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大雪天,陌生女子晕倒在李念家门口,爷爷李老栓救回她后,土炕上竟惊现蛇蜕。开春后,堂叔张望返乡捕蛇取胆,暴富的诱惑让全村陷入疯狂。当三爷张宝福离奇惨死,被蛇咬得面目全非,张望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那山顶女子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这场蛇祸,又将如何吞噬贪心的人们?
第一章 雪夜蛇蜕
我叫李念,那年我十岁,住在山脚下的李家坳。
村子里一百多户人家都贴着山脚扎根,山顶从来都是荒草萋萋的地界,连砍柴的都极少上去。那天的雪下得邪乎,鹅毛片子砸在窗纸上沙沙响,我正蹲在灶门口帮奶奶烧火,忽然听见爷爷在院里喊了一声。
“念娃,搭把手!”
我掀开门帘跑出去,看见爷爷正弯腰扛着个女人。那女人穿得单薄,一身青布衣裳冻得发硬,头发上落满雪花,脸白得像窗台上的霜。爷爷把她扛进东屋,土炕早被我烧得滚烫,热浪扑在脸上都发疼。奶奶赶紧摸出棉袄裹在她身上,又从灶上舀了碗滚烫的姜汤,撬开她的嘴灌了进去。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那女人才悠悠转醒。她睫毛颤了颤,露出双清亮的眼睛,扫过我爷我奶,轻声说:“多谢老两口搭救,我家住在山顶,有事可来找我。”
话音刚落她就要起身,奶奶连忙拦住:“姑娘身子弱,披件衣服再走。” 说着就从箱底翻出件半旧的蓝布棉袄递过去。女人接过衣服道谢,脚步轻快地踏雪而去,雪地里竟没留下多少脚印。
爷爷盯着门口愣神,嘴里嘀咕:“山顶啥时候有人住了?”
奶奶笑着拍了他一下:“人家不愿说真话,你较什么真。” 可爷爷没接话,眼睛直勾勾盯着土炕。我凑过去一看,吓得往后跳了半步 —— 炕角蜷着块透明的蛇皮,指甲盖那么宽,纹路还清清楚楚。
“爷,有蛇!” 我声音都发颤。去年夏天我在衣柜里见过条青蛇,虽无毒,也把我吓得半个月不敢独自睡觉。可这寒冬腊月,蛇早该冬眠了。
爷爷捡起蛇皮捏在手里,指节都泛白了。奶奶的笑容也收了,两人对视半天,最后爷爷抽了口旱烟:“咱做的是好事,没害人,怕啥。”
奶奶没说话,只是把那蛇皮扔进了灶膛,火苗 “腾” 地窜了一下,像是吞了什么活物。
第二章 蛇胆生意
开春后雪化了,山坳里冒出嫩黄的草芽。那天我正在院里追蝴蝶,张望叔背着竹篮进了门。他是爷爷的堂侄,常年在外打工,脸比村里人大都白净些。
“念娃,你爷在不?” 他嗓门亮堂,把竹篮往地上一放。
爷爷叼着旱烟出来,见是他笑了:“二小子,啥时候回来的?”
张望掀开竹篮盖,里面赫然躺着条血淋淋的蛇身,还在微微扭动。“叔,这蛇是我在村口捡的,蛇头扔了,蛇胆留着泡酒最好。” 他把蛇身拎起来,蛇胆在透亮的皮囊里晃悠。
爷爷猛地往后退了步,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这东西我不要,你拿回去。”
张望愣了愣:“叔你戒酒了?”
“戒了。” 爷爷说得干脆,“二小子,别杀蛇,不吉利,赶紧埋了。”
张望却笑出了声:“这有啥不吉利的?我这次回来就是抓蛇的,蛇胆能卖大价钱,城里老板抢着要。叔,跟我一起干呗?”
正说着,奶奶拎着菜篮回来了。她看清是张望,笑着让他留下吃饭,得知抓蛇的事后,脸色沉了下来:“咱不干,你忘了冬天那姑娘的事?”
爷爷抽着旱烟没吭声。奶奶又说:“也劝劝你爸,别干这危险营生。”
“我爸?” 张望眼里闪着光,“我爸早就跟我搭伙了,这赚钱的路子,谁能放过?”
饭后奶奶让我去给张望捎话,说爷爷年纪大了干不动。我跑到村西头张望家,刚进院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 十米长的麻绳挂满蛇皮,血淋淋的蛇身在地上抽搐,一个铜盆里堆满蛇头,有个活蛇头还在啃咬同类的残骸。
“念娃来了?” 张望正用剪刀挑蛇胆,指缝里全是血,“你爷咋说?”
“我爷说年纪大了,不干。” 我盯着他屁股底下的笼子,里面七八条青蛇正拼命撞铁丝。
他刚要说话,我突然觉得肩膀一疼,低头看见个蛇头死死咬着我。我吓得尖叫,张望赶紧把蛇头拽下来:“别怕,不是毒蛇。”
他把我送回家时,奶奶立刻用草药给我敷伤口。爷爷盯着张望:“二小子,适可而止,别抓太多。”
张望满口答应,可我知道,他根本没听进去。
第三章 怪病缠身
我的伤养了一个月才好。这期间,张望家的土房推了盖起三间砖房,村里不少人都跟着他捕蛇,把蛇胆卖给城里的老板。只有我家,爷爷依旧种地,奶奶照旧喂鸡。
那天张望揣着条好烟来串门,脸上却没多少喜色。“叔,尝尝这烟。” 他把烟递过来,叹了口气,“我爸病了,腰疼头疼,一犯病就用头撞墙,大夫也查不出啥毛病。”
爷爷愣了愣:“你爸身体不是一直硬朗吗?”
“谁说不是呢。” 张望搓着手,“叔,你去劝劝他呗,说不定是心结。”
爷爷犹豫了会儿,还是起身跟着去了。我也跟在后面,刚进张望家院门,就听见屋里传来奇怪的响动。推开门一看,三爷张宝福正趴在地上,像蛇一样扭着身子往前爬。
“爸!” 张望大喊一声,三爷才停下,茫然地抬头:“老五,你咋来了?我咋在地上?”
扶他坐进屋里,三爷给我抓了把水果糖。我捏着糖,只觉得他的手冰凉,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 —— 这可是六月天。
爷爷开门见山:“老三,把院子里的蛇放了吧,积点阴德。”
三爷立刻瞪起眼:“凭啥放?我和望子辛辛苦苦抓的,我身上被咬了多少窟窿你知道不?”
“你这病就是杀蛇后得的!” 爷爷也动了气,“现在日子好了,别太贪心,山上有成精的蛇,你抓她子孙,不怕遭报应?”
这话一出,三爷更火了:“你眼红就直说!我穷了一辈子,当年大小子就是没钱治病死的,我好不容易有赚钱的法子,死也认了!”
大小子是三爷的大儿子张元,十四岁那年得了肺炎,家里穷没治,活活拖死了。爷爷听他提起这个,脸色软了下来,却还是劝:“钱够花就行,命重要。”
可三爷根本不听,最后爷爷气呼呼地拉着我走了。出门时,爷爷对张望说:“你爸的病跟蛇有关,赶紧收手吧。”
张望冷笑一声,没说话。
第四章 山巅寻踪
又过了几天,爷爷和奶奶正在晒麦子,张望突然气喘吁吁跑进来,脸都白了:“叔,我爸不见了!”
“山上找了吗?” 爷爷立刻停下手里的活。
张望一拍脑门:“光顾着找村里了,我爸肯定去山上抓蛇了!”
“我跟你一起去。” 爷爷说着就要走,奶奶突然从仓房里拿出把生锈的菜刀 —— 那是太爷当年杀猪用的刀,自从太爷去世,就一直压在箱底。
“带上这个。” 奶奶把刀递给爷爷,眼神凝重,“路上小心。”
张望笑着摆手:“婶儿,拿把锈刀干啥?” 可奶奶坚持,他只好让爷爷把刀别在腰上。
两人进山后,我心里一直发慌。奶奶坐在院里纳鞋底,针脚扎得歪歪扭扭。直到傍晚,隔壁李婶子疯跑着来报信:“婶子!快去老张家!张老三快不行了!”
奶奶拽着我往张望家跑,院子里挤满了人。我挤到前面,看见三爷躺在土炕上,眼睛深陷,嘴唇干裂,手臂上全是发黑的咬痕,还冒着腥臭的热气,整个人瘦得像具干尸。
“爸!你醒醒!” 张望跪在炕前哭喊,三爷抓着爷爷的手,喉咙里发出 “呜呜” 的声响,却说不出话。
有人小声说:“望子,节哀吧,这模样……”
“滚!” 张望猛地站起来,眼睛通红,“我爸还活着!你们都滚出去!”
人群里不知是谁说了句:“这就是遭报应了,抓那么多蛇……”
这话像点燃了火药桶,张望抄起地上的扁担就往外赶人:“以后你们的蛇我再也不收了!都滚!”
人群骂骂咧咧地走了,屋里只剩我们一家和张望。没过多久,三爷的手垂了下来,眼睛也闭上了。
爷爷拍了拍张望的肩膀,刚要说话,就被他打断:“叔,我不信邪!我还要抓蛇,赚更多的钱!” 他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模样像疯了一样。
爷爷叹了口气,没再劝。我看着三爷发黑的手,突然想起冬天那个女人留下的蛇蜕,心里凉飕飕的。