条。以前陈桂香会照顾老伴的口味，现在各做各的，反而更省事。
买菜时，两人也形成了默契。陈桂香去菜市场，马志强给她一半的钱。
有时候陈桂香想买点好的，比如排骨或者鱼，她会先问马志强愿不愿意分摊费用。
如果马志强觉得太贵，她就自己买，自己吃。
"老陈，今天想吃带鱼，你要不？"陈桂香问。
"多少钱一斤？"马志强问。
"18块。"
马志强想了想："太贵了，我不吃，你自己买吧。"
陈桂香就买了半斤带鱼，晚上自己炖了吃。马志强则买了点豆腐回来，自己做了个豆腐汤。
这种各吃各的情况越来越多。有时候陈桂香想改善一下生活，买点水果或者零食，马志强觉得没必要，她就自己买自己吃。马志强想抽好烟，陈桂香觉得浪费钱，他就自己抽，不用看陈桂香的脸色。
水电费、物业费这些公共开支，两人还是平分。每个月物业费120元，水电费一般在80到100元之间，两人各承担一半。
有一天，陈桂香的老邻居刘大姐来串门。
"桂香，你们家最近怎么样？"刘大姐问。
"挺好的，我们现在实行AA制，各管各的钱。"陈桂香有些得意地说。
"AA制？"刘大姐不太理解。
"就是我花我的钱，他花他的钱，谁也不管谁。"陈桂香解释道。
刘大姐听了有些惊讶："这样好吗？你们老夫老妻的，还搞得这么清楚？"
"怎么不好？这样多省心啊。"陈桂香说，"以前我管钱，他要买什么都得跟我说，我要买什么也得考虑家里的钱够不够。现在各管各的，自由多了。"
刘大姐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可是你们是夫妻啊，分得这么清楚，会不会伤感情？"
"不会的。"陈桂香很肯定地说，"感情归感情，钱归钱。而且这样还能避免因为钱吵架呢。"
刘大姐走后，陈桂香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说得很对。
这三个月来，她和马志强确实没有因为钱的事吵过架。
以前总是因为马志强抽烟花钱多，或者她买东西被马志强嫌贵而争执，现在这些问题都没有了。
而且她发现，自己变得更会算计了。以前花钱大手大脚，现在每一分钱都要仔细考虑。
她的小账本记得很详细，每天花多少钱，买了什么东西，清清楚楚。
这让她很有成就感。
04
到了夏天，孙子马小宝放暑假，要来爷爷奶奶家住一个月。
8岁的小宝很久没见到爷爷奶奶了，一进门就扑到陈桂香怀里撒娇。
"奶奶，我想吃你做的红烧肉！"小宝甜甜地说。
陈桂香心疼孙子，立刻答应："好好好，奶奶给你做红烧肉。"
她准备出门买肉，突然想起现在是AA制，买肉的钱怎么算？
"老马，小宝要吃红烧肉，买肉的钱..."陈桂香有些尴尬地说。
马志强正在逗孙子玩，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这个...小宝是我们的孙子，肉钱一人一半吧。"
"好的。"陈桂香点点头。
她买了一斤五花肉，花了28块钱。回来后和马志强一人分摊14块。
做红烧肉的时候，小宝在厨房里转悠。
"奶奶，我还想吃冰淇淋。"小宝说。
"好，等会奶奶给你买。"陈桂香边炒菜边说。
吃完午饭，陈桂香带着小宝去楼下的小店买冰淇淋。一根冰淇淋5块钱，她毫不犹豫地买了。
回到家，马志强问："买冰淇淋花了多少钱？"
"5块。"陈桂香说。
"这个钱也要分吗？"马志强有些不好意思。
陈桂香想了想："算了，就5块钱，我出了。"
可是第二天，小宝又要吃冰淇淋，第三天还要买玩具。一个星期下来，陈桂香为孙子额外花了60多块钱。
"奶奶，我想吃肯德基。"小宝拉着陈桂香的手说。
陈桂香犹豫了。一顿肯德基至少要50块钱，如果她一个人出，这个月的预算就要超支了。
"小宝，肯德基太贵了，奶奶给你做好吃的行不？"陈桂香说。
"可是我就想吃肯德基嘛。"小宝有些不高兴。
马志强看到孙子不开心，对陈桂香说："那就去吃吧，钱我们一人一半。"
陈桂香松了口气："好的。"
在肯德基，小宝点了一堆东西，汉堡、薯条、可乐、蛋挞，一共花了78块钱。陈桂香和马志强各出39块。
吃饭的时候，陈桂香看着开心的孙子，心里很矛盾。她当然愿意为孙子花钱，但现在实行AA制，每次花钱都要和老伴商量分摊，感觉怪怪的。
"爷爷，我想要那个玩具机器人。"小宝指着肯德基的玩具说。
"多少钱？"马志强问。
"15块。"
马志强看了看陈桂香，陈桂香有些为难。今天已经花了39块钱，如果再买玩具，她这个月的预算真的要超支了。
"小宝，这个玩具太贵了，爷爷下次再给你买好不好？"马志强说。
小宝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
回家的路上，陈桂香心里不是滋味。以前孙子来，她从来不会因为钱的问题拒绝孙子的要求。现在实行AA制，连给孙子买个玩具都要考虑分摊问题，感觉很不自然。
但她又觉得，AA制确实让生活变得更清楚了。至少她知道自己花了多少钱，马志强花了多少钱，不会像以前那样糊里糊涂。
05
秋天的时候，陈桂香和马志强的AA制生活已经很熟练了。
每天早上，两人各自准备早餐，各自出门买菜。有时候陈桂香想偷个懒，让马志强帮忙买菜，马志强会说："你给我钱，我帮你买。"
这话听起来有些见外，但陈桂香也理解。既然是AA制，确实应该这样。
家里的日用品也是各买各的。陈桂香的洗发水用完了，她自己去买；
马志强的剃须刀坏了，他自己去买。只有公用的东西，比如洗衣粉、洗洁精，才会两人分摊。
有一天，陈桂香感冒了，想买点感冒药。
"老马，我要去买感冒药，你要不要也买点备着？"她问。
"我又没感冒，买来干嘛？"马志强说，"你自己买吧。"
陈桂香一个人去药店买了感冒药，花了28块钱。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多买一盒备用，现在想想还是算了，毕竟是自己的钱。
马志强的烟抽完了，也是自己去买。
他现在抽的烟比以前贵了一倍，一个月光烟钱就要600块，但这是他自己的钱，他觉得理所当然。
两人的消费习惯也发生了变化。陈桂香变得更加节俭，每次买东西都要货比三家，能省则省。
马志强则变得更加"奢侈"，反正花的是自己的钱，他开始买一些以前舍不得买的东西，比如好茶叶、好烟、好酒。
有一次，陈桂香看到马志强买了一瓶200多块钱的酒。
"这酒这么贵，值得吗？"她忍不住说了一句。
"我自己的钱，我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马志强有些不悦，"以前你总是说我花钱大手大脚，现在各管各的，你管不着了。"
陈桂香有些不高兴，但想想马志强说得也有道理。既然是AA制，她确实管不着老伴怎么花钱。
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200多块钱的酒，够她买一个星期的菜了。
这种小摩擦越来越多。马志强觉得陈桂香太节俭，什么都舍不得买；陈桂香觉得马志强太浪费，钱不当钱花。
"你看你，一个洗发水都要比价半天，累不累？"马志强说。
"你看你，一包烟20块钱，一个月600块，不心疼吗？"陈桂香反击。
"我的钱我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管得着吗？"
"我也没管你啊，我就是说说。"
"说什么说，你自己的钱自己管好就行了。"
这样的对话变得很频繁。两人虽然没有大吵，但小的争执不断。
陈桂香开始怀念以前管钱的日子。
虽然那时候累一些，但至少两人是一条心的，花钱都是为了这个家。现在各管各的，感觉有些疏远了。
但她又觉得，AA制确实有好处。她不用为马志强的花销操心，也不用听他抱怨她买东西贵。各花各的钱，各承担各的责任，挺公平的。
06
冬天来了，陈桂香突然发现自己的钱越来越紧张。
她仔细算了算账，每个月1850元的退休金，除了基本的生活开支，已经所剩无几。
而且今年物价上涨了不少，以前10块钱能买的菜，现在要12、13块。
更要命的是，她的血压有些高，需要长期服药。降压药一个月要花150块钱，这在她的预算中占了不小的比例。
有一天，她想买件新的冬衣，去商场看了一圈，便宜的要200多，好一点的要四五百。
她算了算自己的账，如果买衣服，这个月就要超支了。
"算了，旧衣服还能穿。"她自言自语道。
回到家，马志强正在看电视，身上穿着一件新买的羊毛衫。
"这衣服多少钱？"陈桂香忍不住问。
"380。"马志强很随意地说，"商场打折，原价500多呢。"
陈桂香心里有些不平衡。她想买200多的衣服都舍不得，马志强却买了380的。
"你的钱够花吗？"她问。
"当然够了，我每个月3400，比你多一倍呢。"马志强说得很轻松。
这话让陈桂香很不舒服。是啊，马志强的退休金比她多一倍，花钱当然比她轻松。
她开始怀疑AA制是否公平。两人的收入不一样，但生活开支是一样的。
买菜、水电费、物业费都是平分，这对收入少的她来说，压力更大。
有一次，热水器坏了，修理费要200块钱。
"修理费一人一半。"马志强说。
陈桂香掏出100块钱，心里很心疼。这100块钱是她一个星期的菜钱。
而对马志强来说，100块钱可能就是几包烟的钱，根本不算什么。
她开始觉得，AA制对她来说是不公平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公平，各出各的钱，但实际上，她的负担更重。
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和马志强说这个问题。如果提出按比例分摊，马志强肯定不愿意。如果恢复以前的管钱方式，马志强也未必同意。
她只能继续咬牙坚持，能省则省，能不花就不花。
她的生活质量明显下降了。以前她会买一些水果、零食，现在都舍不得买。以前她会定期去美容院做头发，现在也不去了。
而马志强的生活质量却明显提高了。他抽更好的烟，喝更好的酒，买更好的衣服。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
有一天晚上，陈桂香躺在床上想，这样的AA制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07
春节前，儿子马建华带着妻子小丽回家过年。
一进门，小丽就开始忙活，帮着陈桂香准备年货。
"妈，今年准备买什么年货？"小丽问。
陈桂香想了想："买点基本的就行了，花生、瓜子、糖果。"
"不买点好的？比如坚果、进口水果什么的？"小丽建议。
陈桂香有些为难："那些太贵了。"
小丽觉得奇怪："妈，您和爸两个人的退休金，买点年货应该没问题吧？"
"我们现在AA制，各花各的钱。"陈桂香解释道。
小丽更觉得奇怪了："那年货钱怎么算？"
"平分吧。"陈桂香说。
她和马志强商量了一下，决定买年货的预算是500块钱，两人各出250。
去超市买年货的时候，陈桂香格外仔细地看价格。花生要20块一斤，她觉得太贵，选了15块一斤的。瓜子要25块一斤，她也选了便宜的。
小丽在一旁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前每年过年，陈桂香都会买很多好吃的，从来不在乎价钱。现在却为了几块钱斤斤计较。
"妈，要不我们来买年货吧。"小丽说。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能买。"陈桂香坚持。
但是看到那些进口的坚果、水果，她确实很想买，只是想到要和马志强分摊费用，还是算了。
马志强倒是买了一条好烟，准备过年的时候抽。200块钱一条的烟，他毫不犹豫地买了两条。
"老马，这烟这么贵？"陈桂香忍不住说。
"过年嘛，买点好的。"马志强说，"反正是我自己的钱。"
小丽看在眼里，心里很不舒服。公公买烟眼都不眨，婆婆买年货却要精打细算。
回到家，小丽和马建华说了这个情况。
"爸妈这样不对啊。"小丽说，"一家人过年，还搞AA制，多别扭。"
马建华也觉得有些不妥："是有点奇怪。我当初建议他们AA制，是想让他们生活轻松一点，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你看婆婆，买个年货都要算计，多可怜。"小丽说，"公公倒好，买烟眼都不眨。"
"等过年后我再观察观察。"马建华说。
年夜饭的时候，陈桂香准备了一桌菜，但明显比往年简单了很多。
以前过年，她会买鱼买肉，做十几个菜。今年只有六个菜，而且大部分是素菜。
"妈，今年的菜怎么这么少？"马建华问。
"够吃就行了。"陈桂香说，"而且现在AA制，买菜的钱要平分，不能买太多。"
马志强在一旁抽着他的好烟，没有说话。
小丽看不下去了："妈，过年就这一次，买点好菜怎么了？钱不够我们出。"
"不用不用，我们有钱。"陈桂香坚持，"就是觉得没必要浪费。"
但她心里清楚，她是真的舍不得花钱。今年光是年货的250块钱，就已经让她的预算很紧张了。如果再买鱼买肉，她这个月就要严重超支。
而马志强似乎没有这样的顾虑。他除了分摊年货和年夜饭的费用，还给自己买了新衣服、好烟、好酒，花钱很轻松。
这种差距让陈桂香心里很不平衡，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吃年夜饭的时候，马建华给父母发红包。
"爸，妈，新年快乐，这是给你们的红包。"
陈桂香接过红包，很开心："谢谢儿子。"
"这个红包的钱你们怎么分？"小丽开玩笑地问。
陈桂香和马志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尴尬。
"这个...应该一人一半吧？"马志强说。
小丽和马建华面面相觑，连儿子给的红包都要分，这AA制是不是过头了？
年后，小丽私下跟陈桂香聊天。
"妈，您现在这样生活，开心吗？"小丽问。
陈桂香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AA制，您觉得合适吗？"
陈桂香沉默了一会儿："也说不上合适不合适，就是...有时候觉得有些别扭。"
"别扭在哪里？"
"就是花钱的时候总要考虑分摊问题，不像以前那么随意了。"陈桂香说，"而且我的钱确实有些紧张。"
小丽点点头："妈，我觉得你们这样不对。夫妻之间，钱分得这么清楚，会不会伤感情？"
"不会的。"陈桂香连忙说，"我们感情很好，就是钱的事分开管而已。"
但她心里明白，这一年的AA制生活，确实让她和马志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以前两人什么事都会商量，现在各管各的，交流越来越少。
而且，她隐隐感觉到，马志强似乎很享受这种AA制生活。他可以随意花钱，不用考虑她的感受，也不用听她的唠叨。
她开始怀疑，这个AA制到底是为了让生活更轻松，还是让两人的关系更疏远？
时间到了2024年的夏天，陈桂香突然感到身体不适。
那天早上，她起床的时候感到头晕目眩，量了血压发现飙升到了180/110。她赶紧打车去医院，医生检查后说需要住院观察治疗。
"您这个血压太高了，必须马上住院调理，不然会有危险。"医生严肃地说。
陈桂香拿着住院通知单，心里咯噔一下。她问了医生大概的费用，医生说至少要一万多块钱。
一万多！陈桂香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的银行卡里只有不到5000块钱，根本不够。
她给马志强打电话："老马，我要住院，你快来医院。"
马志强赶到医院，看了住院通知单和费用预估，脸色也变了。
"一万多啊，这么多钱。"他皱着眉头说。
"那怎么办？总不能不治吧。"陈桂香着急地说。
马志强想了想："按咱们的AA制，这是你的病，应该你自己出钱吧？"
陈桂香瞬间愣住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我的病我自己出钱？"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咱们不是说好的AA制吗？各花各的钱。"马志强说得很自然，"你看病当然应该你自己出钱。"
陈桂香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生活了40年的男人，感觉就像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她的手开始剧烈颤抖，手中的住院通知单掉在了地上。
"老马，我们是夫妻啊。"她的眼泪开始往下掉。
"夫妻归夫妻，但咱们说好的AA制，不能因为你生病就改变规则。"马志强的语气依然很平静。
陈桂香彻底崩溃了，她靠着墙壁，眼泪止不住地流。40年的夫妻，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老伴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然而，让她更加绝望的话还在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